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以后都是一家人，这不都是应该的吗？”宋韵笑得一脸温婉。
汪太太悄悄撇了嘴，要不是季秋晚手里有那么多股份，她就不信陆家还会这么慷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继续讨好道：“季家遇到你们陆家也是他们上辈子积了德。”
听了汪太太的吹捧，宋韵的心情明显变好，更是大度地决定不计较季秋晚不礼貌的行为。
*
见到宋韵后，季秋晚心情有些不平静，宋韵对自己的态度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这些年对颜青羽的忽视，就算是剧情操纵，但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她独自在车里待了好久，才慢慢往老宅的方向驶去。
客厅里，季时序正和颜青羽说着今天公司的事，末了不忘感叹：“秋晚其实比我更合适。”
颜青羽也有些惊讶，她记忆里的季秋晚一直咋咋呼呼，眼里只装的下和陆向安有关的事，现在季时序口中的季秋晚，反而让她有些陌生。
随后她想起季秋晚退婚的结论，她立马警觉起来：“这两年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季时序笑笑没有说话，不过想到她难得有心情和他聊天，他又说起其他话题。
季秋晚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有些惊讶地挑眉：“你们这是在等我吗？”
“算是吧，听说你晚上请他们去知味吃海鲜了？”季时序笑着问道，这消息还是宋明月告诉他的，说其他部门都在羡慕市场部，当然，大家调侃的意味居多。
“大哥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这不是努力和他们搞好关系吗？”她说话的时候在颜青羽身边坐下。
“你就不怕孟远说你这都是糖衣炮弹？”季时序笑着问她。
“本来就是糖衣炮弹，谁让我空降让孟远感觉到危机了呢？”季秋晚朝他摊手。
“孟远在市场部多年，你如果想取代他，确实不容易。”季时序其实是建议她换个部门的，毕竟孟远算是一块硬骨头。
“放心吧，我有分寸。”孟远中饱私囊的事她并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他们，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见她坚持，季时序也不再劝解，只是叮嘱她有事可以直接找方特助。
“ok，在家里工作的事还是少谈吧。”季秋晚觉得自己找助理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那你们聊，我去书房。”想起刚才宋明月有发问题过来请教他，季时序起身准备去书房。
“我也该回房间了。”颜青羽今天上午在花园待了很久，看着花园里的各色花朵，她竟然感受到久违的生命力，她想，有些事早已成定局，她没必要再继续困着自己。
“等下妈。”季秋晚闻言连忙叫住了她。
“怎么了？”颜青羽回头笑着望向她，这样的目光让季秋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那时候他们一家去度假，她也是这样笑着看着自己，那时候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快乐和幸福。
“我生日那天，你能参加宴会吗？”季秋晚已经想不起她上次参加宴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了。
颜青羽犹豫了下，随后点头：“好，那天我一定参加。”
“真的吗？”季秋晚有些惊喜地抬头，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当然是真的，放心吧，你的担忧我都懂，等你生日后，我会和陆家那边商量订婚的事。”颜青羽怕她心里又生出退婚的念头。
“妈，我觉得你说得对，有宋姨在，这个婚约陆向安必须履行，所以等他们安排吧，如果你去提，他会更看轻我的。”说完季秋晚故作伤心地垂头，她攥紧自己的手心，看来颜青羽是真的不愿意她退婚，难道是为了公司？
“那你之前想退婚是因为？”颜青羽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她。
“就前两天他任由他朋友捉弄我，害得我淋雨发烧，而且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所以我就有些生气。”季秋晚隐去自己住院的事。
