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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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霍亦泽只想告诉自己:不管自己究竟有多生气,他必须记住自己这一条命是多么的來之不易,是以牺牲江承逸为代价,才能活下來的。
    这一切的一切,尤其是和童麦现在相处,是何其的不容易才能有今天……
    今天若是他继续待在sam的病房,他不确定在冲动愤怒之下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來,索性离开,冷静之后才能和童麦好好的说。
    “老板……”阿进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其实……童小姐……应该不会和sam有什么暧昧……”
    小心翼翼的开口,生怕触怒霍亦泽,但是又必须说:“童小姐不是乱七八糟的人,你知道的,她只是比较热心肠,肯定是因为sam救了她,对他心存感激而已!”
    其实,霍亦泽不是不了解童麦的个性,但sam和童麦之间那时的举止,至少从sam的眼底下分明就能看出他的情愫。
    “sam这个人怎样,你我了解多少!”坦白说,sam一直是江承逸的属下,几乎所有的事都听从江承逸的指示,他不是很了解阿sam。
    阿进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阿sam,还好吧!虽然不太好说话,表面上冷冷的,但应该还是能靠得住,从他奋力保护童小姐就能看得出來……老板,你难道对sam有什么怀疑!”
    霍亦泽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沒有回答。
    怀疑倒是谈不上,至少他不能像信任阿进一样的信任阿sam……
    “老板,我有一个提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阿进咬了咬唇,等待霍亦泽的应允,霍亦泽沒有阻止就等于是默许了:“老板,既然你不满意美丽小姐身边的保镖,你看阿sam的身手不错,不如让他來保护美丽小姐好了……”
    只要老板一天不满意其他人來看住林美丽,他就必须守在林美丽的身边,阿进心里是极度的不情愿守住林美丽……
    “这个到时再说吧!”看了看腕表,霍亦泽果然犹如霍老太太所说,心底下勾发出对童麦缕缕的想念。
    虽然,她太不听话了,总是惹他生气,可他依然还是爱她,疼她,念她……
    ,。
    “奶奶……老西……”霍亦泽一回來,在卧房里见不到童麦的身影,立刻惊慌了。
    “老西……”
    “少……少爷……你怎么回來了!”老西睡得朦朦胧胧之际,望着窗外还是漆黑一片,老西的睡意霎时间醒來了,瞠圆了眼睛望着霍亦泽,心疼他那个原本可以到手的金闹钟,霎时间飞灰湮灭了。
    “老西,小麦呢?小麦怎么不在房间!”霍亦泽急急的揪住老西的臂弯。
    老西顿然惊讶了:“小……小麦不是在房间吗?我明明看着她上楼的!”指了指楼上的方向,瞬间,老西的面色苍白了:“麦……麦丫头……不会出去找少爷你了吧……”
    “糟了!”霍亦泽顷刻心口紧绷:“阿进,打电话给阿sam,看小麦有沒有在他那里……老西,我和你分头去附近找找看!”
    霍亦泽这时难掩他的慌张,神色已经全然不对劲了,更是在责怪自己一时冲动不该把她丢下……
    ,。
    黑暗中,童麦缓缓的睁开双眸,头依然是昏昏沉沉的,面对周遭的黑暗,惊恐在体内迅速的蔓延开來。
    好不容易才适应黯淡的光线,透过窗外缕缕的月光,勉强能看清楚了点……
    “这是哪里!”是一间空房,空空荡荡的,空旷的令人惊慌。
    努力回想起她昏倒之前那一个熟悉的影像,但却怎么想也想不起……
    童麦站了起來,试图去打开房间的门,却愕然发现她的手竟然是被捆绑的,这无疑是在层层叠叠的加重她的恐惧,骤然的蹙紧了眉梢,心下似乎有点谱了,她在美国沒有仇人……
    如果硬要说得罪了什么人,应该就是黑斑吧!屡次要置她于死地,无非是要打击霍亦泽……
    思及此,童麦骇然的吞了吞喉,心中的难受在大呼,苍白的面庞难以遮掩她的害怕,即使在冰冷的天气里额头上却已经渗出了厚厚的汗滴:“怎么办!”
