第六百一十三章 奇怪的解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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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礼!”那悠远飘渺的声音终于说出了“君子四不”以外的其他的话,其震怒之意,显然子规所作的事情非常出格,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而实际上子规所作的不过是伸指碰了碰那排位上的红布而已。
    而单是这震怒的话,子规都未必会收手,毕竟这只打雷不下雨的事情,子规遇见得多了,外强中干,根本不必在乎。然而随着这震怒之后,四方香气之中忽然有了一股凌厉。
    子规可没有时间去定睛细看来这来者到底是何物,他身形急动,已经连退三尺,堪堪避过那来袭的凌厉。而等丹歌细看,这来袭的凌厉所属,却是瞧不见摸不着的香气。君子芝兰香,仍具有雷霆威势。
    子规此刻一点儿都不敢小看此处了,驱动香气袭人,这可不是寻常人等可以做到的。或许此间的主人早已经仙逝,但其技艺超凡,将此处设计得如此厉害,而但是此处设计对应修行实力,大概也和五长老布局内的方镜一样,少说得有化神境界。
    子规无知无畏一次就好,君子容人有量,但几次三番,屡教不改,君子也有惩戒之力。
    子规这下子才终于反思起自己的问题来,“看来,是我们的方法不对了。然而细想之后,却好像又没有别的办法,我除了揭下红布,看清牌位上的神灵继而进行相应的祭祀之外,也没有别的判断办法。
    “我们总不能隔着这红布,随意猜测一个神灵然后祭祀吧,如果猜错了,祭祀礼节和供奉神灵并不相符,这一关肯定也就过不去了呀!”
    “然而这是在我风家,我们又处在巽风之位。”风标说道,“根据之前的布局来看,每一处布局都和其卦象位置有关。大长老震雷之位,其布局之内雷声大作,大雨瓢泼。二长老艮山之位,其布局之内高山绵延,丛林茂密。
    “五长老兑泽之位,其布局之内沼泽遍地,兼属五行。而在这六长老巽风之位的布局之中,虽然主题是君子之道,应该多少和风有所关联。譬如这布局的远处,那竹林之中,我们不知风起,但竹林沙沙声响不绝,正是风动。
    “又有这弥漫香气,从悠远飘来,也是有风。再还有刚才袭击你的凌厉一击,那正是香风作祟。风在此地无处不用,我们作风而其,也应该适合此地本意。而如果一股子风好巧不巧地,拂去了这牌位上的红布……”
    “哦!”子规重重点头,“是啊!”
    然后他就不做音了,他和众人一样陷入了片刻的等待之中。没有,没有悠远飘渺的声音传来,如果风标说的是悖论,一定会遭到那悠远飘渺之音的反驳训教。而此时没有声音,就说明风标的话是切实可行的。
    子规这下子心里头更有谱了,他也不怠慢,立刻伸手作风。他伸手一摇,就是风动,再轻手一挥,就是风出!子规的风作得不大,这一股子小旋风在子规的示意遥控之下,缓缓而去,径挑那红布而去。
    但这风刚一出手,子规立刻失去了对于那风的把控,那一股子风散入四方,匿在花香之中,再没有寻见了。
    “咦?!”子规有些惊奇了,“难不成我境界跌落了?跌到比之祁骜还次了?怎么这风都发不出去呢?!”
    子规才不信邪,二道风起,这一次他可将风作大了,这旋风刮在他的四方,卷的他的衣服也都动起来,子规脚下的草地也因为这一股旋风卷动,完全伏在地上,南在立起。
    其他的众人只以为这是子规头一道风,而这头一刀,就有如此浩大。“这是什么仇什么怨?怎么弄这么大一股风,这是去掀那红布的,还是掀那祭台的?”
    子规来不及解释许多,伸手一动,及时出风。子规屈指一弹,正正经经,喝道:“走你!”