听到这个原因，颜青羽心里一时有些复杂，这些年，秋秋一直追在陆向安身后她也并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阻止的，但她也确实心疼女儿，所以她更加坚定了心里的念头。
对上季秋晚有些紧张的黑眸，颜青羽有些无奈地点头：“嗯，都依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颜青羽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很快就只剩下季秋晚一人，她告诉自己，不管颜青羽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婚她肯定是要退的，而且还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
书房这头，季时序替宋明月解惑后，两人又聊起了其他话题，他看着聊天页面上的笑意，唇角的孤独慢慢加深，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人能这么可爱。
等他从书房里出来已经快凌晨，他揉了揉眼角，似乎没想到两人竟然聊了这么久。
和宋明月聊天让他觉得很是放松，想到刚才自己提起给秋晚准备生日礼物她羡慕的神情，他又给方特助发了消息，让她再准备一份礼物。
也是这时候，方特助发来今天匿名食堂整改意见的总和，同时还有整理出来的几个重点，食堂每年的经费有多少，方特助也是清楚的。
“食堂这个月先暂停，把钱当做餐补随着工资一起发放。”既然要整改，自然不能轻拿轻放。
“好的，季总。”
“还有刘广阳那边，把任小虎的事告诉她夫人，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这样的岗位，刘广阳宁愿提携情人的弟弟，都不愿意安排刘太太这边的人，想来刘太太应该很乐意和他们合作才是。
方特助闻言有些愣住，他以为这次季总依旧只是处理任小虎，杀鸡儆猴，没想到这次竟然要动刘广阳，跟在他身边两年，方特助第一次感受到了激动，他终于要见证季氏的改革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见那头沉默，季时序再次开口。
“好的季总，我这就去办。”
等到电话挂断，季时序朝季秋晚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总不能浪费她为自己撕开的这道口子吧。
*
第二天早上季秋晚下楼的时候，季时序已经吃完早餐准备去公司，看她打着哈欠从楼梯口走过来，笑着道：“早起的滋味不好受吧？”
“确实，上班时间就不能晚一点吗？”季秋晚刚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八点半还不够晚，要不你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季时序偶尔加班会在那边住。
“我再想想，你先走吧。”反正今天注定要迟到的，那索性慢慢来。
也是这时候，季秋晚才注意到颜青羽的穿着，她有些惊讶：“妈，你这是要出去？”
“嗯，等下约了钱律师。”颜青羽想，她这也不算是借口。
钱律师？季秋晚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位似乎是颜青羽多年的律师，当年季言远去世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咽下心里的疑惑，季秋晚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等到季秋晚离开后不久，颜青羽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快对面传来声音：“颜女士，我已经按照你昨晚的要求更改了你的遗嘱规划，至于那些不动产的变更手续估计还要两天。”
“好，麻烦钱律师了。”颜青羽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那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发来了地址，她起身离开去赴约。
第08章
去公司的路上，季秋晚还在思索颜青羽约见钱律师是为了什么事，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就算她觉醒了剧情，她依旧看不明白颜青羽。
前面的红灯很快转变成绿色，季秋晚踩下油门的同时把这件事先扔在一边，没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大概是昨晚的晚餐稍微拉近了距离，在电梯里遇到市场部的同事，他们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甚至还约着一起吃午饭。