    逃不掉,又不甘心死。
    那么……结果就是她成为霍亦泽的软肋,受伤的人最终是霍亦泽……
    童麦开始奋力的挣脱绳索,显然对方是不打算放开她的,越是挣扎,手腕间反而挣扎出一道道触目嫣红的痕迹。
    此刻,铁门外细细的钥匙声响彻,她的惊恐加剧了,停止了挣扎,索性继续装昏厥,闭上眼睛,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听着门被打开,不止一个人的脚步声,如果沒有听错,应该是两个人……
    “把门关上,出去等我吧!”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彻。
    童麦猛然的睁开了双眸,她沒有猜错,果然是尹雨琪……
    而此时,尹雨琪也回头,旋开了房间的灯,骤然的光亮令童麦不适应,闭上双眸之后,在睁开,在见到尹雨琪时难掩惊讶:“是你!”
    尹雨琪不仅不惊讶,反而露出了戏谑的笑,一步一步的靠近她,俯视童麦的眼神里尽是自得和算计,不得不承认,童麦这时是害怕的。
    “是我,你很意外吗?不然你以为是谁,看來与你有仇的人不止我一个……”尹雨琪开始说风凉话,眼眸底下已经找寻不到一丝丝以往善良的眸色,有的只是憎恨和愤怒。
    童麦的心跳如雷,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却还必须逼迫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你把我绑來到底要做什么?尹雨琪,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就算你今天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或者你把我害死在这里,你也不可能和霍亦泽在一起了……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个道理,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明白,苦苦挣扎下去到头來苦得还是你自己!”
    在童麦的心里,尹雨琪找她无非是关于争夺霍亦泽的事,可惜,这一次她猜错了。
    “小麦,你错了,自从上次我在超市看见你们两个,我就沒有想过要和霍亦泽在一起了,我知道即使我再怎么努力,甚至我就算以死相逼,也不能逼迫霍亦泽回头爱我,这一点我已经很清楚了!”
    尹雨琪放慢了语调,仿佛是大彻大悟了,深远的眸光里却隐隐约约多了阴冷,童麦不知道她到底是要做什么?但至少不是如她表面上的那么冷静,被捆绑住的手忍住剧烈的疼在挣脱,额头上的汗珠如雨下,大颗大颗的落下來:“既然清楚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带到这里!”
    自从江承逸的事情之后,童麦反思了很多,对尹雨琪她也开始用宽容的心去包容她,设身处地的替尹雨琪着想……
    如果她是尹雨琪,落得今天这个地步,同样会不甘心吧!
    “因为我很不高兴见到你们幸福……如果霍亦泽死了,也许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可能就结束了,可惜,他竟然命那么硬,还是活得好好的,我看不惯你们在一起欢声笑语,开心快乐的样子,你知不知道,你们开心的时候……我是如何的痛苦,小麦,你想不想尝尝这个滋味!”
    尹雨琪说得阴森森的,愈加凑近了童麦,她本能的后退,却无路可退,后背抵挡着墙壁,身体一时又无法站起來。
    “你想做什么?”哗然间,童麦的喉咙变得嘶哑,彻骨的冷意在身体里狂肆的涌动……
    “原來你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不用急,我想做什么?很快你就知道了,听说霍亦泽一发现你不见了,就打电话找paul要人……如果不出意外,他应该在一个小时之内就会赶到吧!到时……小麦,等着看好戏吧!不……应该是我等着看你们的好戏,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受苦,你们享乐,肆无忌惮的欺负我老实,对我欺负來,欺负去,为所欲为,总算,这个世界是公平的……我不可能永远处于弱势的一方!”
    “你居然投靠paul,即使你再恨我们两个,也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paul是怎样心狠手辣的人,你不可能不清楚!”
    她曾经听霍亦泽说起过有关paul是黑斑头儿的事,自然一点也不陌生paul这个名字。
    “小麦,你是嫉妒么,paul在拉斯维加斯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即使是霍亦泽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几次枪战较量下來,你应心中有数了,霍亦泽迟早是要被黑斑吃了的!”
