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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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早北堂鸿煊直接冲进北堂未泱的寝室,云月忙拉住这个小王子。
    “小王子,十五皇子还在睡,您别吵他起来了,昨晚他练笛子练到丑时(凌晨1-3点)才肯歇下,让他多睡会吧。”
    北堂鸿煊听到小皇叔的贴身宫女这么说有些心疼了。小皇叔这么勤奋的练笛子做什么,每天日以继夜的吹多辛苦啊,他要不要告到太傅那去,叫太傅和小皇叔做做思想工作?转眼一想,那个太傅似乎很讨厌他来着,照太傅那个呲牙必报的性子,一想到他的寒毛就直竖。还是不要了,不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多亏啊!
    “那我今天帮皇叔请半天的假,皇叔就睡个饱再来,什么事有我担着!”
    “诺。”云月好笑的看着小王子拍着胸脯,一副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样子走去上谕阁。
    上谕阁的皇子们早就已经拿出书本放在桌上默读了,北堂鸿煊贴在门缝那偷偷摸摸的瞧老太傅来了没有,观察了一会还是没看到老太傅的影子,他放心的推开门,走到他靠窗的位置上。得意的笑起来,拿起地上放着的书籍。咦,一双黑色的棉布鞋上沾了很多黄色的泥土站在他旁边。北堂鸿煊恼怒的起来,正准备着开骂,仰头看到那白白的胡子立马就焉了,得意的小脸马上变得愁苦。
    老太傅拿起两本书来回的敲他的头顶,一边喃喃有词:“我叫你笑!我叫你笑!我不拍死你去!你以为你是小王子就了不起了?你的父王我也敢照打,我叫你笑!我叫你迟到!出去给我罚站去!”
    北堂鸿煊扁着嘴去门口罚站,老太傅又喊了起来:“把你的书也拿出去!”他悻悻的回来捧着书又出门口。看惯他作威作福的小皇叔们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忍俊不禁,还有的埋头偷笑。
    “看你们的书去!”老太傅板脸一张菊花脸假装严肃的说。这时北堂鸿煊又伸头进屋。
    “那个,太傅啊,我的侍童今天临时有事,请假半天哈。”说完赶紧回原地罚站。
    “你的侍童不来关我什么事!咳咳”老太傅手放在嘴巴那咳嗽。
    北堂未泱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照屁股了,云月走了过来,看他还一脸迷糊。
    “十五皇子,你先洗脸吧,小王子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请假?”
    “恩,是奴婢私自做主的,十五皇子要罚就罚奴婢吧。”
    “不用了,请便请了罢。”
    梳洗完后他又练习起笛子来,太阳照着他的半边脸庞,柔和弥漫一室。云月有些痴迷的看着。十五皇子经过半个多月的调养,骨肉嶙峋的身体渐渐长了些肉,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虽然五官依旧平凡无奇。
    “云月,云月?”完整的吹完一遍太傅教的曲子后,想问问云月吹得如何,可是叫了几遍云月都没有回应。
    云月脸乍一红。她怎么了?怎么心跳得这么快?噗噗噗的没有节奏的乱跳。
    “十五皇子什么事?”声音还有些慌乱。
    “我这回吹得还好么?”
    “哦……恩,很好!”她根本就没注意他吹得怎么样,一股脑的沉浸在她自己的思绪里。
    “那就好。”
    云月看到他还未长开的小脸淡然一笑,脸上红的厉害。
    北堂未泱手掌扶上她的额头:“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受凉了么?”
    “没……没……奴婢先出去了,您再吹会就出来用午膳吧。”她快步离开。
    北堂未泱百思不解。
    ☆、多年的梦魇
    如同虔诚的臣民瞻仰那远处被白雪层层覆盖的金黄色琉璃瓦重檐殿顶,高高的伫立,神圣无比。白玉般的纤手轻挑银弦,双手在熟练的拨动琴弦,声音宛然动听,雪花飘落她的肩上,诉说着难言的悲伤,透人心弦。过了许久,安陵墨垣走出屋子凝视雪中的人儿。
    弦音窦然停止,安陵墨垣还没有反应过来。
    茫然的望去,只见温婉如玉的母亲卸下哀伤笑吟吟的看着他:“垣儿。”
    “母亲。今天你怎么有回来?”
