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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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袁功璐吩咐底下,这两个是他的朋友,所以不能为难。现在殷晟和飞电从房间里走出来,问他们道,“袁兄呢?”
    “首领大人去找主人了,他让你们先等他。”那人回答道。
    “首领?”原来那个袁功璐还是个首领啊,殷晟道,“那你们的主人在哪?我们顺便去跟他道个谢,感谢你们收留。”
    “主人不会见二位的,二位还是等首领大人吧。”那人面无表情地回答。
    “喂……”
    “行了,不见就不见吧,”殷晟话还未说完,飞电将殷晟拉开,“那我们还是等袁兄出来再道谢吧,现在我们先出去逛逛。”
    “啊……”殷晟还有些不满,已经被飞电拉走了。
    下了楼,殷晟问道,“为什么不直接去见虞王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主子就是虞王了?”飞电反问道。
    “不是根据狐狸哥哥你的推测和提示一步一步推理出来的吗?”殷晟眨了眨眼睛,“那人拿着皇室的扇子,却还有人比他身份还要高一些,不就是虞王无误了吗?”
    “我可没说他是虞王,不一定主子就比首领地位高啊。”飞电摇了摇头,“我怀疑,这个袁功璐,就是虞王,而且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他一定有什么事要做,现在对我们这么好家装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只是欲擒故纵。”
    “不是吧……”殷晟十分诧异,不敢相信。
    “反正万事小心……”飞电说着,眼中担忧突然更甚了一分,“不知道船上的那些奸细如何了。”
    殷晟拽过他的手戳了戳他的掌心,“反正都是你的推测啊,说不定船上那些人人家真的是逃窜出来的奴隶呢,说不定虞王根本没有来古鱼呢,说不定这个袁功璐就是个单纯的虞国王室,出来游玩的而已。”
    飞电抿了抿丹红的唇瓣,“对有些事,我的预感向来很灵验,这是妖精的直觉,是特殊能力,怎么是你们这些凡愚能懂的。”
    殷晟裂开嘴笑了,“是,我这样的凡愚不懂你们妖精的能力,我懂你的心就够了。”
    这……飞电耳根微红,该死啊,怎么每次说正紧事,说着说着就被调戏了呢?
    ……
    战船那边,叶成和陈冠看着对面虞国的战船突然之间消失不见,气的肺疼。
    陈冠更是把盔甲脱了摔地上,骂道,“娘的,还弄个假鬼糊弄我们,白白让老子等了这么多天!白等这么些天,我们得多吃多少军饷啊!”
    叶成虽然也气,但没有这么怒,摇了摇头问镜元颖,“陛下和军师为什么不回来?他们去哪里了?”
    “这个……”
    镜元颖对叶成还是有一点偏见的,他虽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将士,但毕竟是殷迹晅的人,总之他是无法确定这叶成先走究竟是不是真心为陛下效劳的。
    再想到跟自己一起去的那些将士里,有三分之一的木头人,小皇说那个柔仪也可能是这样的木头人,所以这东西,也不知道跟殷迹晅有没有关系呢。
    陛下现在在虞国,有飞电跟着他,安全还是不必担心的,但他的行踪还是不要让殷迹晅知道的好,吧?
    于是镜元颖道,“陛下和军师,有些事情要查,不过几日应该就会回来了。”
    “有什么事情好查的?”陈冠道,“直接下令,我们开船冲到虞国,把那个岛国也打下来不就得了!”
    “陈将军不要冲动了,”镜元颖道,“虞国虽说也是岛国,但人马财力,可都不是古鱼这样的小岛国可以比较的。”
    “哎,你们这些人啊,真是的,都婆婆妈妈的!”陈冠无奈的蹲到一边去。
    这时,突然有士兵来报,道,“镜大人,您吩咐我们盯着的那些人,有动作了!”
    镜元颖连忙道,“快带我去看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屈打成招
    “回镜大人,那些人偷偷摸摸的焚烧一种草。”
    “烧草?什么草?”镜元颖皱了皱眉头。
    那个来报的士兵将一根干枯的草递给镜元隐,镜元颖握着看了看,递给叶成,“叶将军知道这是什么吗?”
    叶成接了,掰下一点点揉成粉末,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会儿,忽然脸色大变,连忙拍了拍手,张大嘴巴对着天空直吸气。
    镜元颖见他样子有些奇怪,连忙问道,“叶将军,你没事吧?”
    叶成低下头来,忙道,“快把这东西扔了。”
    “这是什么?”镜元颖依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将那干草扔了。
    “镜大人没有在军队呆过,不知道这草药的厉害……”
    “难道是……”叶成还没说完,陈冠也是一脸惊惧,问道,“是那个?”
    “是哪个?”镜元颖一头雾水。
    “镜大人可听过白附散?”叶成问道。
    “嗯?”镜元颖摇了摇头。
    “白附散是军中常用的药,吃了之后士兵的战斗力会大大提高,感觉不到疼痛和疲劳,简直就像修罗战神一般,无往不胜。”叶成解释道。
    “只是这样吗?”镜元颖接着问,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虞国的奸细真没理由把这个拿来烧啊。
    “只要吃了这种药,便只知道战斗,到死,才能停下来。”叶成回答。
    “什么?”镜元颖眉头紧蹙,“这样的药也可以在军中经常使用?这是不拿战士们的生命当命了吗?”
