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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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谨抱住篮子,抬起小胖腿往里面爬,“爹爹,我先试试。”
    严格失笑,“好,你试试。”
    严谨盘腿坐在吊篮里,两手握住吊篮的提手。
    “坐稳了。”严格手一松,吊篮顺着铁绳飞快地滑远,很快没入夜色中,他和皇甫玉琛只听到严谨咯咯的大笑声逐渐远去。
    “好好玩啊.....”
    过了一会儿,严谨又坐着吊篮从对面滑过来。
    “太好玩了。”
    “子瑞,一起来。这些吊篮最多可以坐两个人,我们试试够不够结实。”严格拉着皇甫玉琛过去。
    皇甫玉琛犹豫,堂堂一位帝王坐在篮子里,这感觉太诡异。
    严格笑眯眯的,使劲拉他。
    皇甫玉琛无奈地跟着他走过去,抬脚跨入吊篮里。
    两人上了吊篮,腿挨着腿,吊篮‘哧溜’一声滑出去。
    “喔呼——”
    严谨蹲在地上,小胖手托着下巴,可怜兮兮地左看右看,“我是小孩子耶,把我一个人留这儿也不怕这里有狼。”
    风呼呼地在耳边吹,严格大笑,“凉快!没想到在这时代也能体验一把云霄飞车。子瑞,风吹在脸上是不是很舒服——”
    皇甫玉琛偏头看他,眼中的宠溺和温柔让严格脸颊发热,将脸凑过去,含笑地看着他,唇角勾起一个很小的弧度。
    “宝贝,我有没有说过我爱你?”皇甫玉琛和他额头相抵。
    严格翘起嘴角,摇头,“没有。”
    皇甫玉琛拿起他的手掌贴在心口,深深地吻住他。
    严格陷入沉醉之中,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没过多久,吊钩撞击了一声,在空中微微一滞,停了下来。
    到头了。
    两人相视一笑,又坐上另一条铁索上的吊篮,‘哧溜’地坐回去。
    严谨爱玩,又玩了两个来回,三人才下山。
    第二天,严格和皇甫玉琛收拾好行李后,带着龚出山参观过山缆车。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大帮人。小山、小虎和牛子也在其中,三人的身体还很虚弱,被人扶着走。
    龚太公三不知是仍在抗拒缆车,还是不好意思露脸,都未出现。
    到了山上,众人见到缆车,无不拍手称奇。
    严格向龚出山说明了缆车的用处和一些注意事项,又简明扼要要提点了几句发展蓉县的办法。
    皇甫玉琛道:“龚大人,交通的问题已经帮你解决了,其他的就看你了。”
    龚出山觉得他的语气不像一位普通商人对一位县令会说的话,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龚某再次多谢二位。”
    “就此别过。”严格说完,抱着严谨上缆车,‘咻’的飞出去,“子瑞,我们比赛,看谁最先出去。输了的受罚!”
    “告辞。”皇甫玉琛对龚出山拱手告别,跃上马,策马而去,白衣飘飘。他的手中牵着严格的马。
    “驾——”
    这一幕留在了蓉县许多人的心中,知道很多年后,蓉县发展为一座繁华的大城,他们仍然记得当初那三位气质不凡的贵客。
    严格和严谨两人玩过山缆车玩得非常兴奋,连接‘转车’数次后,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山外官道边。
    两人坐在树下休息,往山道上瞄瞄,还不见皇甫玉琛的影子。
    “小谨,你说说,你父亲出来后,我们罚他做什么好?”严格问。
    严谨想了想,“罚他跑两里路!我还没见过父亲跑步呢,平常走路总是不疾不徐的样子,就算遇到急事也是直接用轻功。他跑起来一定很有趣。咯咯咯……”
    严格也是一乐,“好,就罚他跑步。”
    严谨道:“反正还要等很久,我们来下棋。”
    严格扶额。小谨啊小谨,你也太埋汰你父亲了,就算他速度再慢也不至于需要你下棋等他吧?
    虽然这么想,他还是把棋盘拿了出来,两人就在树荫下悠哉地下起棋来。两个臭棋篓子下棋比两个高手下棋更惨不忍睹,棋盘摆满了棋子都分不出胜负。
    “哒哒哒……”
    杂乱的马蹄声逐渐靠近,引起严格的注意。
    “似乎是个不小的马队,我们往旁边让让。”
    一百余人的官兵队伍紧密地护送着五辆大马车跃入他们的眼帘,马车车厢上都贴着黄纸,上书‘军’字。高大的旗帜上,‘兵’字大气磅礴。
    为首一人骑高头大马,身材魁梧,黑脸冷然,一双犀利的眼不时扫视左右山林。他是车骑将军卫昊,奉兵部尚书之令,运送一批军用物资到西南驻边军营。这批物资十分重要,且涉及大瀚国的机密,这一路上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远远地看见路边坐着两人,卫昊对副将抬了抬手。
    副将大声喊道:“朝廷军需,闲人避让。若有可疑,当场击杀!”
    自家人嘛。严格和严谨毫无异议地往后退得更远。
    车队疾驰而过,只留下漫天飞舞的灰尘。
    “呸呸……”严谨吐掉嘴里的灰尘,“爹爹,他们运的什么东西?”
    “不知道。”严格道,“一会儿问问你父亲。”
    两人坐下继续下棋,没过多久,却隐约嗅到随风吹来的血腥味。严格脸色一变,霍然起身,展开灵识,隐约听到远处传来刀剑相交的声音,“难道是刚才那队官兵出了什么事?小谨,我们去看看!”
