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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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诸位裁评,五位参赛修者中可有修者的参赛材料不符合大会要求?”五阴门掌门例行询问道。
    诸位裁评互看一眼,彼此都摇了摇头。
    最后由贾春生代表众裁评开口道:“没有。五位参赛修者的参赛材料俱都符合大会要求。”
    “那么下面有请法宝辨识器对五位参赛修者的材料进行最后辨识,如无问题,比试将进入炼器环节。”
    数万观战者有博闻广见的修者能认出一部分材料,可并不是所有修者都见多识广,便十分期待待法宝辨识器说出五名参赛修者的材料底细。
    法宝辨识器不愧是法宝辨识器,它们就像是一个材料知识宝库,只要有记录的材料,它们都能辨识出来。
    这次出场的法宝辨识器不再是那只小土狗,换成了一只狐狸。
    狐狸比土狗的胆子大,也没那么毒舌,兢兢业业地顺着五名参赛者的材料一一辨识过来。
    就像大会要求的,万、熊、蔺三者的主材都是厚土星所产,吴真用的主材料虽然不是厚土星所产,但他的辅材有四分之三都可以在厚土星上找到,也没有违反规定。
    传山被故意安排到了最后一位。
    狐狸来到传山面前,竟然先对他点了点头。
    传山也对他点了点头。
    数万观战者一起竖起了耳朵,睁大了眼睛。
    小狐狸伸舌舔了舔传山的第一样材料,出声道:“辅材,成年独眼族粪便,在血魂海和黑暗魔界可以找到。”
    狐狸又伸舌舔了舔蛛丝,道:“辅材,极品珠光丝,目前只有血魂海蜘蛛女族才能产出。”
    之后再嗅嗅舔舔兰香草,道:“辅材,上品兰香草,产地众多,厚土星亦有分布。”
    狐狸最后尝了尝那堆沙砾,吐出沙子,道:“主材,沙砾,未命名,厚土星特有。”
    羊光明长眉一挑,白瞳嘴角微微勾起。
    冥大巫面色难看,陈忘内心吃惊,贾春生呵呵一笑。
    裁评们也神色各异,几位外星裁评彼此互望。
    一开始观战者中并没有多少修者意识到什么,但诸位裁评的惊讶表情清清楚楚地浮现在显像水幕中,观战者们忍不住了多想了一下。
    这一多想就给他们想到了关键处。
    “厚土星特有?这表示什么?这沙砾在其他地方没有?”万桢自语一般地问。
    万宝门的长辈们若有所思。
    “不都是沙子吗?其他星球我也去过,咱们这儿的沙子和其他地方的沙子也没有太大区别啊。”万姜疑惑地道。
    “罗师兄既然敢把这最为普通的沙砾当作炼器材料之一,那么这沙砾肯定有我们没有发现的特点。”贾静心道。
    “不会吧?这沙砾都存在多久了?如果它特殊,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发现,而罗……那人一来就发现了?”万姜不服道。
    其师叔万雍弹了他脑门一下,“任何东西被人发现的时候它都存在了无数年,在第一个修者把天地灵气纳入体内开始修炼时,之前的生灵也生活在灵气中,那他们为什么就没有发现呢?”
    “……师叔,你怎么可以帮助外人说话?”万姜委屈。
    万雍看着这个不成器的万宝门大弟子,深深叹了口气。还好这孩子很有师兄弟爱,也不会对自己人嫉贤妒能,心地亦足够善良,所以就算其他缺点多了点,有一帮师兄弟妹帮衬,将来做个守成的掌门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羊光明一抚长须,对冥大巫笑眯眯地道:“承让承让,等秘境第一次开启之时,我厚土门将会派人前去接手贵派在旧河谷的那条灵石矿脉。在这之前,还请大巫你把一干事宜安排好,比如人员撤出之类。”
    冥大巫皮笑肉不笑,“罗小子用的主材虽然符合比试要求,但他能不能用一堆沙子炼制出法宝还是未定,老山羊你未免太急了一点?”
    羊老故作惊讶道:“难道我们的赌局不是只赌材料?难道传山拿出的主材不是厚土星最普通、最常见的材料?还是你想问过在场所有观战修者后才肯认输?”