    那个人不是时刻都要把他母亲别于腰上,一刻不见就到处寻人么?所以才会这么憎恶他的存在。。只因为他拥有母亲的血缘,是母亲最亲的人的存在。。
    “垣儿,我想你了。”
    母亲抱住他,他不敢同样的抱住她,不然被监视他的奴才看到和那个人说他又有一顿没吃了吧。
    “垣儿,我们离开可好?”母亲贴近的耳朵细心的说,眼泪沿着凝脂的脸上滑落。
    他低下头。“母亲,对不起。”他们根本就逃不了,就这个院子都逃不了!失败了10多次母亲还不能幡然醒悟?他怕了。每次被抓回来他就会被那个人关在一个黑屋里,一关就是好几天,每天只送一顿饭菜,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微弱的光感受光亮,他会窒息的!那个地方他一点都不想再去!
    “垣儿,这次一定会成功的!我想去找他,真的很想。。。我坚持不下去了,我想去找他!”
    他的母亲柔荑无力的的手掌此时蹦出很大的力气,用力的抓住他的腰,没有涂蔻丹的指甲嵌入他的肉里。很疼,但是没有他的母亲疼。他一直都知道他的母亲爱的不是那个人,只是一直顾及他离开不了,不过他听说那个人早就死了。他的母亲还不知道吧?
    “母亲,不用管我了。你走吧。”
    “怎么可能!”
    “我会在这里奋斗出属于我自己的一片天地,你不要担心我了。这么多年够了!”
    “垣儿。。垣儿。。你会怪母亲吗?”
    他摇摇头。他不会怪她,只是她如果出去知晓他早就死了,会怎么样。。?
    “垣儿,我就出去见他一面,一面!我会让他带你出去的!他很爱我,不会介意你的身份的,他会把你当成自己孩子来疼爱的!到时你跟我走可好?”
    安陵墨垣点点头。
    “垣儿,等我。”说完她带着泪跑开,不回头。
    这就对了。母亲。
    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只是依稀晓得他的地位很高,母亲本来要和他成亲的,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了变故,那个人就是那个时候见着的母亲,一见倾心,用卑鄙的手段夺到母亲。他也是在那个卑鄙的日子里被母亲怀上的。
    安陵墨垣坐在木桌上等那个人勃然大怒的来。
    母亲,你要是能幸福那该多好啊。
    果不其然才过了半个时辰那个人就来了。
    “她呢,说!”安陵烨掐住他的脖子,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愤怒的死盯着安陵墨垣。
    “不……知道。。你掐死我我……也不知道!”
    安陵烨手慢慢的加重手力,“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不……知……道!”
    安陵烨把安陵墨垣用力的甩在墙上。
    “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能放他出来!”