季秋晚没有拒绝，和他们一起去办公室的路上才知道关于食堂停业整顿的事，旁边的人语气很是高兴：“季总威武，直接变成餐补随工资发给我们。”
“希望这次食堂能彻底整改好。”毕竟比起餐补的钱，还是宁愿在食堂吃。
大家嘴里虽然夸的是季时序，但目光都一直落在她身上，并再次可惜昨天他们没在食堂。
“会的。”季秋晚语气虽轻，但大家都感受到她认真的态度。
她的回应让周围的人有些兴奋，到了办公区域，等季秋晚去了她办公室，才有人小声道：“要是大小姐能顺便整顿下市场部就好了。”
“但愿吧。”旁边的人刚附和完就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孟远，她连忙示意旁边的同事打住话题。
昨晚的聚餐孟远虽然没有去，但心腹有跟他汇报，其他人对季秋晚并没有多热情。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次食堂的事他们兄妹俩动了刘广阳的蛋糕，他就不信刘广阳没有反击，他只需要在旁边看戏就是。
路过季秋晚办公室的时候他透过门缝朝里面瞥了一眼，是了，总要给她安排一些事才是，他很快招来助理，让他把这些年市场部的资料给她送过去，就是不知道季大小姐有没有时间去看了。
季秋晚原本以为今天孟远还打算继续让她坐冷板凳，没想到他助理送了一大堆资料过来：“季小姐，这是孟总让我送过来的资料，他说你应该需要。”
她虽然空降市场部，但还没有正式的职位，她扫了一眼面前的资料，轻笑一声：“麻烦了。”
也真是难为他去找了这一堆资料过来了。
“季小姐客气了。”助理说完连忙转头离开，生怕下一秒放在桌上的资料就砸到他脸上来。
等人离开后，季秋晚随意翻了翻那堆资料，看来孟远也不过如此嘛。
想到停业的食堂，季秋晚打算问问季时序他接下来的计划，结果刚拿出手机，倒是有电话先进来了。
她扫了一眼，秦明源？他发电话给自己干嘛，想到他还欠自己一件事，她倒是没拒绝，直接接通道：“找我有事？”
“季秋晚，好歹咱们也是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她的话让秦明源不满，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她主动联系自己。
听说他的言外之意，季秋晚拧了拧眉头：“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季秋晚，你这态度以后休想从我这里套出老陆的任何消息。”秦明源说完不由翘了翘唇角，他还不信拿捏不了她了。
他得意的神情还没维持两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林洛阳看他犹如川剧变脸，随口问道。
“她竟然挂我电话！”秦明源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手里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仿佛在一起嘲笑他。
“你是说季秋晚？”林洛阳也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陆向安，试图从他的反应看出点什么来，可惜陆向安纹丝不动，就连神情都一如既往地平静。
“对，就是她。”秦明源说得咬牙切齿，因为陆向安，季秋晚在他们面前一贯弱势，现在突然变得强势，他自然有些接受不能。
“不说问她刘广阳的事吗？”那头垂眸品茶的陆向安语气平静地开口。
“哦哦，对。”秦明源差点忘了自己给季秋晚打电话的原因。
电话再度响起的时候，季秋晚没有立刻接听，赶在快挂断前才接通：“你最好有事？”
“听说你去季氏上班了？”秦明源怕她再次挂了电话，这次语气变得温和许多。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季秋晚语气透着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有这么闲的人。
“这不是和你确认吗，听说季大小姐上班第一天就整顿食堂，刘广阳更是翻车，刘太太正和他闹呢。”秦明源的语气听着有些幸灾乐祸。
“那我倒是不清楚这件事。”季秋晚闻言不由挑眉，看来季时序是懂得祸水东引的，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秦明源消息这么灵通，又或者说原来外界有很多眼睛盯着季氏么。