    冥大巫看着羊老儿得意的表情,恨得牙痒痒的。
    “哦,老儿我知道了,你是还想再开一个赌局,赌我徒弟能否炼制出法宝是不是?”
    “呸!兀那老山羊,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不就是一条灵石矿吗,让你开采几年又怎样!”
    “不是几年,是十年。而且是每六十年一次。”羊老抚须注明道。
    冥大巫气得不再跟他说话,
    辰砂门掌门在下面苦笑,大巫输出去的这条灵石矿脉可以说是辰砂门能在厚土星维持第一大门派地位的保障,虽说是每隔六十年把开采权让给别人十年,但他们原来都是保护性开发,不会狠采狠伐,可如果交到厚土门手中,人家会放过那些最好的灵石吗?
    羊光明当然不会放过那些品质好的灵石,他还打算把那些灵石开采回来后,用生机阵法埋到厚土门后山,以这些灵石为母,再为厚土门生出一条灵石矿脉来。
    这就是门派与个人的区别,个人会把那些好的灵石用来修炼,而门派或家族则要考虑长远发展,不能竭泽而渔。
    闲话休提,且说狐狸法宝辨识器再次确定五名参赛者的材料都没有违规后,第三轮比试也正式进入了炼器环节。
    不过在这之前,小狐狸忽然开口道:“按照宇宙规则,你作为第一个发现者,可以对你的主材沙子命名,你想给这沙子取个名字吗?”
    传山愣了一下,在场所有修者也愣了一下。
    传山看了眼羊老,见他隐隐点了点头,便想了想,开口道:“既然是咱们厚土星的特产,那就叫厚土沙吧。”
    这个名字不管是否贴切,至少在场所有修者没有一人出声反对。
    而原本对传山具有命名权而妒嫉不服的修者,也因为这个名字没有任何个人因素存在,也都保持了沉默。
    “好名字!”随着众位老祖的肯定,这后来在整个修者界都鼎鼎大名的沙子的名字也就这样定了下来。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五阴门掌门接着宣布了炼器时限,要求五名参赛者必须在原界时九个时辰内把法宝炼制成功,在时限内未完成者则不得继续参赛。
    显像水幕上出现了各位参赛修者炼制法宝的过程。
    灵试大会举办主旨就是为了让各界各门派修炼之法得以传承或弘扬,不至于失传或没落,同时推陈出新。
    所以显像水幕上对于参赛者炼制法宝的过程也映放得极为详细和清晰。
    很多对炼器感兴趣的修者当场使用了复制场景和图像的记录法宝,把比试过程完完全全地记录了下来。这种可以记录影像和声音类的法宝又叫“海市蜃楼”,根据法宝品阶不同,其复制清晰度也不一样。
    当然,并不是说你记录下来或是看到过程就能炼制出与参赛者一模一样的法宝。如果只是看水幕就能复制别人的炼器过程,那么成为炼器师也未免太容易。
    众修录制这些影像大多是为了研究和参考,比如一看即知的材料种类和炼制时间。而更为重要的材料配比、火候掌握、及一些特殊的炼器手法和阵法绘制则只有炼器者自己才知道。
    传山根本不怕有人看他的炼制过程。
    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把他的炼制过程全部公布出去。
    他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必须成立在今天他可以成功的基础上。
    五位参赛者,无疑落在传山身上的目光最多。
    有那细心的修者会发现,今天的传山看起来较为阴沉,就好像有谁欠了他十八万颗灵石还硬要赖帐不还一样。
    黑着脸的传山看似一脸专心地用心炼之炉炼治着那堆沙砾,尽可能地去除其中杂质。
    用阵法形成的炉火遮挡住了沙砾的变化,但炼制者对其中变化却一清二楚。
    沙砾有了融化的迹象,并且逐渐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晶体。
    九个时辰,如果你刻意等待,你会觉得特别漫长。
    但如果在紧张的气氛中,九个时辰却一转即过。
    传山其实一直没好意思跟羊老交代说他对第三轮比试结果并无把握。毕竟,他接触和琢磨这些沙砾的时间还不久,也没有炼制出成品过,所以今天的炼制其实有一定的尝试性在内。
    在大约了解到沙砾的特性后,他就想做一件软甲。
    也许是以前修为太低,老是被人追着打,让他对能够护身的东西有着异常的执着,虽然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
    传山觉得自己肯定是被家里那只二龟给影响了。当然也很有可能是庚二那件龟甲给了他太深的印象,以至于让他一直在潜意识中想要做出超越那副龟甲的法宝来。
    还好他这个念头一直没有跟庚二说过,而他家二龟也不知是不是出于对伴侣的尊重,并没有在双修时随意去探查他潜藏的深层意识。
    他总觉得如果庚二知道他竟有与他的龟甲一比高下的念头,大概……嗯,肯定会非常老实地、且略带鄙视地戳戳他,说:“你就别费那个劲了,你现在的炼器火候还差远了。”
    这就是娶个心智年龄不明、来历不明、知识惊人,且非人的大龄老婆的坏处了,不过如果换种角度想,这也是一种情趣。
    传山叹,他们家二龟的问题其实不少。比如龟毛,比如说话太诚实,比如强迫症,比如好洁,比如好吃……但这些在别人看来很可能会过不下去的问题,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哪怕他家二龟偶尔鄙视自家男人,那也不是问题。问题是……那只混蛋缩毛没胆龟他不肯履行伴侣的义务!