    “呵呵……咳咳……哈哈……。。”安陵墨垣吐出一口鲜血,悲哀的笑起来,一个穿灰色衣服的下人一只手拖住他的衣领,拖到离他有30米远的小屋里,重重的锁上门。
    还是到这里了。。他安陵墨垣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把他和他母亲所受的一起通通的还给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两眼垂下,晦暗的有点阴森。
    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走到冷宫,这个冷宫他应该没有见过,不过感觉有点眼熟。北堂昊走进,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转过身,面部很模糊,他看不清,影影绰绰中暂时只能看见他笑的很开心,五官不是很立体。。好像有点像他认识的人,不过看那身形他马上又否定了。
    “王爷,刚上朝了。”瞧王爷没动静,小福子胆子大了起来,走过去,捏了一下北堂昊的手背,然后迅速的缩回来,等王爷清醒。这个是王爷准许的。从六年前开始王爷每个月总是有这么几天会这样,小福子曾经问过王爷要不要找太医看看,王爷只是说‘梦魇而已’,后来王爷就嘱咐他醒不来捏他醒就好。。
    “要上朝了?”北堂昊悠悠转醒。
    “诺。”
    “更衣吧。”
    “诺。”
    北堂昊今天精神不佳,所以没骑马,坐着轿子。
    又是那个人。。那个缠绕他六年的人。每次都不能看到他的脸,唯一一次是在五年前的生辰的时候,他还记得那时痛彻心扉的痛楚。那个人也是和这次梦中一样,着一身红衣,双眸灿若星辰望着他,他能看真切的也就那双眼,其他依旧是模糊的,但就这么一双眼睛他牢牢的记在脑海里。在五年前他出宫巡视的时候看到和那双眼十分相似的人——刘梓卿,他府上唯一的男)宠。每次他梦见那个人的时候他就会喘不过气来,醒来后找他纾解心虽然还是空落落的,但是却也有一些安抚。
    他到底是谁?!
    朝堂上,北堂傲越盯着他最得意的儿子北堂昊。很少看到他的儿子在朝堂上失神啊。。
    “皇上,臣要弹劾安陵烨仗着身份,当街抢走臣的小女!”已到不惑之年,穿青色三品朝服的大臣走出。
    “此时作真?”北堂傲越撇起眉间。
    “皇上,那可是臣晚来之女,年芳才15啊!前日出去采购给臣的补品不料被盐税总督看见,小女不从他便当街强抢小女到他府邸,保护小女的4个奴才也悉数被盐税总督活活打死啊!”大臣边说边用长袖擦拭起满是皱纹的眼帘。
    “回皇上,小儿怎么会做出此等事情,不瞒皇上,今日臣是带小儿请旨的。”安陵宇跪在大理石地板上,表情很诚恳的说:“小儿昨日和微臣说他与顾大人幼女情意相通,早已私定终身,所以特叫臣向皇上请旨赐顾大人幼女为小儿的侧室,不想顾大人误会,才闹出今天的闹剧呀!”
    “你……你!信……信口雌黄!”顾大人手指颤抖的指着安陵烨。
    “顾大人,您何必在这个份上纠缠不清呢,惹他人嗤笑。您不顾着自己也要顾及你幼女的声誉啊!”
    顾大人瘫倒在地。
    北堂傲越好笑的看着这一幕。顾大人宠溺幼女可是周所周知的。暗首说安陵宇有意拉拢那个顾大人,经此一事,估计二人以后想站在同一阵地是不可能了吧,这个顾大人在朝中还是有些分量的,这样他的儿子手下又可以多添一股势力了。
    “那朕就拟旨让盐税总督择日迎娶顾正涛之女。好了,无事就退朝吧。”
    “恭送陛下。”
    在下旨的那天,暗首回报顾正涛之女不堪受辱已于酉时(17—19点)悬梁自尽,顾大人悲痛欲绝。
    “很好。下去吧。“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丞相府里,安陵宇用尽全力踹了安陵烨一脚。
    “你个混蛋,给我弄出这么大的纰漏!那个顾大人可是你父亲我要拉拢的人!现在他一定会加入二王爷的阵营了!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父亲,我错了!儿子错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犯!父亲,你饶了儿子这一次吧!”安陵烨不管身上有多痛,趴在安陵宇的腿上,使劲的求饶,好不狼狈。
    安陵宇凌厉的看着他不成器的儿子。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
    “父亲请说!”
    “我给你三天找到你如姨,我要她毫发无伤。”三天是他的最大限度。他多希望她可以马上回到他身边啊。
    “是。那儿子现在就去找。”如姨?那个贱人的母亲不见了?
    “诺。”
    ☆、扁成猪头的安陵墨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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