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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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君娴磕磕巴巴的留下一句话就跑了。
    “老、老师不会同意的!你没权利决定这件事!”
    樊渊拿走玻璃瓶,很自觉的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顾炀小声嘟囔:“再被别人碰就不送你了。”
    樊渊伸出指点戳了戳小苍兰嫩黄的花心,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晚上放学,顾炀上前拉住樊渊的袖子。
    “你什么时候教我弹钢琴?”
    樊渊看了眼时间,九点多放学,这三天都是上学日,几乎没什么时间教顾炀。
    顾炀怕樊渊反悔,立刻说:“我去你家吧,大不了晚点你让司机送我。”
    樊渊见顾炀期待的看着他,最终点了头。
    原顾炀不会弹琴,但顾炀小时候是学过一年的,虽然后来荒废了,但一些基础他还是懂的。
    樊渊将谱子放好,开始从最基础的教起。
    顾炀很聪明,吸收什么都快,一个小时就可以跟着樊渊一起在钢琴上简单的弹奏,只是并不算连贯。
    好在樊渊选了一首难度不高的钢琴曲,两个人一起练,进度也快。
    中途樊渊去洗手间,顾炀无聊的坐在钢琴凳上伸了伸腿。
    双腿感觉有些干涩,往常这个时间他都会在家里的浴缸里变成人鱼泡一会儿。
    顾炀不自觉的看向墙边的大鱼缸,里面巴掌大的小鱼游来游去。
    好羡慕。
    顾炀抿了抿嘴角,来到鱼缸前。
    这鱼缸很深,他不会游泳,但只是扒在边缘,应该没问题吧?
    就试一试,试一试马上出来。
    顾炀趴在鱼缸边,脱了裤子,伸手探了探鱼缸里的水温,不温不热,刚刚好。
    此时这水对他来说,就是最大的诱惑。
    他爬了进去,双手把着鱼缸边缘,浑身湿透,双腿很快合并变成了鱼尾巴。
    璀璨的蓝色鱼尾一出现,就在水中欢快的荡了两下,同时顾炀觉得大脑有些晕眩,把着鱼缸边的双手开始无力。
    他的身体缓缓下沉,一只手松开了鱼缸边缘。
    樊渊一进屋,就看到巨大鱼缸中慢慢摆动尾巴的漂亮人鱼。
    顾炀在水中低垂着眼帘,一手搭着鱼缸边缘,另一只手无力的荡在水中。
    漆黑的发遮挡了顾炀的眉眼,露出小巧苍白的下巴,偏偏嘴唇是殷红的。
    顾炀觉得大脑昏沉,下沉时并不窒息,但害怕溺水的恐惧感仍在。
    他敏感的抬头,在水中与樊渊对视。
    樊渊站在鱼缸前,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顾炀一瞬间有个错觉,仿佛他真的是樊渊养在鱼缸里的一条鱼,生死自由都掌握在樊渊手中。
    在他即将沉到鱼缸底时,樊渊拽住了顾炀的手腕,将他从水里拖了出来。
    顾炀被拽出水面,头发湿淋淋的黏在脸上,他趴在鱼缸边咳嗽了两声,出水后昏沉的大脑立刻清醒了许多。
    樊渊指尖贴着顾炀的手腕,肌肤的相贴十分有效的缓解了金手指带给顾炀昏昏沉沉的副作用。
    顾炀像个沙漠渴水的旅人,反手握住樊渊的手腕,指尖探了上去,一路向上摸索到樊渊的手臂。
    樊渊感觉到手臂上湿腻冰凉的触感,并没有阻止。
    他用力把顾炀从鱼缸里抬起来,扛在肩膀上,扔进了浴缸里。
    副作用褪去,顾炀面上立刻染上层薄红。
    趁着主人家上厕所,跳进了人家鱼缸里这种事情,现在想想实在是让人羞恼。
    樊渊往浴缸里放水:“洗洗,鱼缸里很脏。”语气听着似乎还有点嫌弃。
    顾炀身体一僵,突然想到那个巴掌大的小鱼游动时屁股后面跟着的一大串白色的耙耙。
    好像是挺脏的。
    樊渊放完水,自己也去其他浴室洗澡。
    最后顾炀是被樊渊重新抱到钢琴凳上的,他现在双腿还是鱼尾巴,毫无行动能力。
    顾炀有点不好意思,翘了翘尾巴尖,装作镇定的继续跟樊渊一起弹钢琴,就是频频出错,突兀的音阶穿插在一段完整的音乐中。
    樊渊停下来,微微皱眉看着他。
    顾炀紧张的尾巴尖都伸直了,指尖搭在黑白的钢琴键上蜷了蜷。
    “我、我尾巴好干,影响思考。”
    樊渊去看他的鱼尾巴:“去浴缸里泡着?”
    顾炀摇头:“不行,还要学钢琴。”
    樊渊:“那就忍着。”
    顾炀忍了十分钟,尾巴难受的摆了摆,侧在凳子上,漂亮的尾鳍搭在了樊渊的大腿上。
    他能感觉到尾巴上的水分快干了,应该很快就会变回双腿。
    就在这时,樊渊推开顾炀的尾鳍,起身离开。
    顾炀眨了眨眼,看着樊渊离开的背影,心里紧张。
    樊渊不会是觉得他烦了吧?