    最可恨的是履行了一半就跑!
    他家二龟昨晚有好几次爬到他身上也就算了,他也不是那种只顾自己爽的小气男人,毕竟他伴侣是雄的不是母的,有主动进攻的欲望也很正常,总不能他允许自己做男人,就不允许他家二龟做男人了吧?
    可是混蛋小胖子也不知是胆子小还是怎么的,也不敢直接插/进来,就那么在他身上蹭啊蹭,蹭了出来。
    蹭出来他就跑了……!
    可怜他一心侍候混蛋小胖子,以为把他先侍候舒服了,就能轮到自己爽了,结果……结果他就挺着根棍子被晾在那儿了!
    要不是今天有这么一场比试,他会那么容易饶过那小胖墩才怪!
    传山忍不住抬头远远瞪了一眼正全神贯注观看比试的小胖墩。
    小胖墩身体一抖。
    二啊,给哥把屁股洗干净了等着!比试后看我回去怎么折腾你。
    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威胁,传山对庚二呲了呲牙,把小胖墩吓得脸色刷白刷白,这才满意地继续炼制。
    啊!果然思想开小差要不得,这不,差点没掌握好投放独眼族粪便的时机。经过他前面的试验,根据粪便投入的时间不同,沙砾与其的融合度也会完全不一样,过早过迟都不行。
    传山赶紧捏了几个指诀补救,还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传山一瞬间的手忙脚乱,落在了不少懂门道的修者眼中。
    这些修者都在等待那堆沙砾到底能炼制出什么,看到这一幕,不禁都有了些许担忧。
    “臭小子,正是紧要关头他也敢走神,太不像话了!”羊老气得在神识中大骂。
    白瞳很惨的被当作了发泄的接受者,当下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我少年时,你也经常偷看我走神。”
    “……胡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你你不要把没影子的事情拿出来说!”
    “我有当时的海市蜃楼玉简,要我放出来给你看吗?”
    羊老哑巴了,他很想说那绝对不是偷看,但天知道那海市蜃楼玉简的影像会不会因为录制角度的问题,而导致他的眼神看起来刚好……像那个啥。如果真有这样的景象放出来,他的老脸就别要了。
    传山很坏,他故意在心炼阵法中布置了幻影阵,让观战修者只能看到一片火焰。
    有些修为高深的自然可以看破幻影阵,就见阵中,传山已经熄灭了炼制沙砾的心火。
    而被提炼出的一块块透明结晶体如今已经熔化成一块。
    传山手指连动,浮在他面前约有一尺见方、一厘厚的结晶块就好像被一根看不见的擀面杖从上面擀过一样,逐渐变大、变薄。
    直到结晶块已经薄如丝绸,传山才停止拉动。
    结晶块已经有硬化的趋势,传山加快了手上速度,他需要在结晶块没有完全硬化之前,把它们切成同样厚薄和大小的小方片。
    主要还是时间不够,如果够,他可以有更多的处理方法,而不至于选择这种最粗糙的加工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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