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龙主骨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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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上一次和鬼三、麻大三人去盗南山祖坟已经有大半年的光阴,在这期间我一直过着无滋无味、平淡到嘴角吐矿泉水的生活。当然,除了两个月前为自己的铺子取名“敛宝轩”而宴请四方豪客外,我几乎是足不出户。生意上的事情全部交由麻大一手操办,而货源则由鬼三这么一个在盗墓圈子里号称盗界奇才的人供应着,自然也不必过多操劳什么。
    但是,我总觉得生活缺少了些什么,之所以这么迷茫,不单单是因为此前遭受了刻骨铭心的死亡之旅,更多的是因为我手上的一件东西——一个形如兽骨,骨头上,精雕细啄着远古秘纹象形祭文的骨符。
    也就是在两个月之前,我曾借“敛宝轩”新办大喜的名义,宴请了圈内众多资深人士一起过来鉴赏过这枚怪异的骨符。然而得出来的结果却令人大跌眼镜,并不是因为这枚骨符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推崇,而是它得出了一个貌似滑稽的荒唐答案。情况却也是让我眼前一亮。十个看过骨符的人中有八个人饶着骨符吹说了老半天,硬是没吐出根像样的象牙来。
    而据剩下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说,这骨符出产的年代应该在古神话时期,也就是人类半开化年代。这枚骨符很有可能是某个原始部落的图腾或者是他们权利的象征,单看骨符上面那些密密麻麻雕刻着的秘纹象形祭文,就足以证明它在当时的特殊地位。
    最后讲话的一个人是个世家出生的麻衣相士。他是个湘西土人,单姓张,因为走路有点罗圈,大家都管他叫残相张。不过说归说,这个人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老料子,绝对对得起自己所干的行当。他说自己幼年的时候曾经研习过一本叫天残阅竹经的野史,在上面看过相关的记载。但因为这中间间隔了有近五十年的时间,所以只记得有个叫鲁西的部落,供奉着一枚叫龙猪骨符的祭品。至于其余的情况,残相张一时半会也记不起来,不过他说过那本天残阅竹经现在还在自己家中。
    我有一股牛脾气,只要是我认准的事情不把它整个老底朝天,弄得一清二楚的话,就决不会善罢甘休。一听残相张说家里还保留着那本珍贵的天残阅竹经,我连想也不想,就决意跟着残相张远赴他湘西老家。我要亲自看那本天残阅竹经里面关于手中龙猪骨符的记载,心里才会比较放心。
    一路上残相张给我讲了他很多亲历的的奇闻轶事,这让我感到很意外。我没有想到看似平庸的残相张却经历了那么多诡怪事件,而之前我还一直沾沾自喜自己在南山盗墓的经历。现在想来自己真是个跳梁小丑。
    残相张的家在湘西的一个乡间,这里的环境十分幽美,四周皆是茂密的树林,要么就是此起彼伏的土包山丘。我一直对这些土包山丘感到质疑,我就是想不通这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土包子,而且一个个看起来都不像是自然而成的。直到残相张委婉地对我说,这些土包子都是历代先人的住所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所见到的那些土包子都是一个个从地面冒出的坟墓。数目如此众多,令我不寒而栗。
    回到家中,残相张立即将我引进他的卧室,从一个暗阁里取出一个嵌玉金丝边的楠木匣子。他颤抖地将匣子放在我的面前,好像比我还要紧张。人算不如天算,令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满怀激动地欲要看到我所期待的结果时,事情却让我失望了。
    我以拜神的神态缓缓打开匣子,却惊讶地发现映入眼帘的东西太过熟悉了。半晌,我才想起来曾经用来装自己那本收藏的无名奇书的金玉匣子,不也是如此一般吗?而自己那个除了颜色灰暗了一些,其他的特征与眼前这个可以说是完全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将匣子盖翻开。果不其然,连匣子盖里面的五蝠朝寿图都是相同。可当我的眼光落至匣子里面时,不免有些心灰意冷。里面的卷书看起来凌乱,这是个不好的暗示。干我们这一行的,没有个敬业的精神就甭想捞到个满肚饱。像现在的这卷书,假如换我收藏,我一定会将卷书整理好,才仔细摆放进匣子里面。
    残相张起初看见我见匣子的表情不对,心里句开始发毛了。等自己凑上来一看,顿时傻了眼了,脸色一时白的如同纸张,整个人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接过匣子,将里面的卷书天残阅竹经取出来。先是狐疑了一会,然后才仔细地翻看了一遍,最后缓缓地对我说:“赵老弟,实在是对不住了。我这收藏的卷书的确是在,但卷书里面那段记载你手中骨符的那页纸却没有了。我刚才翻看了一下,别的都没有缺少,唯独就少了那么一张。我也是好生纳闷呢。”