    “我说的经常使用,是指偷偷使用,”叶成道,“早在先帝还在世的时候,就下令禁止使用这种药物,不过有些人为了能一战成名,还是会偷偷使用。”
    镜元颖沉默片刻,问道,“这草药真的是白附散?”
    “不,白附散是这种草药加上白附子配制的,白附子已经降低了它的药性,现在直接焚烧这草,不出半日,咱们这艘船上都是到处拿刀砍人的疯子了。”
    镜元颖冒了一身冷汗,这艘船上呆的可都是军队的核心人物,若真中了这草药的毒,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来人,先把那些虞国的奴隶关起来,然后所有人到甲板上,等草药烧完再处理。”镜元颖冷静下来,如此命令道。
    小皇躲在一旁看他,脑袋直冒粉红泡泡,他的主人平时温柔如水,现在又威风凛凛的,简直一不小心就会爱上了嘛。
    “娘的,那群小子究竟想干什么!”陈冠气的跺脚,问镜元颖道,“小镜啊,你估计那群人是想干什么的?”
    “反正不会做好事的,”镜元颖答道,“他们躲着焚烧这些草,也许不是想让我们吸入这种药物,而是他们自己吸入,增强战斗力,一举拿下我们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叶成点头,“对,也可能就是想让这艘船上的人都中毒,再相互厮杀。”
    “厮杀的同时他们也应该跑不了才对,”镜元颖道,“就证明这群人根本就没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娘的!老子现在就砍死他们!”陈冠说着,拎起大刀便要过去砍人。
    “陈将军冲动了,”镜元颖语气丝毫没有波澜,“我刚才所说的话的意思,就是他们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命,他们就是来送死的。”
    “那我就成全他们啊!”陈冠理所当然地说道。
    “他们为什么肯这么卖命呢?”叶成问道。
    “叶将军问的对,”镜元颖微微笑了笑,“估计是他们有什么把柄握在虞王手中吧。”
    “什么把柄呢?”叶成接着问。
    “会不会是……家人?”
    叶成看了他一眼,“试试吧。”
    接着镜元颖到船上的一间专为战俘准备的囚室里,看那些虞国的奴隶,那些人在还算宽大的牢房里分成了两批,一批目光无畏,神色惨淡地看着另一批,另一批卷缩在拐角不断地抽筋。
    “他们怎么了?”镜元颖问牢房里的人。
    “呵呵……”有人冷笑,“你们不是知道了么。”
    “是那种草药吸多了?”镜元颖双手环胸,显得事不关己,你不说也无所谓。
    若是一副你非说不可的样子,这群视死如归的人可能真的不说,可这样一副“你们连贞烈的资格都没有”的样子看他们,他们中的有些人倒妥协了,回答道,“是啊,本想借着你们去斗海怪的时候我们焚烧药草,让你们这些头头们全死光,剩下的再多小兵,也仅仅是小兵而已。”
    “你当初为什么会奔着我们这艘船来?你是如何知道‘我们这些头头’都呆在这艘船上的?要知道,我们一千艘战船,可都长的一模一样啊。”镜元颖似笑非笑地问他们。
    牢房突然静了下来,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镜元颖的目光也似这环境,突然冷了下来,语气似乎带着冰霜,“我们船上,有奸细,对不对?”
    依然没有人回答他。
    “好,这个问题先放着,我问你们,虞王拿什么条件给你们,让你们连命都不要,钱吗?”镜元颖道,“可是你们死了,要一大笔钱有什么用?”
    “不是钱,是……”这个问题似乎很敏锐,有些人差点说了出来,却被刚才那个跟镜元颖说话的人瞪了回去,好像他是这帮人的老大。
    “是虞王扣留了你们的家人吗?”镜元颖的话,一字一字都想银针,刺在他们心上。
    镜元颖看他们晦暗下来的眼神,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了,便道,“若这船上没有奸细,没有人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告诉虞王,你们也不必如此卖命。不过就算你们不开口,我还是可以将那个人找出来,还有,至于你们的家人……应该怎么都会死吧。”
    帝王的手段,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不是虞王命令我们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虞王刚登基不久,他不想与黎国开战,我们……是灭日教命令我们的。”
    镜元颖摇了摇头,“这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没兴趣管你们虞国的政治斗争,你们是死是活,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老实等死吧。”镜元颖撂下这一句,便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面,叶成守在甲板上,见他出来忙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有奸细。”镜元颖压低了声音。
    “是除了他们之外的,被我们带来的奸细?”
    “对。”镜元颖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奸细是谁?”叶成接着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镜元颖摇了摇头,凑到叶成耳边问道,“叶将军,唱一出戏吧。”
    “嗯?”叶成不解地望了望他。
    镜元颖笑了笑,仔细说了自己刚才想到的计划。
    接着,叶成把所有人都喊道了甲板上,对大家说道,“我们这艘船上,出了奸细!”
    人群哄的一声沸腾起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怒气。
    “而且,我们也知道是谁了!”
    人群又静了下来,等待叶成说下一句。
    “刚才抓住的那些用白附散的虞国细作说,我们船上一直有个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与他们里应外合,想让大家死无葬身之地!”叶成越说越激动,突然将脸转向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士兵被看的腿都软了,立马跪了下来,道,“叶将军,不是小人啊!”
    “哼,若不是你,你心虚什么,看你,都尿裤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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