    不一会儿樊渊拎着一条湿淋淋的浴巾回来,把钢琴凳往后拉,半蹲在地上用湿浴巾把顾炀的尾巴包裹上。
    顾炀没忍住,舒服的哼唧一声,伸手抓住了樊渊的头发。
    樊渊抬头看了他一眼,顾炀立刻尴尬的松手。
    尾巴裹上了湿浴巾,顾炀之后弹琴很少出错,进步飞快,直到他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才发现时间已经半夜了。
    他惊的站了起来:“这么晚了!”
    樊渊似乎早就注意到了时间,起身合上琴盖。
    “给你准备了客房,在这儿休息吧。”
    话落樊渊回头看了他一眼,先走出了书房。
    顾炀察觉到樊渊刚刚有往他身下看,也跟着往下看,就看到他已经变回双腿的下半身,松松垮垮的挂着一条浴巾,浴巾边缘敞开,露出清瘦的胯骨和圆润的半个屁股。
    顾炀的脸颊立刻滚烫起来,不只是脸颊,就连踩在地毯上的脚指头也红了。
    尚舒高中的同学们发现,顾炀和樊渊是一起来上学的,不是一天,是连着三天。
    这件事很快在全校上下引起了热烈的讨论,除了单纯为了八卦的,还有像孟君娴这样心里忐忑的。
    果然,在校庆前天下午,孟君娴被老师叫到了办公室,通知她与樊渊的合奏被取消了,但可以为她加一个独奏。
    孟君娴气的眼睛都红了,拒绝了独奏的演出,跑出了办公室。
    她就是为了和樊渊一起合奏的风光,就是为了听大家羡慕、吹嘘她和樊渊的关系亲近,樊渊不想跟她一起弹了,她独奏又有什么意思?
    给那些傻子同学们表演吗?她才不愿意!
    刚下楼梯,就被一个女生拦住了。
    孟君娴脸色不好:“你是谁?”
    徐甜凑到孟君娴耳边:“我知道顾炀的秘密……”
    由喜欢引发的嫉妒可能会滋生出疯长的恶意。
    当顾炀知道他和樊渊的合奏被定下来时,忍不住激动的抓住了樊渊的手指,樊渊指尖动了动,过了一会儿才缓缓抽出自己的手。
    “你学得很快。”樊渊说。
    顾炀眼睛亮亮的,这是樊渊第一次夸他,他高兴的又抓住了樊渊的手指。
    这一次樊渊没有抽回手。
    很快到了校庆当天,顾炀穿着一身笔挺的小西装站在后台,有些紧张。
    因为樊渊的关系,他们的合奏被排在了最后一个位置,作为最重要的收尾节目出场。
    樊渊穿着与顾炀一模一样的西装,站在他旁边。
    “你很紧张?”樊渊问。
    顾炀咬着嘴唇:“当然!我就练了五天!”
    樊渊侧眸看顾炀紧张到绷直的身体,抬手将什么东西插进了顾炀胸前的口袋里。
    顾炀低头,看到胸前一朵娇嫩的小苍兰冲他绽放着花朵。
    “这是……”
    此时前面的主持人已经开始报他们的节目了。
    樊渊往前走,擦过他肩膀时轻声说:“它能让你不紧张。”
    顾炀的心砰砰的跳着,看着胸前的小苍兰,紧张感当真慢慢退去。
    樊渊已经走到了舞台边,正回身冲他伸出手。
    “还不快点过来?”
    “嗯!”
    原书中,这一场校庆演出,给全校师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樊渊和孟君娴一时间成为了尚舒高中的佳话,直到两个人纷纷从尚舒高中毕业,这一段演出视频仍旧流传很广。
    顾炀和樊渊一起坐在钢琴凳上,两双手搭在黑白的琴键上,共同按下第一个音符,悦耳的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从今天开始,这段佳话的名字不再是樊渊和孟君娴,而是樊渊和顾炀。
    雀跃的音符在耳边跳动,当掌声响起时,顾炀才茫然的站了起来,看着舞台下的漆黑,紧张感悉数回归。
    但好在演出已经结束,两个人走到舞台前,向台下的师生谢礼。
    就在这时,顾炀头顶传来轻微的响动,一桶水毫无预兆的倾倒下来。
    台下哗然,顾炀心想坏了,已经来不及躲开了。
    然而那桶水并没有浇到顾炀的身上。
    樊渊将顾炀揽在怀里,微拱着脊背,挡住了大部分的冷水,让顾炀只是微微湿了点肩膀。
    这一桶水来的突兀,台下一片慌乱,有老师上来检查。
    负责校庆的老师十分愤怒,冲着舞台下大喊:“谁!谁干的!”
    没有任何学生敢出声。
    本来该完美落幕的十周年校庆,因为这一桶水,彻底毁了。
    樊渊回头,视线穿过人群精准的刺到一班座位区的徐甜身上。
    徐甜被樊渊看得发抖,躲开了视线。
    顾炀揪着樊渊的衣襟,去看他湿透的后背,声音有点慌张。
    “你没事吧?这不会是什么不明液体吧?”
    樊渊领着顾炀回后台,脱下西装外套扔掉。
    “只是水。”
    顾炀松了口气,很快反应过来,这桶水应该是冲着他来的,目的是要他当众变成人鱼!
    他摊开左手心,查看金手指的倒计时:1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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