    听完残相张的话,我原本还尚带侥幸的心理,算是完全被这残酷的现实给浇灭了,整个一透心凉。顿时,我只觉得我这心里拔凉拔凉的,连脑袋都空了一大片,变得异常不好使。我失望地看着残相张手中的天残阅竹经,突然想起与我形影不离的那本奇书。我一直将书揣在怀里带在身上。我思考了一下对残相张说:“老张,你口口声声说这卷书叫做天残阅竹经,那会不会不是全套的?或许还有残缺的流传在外也不一定啊?”我偷眼看了一下残相张,我说的话似乎触动了他的某根致命的神经,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我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那些个古代人就好什么天残地缺的,弄不好他们就能给你整个什么地缺的书来。”我指了指残相张手中的卷书,示意他好好地想一想。
    “唔,还真是和你说的一个样,我这卷叫做天残阅竹经,并不是单版孤本。它原本是一套两部的相命奇书。”残相张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另一本是术书,听老一辈人说过,那本术书叫做地缺寻龙术。”残相张微笑着看着我,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思。
    “怎么?赵老弟,你不会有地缺寻龙术吧?”残相张讹诈我说。
    “不知道呢,不过你看看我这东西。”我不露声色地从怀里取出尚留体温的奇书。
    我故意将奇书高高举起,就是想看看残相张吃惊的表情。不过这个人精并没有流露出我所期待的那种如见至宝的神色,这点倒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残相张走到我身边,奇书距离他只有咫尺距离,我这下才看清楚:原来这老小子是看我的书看得痴迷了,才会痴呆得没有了什么表情。
    “喂,老张。”我推了一下残相张,邪笑道“到底怎么样?是不是那本地缺寻龙术啊?你给个准话啊。”
    残相张被我这一推,算是醒了一大半,只觉得自己活了这么大第一次在小辈面前丢脸。于是,拍了一下胸脯说道:“虽然我之前没有见过地缺寻龙术,不过我还是拿我的老脸赌一把,我确信你手里的就是地缺寻龙术无疑了。”
    得到残相张以自己老脸担保的结论,我心里多少好受了些。只是,我还是不能理解这本书到底有多大用途。
    “可以借我看看吗?”残相张一脸谦虚地对我说“这书对我而言有着非凡的意义。或许”
    残相张突然把话停了下来,怪异地看着我的书,眼神里充满了一切不安分的因素,仿佛他自己就是一口活火山,而我的奇书就是引发火山爆发的导火线。
    “或许,我可以在你的书中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吧。”残相张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听他这么一说,于情于理都没有拒绝他的理由。于是顺水推舟,送个人情给他,我毫不犹豫地将我的奇书双手奉上。
    残相张用祖传的摸骨相命法,在龙猪骨符上来回摸了十几遍。摸到最后,竟然夸张地张着嘴巴,露出里面发黄、稀稀拉拉的牙齿,样子既可爱又令人惊讶。
    “怎么了?”我见残相张的表情怪异,不免有点担心。
    “没啥子,就是有点想不通。”残相张将龙猪骨符交给我,伸出左手掐指神算起来。
    残相张的能耐在我们圈内是大家公认的,他的信誉相当于在某件食品上印的is09000国际质量认证体系。不过凡是能人奇士一般都有个通病,那就是做出平常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来。我见残相张那么快就进入忘我的境界,我就是有一肚子的不满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又过了一会我干脆往身旁的太师椅上一坐,自顾自地欣赏起手中的骨符来。
    “他娘的,连老天爷也变着法子欺负咱老实人,”突然残相张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跟我斗,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道行深,还是我老张的天掺相命法算得准。”
    说完话,残相张大步如流地冲进里屋。片刻,从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出来,走到我面前的桌子旁,颤抖着双手将木盒子放下。
    我心里原本就是晃荡晃荡的,现在又加上这么一个灰不啦叽的木盒子,一看就知道是残相张要上自己的压轴法宝了。
    “赵老弟,你可知道我们麻衣神算的命根子是啥?”残相张脱口便是一个十分专业的问题。
    我不知道残相张是在故意为难我,还是在有意考验我的阅历。说起麻衣神算,其实干我们这一行的,哪个又是干吃白米饭的呢,多少是会点的。不过多是半路出家,根不深蒂不固,略懂些皮毛,能在危难时保住一条半条小命就行,像残相张这样的算命世家就是在整个地球上寻觅,也不见得能揪出几个来。
    “莫不是你那本天残阅竹经吧?”我想了半天,结合所有因素考虑也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不是,”残相张回绝说“天残阅竹经是我们两家祖上合作从人家坟墓里盗出来的,你觉得像是我们的命根子吗?”
