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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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巴黎日报次日头条【巴黎时装周晚宴遭遇枪击案,模特塔茜·贝尔当场死亡】震惊全球时尚界。不仅法国各大报纸相继报道此次事件,包括意大利、英国和美国在内的世界多国报刊媒体都在疯狂转载播报。巴黎时装周晚宴开办六十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在震惊之余业内人士更多的还是愤怒!指责凶手毫无人性的同时认为主办方的安保工作根本没有起到保护与会人员安全的作用,形同虚设。
    报纸中写道,此次枪击案发生于巴黎时间7月30日晚二十二点三十分左右,巴黎时装周最后一天的走秀结束,并根据传统于当日晚七点费蒙蒂夫人大酒店举行时装周闭幕晚宴。枪击案中,二十三岁的当红女性模特塔茜·贝尔中枪当场身亡,嫌犯为同是elle时装模特的艾德琳·纽卡曼,二十七岁,已经被巴黎当地警方控以故意杀人罪逮捕。除塔茜·贝尔外,并无其他人伤亡。巴黎警方发言人表示此次案件影响极为恶劣,他们确定会严肃处理。
    向来光鲜靓丽为外人羡慕不已的上流时尚圈发生这种血腥事件,自然而然引起了不少人对此的热议。
    塔茜·贝尔和艾德琳·纽卡曼也算是elle杂志力捧的模特,两人在molded.com上的排名都在五十名内,可谓是模特界不可小觑的女模特,前途大好,各自拥有数量可观的粉丝。如今枪杀案一出,一位身死一位前途尽毁,或许余生都将交付于监狱内。不可谓不让人唏嘘。
    林楚西坐在巴黎街头公园的长椅上,脑袋扣着鸭舌帽往下压,一手拿着三明治往嘴里送,一手举着份巴黎时报浏览。他抖了抖报纸,左翻右翻上看下看也没看到上面有哪一句话描述了他昨天晚上英勇救人的威武行为。
    要不要这么吝惜版面啊,要不是他出手,昨天可就不是死一个塔茜·贝尔了。林楚西回想到那个举着枪几近癫狂的艾德琳·纽卡曼,脑海中浮现她扭曲狰狞的面孔,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
    你说他本来就打算收拾收拾将自己打包扔回洛杉矶,抱着不能不识好歹拒绝恩人的心态去参加了一个完全不是他这个档次的人能参加的宴会,结果还碰到了凶杀案,生活简直就是多姿多彩到心惊肉跳。受到这样的惊吓,他早该连夜奔回洛杉矶,但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坐在巴黎街头一个长椅上吃三明治,还在看报纸,顺便抱怨记者眼睛是过滤器,居然把他救人英姿给漏掉。
    为什么?其实林楚西也想这么问。
    他站起身用报纸包住没吃完的三明治扔进垃圾箱,一脸不忿。
    凭什么!凭什么啊!明明酒店里的房间是他的,现在却搞得他没脸见人一样,什么神奇的发展!
    屁股兜里的手机震一下,有短信来了。林楚西叹一口气,掏出手机来看。果然是赵景和发过来的,距离林楚西借口说要出门买早餐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无怪乎赵景和感到不对劲。
    【迷路了?】
    啊啊啊啊,林楚西在心里抓狂呐喊,握着手机原地转一圈,他就是个傻子,呆子,为什么他昨天晚上会那么没脑子!
