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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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在班里等着上课的方晨可不知道老师们的决定,这会儿他正准备着放学以后偷偷溜出学校呢。
    44、卖药
    二中虽然是不允许住宿学生随意离开学校的,但也没有真正的限制,毕竟学校里的走读生占了大多数,真心想要出校门,混在学生群里,难道门卫还能看出你是走读生还是住宿生不成?
    尤其到了周末,学校里的学生基本都是要回家的,这时候食堂就不再开饭了,要是有留下来的学生,自然是只能出去吃的。
    方晨这周不打算回家,虽然没周都有假期,但他从蔚县回河西村并不方面,他家的大人可不敢让他自己去找条船回家,可他们这边要去接人也不方便,这得看人家有没有时间摆渡,只借船自己划也不是不可以,但蔚县这边没有渡口,船单独停在野外,要是被哪个看到的划走了,那可就得赔人家,这种冒险是不必要的。
    前两天方春根就给方晨把下一周的粮食也背来了,这周末那船家有事不摆渡,方春根又打算带夏芸雪到清河镇去做个检查,所以方晨也就不回去了。
    方晨自己原本就不打算回去的,这样也正好,省的他想借口了。
    宋东旭还不知道方晨的学校具体地址,所以这信自然是依旧寄到方晨家里,方春根来的时候,还把宋东旭给他的的信也给带过来了。
    信封摸起来就很厚,方晨回到宿舍以后才准备看,本来他还以为里面又是宋东旭像是写日记报告一样写的厚厚的信,结果一打开,一堆邮票和钱就掉了出来。
    【小晨最近过得怎么样?没有我在是不是很不习惯?我这边也开学了,学校里没有你可真无聊,我都不想上课了……听说蔚县的物价很高,为了不让你有借口不给我写信,特意把邮票也寄过来了,这些钱是给你买零食的,本来想要邮递些好吃的给你,可是邮费太高不合算,寄过去的东西时间久了也没那么好吃了,所以小晨就自己在蔚县买吧,放心这是我的零花钱保证不是翻我爸妈的抽屉拿的,不要担心不够用,下次再给你寄!一定要用啊!】
    方晨盯着那信纸一动不动,半晌才叹了口气,把那一叠从最小面额一分钱到最大面额十元钱都齐全了的钱币合着一整版的邮票都放进了荷包里,至于用不用,就看他了。
    提笔回信,方晨倒是没有对宋东旭说教,只是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才在末尾略微提了提让他以后寄邮票可以,就是别再寄钱了。
    换下了一身难看的宽大校服,方晨在柜子里拿出一套他平时很少穿,还算新的衣服换上,这才拿着写好的信,往校门口走去。
    门口的门卫果然没有拦他,就这么放方晨出了学校。
    对于蔚县的路,方晨并不了解,但他也是做了准备的,早前就特意询问过班里的学生,了解了他想要知道的一些地方,又动手自己画了简易的地图,这时候按照地图来找路,就方便多了。
    顺着地图找到邮局把信寄了出去,方晨在路边买了些吃的填饱肚子后,又看了看地图,确定了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后,就钻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从荷包里掏出一些工具,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涂抹抹,等再出巷子,原本的小男孩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面容三十来岁的矮小侏儒。
    对于自己的身高,方晨实在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易容术这东西就是再神奇,他也没法把自己从小孩的身高变成大人的,所以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他只能把自己弄成侏儒了。
    方晨侏儒的样子很有些引人注目,当着本人的面窃窃私语的人也大有人在,方晨也顾不上这些人,手里拿着个包裹,向着蔚县最大的一个药店而去。
    方晨来之前就打听过,蔚县最大的药店济世堂是一家全国连锁的药店,幕后的公司在这一行里口碑很好,除了出售药材也收购药材,这附近的采药人都会优先把采到的药材送到济世堂去,只要药材好,都会卖个不错的价钱。
    而方晨现在去济世堂,自然也是去卖药的。
    济世堂开在蔚县最繁华的地段,不仅铺面大,环境也好,虽然是药店却也有配备坐堂的大夫,还是医术很好的大夫,所以除了来买药的客人,病人也是不少。
    方晨的进入并没有引来太多的目光,虽然他的外表很引人注意,但不仔细看脸的话,一般都会认为是孩子,对于孩子,自然就没有大人会在意的。
    方晨在店里转了一圈,观察对比了一下各种药材的价格与清河镇的不同,果然可以看出这里的药价要更高一些。
    特意看了其中的几种药材,方晨心里有了底后,就转到了挂着收购药材的牌子的隔间。
    “请问这里收购药材吗?”