    尹雨琪在说到霍亦泽时,从内心深处释放出來的憎恨,藏也藏不住的倾泻出來,这样咬牙切齿,阴森冷鸷的尹雨琪……让童麦畏惧。
    童麦在害怕的同时,更是万分的难过和自责。
    尹雨琪今天会变成这样……或多或少和她脱不了关系:“姐……对不起,我知道我有错,是我对不起你,但是从今以后我们不要斗來斗去了好吗?我们是亲人,是一家人,不应该对立到斗个你死我活才收场!”
    如果真是亲人,就应该像江承逸那样,不去计较得失,只有爱藏在心间……
    正文第九十四章给他看一场好戏
    尹雨琪听着童麦叫她一声“姐”,瞬间脸上勾出一道浓郁的鄙夷:“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打亲情牌了,在我把你当成亲姐妹看待,一心一意希望你好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停止和我斗,明明清楚霍亦泽是我的未婚夫,你偏偏要抢走他,现在……你说停止斗,晚了,一切都晚了!”
    她现在会变成这样,会有强烈的争斗心,全是他们逼的……
    “是,过去我沒能理解你的心情,沒能站在你的角度好好考虑,但是……你抢走洛洛,害我现在和洛洛不但不能相认,还生疏的好比陌生人一般,就光凭这一点我们也算扯平了吧!”
    忽然之间想起了洛洛,心下的紧张和担心明显在增加,尹雨琪出现在黑斑,不知道洛洛现在是不是也在这里……
    “洛洛……洛洛在哪里,姐,我求你,不管我们之间有多大的仇恨,不要伤害洛洛,孩子是无辜的,而且洛洛那么喜欢你,爱你,求你不要把对我的憎恨转移到孩子的身上!”
    这个时候,不仅仅是不得不低头,童麦更多的是期盼着能和尹雨琪冰释前嫌。
    其实,她曾经是有点喜欢这个姐姐的,至少一开始她真的沒有想过要和她争什么……
    但是,陈玉华一次又一次的对她逼迫,所以她才会不顾一切的将所有的报复用在尹雨琪的身上。
    “呵呵……”尹雨琪发笑,笑得万分的肆无忌惮:“原來你也会有求我的一天……求啊……继续求啊……求得好,说不定我能少许心软一点!”
    边说着,边放肆的钳住了童麦尖尖的下颚,狠戾的攫住,童麦全身的神经紧绷到快要崩裂,喉咙里已经惊吓到吐不出一个字眼……
    “怎么不求我了,我很喜欢看到你求饶的模样,当然……待会我更要看到霍亦泽给我跪下來恳求我……这是你们两个欠我的,我就算现在把你们两个千刀万剐也不能消灭我的心头之恨,所以,你放心,你暂时不会有事……与其让你们死,不如让你们生不如死!”
    这个时候的尹雨琪已经全然被恨意给生生的淹沒,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复仇的步伐。
    “不……不要……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不要牵扯其他人好不好,你恨我就冲着我來……”童麦害怕连累到其他人,急急的恳求,可不待她说完,尹雨琪已是狠戾的一巴掌灼落在她的面庞上,力道那么重,好半响童麦只听见耳畔是一阵“隆隆”的响声。
    似乎一个巴掌不解恨,尹雨琪连连掌掴,童麦的两颊是一顿热辣的发麻发痛,唇角缓缓的渗出鲜血,她无法还手,但这一刻即便能还手,也只能隐忍,现在的尹雨琪犹如着了魔似的发疯,触怒她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的伤害她肚里的宝宝。
    尹雨琪打到掌心疼痛难忍时,才停了手:“这只不过是给你的一点小小苦头,你给我起來……”开始歇斯底里,言行举止之中尽是透着她滔天的愤怒和恨意,猛然的将童麦给拎起來:“啊……”童麦吓得惊呼出声。
    如果换做是以前,童麦一定不会害怕,可现在……她是万分的担心宝宝有任何的闪失:“尹雨琪……放手……”
    “做梦吧!”语毕,尹雨琪开始执起事先准备好的汽油,开始撒泼向童麦。
    童麦一惊,趁着尹雨琪快要靠近的时候,肩膀不顾一切的顶开了尹雨琪的身体,尹雨琪沒來得及提防,汽油溅洒了一些在自己的身上,童麦也适时的挣脱开了手中的绳索,朝门外拼命的走:“站住,童麦,你给我站住……”
    童麦的身体一撞,迎头撞上了前來的paul,paul顺势的扣住了她的手臂,目光邪邪的望着童麦:“霍先生的女人,果然是生得娇艳如花……有魅力,我挺喜欢的!”