这话秦明源自然是不信的，还想要问她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敲门声，随后就听到季秋晚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见他挂了电话，林洛阳连忙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清楚，这事肯定是季时序借着她的手搞出来的，不然还有谁。”秦明源和刘家算不上多熟悉，只是有次宴会上，他差点入了刘广阳的局，虽然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但对方这样的热闹他也不会错过。
“看来季时序终于有点长进，也不枉费你们陆氏这些年的照拂。”林洛阳笑着看向陆向安。
“照拂什么，反正季秋晚手里有季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人家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又不会吃亏。”秦明源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到的羡慕。
直到陆向安一记冷眼过来，他才连忙转移话题，问起今天他们来找他的最终目的：“对了，到时候季秋晚的生日宴会你去吗？”
汪太太悄悄撇了嘴，要不是季秋晚手里有那么多股份，她就不信陆家还会这么慷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继续讨好道：“季家遇到你们陆家也是他们上辈子积了德。”
听了汪太太的吹捧，宋韵的心情明显变好，更是大度地决定不计较季秋晚不礼貌的行为。
*
见到宋韵后，季秋晚心情有些不平静，宋韵对自己的态度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这些年对颜青羽的忽视，就算是剧情操纵，但还是让她觉得难过。
她独自在车里待了好久，才慢慢往老宅的方向驶去。
客厅里，季时序正和颜青羽说着今天公司的事，末了不忘感叹：“秋晚其实比我更合适。”
颜青羽也有些惊讶，她记忆里的季秋晚一直咋咋呼呼，眼里只装的下和陆向安有关的事，现在季时序口中的季秋晚，反而让她有些陌生。
随后她想起季秋晚退婚的结论，她立马警觉起来：“这两年你的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
季时序笑笑没有说话，不过想到她难得有心情和他聊天，他又说起其他话题。
季秋晚一回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有些惊讶地挑眉：“你们这是在等我吗？”
“算是吧，听说你晚上请他们去知味吃海鲜了？”季时序笑着问道，这消息还是宋明月告诉他的，说其他部门都在羡慕市场部，当然，大家调侃的意味居多。
“大哥你消息倒是灵通，我这不是努力和他们搞好关系吗？”她说话的时候在颜青羽身边坐下。
“你就不怕孟远说你这都是糖衣炮弹？”季时序笑着问她。
“本来就是糖衣炮弹，谁让我空降让孟远感觉到危机了呢？”季秋晚朝他摊手。
“孟远在市场部多年，你如果想取代他，确实不容易。”季时序其实是建议她换个部门的，毕竟孟远算是一块硬骨头。
“放心吧，我有分寸。”孟远中饱私囊的事她并没有打算现在告诉他们，免得引起他们的怀疑。
见她坚持，季时序也不再劝解，只是叮嘱她有事可以直接找方特助。
“ok，在家里工作的事还是少谈吧。”季秋晚觉得自己找助理的事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那你们聊，我去书房。”想起刚才宋明月有发问题过来请教他，季时序起身准备去书房。
“我也该回房间了。”颜青羽今天上午在花园待了很久，看着花园里的各色花朵，她竟然感受到久违的生命力，她想，有些事早已成定局，她没必要再继续困着自己。
“等下妈。”季秋晚闻言连忙叫住了她。
“怎么了？”颜青羽回头笑着望向她，这样的目光让季秋晚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来，那时候他们一家去度假，她也是这样笑着看着自己，那时候的她浑身都散发着快乐和幸福。
“我生日那天，你能参加宴会吗？”季秋晚已经想不起她上次参加宴会的时间是什么时候了。
颜青羽犹豫了下，随后点头：“好，那天我一定参加。”
“真的吗？”季秋晚有些惊喜地抬头，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当然是真的，放心吧，你的担忧我都懂，等你生日后，我会和陆家那边商量订婚的事。”颜青羽怕她心里又生出退婚的念头。
“妈，我觉得你说得对，有宋姨在，这个婚约陆向安必须履行，所以等他们安排吧，如果你去提，他会更看轻我的。”说完季秋晚故作伤心地垂头，她攥紧自己的手心，看来颜青羽是真的不愿意她退婚，难道是为了公司？
“那你之前想退婚是因为？”颜青羽似乎只是随口问问，但眼神却一直盯着她。