    时间回到昨晚林楚西被枪声吓傻的时候————
    天顶吊灯被打碎,只有边角的壁灯还能发出一点照明用的光亮。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方才一直不间断的属于女性的呻吟声瞬间消失。所有在场人员的心刹那间坠至冰点。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受伤的女人已经死透。
    有浓郁的血腥味飘来,带着一种人类血液特有的香气,诱惑得林楚西喉咙发痒。他当机立断将手机调成静音,一边克制住自己心里那股因为血腥味而涌出的杀人欲望。他慢慢靠着墙壁蹲下,缓缓靠近血腥味源头,早已习惯黑暗的眼睛让他能看清那位持枪杀人的凶手正站在死者的身侧。
    早前的混乱已经由于凶手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而寂静下来,在场的谁都不想死,这是肯定的,他们不会想要惹恼凶手。
    老实说看着这场面林楚西觉得挺喜感,尤其是那些穿着高叉裙和真空上阵的美女们,要她们蹲下可真是难为她们。这还好,凶手一枪把大灯给爆了,不然走光那是分分钟的事。
    凶手情绪很激动,嘴里念念叨叨着什么,一边抬脚用高跟鞋的锥状尖鞋跟猛踩被害者尸体,林楚西一度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穿这种鞋子的。她语速尤为快,林楚西只能大概听出她说一口口音重的西班牙语,内容是完全听不懂,不过依据表情和语气,恐怕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林楚西注意到也有几个男士正在缓慢移动自己的位置,试图绕到凶手所处位置的后方。只不过,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行动力却实在谈不上优秀,在这种凶手发癫状态下都能那么容易被发现,可见习惯了无时无刻把自己闪耀一面露出来的人真不适合当潜伏侠。
    凶手显然对于这些人居然还敢搞小动作表示狂怒,她几个子弹过去,那边的人全给吓傻了。林楚西也不得不暂缓下自己的行动,小心翼翼缩在一张桌子底下。这个宴会视野太平太宽阔,动作稍微大一点那个唯一站起来的持枪女人就能察觉得到。
    男士们的动作让嫌犯情绪更加不稳定,她意识到这些人是不会这么乖乖听话的,便一脚踹开脚底下的尸体,想要另找人开刀。
    林楚西听到有人在大声喊,艾德琳,艾德琳,我是约瑟夫,那个帮你登上vogue封面的约瑟夫啊,我们是这么好的朋友,没错,我们交情这么好,你一定会放了我的,对吗。
    给我闭嘴,你这头猪,蠢货!当初你把我拖上床的时候怎么不可怜我还有男朋友!你给我下地狱去吧!艾德琳怨毒的尖叫就像一把锯子来回割裂耳膜。约瑟夫的脸色早已青紫,就连此时围聚在他身边的人也都怕被牵连一般不着痕迹地撤退一步半步。患难见真情,可见一斑。
    此时托艾德琳本人开始移动的福,不需要他再做多前进就能接近艾德琳。他伸长手从餐桌上摸到一只红酒瓶。颠了颠这瓶子试轻重,林楚西感觉满意。这样砸过去正常人不伤也晕,他倒不觉得自己下手狠,这个时候还要谈什么怜香惜玉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林楚西手劲惊人,当年在海里一只手都能抡动上百公斤重的鲨鱼,一个小瓶子不在话下。
    挥手将酒瓶掷过去,碎裂在艾德琳后脑勺的酒花漂亮得简直就是一种艺术,只可惜林楚西来不急欣赏自己创造的这种艺术,在艾德林被砸得七荤八素之后就飞奔过去将其双手反剪压在膝盖底下。林楚西用脚踢掉艾德琳的手枪,一手抓住艾德琳双手手腕,一手扯下自己的领带快速给她绑上了个死结。
    制服艾德琳的过程不会超过一分钟,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只剩下艾德琳还在撕心裂肺地咒骂,样子着实难看。
    林楚西长呼一口气,拍拍衣服起身,然后对上不远处那一群衣着光鲜但灰头土脸的时尚界精英们复杂与错愕的眼神。林楚西讪讪扯起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脸,开溜。
    笑话,那群人看他的眼神根本就不是看救命恩人,而是看一个怪胎才会有的眼神!他要是还舔着脸以为自己是英雄那就活脱脱成跳梁小丑。
    姗姗来迟的巴黎警察冲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被害者流出满地鲜血,凶手却已经被制服。
    林楚西有些不太高兴地撇嘴,跟着人流出去,期间也没向警察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其他人也没多嘴。好像凶手就是那样奇迹般地自我伏法了。
    门外非常理所当然地聚集了蝗虫一样多的媒体记者,所有法国的大报小报都想抢这个头条,被挡在黄线外的闪光灯和长枪短炮隔着老远也让人有被捅在身上的感觉。
    对于林楚西来说,此前都是相当没有爆点的。
    但是,好了,我们要来个但是了。
    林楚西确定他的视力是相当好的,丝毫不吹牛地说整个地球上的灵长类里找不出能比他视力更好的来。所以,当他在宴会酒店大门台阶下看到赵景和时,林楚西差点以为自己眼睛发花了,足以体现赵景和的忽然出现有多吓人。
    这才是整个事件中最大的爆点!
    林楚西和赵景和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时隔半年有余,这是林楚西第二次和赵景和见面,心情却又和第一次有了天上地下的分别。他没准备好,真心的,他还没准备好在脱离开手机和远距离后,用一种怎样的态度来见赵景和。他们似乎很熟悉,却又陌生得很。
    可是这位赵大仙永远都是这么的让他出乎意料!
    ☆、第二十二章
    林楚西看到赵景和转动轮椅的轮子往另一个方向走,一瞬间明白赵景和的意思。他偷偷退到人群后边躬下身子绕开那群记者去见赵景和。
    “你怎么来了?”