    残相张这么一提醒,倒是让我想起一件不起眼的事来。事情发生在十年前,那时候死鬼老爹还没过世。有一段时间,他老是威逼我看一些占卜算命的破皮子书。我当时还纳闷他哪来的那么多破书?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些看似破破烂烂的书,可都是一本本价值不菲的存世宝物。
    记得有一次死鬼老爹问过我算命的人最在乎什么?我当时年幼也不懂什么,总认为那些算命的人就是为了一口饭钱,所以我想也不想就回答说是为了钱。死鬼老爹听完后,出手神速地抽了我两响亮的嘴巴子,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说道:“你给我听好了,占卜算命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我打你是让你记住这一点。而他们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因为被不良人知道后,会算出自己的灾祸劫,这等于是自寻死路。”
    至于我为什么到现在还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死鬼老爹只打过那我一次。
    “想什么呢?一脸出神的样子。”残相张见我呆着脸,小心地推了我一下。
    “哦,是一点往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生辰八字吧。”我说道。
    “小伙子,有点意思。生辰八字,的确是我们最在乎的,但还不算是命根子。”残相张将手伸进袖口里,从里面拿出一块云锦,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拭木盒子。
    “告诉你吧,这里面的东西才是我们的命根子。”残相张将云锦放在一边,神色激动地打开木盒子。
    我同时也睁大眼睛,从开始看见这个木盒子时,我就在猜想那里面到底是安放的哪路神仙。当我看清木盒子里面的东西时,热情当即熄灭了一半。里面并没有我期待的那种珠光宝气,取而代之的是一本破旧到不值一提的书。
    “河洛衍射图。”我惊讶得失声叫出。
    “呵呵,正是这东西。”残相张将图从木盒子中取出,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仿佛是决定了一件值得一生追求的事而开心。
    图从木盒子中取出,残相张又从木盒子中掏出一大把貌似石子般的东西。只不过这些小石子极其圆滑。
    “听说过女儿红吗?”残相张一边将木盒子放在桌上,一边将河洛衍射图平铺在木盒子的上面。
    “知道一点,古代人家里生出女孩子,会埋一坛女儿红,然后等到姑娘出阁时,将酒取出或共饮,或赠与姑娘要嫁的男人。”我对喝酒不感兴趣,自然对酒种也没有多大的研究。能说出这么一点来,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二来这女儿红的寓意,只要是生活在地球一个叫中国的人,只要他不傻不弱智,应该都知道。
    “女儿红的寓意是一生一世。我之所以提这个,是因为我今天也决定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残相张语气凝重地对我说。
    我不懂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河洛衍射图是算命人的命根子,我倒是在老头子上花轿——头一次听说。
    残相张回头取来一盏酒精灯,一个小砂锅和一张上好的宣纸,我则眼巴巴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这招叫‘神出手’——神人出手,未卜先知。天下诸事,尽收眼底。”残相张口中念念有词,手也不闲着,将酒精灯一点,上火。请祖师爷显灵,麻衣第二百五十七代传人今天要使出鬼神共泣的一招“神出手”
    酒精灯的火焰被残相张再次调旺了些。外围是暗红的火焰边缘,内部是纯正的刚劲金黄,这一把火烧得好不猛烈。残相张将小石子放进砂锅里,拿起云锦包也放进去。将砂锅放在酒精灯的外焰上,嘴角动得此起彼伏,就是听不见他在默念着什么。
    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就能听见有吱吱的声音从砂锅里传出来。残相张将砂锅像炒菜一样,来回颠了二三十下直到砂锅里发出一阵阵
    “嗡嗡”的声音为止。随后他以很利索的手法将全部石子倒在刚拿来的宣纸上,又很麻利地将宣纸从石子上抽出。那些石子纹丝不动地落在桌子上,我的目光一直盯着残相张手上的宣纸上。
    此时的宣纸已和以前不一样了。纸上多出数十个洞眼,残相张将宣纸放在河洛衍射图上,定眼看了起来。
    “怎么样了?”我迫切地问道。
    残相张拿出河洛衍射图,按照自上而下,自左而右的顺序,将从宣纸洞眼里能看见的字连着读了起来:“三江水暖鸭先知,鬼谷神宫曲牌令,要得人生几时休,奈何桥上等三年。”残相张放下手中的河洛衍射图,若有所思。
    对于残相张的算术我不曾怀疑,但此时惊世而出的天机密语,也是不知所云。就在此时,残相张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又发疯似的狂喊一声:“三江水暖!”
    三江水暖?
    我按住残相张的肩膀喝道:“人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错了。”我这话一说出,残相张当即哈哈大笑,看得我是云里雾里的,好生糊涂。我捏着脑门子不解地问道:“你这老家伙又发什么疯病了?一会装得一本正经的,一会又嘻嘻哈哈的?”
    没等残相张回答,我便又装作不耻下问的样子问道:“三江水暖是什么?是吃的还是喝的,难道是用的?”
