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反扑与交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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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本王便放心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将你怎么着了。”宗政澄渊面色和善许多。
    “不过王爷听王爷提起临危谷之事,我还有一件事情想问。”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不是。”宗政澄渊了然道。
    果真如此。当初临危谷地乃是舒王造反之地。那边恰巧出现一个婴儿绝对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有空时,我总是会回忆那一天的情形,发现有很多奇怪之处。比如,宗政澄渊去做什么?他和岳成歌当时找到了什么?还有就是他莫名其妙地对我xing骚扰,我当时就想绝对不会只是看看我是男是女这样简单。
    后来白凡得到消息,说舒王造反之时,其实他的王妃正在京城待产,并产下一名女婴。后来舒王死在临危谷,王妃殉情,婴儿失踪。成为雅乐一大悬案。
    而我也一直怀疑自己这个身体到底就是舒王的女儿。如今看宗政澄渊的口气,我笃定他知道些什么,于是追问道:“王爷如何确定。”
    犹豫一下,宗政澄渊还是说了出来:“堂妹出生时,我在旁边,当时我看了一眼。左肩头上有个花瓣形的胎记。当初见你,我便将你自己检查过。没有。”
    如此,我便放心了。虽然还有许多遗留问题,不过最重要的已经解决了,其余的可以慢慢考虑。合作最重要的是信任,若是有一天我成了什么逆臣之后,事情就变得不那么好玩了。
    因此,我微笑道:“既然这样,我便再无任何顾虑。希望大事早成。你做你的天子,我做我的商人。”
    “你就如此信任本王?”冷不妨,宗政澄渊突然说道。
    “我不信任你。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我优雅地微笑,说:“我只相信我自己。并且相信我自己有令你利用的价值。如此,就足够了。”
    “直到今日,本王方相信,笑不归确实是笑不归。”宗政澄渊拍了拍手,长身而立,面带微笑地走到我面前,道:“不归还有什么指教吗?”
    我也款款站起,笑一笑,道:“指教倒是没有。只是今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我有些累了。想请王爷为我分个舒服点的住处,上次那个厢房,我实在不敢领教。”
    “你要住在王府?你不怕惹人非议?”宗政澄渊惊讶地问我,大概觉得这个我刚刚提出的条件不符。
    “住你的屋子,就是你的女人吗?”我一笑,伸个懒腰,宽宽的袖子滑落在肩头,露出两条雪玉似的肩膀,道:“一来我在京城没有象样的宅子;二来既然合作了,住在一处也比较方便。”省得传来传去,鸽子累,消息慢,还容易传错。重要的是,我还省了一笔租房钱。
    “成歌,将寤寐圆整理出来,让笑姑娘住。”
    “可是王爷,寤寐园向来是历代王妃的住处。让笑姑娘住进去,恐怕不妥。”岳成歌为难地说。
    “本王的内宅既然都可以住不是本王女人的女人。寤寐园为什么就不能住不是王妃的女人?”宗政澄渊对我一笑,说:“你说呢,不归?”
    “举一反三,王爷果然英明。”我不无讽刺地说,看向苏尔和玄镜,有些微撒娇的意味,道:“好久没在一处了,今天不如都住在王府吧,一会差人去把红棘叫来,我们不醉不归。苏尔,别想跑,你的理由最好找:大学士温苏尔和摄政王商议国事,废寝忘食,留住摄政王府。”
    无视苏尔的苦笑,我岳成歌说:“一会儿麻烦岳将军你派个人到学士府说一声。就照我刚才的话说,辛苦了。”
    岳成歌闻言看了看宗政澄渊的脸色,见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这才答应下来,道:“笑姑娘请先随我来。”
    我整了整衣衫,和清肃他们浩浩荡荡地走出去。走到门口,宗政澄渊突然开口,也不知是对谁道:“温大人和笑掌柜的关系真的是很密切啊。”
    我尔雅一笑,有些炫耀地挽住苏尔的胳膊,回头对宗政澄渊有些阴沉地说:“苏尔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呢。难道王爷的调查网没有查出来吗?”说完,留下一串银铃似的笑声,虽然看清肃他们的表情像是看见了女巫。
    我可没说错,苏尔嘛。家境是不错地,身世也清白。不过亲缘关系就不怎样了。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也是曾经离家出走,混到分文没有,被我捡到的小可怜呢。
    随手招来一个小厮,我取一两碎银给他,道:“麻烦小哥将在门口等候的两个人带到寐寤园好吗?一个成年男子,一位少年,在一辆马车附近。辛苦你了。”
    可能是从来没人如此和善地请他做事,还给打赏,小厮惊喜得也顾不得去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径自往门外跑去。
    我笑一笑,看着远去的小厮背影,自言自语道:“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府,居然只养出了这样的下人吗?”
    “不必担心。这种小事本王自会处理。不归累了,好好休息吧。成歌,还不带笑姑娘去。”说着,宗政澄渊对岳成歌一点头,道:“那个小厮交给你了。”
    一句话,那小厮立刻被扫地出门了。我心中虽然同情,可是如果要做谋取江山这样的事,一定要万分小心,尽可能除掉所有的隐患。一步错,步步错。就如同当初我与宗政澄渊对峙,因为他没有察觉朝中有苏尔。所以我才占了先机,才有机会与宗政澄渊谈判。否则,我早已成为他的阶下囚、刀下鬼了。
    所以我什么也没说,跟着岳成歌往寤寐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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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政澄渊直看到笑不归转过回廊不见了。表情逐渐转冷,转身向王府的西北方向行去。
    此时天已经全黑,星子如蓝丝绒上静静栖息的钻石,高贵静谧。
    宗政澄渊独自来到一处小小的院落中,四下一望,见假山石下背月立着一条人影。遂冷笑道:“你今日可真是大出风头啊。”
    “属下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那人上前几步,露出一张严肃的面孔,正是凌云木。他宗政澄渊施了一礼,道:“王爷有事,找人通唤一声也就是了。为何亲自来此?”
    宗政澄渊冷冷一哼,道:“原来,你早已接到消息。知道我找到当年临危谷地的那个女婴。所以在她放火时,才下那么重的手?不过,你刚刚出去了,没听到我们的谈话。”
    宗政澄渊走了几步在石凳上坐下,复道:“我说,她不是你想找的婴儿。我见到她时,便已经确定过了。”
    “你是说她身上没有花瓣的胎迹?”凌云木长长一笑,道:“不论有或者没有,跟临危谷底有关的婴儿,我一个也不会留。”
    “我说了,她不是姜郦珠的女儿。”宗政澄渊沉声道。
    “宁错杀一百,不放过一人。”凌云木古怪地笑笑,神色轻蔑地看着宗政澄渊,说:“再说,你也不能确定她究竟是不是那个贱人的女儿。在宫中,什么都有可能造假。连生死这样的事都可以篡改,像造一个身上有花瓣胎迹的孩子根本就不值一提。那个孩子身上究竟有没有胎迹,我至今都很怀疑。”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宗政澄渊奇异地一笑,盯着凌云木,慢吞吞地说:“舒王宗政善恭,我亲爱的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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