“就前两天他任由他朋友捉弄我，害得我淋雨发烧，而且一次都没来看过我，所以我就有些生气。”季秋晚隐去自己住院的事。
听到这个原因，颜青羽心里一时有些复杂，这些年，秋秋一直追在陆向安身后她也并没有阻止，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是不能阻止的，但她也确实心疼女儿，所以她更加坚定了心里的念头。
对上季秋晚有些紧张的黑眸，颜青羽有些无奈地点头：“嗯，都依你，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颜青羽离开后，偌大的客厅很快就只剩下季秋晚一人，她告诉自己，不管颜青羽心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这个婚她肯定是要退的，而且还要做到利益最大化。
*
书房这头，季时序替宋明月解惑后，两人又聊起了其他话题，他看着聊天页面上的笑意，唇角的孤独慢慢加深，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人能这么可爱。
等他从书房里出来已经快凌晨，他揉了揉眼角，似乎没想到两人竟然聊了这么久。
和宋明月聊天让他觉得很是放松，想到刚才自己提起给秋晚准备生日礼物她羡慕的神情，他又给方特助发了消息，让她再准备一份礼物。
也是这时候，方特助发来今天匿名食堂整改意见的总和，同时还有整理出来的几个重点，食堂每年的经费有多少，方特助也是清楚的。
“食堂这个月先暂停，把钱当做餐补随着工资一起发放。”既然要整改，自然不能轻拿轻放。
“好的，季总。”
“还有刘广阳那边，把任小虎的事告诉她夫人，问她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这样的岗位，刘广阳宁愿提携情人的弟弟，都不愿意安排刘太太这边的人，想来刘太太应该很乐意和他们合作才是。
方特助闻言有些愣住，他以为这次季总依旧只是处理任小虎，杀鸡儆猴，没想到这次竟然要动刘广阳，跟在他身边两年，方特助第一次感受到了激动，他终于要见证季氏的改革了吗？
“有什么问题吗？”见那头沉默，季时序再次开口。
“好的季总，我这就去办。”
等到电话挂断，季时序朝季秋晚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想，总不能浪费她为自己撕开的这道口子吧。
*
第二天早上季秋晚下楼的时候，季时序已经吃完早餐准备去公司，看她打着哈欠从楼梯口走过来，笑着道：“早起的滋味不好受吧？”
“确实，上班时间就不能晚一点吗？”季秋晚刚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八点半还不够晚，要不你搬到公司附近的公寓？”季时序偶尔加班会在那边住。
“我再想想，你先走吧。”反正今天注定要迟到的，那索性慢慢来。
也是这时候，季秋晚才注意到颜青羽的穿着，她有些惊讶：“妈，你这是要出去？”
“嗯，等下约了钱律师。”颜青羽想，她这也不算是借口。
钱律师？季秋晚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位似乎是颜青羽多年的律师，当年季言远去世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咽下心里的疑惑，季秋晚点了点头：“好，那你注意安全。”
等到季秋晚离开后不久，颜青羽的手机铃声响起，很快对面传来声音：“颜女士，我已经按照你昨晚的要求更改了你的遗嘱规划，至于那些不动产的变更手续估计还要两天。”
“好，麻烦钱律师了。”颜青羽挂断电话的时候，看到那串陌生又熟悉的号码发来了地址，她起身离开去赴约。
第08章
去公司的路上，季秋晚还在思索颜青羽约见钱律师是为了什么事，也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就算她觉醒了剧情，她依旧看不明白颜青羽。
前面的红灯很快转变成绿色，季秋晚踩下油门的同时把这件事先扔在一边，没什么比安全更重要。
大概是昨晚的晚餐稍微拉近了距离，在电梯里遇到市场部的同事，他们主动和自己打招呼，甚至还约着一起吃午饭。
季秋晚没有拒绝，和他们一起去办公室的路上才知道关于食堂停业整顿的事，旁边的人语气很是高兴：“季总威武，直接变成餐补随工资发给我们。”
“希望这次食堂能彻底整改好。”毕竟比起餐补的钱，还是宁愿在食堂吃。
大家嘴里虽然夸的是季时序，但目光都一直落在她身上，并再次可惜昨天他们没在食堂。
“会的。”季秋晚语气虽轻，但大家都感受到她认真的态度。
她的回应让周围的人有些兴奋，到了办公区域，等季秋晚去了她办公室，才有人小声道：“要是大小姐能顺便整顿下市场部就好了。”
“但愿吧。”旁边的人刚附和完就看到正朝这边走来的孟远，她连忙示意旁边的同事打住话题。