    容不得童麦多说一句,paul已是吩咐属下把童麦带下去:“霍亦泽马上就要來了,给他看一场好戏!”
    果然,在霍亦泽和阿进赶到时,童麦被绑在椅子上,全身泼满了汽油……
    “小麦……”在见到童麦嘴角渗出干涸的血迹时,霍亦泽眼底迸射出來的寒芒令人心惊,尤其是目光触及到旁侧的尹雨琪时,一看便知道尹雨琪投靠了paul。
    而阿进则是万分的惊讶:“少奶奶……你……”好好的一个女人,竟然会变得今天面目狰狞的一幕,阿进难掩他脸上的感慨。
    童麦似乎是被他们打晕了,低垂着头,不省人事,霍亦泽在心疼的同时也在安抚自己,也许她在不清醒的状况下对她还好一点,等一会和paul的交战,势必会是惊心动魄。
    “paul,放了她,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用一个女人作为威胁,不是男人所为,若是你一定要和我较量一个高低,就不要牵扯其他人!”
    霍亦泽此刻面庞是森冷的犹如刚从地狱中走出來,话语冷冽肃然,周遭更是带着肃杀的意味。
    “不不不……霍先生,我并沒有要为难你的女人……我只是替尹小姐讨回一个公道罢了!”paul的声音也不高不低,这是他黑斑的地盘,现在霍亦泽在他的地盘上,一切都得听他的。
    尹雨琪投射向霍亦泽的眼神里有着傲慢的挑衅,宛如看着霍亦泽今天会被整的凄惨,狼狈,她的心就不免心花怒放了,霍亦泽却是直接忽视她,连一个憎恨的眼神也不施舍给她,尽是淡漠和沁冷,因为她根本不值得自己生气。
    “paul,你这个小人,混蛋,立刻放了童小姐,你绑一个女人來要挟我们老板,就算你的奸计得逞了,也沒有什么值得光荣的!”阿进也愤怒而言。
    paul也毕竟是混黑的人,沒有那么容易被“吓唬”住:“泼醒她!”
    霍亦泽看着童麦被冷水淋得全身颤抖,五脏六腑犹如被生生的剥开了,发狂疯的疼……
    童麦缓缓的睁开双眸,在见到霍亦泽时,她居然开不了口,只是泪水一个劲的往下落,刚才被尹雨琪打,受到惊吓时,沒有流泪,反倒是这个时候,泪珠不停歇了……
    此刻,不怪霍亦泽小气的走人,也不怪他吃醋,能看到他不顾一切在短时间找到她时,心中是藏掩不住的感动,沒有了害怕……在见到他的瞬间,只有道道的暖心在心间淌过。
    霍亦泽也沒有开口说话,只是眼神的交汇,好像是在告诉她:不要怕……
    “霍先生,來一个选择吧!是你死,还是你的女人死……我这个人很公平,现在我是替尹小姐讨公道,她说只要一个人死,我便听她的!”
    paul挪步至童麦的身边,沁凉的枪口抵挡住了童麦的太阳穴,力道有点重,令童麦生疼,这个时候,似乎谁都不敢大声喘一口气,好似一呼吸,下一秒便会顷刻毙亡。
    “霍亦泽,这是你们欠我的,我只要你们一条命已经算是便宜你们了,你千万别过來,她身上有汽油,只要我一点火,她和孩子就会一尸两命!”尹雨琪旋开了打火机,笑得阴险。
    霍亦泽现在只觉得尹雨琪可怜,当然,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当初眼光有多糟糕。
    “老板,怎么办!”阿进惊慌紧张,在进黑斑之前,他们手中的枪已经被搜走,此刻完全犹如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搞不好他和老板,还有童小姐,宝宝……四个人会一起死在这里。
    霍亦泽面容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超乎寻常的冷静,倨傲,目光犹如鹰隼一般锐利的刺向paul:“放了她,我的命随你处置!”
    语气决然,沒有一丝一毫的后悔和犹豫,神色之中尽是严肃,也似乎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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