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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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哭,然后怎样?”秦流西不耐烦。
    小人参精打了个嗝,想哭又不敢哭,道:“他都要把我抓住了,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似的,又往隔壁山头去了。我看他走了,立即逃了,真是吓死参了。”
    可惜了,死里逃生后特意苟了这些天不敢露面,现在听到动静,它想着是不是周樂回来了,小心翼翼的敛了气息,就想着出来看一眼,才一丢丢动静就被秦流西给发现了。
    呜哇,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精。
    第237章 都得拜她的山头
    听了小人参精的一番叙述,众人也脑补了那晚的事,黑无常也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卷展开。
    “你看到的这人,是他吗?”
    小人参精看过去,激动地道:“是他是他就是他,我还记得他眼下的红点,就是他把樂伯给整个吞了。呜呜,可怜见的。”
    “这是泪痣,什么红点。”秦流西摇了摇它:“不许哭,吵死了。”
    小人参精委屈巴巴的,老友都没了,它难道不能为他哭两声?
    东方鬼王盯着画像,沉声道:“如此看来,老周是已经被它吞噬了。”
    “坏在色上,这两鬼肯定有一腿。”秦流西看着画像那男生女相的恶鬼,哼了一声。
    黑无常也是头疼,北方鬼王鬼力深厚,被吞噬,那家伙实力更恢复一分了,既然事情已经明了,他也不多留,毕竟还得回去跟上司报告。
    临走前,黑无常又指着小人参精。
    秦流西把它往身后一藏,满脸戒备:“我的。”
    黑无常无语,道:“我没要跟您抢,是想和大人说,修行不易,它又是已经修出了灵智,离化形就差一点机缘,大人莫要伤它太甚,既然有缘不妨带回去养着,要是机缘到了,就给它一点造化?”
    小人参精啊了一声,挣扎得不行。
    黑无常看它不情愿的样子,道:“小人参精你也别不愿,跟着大人,自有你的好处。可你留在这里,这个新丁鬼王,怕是护不了你。”
    突然被点名的匡山羞愤欲死。
    还是得修炼啊,都被黑无常大人瞧不上了。
    “你看到了兕罗吞噬周樂的一幕,它是不知被什么东西引了去才突然离开你才免了一劫,万一回过神来再回来寻你,你说你躲得过?”黑无常指点道:“好生跟着大人,以后总有一场造化。”
    小人参精:可它感觉,跟着秦流西,比恶鬼一把吞噬还要可怕些。
    但黑无常也说得对,对方已经发现了它,若回过神来寻,岂不等死。
    现在被秦流西逮住了,又应了那句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啰嗦,它不情愿跟我,我才不情愿养它呢,正好我拿回去入药。”秦流西重重的哼了一声。
    小人参精吓得嗷嗷大叫,道:“我没有不情愿,我就是不舍得这块地儿。大人别拿我入药,我养一养能更肥的,还能结出人参果,那才是好东西,我都给你。”
    它看秦流西沉吟,又道:“大人,我虽然是一根参,可也知道阳间有句话叫生生不息,长做长有,您养着我,我就能时不时结果,就是您要点参须入药,我也能给的,一下子弄死就没了。您看看,人间灵气崩溃的,哪来这么多的人参像我这样,能修出灵智还准备化形的?没有吧。那我就是个矜贵又罕有的灵物啊。”
    看着小人参精极力推销自己,匡山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他是不愿意小人参精走的,可黑无常都开口点拨了,他的话说了都得被当无视吧。
    算了,别自讨没趣了。
    黑无常看小人参精可怜,也看向秦流西,帮着求情:“大人……”
    “行了行了,跟着我走,从此就是我的参了。”秦流西一脸的勉为其难。
    黑无常松了一口气,看着小人参精道:“跟着大人,好生修些功德,大人,我先回了。”
    秦流西摆摆手。
    待得黑无常消失,东方鬼王就道:“大人,现在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凉拌。”秦流西把小人参精往肩上一放,站在巨石,看着小人参精说的山头,道:“周樂显然是和那恶鬼认识的,两人怕是相好,他没了,或许会得偿所愿。那山头有什么?”
    匡山道:“那是须弥山,有一座佛寺。”
    秦流西手指轻点,佛寺啊,兕罗是被这里吸引了,还是为别的?
    “匡山,你如今也听到了周樂是怎么没的,知道恶鬼出逃是怎么回事。”秦流西扭头看着匡山,道:“如今周樂是回不来了,这个鬼王,你不坐也坐了,也该担起这一方主宰的责任了。”
    “啊?”
    “兕罗只吞一个周樂是不够的,鬼力越强,对他越有补益,你们作为鬼王,叮嘱底下的鬼,注意一下异样,尽早把这东西给摸出来吧。”秦流西道。
    东当鬼王道:“大人不是说不管这事,让佛门管?”
    “我不管,但不代表我不想看戏和清净,把它寻出来了,就让佛门的人去搞它,咱们干手净脚的。”秦流西嘿嘿地笑。
    东方鬼王心道,您分明是嫉妒佛门信众多,香火旺,才不想干这苦差。
    不过她也说的对,要是兕罗吞了一个周樂不够,再来吞他们,那真是倒大霉,是得注意。
    匡山道:“大人,您这是承认我做鬼王了?”
    秦流西莫名其妙地道:“我什么时候不承认了?”