昨晚的聚餐孟远虽然没有去，但心腹有跟他汇报，其他人对季秋晚并没有多热情。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次食堂的事他们兄妹俩动了刘广阳的蛋糕，他就不信刘广阳没有反击，他只需要在旁边看戏就是。
路过季秋晚办公室的时候他透过门缝朝里面瞥了一眼，是了，总要给她安排一些事才是，他很快招来助理，让他把这些年市场部的资料给她送过去，就是不知道季大小姐有没有时间去看了。
季秋晚原本以为今天孟远还打算继续让她坐冷板凳，没想到他助理送了一大堆资料过来：“季小姐，这是孟总让我送过来的资料，他说你应该需要。”
她虽然空降市场部，但还没有正式的职位，她扫了一眼面前的资料，轻笑一声：“麻烦了。”
也真是难为他去找了这一堆资料过来了。
“季小姐客气了。”助理说完连忙转头离开，生怕下一秒放在桌上的资料就砸到他脸上来。
等人离开后，季秋晚随意翻了翻那堆资料，看来孟远也不过如此嘛。
想到停业的食堂，季秋晚打算问问季时序他接下来的计划，结果刚拿出手机，倒是有电话先进来了。
她扫了一眼，秦明源？他发电话给自己干嘛，想到他还欠自己一件事，她倒是没拒绝，直接接通道：“找我有事？”
“季秋晚，好歹咱们也是朋友，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她的话让秦明源不满，明明以前一直都是她主动联系自己。
听说他的言外之意，季秋晚拧了拧眉头：“有事说事，没事我就挂了。”
“季秋晚，你这态度以后休想从我这里套出老陆的任何消息。”秦明源说完不由翘了翘唇角，他还不信拿捏不了她了。
他得意的神情还没维持两秒，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怎么了这是？”林洛阳看他犹如川剧变脸，随口问道。
“她竟然挂我电话！”秦明源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手里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仿佛在一起嘲笑他。
“你是说季秋晚？”林洛阳也有些意外，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陆向安，试图从他的反应看出点什么来，可惜陆向安纹丝不动，就连神情都一如既往地平静。
“对，就是她。”秦明源说得咬牙切齿，因为陆向安，季秋晚在他们面前一贯弱势，现在突然变得强势，他自然有些接受不能。
“不说问她刘广阳的事吗？”那头垂眸品茶的陆向安语气平静地开口。
“哦哦，对。”秦明源差点忘了自己给季秋晚打电话的原因。
电话再度响起的时候，季秋晚没有立刻接听，赶在快挂断前才接通：“你最好有事？”
“听说你去季氏上班了？”秦明源怕她再次挂了电话，这次语气变得温和许多。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季秋晚语气透着不可思议，似乎没想到有这么闲的人。
“这不是和你确认吗，听说季大小姐上班第一天就整顿食堂，刘广阳更是翻车，刘太太正和他闹呢。”秦明源的语气听着有些幸灾乐祸。
“那我倒是不清楚这件事。”季秋晚闻言不由挑眉，看来季时序是懂得祸水东引的，不过她倒是没想到秦明源消息这么灵通，又或者说原来外界有很多眼睛盯着季氏么。
这话秦明源自然是不信的，还想要问她什么，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敲门声，随后就听到季秋晚提醒他：“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我这边有事先挂了。”
见他挂了电话，林洛阳连忙问道：“怎么样，她怎么说？”
“她说她不清楚，这事肯定是季时序借着她的手搞出来的，不然还有谁。”秦明源和刘家算不上多熟悉，只是有次宴会上，他差点入了刘广阳的局，虽然他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但对方这样的热闹他也不会错过。
“看来季时序终于有点长进，也不枉费你们陆氏这些年的照拂。”林洛阳笑着看向陆向安。
“照拂什么，反正季秋晚手里有季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人家满心满眼都是他，他又不会吃亏。”秦明源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到的羡慕。
直到陆向安一记冷眼过来，他才连忙转移话题，问起今天他们来找他的最终目的：“对了，到时候季秋晚的生日宴会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