    林楚西追上赵景和,赵景和背对着他,仿佛没有听见这句问话一般继续推动轮椅前进。林楚西没办法,只好跑过去一把抓住轮椅的椅背把手,强制赵景和停下来。
    “发什么脾气啊,我问你怎么突然来了。”林楚西绕到赵景和面前,挡住他前路,却又忽然发现赵景和在瞪他。林楚西觉得莫名其妙,嚣张地反瞪回去。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手机呢。”赵景和突然说。
    林楚西愣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上面几十条未看短信,几乎都是赵景和发过来的。林楚西打开短信看了几条,很快就怂了。
    “我这不是把手机调成静音没感觉到嘛。”林楚西笑得讨好,十分谄媚地立即发了条短信给赵景和。
    【报告长官,小的已经安全回营,长官无须担心!】
    林楚西马上就听到从赵景和口袋里传出来的短信提示铃声,随后笑嘻嘻地跟赵景和说:“我错了,一定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赵景和斜一眼林楚西,说:“受伤了吗。”
    听赵景和这话林楚西就知道他不生气了,颇有点不屑地表示:“怎么可能。”
    林楚西想起什么来,又问:“怎么你一个人,你那些保镖呢,也太不尽责了吧。”
    赵景和抿嘴不说话,林楚西左瞧右瞧没瞧见按道理应该隐藏在各种街道角落的现代酱油隐卫,他脑袋里忽的冒出一个念头,赵大仙不会是一个人来巴黎的吧……
    可是瞧瞧赵大仙的衣服,如此的家居,难道他是梦游穿着睡衣从苏黎世驾驶轮椅飞到巴黎来的吗。
    林楚西嘴巴张成一个o型,小心翼翼地问赵景和住哪,他现在联系车子把他送回去。
    赵景和一言不发地看着林楚西,就好像在对林楚西说你觉得呢,把林楚西看得心里发毛,手机拿手上了也不敢拨电话。赵景和表情太过于理所当然,林楚西招架不住只能心理上跪地求饶。所以说这位大仙究竟是怎么来的,照现在这个样子看,他的跟班他的仆人都不在,甚至可能连钱包金卡也没带。
    等等,也就是说,赵景和现在没地方可去?!哦,这样啊。坑爹,开什么玩笑!
    林楚西想说,你tm诓我呢!嘴上却说:“那,要不我帮你在我住的酒店开一间?”没错,就是这么的狗腿子!就是这么的无私奉献!他刚刚还见义勇为勇斗恶徒,现在还要自掏腰包带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去开放,新世纪好人鱼就是他!
    但是很快,林楚西就后悔了,因为该死的要命的尴尬的,酒店总统套房已经没了。好吧,没总统套房,我们退而求其次要个高级套间总行。什么,你说这个也没了,酒店只剩下单人间和标准间了。我擦,不是瞧不起你这酒店,生意好到这种程度竞争对手为什么还没有倒闭?
    事情到这个地步,就是给林楚西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让赵景和这种级别的大佬兼男神住酒店标准间啊。于是,就是这么戏剧性的,以照顾腿脚不方面的赵景和为由的,林楚西在内心挣扎了无数遍之后把赵景和迎进了自己房间。
    林楚西当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引狼入室,他不知道赵景和在得知他出事后有多着急,也不知道赵景和花费了多大命源才从苏黎世瞬移到巴黎街头。而来到巴黎的赵景和才反应过来他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个人和轮椅,以及同林楚西联系的手机。他的手机只有林楚西一个人的号码,无法联系他在巴黎的下属,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从瞬移地滚动轮椅来到林楚西参加宴会的地方也让他浑身衣衫都被汗淋湿。他等待在宴会酒店门口,提着的心直到亲眼确认林楚西还活蹦乱跳后才安稳落下。
    林楚西不会知道赵景和在慌张过后有多生气。
    林楚西不会知道向来冷静睿智的赵景和,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如此冲动,做事不经过大脑。
    但这不经过大脑的冲动所得来的结果貌似,还不错。
    林楚西一一问赵景和,酒店的浴袍穿吗,酒店提供的洗发液沐浴露用得惯吗,毛巾牙刷要不要买新的,洗澡水喜欢哪种温度的。赵景和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表情回答林楚西的问题。林楚西像个小媳妇似的任劳任怨给赵景和放洗澡水准备衣服,殷勤得简直就像等赵景和洗完澡就要送他上路。