    隔间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清点新收上来的一批药材,准备入库,听到声音后抬头一看,第一眼看到的矮小个子让他以为是有孩子来了,刚要准备开口,却发现对方根本不是个小孩,而是个侏儒,愣了一下自然而然的转了口:“是的,这里是收购药材,你是要卖药吗?”
    “嗯。”方晨点了点头,这才走进了隔间,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子上,“我有些药材想问问你们收不收。”
    “只要药性好,就是品相差一点,我们也是收购的。”济世堂每天收购的药材多不胜数,这些药材并不只在店里出售,很大一部分都是发回总公司由公司配送给下面的药店,“价格方面我们也是最公……”
    工作人员说习惯了的介绍在看到打开的布包里放着的药材时,戛然而止,只一副双目圆瞪,惊讶不已的样子:“这是……”
    “是野山参。”方晨接话道,“你们收吗?”
    那布包里,放着的赫然是一支形似人形的野山参,个头不小,一看就是很有年份的上好人参。
    方晨会选野山参出来卖,主要是看中了它虽罕见,却也是人人都知道的珍贵药材,市面上流通的也并不少,如果换了其他更加珍贵却不一定有人认得的药材,那就不一定好卖了。
    “你等等!”那工作人员如梦惊醒,拔然而起,就往里面去了,还生怕方晨跑了似的,站在后头的门口叫人的时候,眼睛都还盯着方晨,“孙先生您快出来,有好药来了!”
    “什么好药啊,这么大呼小叫的。”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没过多久,一名带着玳瑁老花镜的老者就从里面出来了,似乎因为被打扰了,还有些生气的样子。
    那工作人员见人到了,也不喊了,压低了声音像是怕谁偷听似的说道:“是只野山参,看品相,怕有些年头了。”
    听到是野山参,那位孙老先生也是眼睛一亮,却又狐疑道:“你确定?别是看走眼了吧?我们这地方可不怎么出野山参的。”他干这行当都几十年了,收过的药材千百,这野山参可真没见过几次,就是有也只是一些年头小的,并不值几个钱。
    那工作人员连忙笑道:“我这不就是请您看看确定一下真假吗?不过我闻着那味道,参味十足的,应该错不了。”
    “那就去看看,东西在哪儿呢?”孙老眼睛一扫,就看到了方晨,以及他边上摊开的布包里的野山参,顿时,眼睛都不转了。
    快步走过去,孙老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人参细看,又闻了闻,还掐了点根须尝了尝,忍不住赞叹:“果然是野山参,这年份怕有五六十年了,五品俱全,保存的也妥当,没有失了药性,这位同志,是你要卖吗?”
    方晨点了点头:“我听说济世堂给的价钱是蔚县最公道的,既然您老识货,就给开个价吧。”
    孙老拿着那野山参,开始思考价格,诚沉吟片刻后,就比了个价钱,“我出八百,你看如何?”
    这个年头,就是万元户也不多见,以这时候的物价,八百已经是非常多的钱了,方晨却不满意,“我先头在你们店里转了转,你们店里也有野山参,念头比我这小了不少,就是品相都差了些,也就是你出的这个价,你要是只肯出这些,这野山参我就不卖了。”
    孙老呵呵一笑:“不知道同志怎么称呼?”
    “鄙人复姓东方。”方晨直接给用了义父的姓充当假名。
    “这姓可不常见。”孙老打量了一下他的穿着,却没有看出什么,从外部上看,这确实只是个普通人,最多也就是身高特殊了点,“既然东方先生你是诚心卖的,那老朽也给个实诚价,就一千如何?这个价钱虽不是卖家,可你也知道收购的价格都要低一些,总得让我们有些赚头。”
    这个价格确实很符合方晨心里的底价,况且这野山参他并不看中,不过是他在山里采药时偶然发现的,比它年份深品相好的,他荷包里也有,能卖出一千元的价格,方晨也就应下了。
    见这笔生意竟然这么简单的就成了,孙老也是松了口气:“不知道东方先生是要收支票呢还是现金?”