    “噗。”子规前倾着身子,等着双目,挑着双眉,扬着手指,就这么停在了远处。而他手中发作的旋风,在离开他手指的时候,就砰然泄掉了,只留下了那旋风最后的挣扎,乃是放屁一样儿的声音,且短暂而精悍。
    子规这忽然的停止动作,只是因为旋风失去的愣神儿,而实际然在放屁的时候,也总是呆滞而不动的。所以立在子规身后的众人都是误会了,“子规你,放屁啦?”
    “好在有这漫天的香气掩着,不然铁定就被我们闻出来了。没有证据,算你逃过一劫。”
    子规叹息一声,扭身骂道:“啥呀!不是我放屁,是我的旋风没了。”
    丹歌双目瞪得老大,“屁劲儿还挺大,把自己的旋风都给崩没了。”
    “你死不死啊?!”子规骂道,“不是我的屁崩没的,什么呀,我就没有放屁。你们听到的声响,是那个风离开我手之后,就忽然间泄掉了,发出了这么一个屁声儿。这地方,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君子不徒语,语必有理。”那缥缈的声音立刻出现对子规申斥道。
    子规猛然朝天上翻了个白眼,收回神来朝风标一望,“说起来,这布局是你风家布局,会不会考查君子六艺,也落在你们风家自己人身上啊?我是不是越俎代庖,所以被这里的所谓人工智能所厌烦啊?你自己来吧!”
    风标只好点点头,“往日长老们叫我进来玩儿,我怎么就没敢来呢?!不然也不会像今天这么艰难。”风标嘟囔着手中作风,然后将风甩出,而风标也不在例外,在风出手的刹那,风就立刻分散,融到了花香之处,徒留一声不太清晰的响声。
    丹歌道:“风标你……”
    “我没放屁!”风标赶紧打断了丹歌,“看来确如子规所说,风以出手就会消散,便是风家人也不例外。这里的考查应该也不分什么风家外人的吧。会不会是我们的顺序不对呢?也许这里的考察并不是由这礼开始的。”
    说着,风标就走向了接下来的乐,乐对应的地方放着一张古琴。看起来,虽然乐所指的是乐舞,但在这个考察里,并不要求舞蹈,只需要弹奏一曲就可以了。而古曲显然是固定的只有一曲《大韶》。
    而会弹奏《大韶》,就只有在场的两位风家人,家主风和还有风标。风标走上前去,就要落座在古琴之后,那悠远飘渺的声音再次来到了:“君子不妄动,动必有道。”
    “也不是这个。”风标再走下去,就是射,他正要伸手拿起弓箭,飘渺声音再次警告。风标不得不继续往下走,来在御,正要上马车,警告来袭。来在书,正要拿笔,警告又起。来在数,正要捏起算筹,警告还是响起。
    风标也有脾气了,便是这缥缈声音来自于那位前辈,他也难以恭敬了,他一叉腰,“合着你啥都不让动呗?!”
    “难道,不是一个一个来?”天子猜测道。
    风和皱眉,“可如果不是一个一个来,那么六长老一个人来到这里,他如何发动机关?莫不是他要其他五位长老过来帮了他,然后其他五长老再回去?那这里是他家还是公共场所啊?”
    “这样确实不现实。”天子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唯有一个可能了,我们还是需要从礼开始,因为礼要考查的是吉礼,是唯一一个不需要身体接触的。如果解开了礼,接下来的也许也就顺势而开了。”
    “如果这六艺的考查有所关联的话,也许我们吉礼要祭拜的东西就解开了。”风和说道,“因为风家在乐上,六乐失去四乐,尚余的两乐中风家只学其一的《大韶》,而《大韶》是祭四望的乐舞。”
    “祭四望,就是古代天子向四方遥遥祭祀山川。”子规答道,“贾公彦疏:‘言四望者,不可一往就祭,当四向望而为坛遥祭之,故云四望也。’这祭祀的方法简单,在祭台之前四方而望,然后进香焚表,就算礼成。而这个祭祀,却不是我的事情了。”
    子规说着看向了天子,当前也唯有天子,具有天子命格,能祭四望。
    “不是说我这天子不作数的吗?”天子有些无奈。
    “本来以为是不算数的,当前看来……”丹歌说着,忽然瞥了家主风和一眼,“倒也未必就是你,你姑且试一试吧。”
    天子只好答应,他来在祭台之前,先朝面朝东而望,东面为泰山,五岳之首,而东岳大帝,又是地府最高的神仙。然后朝南而去……
    “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那悠远飘渺的声音提醒道,然后又严厉猛呼,“失礼!失礼!”