    林楚西把赵景和推进浴室,很有礼貌地飞快退出来,然后迅速给巴黎hermes总店去了电话,对那边的客服报了赵景和的大致身高让那边赶紧送一套休闲西服过来。挂了hermes的电话,林楚西又按了酒店客服铃,叫酒店小哥儿帮忙买男士内裤,当然,小费和跑腿费是必不可少的。林楚西本来想自己出门去购置这些东西,可赵景和毕竟腿脚不好,要是在浴室出了什么事,自己又不在怎么办。只能将就着祈祷小哥儿有点眼色买高级一点的内裤了。
    做完这些,林楚西就跟打了一场仗一样。老实说他知道赵景和的生活习惯,又不太懂得照顾人,生怕怠慢了赵景和。
    他长呼出一口气坐在房间单人沙发上喝水,hermes那边来的很快,刚从酒店小哥儿那结果内衣盒,送西装的人就来了。把这些东西放置好,林楚西坐回沙发休息,等了小半天没听到浴室传出来什么水声。林楚西直觉有点太不对劲,犹豫地上前去敲门。
    “出什么事了吗,要不要我进来帮忙。”
    里面没声音,林楚西着急了,不停拍门问赵景和有没有事。拍了几下没反应,林楚西更是害怕,心下一急,一脚便踹开了浴室门,暴力狂不是盖的。然后就见赵景和坐在轮椅上费力地伸手去够高架上的洗浴用品,一身衣服还依旧完好穿在身。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赵景和,林楚西的心揪了下。明明就是那么意气风发的人物。
    赵景和瞥眼凉凉地看林楚西,将手收回身侧,面无表情的,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暴怒。
    林楚西走上前跟赵景和道歉:“是我没考虑到,我的错。”说着将高架上的东西取下放在浴缸旁边。他试了试浴缸的水,已经有点凉了。
    “我再给你放一缸热水。”
    赵景和摇头,示意林楚西出去。
    林楚西不肯走,他知道赵景和在逞强,但他只能在不伤害赵景和自尊心的情况下嬉皮笑脸地死赖着不走。
    赵景和又开始瞪他,一言不发地表示恼火。林楚西才懒得理这个闷子,赵景和不开口赶人他还真不走了,开了口也不走。
    林楚西撸起袖子重新给浴缸防水,一边摇头晃脑地说:“我可是第一次伺候男人洗澡,你还不满意,你便宜占大了好不好。”
    趁着放洗澡水的时间,林楚西给赵景和脱衣服,又不知道该怎么做,站在赵景和面前和他干瞪眼。
    赵景和无奈地叹口气,吩咐林楚西上前来,他说一个步骤林楚西做一个步骤,一阵手忙脚乱地折腾后,终于让赵景和与林楚西赤身相待。林楚西小心翼翼地将赵景和放入浴缸中,眼神不由自主地被引去赵景和小腿。
    赵景和很高,比林楚西还要高上半个头,但是林楚西抱起来却完全不吃力。光看赵景和的上半身,那是让全世界男人都会嫉妒发狂的部件,但是一旦将目光移到下半身,所有正常男人都会庆幸自己不是赵景和。赵景和两条小腿都有问题,无法让他直立行走,由于长年累月肌肉得不到行走所带来的锻炼,赵景和的小腿甚至大腿都要比一般男人细上很多。不过还不到皮包骨的程度,大概和他严格执行复健训练有关。
    直面赵景和的残疾部位,比起先前,林楚西感觉更揪心。没有厌恶也没有害怕,只是心疼而已。
    “你那是什么表情。”赵景和说,语气很平直。
    “啊?!”
    “恶心?讨厌?”
    “那只眼睛感觉到我恶心讨厌了。”林楚西翻个白眼,从置物架上找精油,扭过头来问赵景和想要哪种。
    “随你。”
    “最烦什么随便的说法!快说,要哪种。”
    “玫瑰。”
    林楚西很快挑好:“以前我有和中国老师傅学过推拿按摩,你去过中国吗,那边的中医对穴位很有研究。我帮你揉揉,坐久了容易腰肌劳损,颈椎疼。”
    “没有。”
    赵景和瞥一眼林楚西,心中诧异,你一条鱼居然这么有闲情去学中国推拿。
    林楚西扶过赵景和,手下一轻一重给他按摩。浴室雾气氤氲缭绕,顶上暖色黄灯拂在林楚西身上,勾勒出林楚西侧脸惊人的漂亮和性感。赵景和有点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强压下心底那阵邪火。
    林楚西给赵景和按摩完,站起身将精油瓶放回置物架,没想到脚下一个打滑摔了下去。赵景和眼疾手快直起身长臂一捞直接将林楚西捞进了浴缸内。哗啦啦一个大水花溅起,扑了林楚西满脸,他瞬间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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