    “现金,其中的十元给换成小面额的就好。”方晨说道。
    “那你稍等,阿穆,快去账房取钱来,可要记得客人的话。”孙老嘱咐着那个工作人员。
    “我马上就去。”那人应了一声就进里面去了,没一会儿,就拿着一叠厚厚的面额全是十元的钞票出来了,最上面还有方晨让换的零钱。
    “一共一千元,东方先生你点点?”阿穆把钱送到方晨面前,态度比之前还好了。
    拿过钱,方晨当面点清楚了,九十九张的十元钞票和十元的零钱,一分不少,倒是让他感慨这时候的钱币面额太小,点起来真是麻烦。
    拿到了钱,方晨自然是不会再呆下去了,“那我就告辞了。”
    “东方先生,你以后要是还有好药,可别忘了我们。”
    “嗯。”方晨随口应了一声,却是没有打算再来卖药了,就是要卖,他也不会再来这里了。
    45、救人
    从济世堂里出来,方晨又去了另外的几家药店,分批买了各种药材,这些药材都是非常常见而普通的,因为数量多而杂,方晨不得不把整个蔚县的几家药店都跑了一趟。这让他有点后悔没有在济世堂买药,不过再想想自己已经在那儿卖了野山参,要是再买一堆药的话,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从济世堂里出来的时候他可是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丝带着恶意的目光注意自己,虽然只是一小下,也足够引起他的警惕了,至于究竟是济世堂的人还是附近的地痞流氓,那就不得而知了。
    蔚县暗地里可不是很太平,后来方晨才知道,在济世堂不远处就有一家地下赌场,那里经常聚集着一堆混混,也许他感觉到有人观察,不过是个巧合。
    但现在方晨不知道,所以他很谨慎,每在一家药店里买了药就在偏僻处收起来,确定没有任何人跟踪后,才会前往下一家。
    偷偷摸摸的就好像在做违法的事情,可他其实并不是。
    所需要的药材都买好时,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已经过去了,这时候的天空黑的慢,但时间却也不早了,站在街道口,方晨打算找个地方除掉脸上的易容,然后回学校去。
    只是事情突然有了些变故,当方晨找到一个漆黑的小巷,准备进去的时候,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跑动声叫喊声尖叫声,嘈杂的声音简直像是在开一场不入流的交响乐音乐会,没人喜欢,只会觉得异常刺耳。
    回头一看,方晨看到了一群人,追着一个人,他们手里的武器品种非常杂,最主要的还是西瓜刀木棍砖头。
    这样的场面吓坏了四周的人,有人大叫着“帮派火拼啦!”跑了,十分害怕被簸箕。
    方晨挑了挑眉,看着那些人向着他这儿来了,无怪乎方春根嘱咐他别出校门,这个地方确实不太安全。
    提气一跳,方晨轻轻巧巧的就上了一家人的房顶,压低了身体隐藏好自己,他并不想被卷进去,所以躲避是最好的选择。
    那个被追打的人浑身是血的跑进了小巷,他伤的不轻,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特别是几处被刀砍到的伤口流血不止,把他染成个血人,但即使是这样他还有力气逃跑,甚至是脚步繁乱的躲避开那些攻击,可见本身的素质非常不错。
    只是这种优势并不能持续太久,他的行动使得伤口血流不止,而失血只会让他越发虚弱,方晨很确定这样下去,不出一刻钟,即使这人不被那些追杀他的人打死,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方晨在犹豫要不要救人,见死不救不是他的性格,但对方的身份却也让他犹豫,如果是个恶徒,他救了也只是为害更多的人。
    还不等方晨犹豫太久,那人已经跑进了巷子,他的体力几乎用完,只能靠着墙喘气,手里用来防卫而随意捡来的木棍也险些拿不动了。
    身后追着他的人见此,哈哈大笑的追了上来,把他围成了一圈,嘴里大叫着:“周强,看你还能不能跑!敢来我们青龙帮做卧底,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上,把这个臭警察切个七八块,拿起喂狗!”说完就举起了手里的西瓜刀,大有一刀毙命之意。
    只可惜他的叫喊声倒是让方晨立刻就决定了救人,既然是警察,还敢去做卧底,那应该就不会是什么坏人了吧?
    方晨随手拿起一块人家屋顶上的瓦片,用内力震成数块,一片碎片疾驰而出,正正打在那拿刀的家伙手腕上,那人只觉得手臂一麻,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谁?哪个狗娘养的孙子暗算老子?!”他抱着自己被打的发麻的手惊疑不定的扫视四周,手腕被击中的地方已经青黑了一块,看着游戏吓人。
    其他人不明所以,还调笑道:“哪有什么人啊,超哥,你别不是昨晚玩得过火没力了吧?”