    “您揍我。”
    “我揍你是让你长长记性,以后我找你,你得来。”秦流西白了他一眼,道:“阴阳两界,阳界姑且我还看顾一二,难道阴界我也去管?你放心,我手没那么长,也没那个上进心。”
    踩过界有什么好的,她才不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
    “阴阳两界,都存在一个道理,弱肉强食,你拳头硬你上位,那是你的本事,不然修炼做什么?还不是想要自己变强?变强无用,又何苦费心修炼,不如摆烂。”秦流西道:“所以在我眼里,我并不在乎是谁当鬼王,谁有能力谁上,我在乎的只有一点,我需要它时,它得听话,懂?不听话的我就揍他揍到听话为止。”
    匡山战战兢兢地拱手:“小的懂了。”
    就是拜您这山头呗。
    秦流西满意地点头,道:“念你修炼也算勤勉也没作恶,今日又是你大喜之日,我揍了你,又拉着你走这一趟,耽搁了这么久,新娘子怕是等急了。送你一点造化,祝你新婚大喜,也祝你荣升鬼王,希望你能在这位置坐得久些。”
    她指尖一弹,两个功德落在了匡山身上。
    打一巴掌给一甜枣,她是深谙此道的。
    匡山激动得噗通的跪在地上连声感谢:“从此您是我爹,以后您让我去西我绝不往东。”
    要不,鬼王也不当了,跟着她身边修炼?
    东方鬼王酸得眼红:大人是嫌它们老了不如小年轻好看肉香吗?
    第238章 毫无参身自由
    秦流西回到家中天色已将亮,岐黄听到动静从旁边厢房披衣出来,见着了人,还没开口,鼻子已经闻到一股子浓郁的人参香味。
    “小姐,您这出去一晚,是去寻药了,是挖到了人参?”这人参应该有些年份了吧,这味好浓,光闻着就让人精神一震。
    秦流西有些疲惫,把小人参精从袖子里掏了出来扔过去:“去寻北方鬼王的影踪时意外找的,已修出了灵智,你随便在药圃那边挖个坑把它埋进去养着。”
    岐黄在她抛过来时双手一张,就把小人参精给接住了,低头一看,全须全尾的白胖人参,十分喜人,药香浓郁扑鼻。
    而小人参精在进了院子后就是溺在这院落的灵气里,没想到离开了庚洞,大灃还有如此灵气充沛的地儿,它都快醉了。
    就在要溺醉在灵气里时,乍被秦流西一扔,又听到她的话时,顿时参醒了,有些委屈。
    它好歹也是堂堂千年人参精吧,修出了灵智的,却只配一个随随便便的坑吗?
    小人参精还没来得及抗议,秦流西又瞥着它道:“半年之内,结不出人参果,就等着下药。”
    岐黄感觉手上的小人参精抖动着身子,不禁一笑,摸了摸它的须根:“别怕。”
    小人参精想要掉泪:呜呜,岂能不怕?这人如此凶残。
    秦流西交代完岐黄,就打着呵欠进屋去,只是进了屋后,她的话又传了出来:“把你的味儿给敛着些,不然招来了不该来的东西,我还把你入药。”
    小人参精:“!”
    完了,毫无参身自由。
    岐黄笑着点了点它的头,道:“小姐嘴巴毒,心却是软的,她这是提醒你呢,你既然修出了灵智就该知道你自己珍贵,别说人了,就是那些魑魅魍魉都要眼馋你的身子了,敛着些味会少些麻烦。”
    虽然它们不敢来这院落,但万一有那不怕死的呢?
    小人参精在听到秦流西的话时就敛了参味,道:“我知道了,小姐姐你叫什么?”
    “我叫岐黄,是小姐的人。”岐黄道:“你以后跟着小姐,自有你的造化的。”
    都这么说呢,小人参精有些好奇,秦流西真这么好?
    它看岐黄温言软语的,也知人间的人情世故来往讲究见面礼,就忍痛拔了自己的一根小须放在她手上,奶声奶气地道:“以后就承蒙岐黄姐姐照顾了,我乃千年人参精,初次见面,也只能送这个东西了,希望你别嫌弃。”顿了顿,又说:“等以后我结了人参果,也给你一颗。”
    岐黄眼睛一弯,对它好感更甚,道:“千年人参的一根小须也是千金不换的,多谢你了。走,我给你寻片好土养着。”
    房内,秦流西听着一人一参的对话,翻过身,嘀咕一句:“倒是通世故,哼。”
    她闭眼沉沉睡去,却不知小人参精入府的时候,味儿已经传遍了满府甚至街外,而府中半梦半醒的仆人嗅到参味的时候均是精神气爽,心想,哪家这么豪横,一早就炖参了,这么浓的味,得放多少的参哟。
    第239章 人心易变
    临江的精致宅院,玉长空坐在屋内,面前摆了一个棋盘,他各执一子,自己和自己下。
    四方打了个呵欠,自家公子虽然长得赏心悦目,可看他自己和自己对弈,真能把人看困。
    他看向大邛,后者盘腿坐在门口一则,双手结印再默念内功心法。
    钱叔从院外而进,四方站直了身子,向钱叔拱了拱手。
    “公子。”钱叔手里拿了一个纸卷。
    玉长空头也没抬,嗯了一声,问:“可是看他们封好那金身像了?”
    “公子放心,已是封好了,下午晌就能送进清平观,绝不会耽误明日的开光法典。”钱叔笑着说道。
    玉长空抬起头来,浅浅地勾了唇:“这就好。”
    钱叔看着他那双流光溢彩的双眼,一时有些怀念,公子的眼又能看见了,像极了小姐在生时的眼睛。
    玉长空看老仆面露缅怀之色,笑容微敛,视线落在他手上的纸卷:“可还有事?”
    钱叔回过神来,神色微正,道:“公子,族里传了信来,族长他病下了,我们怕是得回族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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