    两人疾掠远处,刀剑的声音更响。一群黑衣蒙面人和官兵大打出手,目的显而易见正是马车里装的东西。黑衣人都有武功在身,很像江湖人的路数。官兵虽然有一百多人,拳脚功夫却比不上他们,明显处于下方。 地上已倒下十几个官兵。
    严格示意严谨留在原地,展开双臂,如同一只白鹤悠然落下,拔剑加入战场,不过片刻,就将所有试图靠近马车厢的黑衣人逼退。
    卫昊看他帮着自己人一方,稍微松了一口气,剑招更厉,也杀退几个黑衣人。
    “娘的,眼看就要得手了。这小子哪儿来的?”一个黑衣人暴躁地低吼。
    严格充耳不闻,继续攻击黑衣人,“将军,最好抓个活口审一审。这些人像是江湖人,打劫的事恐怕不简单。”
    卫昊道:“好!”
    那边,被夫人和儿子一起坑了一把的皇甫玉琛一路狂奔总算出了山,满心以为夫人会在山口准备好吃的和好喝的等着他,左右看看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夫人?”
    无人应答,皇甫玉琛才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放出灵识,很快也发现前方的打斗,继续策马疾奔。
    到了现场,看到其中一方居然是朝廷官兵,皇甫玉琛脸色一沉,闪身而去,一挥剑就利索地除掉三个黑衣人。
    “子瑞,你来了?”
    “嗯。”皇甫玉琛道,“留一个活口就行了。”
    皇甫玉琛比严格更狠的手段显然震慑住了那帮黑衣人,心知碰上了硬茬子,转身就逃。
    严格和皇甫玉琛紧紧追上,严格将他的对手都重伤;皇甫玉琛知道他下不了手杀人,把自己的所有对手都击杀。要审问的话,问严格重伤的那几人即可。
    卫昊却是心底防备更重,这二人身手都如此厉害,万一也有歹心,就是引狼入室。
    严谨屁颠颠地跑过来,冲他一笑,还伸手要他抱。
    卫昊怕黑衣人会伤到他,赶紧将他抱起来。又击杀两人。
    很快,战场上黑衣人死得死,伤的伤,一个都没能逃掉。
    为了避嫌,严格和皇甫玉琛抱着严谨,牵着马走到较远的地方。
    卫昊这才审问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你们都是大瀚国的人,为何对朝廷军需物资下手?你们可知,抢劫军需物资可以按卖国罪处理!”
    “将军饶命啊,我们也只是混口饭吃。是一个番邦人许诺给我们一大笔银子,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将军饶命啊,我们都是爱国的啊……”
    严格嘴角一抽,悄声问皇甫玉琛,“他们运的什么东西?”
    皇甫玉琛道:“自行车。西南边境多山林,很多地方不适合骑马和驾马车,自行车正合用。”
    严格挠头,“如今想起来,当初在寿宴上将自行车的存在公开,还是失策了。”
    104章 官二代
    “不关你的事,”皇甫玉琛摸他的头,“他国会针对自行车采取行动在我意料之中,早有安排,放心。”
    卫昊问出这群江湖人中牵头的是哪个,所幸那人还未死,他只将这头领留下,为他疗伤后命人严密看管起来以后再抽时间细审,然后将其他人全部击杀。最后,他让手下将牺牲的士兵就地挖坑埋葬,这才走到严格和皇甫玉琛跟前。
    “多谢二位少侠出手相助,敢问二位少侠高姓大名?”
    皇甫玉琛说出以前随便起的姓名,“在下罗方,这位是内子张扬。”
    “原来是罗少侠和罗夫人,在下乃车骑将军卫昊,”卫昊道,“多亏二位相助,才为大瀚国避免了一场祸事,本将军感激不尽。我等还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
    皇甫玉琛看出他对自己和严格有顾忌,对他如此谨慎还是很赞赏,点头道:“卫将军请。”
    卫昊翻身上马,对二人拱手后,带领马队疾驰远去。
    “他们只要进了澎州就安全了。”皇甫玉琛对严格道,“我们也启程。”
    三人都上了马,奔出一里,严谨忽然想起来了,扭头对严格道:“爹爹,我们忘记惩罚父亲了。”
    皇甫玉琛的耳朵动了动,策马跑得更快。
    严格连忙驱马紧追,“子瑞,别跑。之前比赛你输了,我们要罚你!”
    “追上我再说!”皇甫玉琛朗声大笑。
    到了繁城,严格和皇甫玉琛翻身下马,牵马进城。
    越往南方,天气也越暖和,景色也越显生动和迷人。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参差十万家。繁城三月花如锦,行人如织,各个衣着鲜亮,黄发者提鸟笼逗趣,垂髫者丢沙包嬉戏;少年公子摇扇吟雅诗,大家闰秀遮面寻丽裳。赌坊酒坊喧嚣阵阵,红楼青楼娇嗔声声。如果说京城是一位贵族公子,那么繁城就是一位花花公子,到处流露着一种和京城不一样的韵味,繁荣而奢靡。
    这让在京城待久了的严格觉得很新鲜,对皇甫玉琛道:“是你说的,来了繁城不管哪方面都不需要我们操心,只管玩。”
    皇甫玉琛含笑颔首,“嗯,我说的。”
    严谨坐在马背上也兴奋得很,指着不远处的一个路边摊,“爹爹,父亲,我想要那个糖人。”
    “自己去买。”皇甫玉琛把他抱下马。
    严谨嘿嘿笑着伸手,“父亲,给钱。”
    “你的零花钱这么快就花完了?”皇甫玉琛从钱袋里掏出五个铜板给他,“小孩子不可胡乱花钱。”
    严谨可怜兮兮地看着手心里的五个铜板。好吧,他被他父亲坑了。他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总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大人要太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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