    我胡乱猜测,随口说了几个想像中与三江水暖靠谱的。不过我心知肚明,知道一定是猜错了。这三江水暖要是那么容易猜,就不会叫三江水暖了。
    “把你知道的江名各说一遍。”残相张说道。
    “长江,黄浦江,松花江,鸭绿江,就知道这些。”我纳闷地说。
    瞬间我的脑子里就溜达出一个鸭先知来,心想这所谓的三江水暖莫不指的是鸭绿江?不过我这一点点的希望很快被残相张的蔑视和摇头给否定了。
    “我哄你的,”残相张得了便宜还卖乖地乐道“人笨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残相张这现学现卖的招,损得我眉头直抖抖。
    “你倒是说啊,别卖关子了。”我有些着急了。我就是这性子,最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刁难自己。
    见我这般模样,残相张也不好过分造次。刚才出了口恶气,回骂了我一句,这下子心理平衡了不少,也就不再与我浪费时间了,直奔主题道:“这三江水暖是个地方,很好的风水宝物。”
    我见残相张又要有下文了,竖起耳朵直对准他的嘴,心里却默默地咒骂他是个得饶人处不饶人的老铁蛋子。
    我所知道的风水宝地,无外乎宜人和宜鬼之分。阳暖之地有助于活人生气,而阴冷之地则可以为死人续脉延气,保后辈一世享福。爷爷曾经说过宜人的宝地有三处:海龟息眠洞,野人福寿谷,楼兰黑水处,而这三个地方无外乎都是靠近江河或者是阳光滋足的地方。
    “三江水暖地其实也不是一个地方,而是三处风水宝地的统称。而我们最先要找的是野鸭成群的地方。”
    “难怪叫三江水暖鸭先知了,那后面又怎么解释?”我欲打破砂锅问到底。
    “鬼谷神宫曲牌令。”残相张信心十足地回答说“我是以龙猪骨符为引而算的,所以这曲牌令必定是指你手中的那枚无疑。但这鬼谷神宫,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说不出个准。不过我估摸着应该是个比三江水暖之地还要好上无数倍的福坻洞天。”
    我哪里能想像残相张嘴里那个好上无数倍的福坻洞天到底是个啥模样,顿时目瞪口呆:“大家都知道要寻一处风水宝地已经是困难重重,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没能够碰上。”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告诉残相张别痴人说梦话了。
    “你在怀疑我的实力。”残相张板着脸很是恼火。看情势,这老小子应该知道不少了,不然不会对我有如此大为光火。“一加一等于二,这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如果我问你在什么时候一加一不等于二,我知道你的回答肯定是在错误的情况下。不错,的确是在错误的情况下。但你别忘了,这只是个脑筋急转弯,很弱智,没什么大不了。”残相张拐弯抹角地说了一大通之后,才又补上了一句“算命可不是假把式,我也不是。”
    我没想到残相张会如此在乎自己的面子,真人不露相,总算让我给见识了一回。
    “三江水暖地有三处:海龟息眠洞,野人福寿谷,楼兰黑水处。我想你家人一定传授给你了。首先我们要找的是海龟息眠洞,然后找野人福寿谷,最后找楼兰黑水处。”残相张坚定地说道。
    对于三江水暖地所指的三处福地其实我仅限于知道地名,连略知皮毛都不算。我想就是爷爷来了也未必有福气去过这三个地方。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残相张肚子里计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一边还不忘施点压给我。圈子里愿意和残相张合作的人很多,因为大家都明白,盗墓难,寻找一处富足的墓更是难上加难。而残相张识风水寻宝地的能力,绝对是宗师级别的。只要他出马,每寻一处,下面必是大斗。现在残相张竟自愿与我合作,我心里清楚,能吸引他的并不是我本人,而是我手上捏着的这个龙猪骨符。虽然现在尚未弄清符骨上的用途,但瞎子都能看出这东西里藏着天大的古怪。
    “那说实在的吧,你想得到什么好处?”我不相信残相张会好心到白帮忙。
    “只要能进一次鬼谷神宫,我就是葬身于此也心甘情愿。”残相张乐呵呵地笑道。
    “就我们两吗?”我惊讶地问道。
    “还有你那两个叔伯呢?”残相张一脸的坏笑“呵呵,赵老弟,你别见怪,在路上我就算出你会应了我的心愿。所以刚离开一天,我就偷偷以你的名义写了封书信给你那两位叔伯,请他们前来一同工作。”
    残相张打消了我的后顾之忧,这个人精能把人的心里算得一清二楚。接下来的几天,这老头子充当起我的老师,恶补我的人生阅历。如果说前面的我是一条不起眼的小溪,那么现在的我就是一条急剧膨胀的大河,残相张的经历实在是多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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