    历时香气中再现杀机,天子急忙闪躲,躲过之后站在一侧,脸上却是轻松惬意,一幅如蒙大赦的样子。他笑嘻嘻地一摊手,“看来果然不是我。”
    “那你怎么那么高兴呢?”祁骜问道。
    “哼哼。”天子不说,其他人也不说。天子老早就像回归正常,他回归正常,他的父母才能从昏迷中被解救,如今的天子身份,对于天子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家主,您来吧?”丹歌说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您这风家土皇帝,才是名副其实的天子。”
    “那你说!”风和双目中闪着睿智的光芒,“六长老是不是有僭越之心,取我而相待的意思?!”
    “娶您?”丹歌想了想,“不应该吧,六长老的妻子好像还健在吧。人家孙子都有了,而且还是您徒弟,您不能做这样……”
    风和闷闷地出了一口气,没再和丹歌多言,他来在了祭台处,做起四望祭礼来。
    而丹歌风标相视一眼,静默无声。而家主风和的话他们何尝不明白呢?!如果这里祭台要求的祭礼果真是四望,作为天子方能祭祀,天子命格的天子不行,风和这地头蛇的身份大概适当,为什么六长老可以呢?难道六长老早有不臣之心?
    还不等众人心内的疑惑立稳,状况就又出现了,那悠远飘渺的声音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到来了。“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失礼!失礼!”一道香风凌厉,直袭风和而去。
    风和愣了一下,随意挥手将打来的香风打散,“也不是我?这祭台要求的恐不是四望祭礼。那我可多余怀疑六长老了。”
    “那是tm什么啊?”子规皱眉骂道,他虽然说了解众多祭礼,而实际上他股子里的野性,让他并不认同这些繁复的礼节。他千载的心境存在,他实是百无禁忌之人。
    他这边骂着,朝着那祭台翻了个白眼,继而比了个中指。“君子的尿性,也tm这么吊人胃口?!”
    此时应着子规的言语,一道琴瑟仙音忽然传来,美妙悦耳。随之一道清风徐来,正巧吹动了牌位上的红布,等红布吹起,那上头的牌位显露,上头写着:“魑魅魍魉,阴晦邪祟。”
    而随着子规这一个中指,那牌位“咔啦啦”崩裂开来,整个祭台顿时黯然失色,似乎失去了神异。
    子规整个懵掉了,“这牌位既然供着邪祟,那么我这一个中指的‘祭礼’,似乎是正好对应。而且刚才袅袅仙音奏响,这祭台的事情,该是破解了吧!”
    那悠远缥缈的声音传来了不同于之前的话,“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子规挑眉,“这似乎是夸赞我,那么看来,礼这一关,该是闯过了。”
    其他的人都无语了,丹歌叹道:“真是,我的天啊。这真的是君子有关的考查吗?我怎么觉着在考查流氓?那分明竖个中指,是很不敬的行为啊!”
    说着丹歌也比了个中指。
    “君子不虚行,行必有正!”那缥缈悠远的声音训教向丹歌。
    “到我这儿却不行了。”丹歌笑着摇了摇头,“子规你误打误撞用对了地方。那么我们可以进行接下来的项目了。”
    子规扫视了一眼剩下来的几个项目,“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接下来闯关的解谜方式,一定也非同寻常。接下来,也许是君子之道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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