    “胡说什么,你小子找揍呢?!”超哥看了一圈,确实没人,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唧唧歪歪什么,快点解决了这家伙,我们早点回去领赏!再拖下去,说不定警察又来了。”
    “怕什么,警察局里不也有我们的人,他们不会这么快来的。”虽然这么说,但几个人还是抬起了手里的武器,准备解决了这个已经陷入昏迷的家伙。
    只是这一次,他们依然没有得逞,所有人手里的武器在同一时间被打落,拿着砖头的那个甚至被掉落的砖头砸到了脚,发出惨叫。
    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对了,“超哥,这是不是哪路的高手在埋伏我们?!你说,我们是不是先撤了……”
    超哥反手给了那人一巴掌,“不把人解决了回去,你是想挨罚吗?!”虽然这么说,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小巷,也是心里发毛,“……我们把人抬回去,让上面的人解决。”
    只是这话一出口,又是几道破空声响起,超哥等人面色惨白的看着身后的墙壁,黑色的瓦片碎片已经深入墙壁,在灰白的墙上,分为显眼。
    这要是打中的是自己的脑袋,超哥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的道:“不,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此,多有得罪……”
    “既然知道是得罪了我,还不快滚,怎么,要我再送你一程?”忽高忽低的声音并不大,却似乎近在咫尺的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但这小巷里依旧看不到其他人影,几个混混已经满头冷汗,心里也开始发麻,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
    超哥抹了把脸上的冷汗,点头哈腰:“不敢不敢,我们这就走,你们快点把人架走!”他踢了自己的小弟一脚。
    “把人留下。”那个声音又道。
    “这……”超哥迟疑,这人可是他们老大点名要收了命的,他要是没完成任务,回去怕是要受罚。
    还不等他再说什么,又是一块碎片擦着他的脑袋射到了墙壁里,这一下超哥哪还敢再说什么,屁股尿流的带着小弟跑了。
    见到那些人走远了,方晨才从屋顶上飘然而落,轻轻巧巧的站在了那个疑似已经昏死过去的人面前,也不计较他身上的脏污,抓着他的手就给他把脉。
    失血过多,已是休克,外伤颇多,内伤严重。这样的伤者,再拖上一时半刻的,就可以直接去找阎王爷报道了。方晨摸出一瓶补血的药剂给他灌下去,又从荷包里拿出银针,精准而迅速的在他身上施针,先给他止了血,一把扛起那人,消失在了小巷里。
    等那帮人再回头来找,自然是人去楼空,再也寻不着了。
    方晨运着轻功在各家房顶上,飞驰而过,一举一动都带着轻松写意,仿佛肩上那两百多斤的重量完全不存在,不过片刻就到了郊外一处野地。
    这野地里并没有人家,倒是又几座无人居住的破屋,这地方还是先头方春根带他来报告的时候看到的,方晨一时也找不到好地方救治伤员,就想到了这里。
    进了一家破屋,方晨把人直接放在了地上,随手拿出烛火点燃,借着火光剥去那人身上破烂,露出身上大大小小十多道伤口,这些伤口或深或浅,或长或短,最致命的还是他背上的那一道从左肩膀划过脊椎长至右后腰的刀伤,伤口深可见骨,且流血不止。
    只看了一眼,方晨就想到了处理的方法,方晨抬手就点了那人的穴道,防止自己施救时这人突然醒来动弹。
    没有消毒的药水,方晨直接拿了烈酒往伤口倒下去,过强的刺激让这个可怜的伤员即使被点了穴也四肢抽搐,方晨憋了他一眼,又是一点,伤员不动了。
    细如毫毛的羊肠线穿过消过毒的长针,方晨就像是在缝补一件破衣服般,在伤口上穿针引线,一针一线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伤口缝的更是整齐,堪比绣技高超的绣娘。
    很快的,那皮开肉绽的伤口就愈合了,那上面的线头痕迹几乎看不见,被特殊处理过的羊肠线即使细如毫毛,却非常结实不易断,只要好好养着,等伤口完全恢复以后,连伤疤都不一定留下。
    又处理好其他的几个伤口,一一上了药,方晨才开始给他处理内伤,先比外伤,这内伤更加好治,内力配合着太素九针,一一疏通了经脉,活血化瘀,等那伤员吐出几口淤血,已是好了大半。
    等处理完了一切,方晨这才解开了他的穴道,径直去外面捡了柴火回来烧火,今晚他怕是不能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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