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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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流西以手指指节掐算了一会,才笑道:“中邪,倒也可沾一点边,却不是邪崇附身。”
    第134章 鬼门十三针
    于丘才和自家夫人都有些不解,既不是附身,那怎么就称中邪?
    “于小姐的八字属阴,就容易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想来小时,你们去给她求了平安符牌戴在身上吧?”
    “呀,是真的有。”于夫人上前,从女儿的脖子勾出一条红绳子,上面挂着一枚月牙玉符,道:“这个玉牌,是蝶儿出生后没多久日夜啼哭,我们夫妇带她去寺里拜佛,主持师父给赠的,说是孩子八字轻,戴个玉符可保邪祟不侵。也是奇了,她戴了这玉月牙就不哭了,也就一直戴着,这么多年养得也比较润,她自己也喜欢,也没摘下来。”
    秦流西看了一眼那月牙玉符,上面雕刻了一些梵文,便点头道:“是梵文,看来那位师父也有功德在身,亲自加持开光过,有些佛性。”
    两人闻言一喜,可随即又皱起眉来:“可是大师,既然有玉符在,小女缘何还会中邪?”
    “不是中邪,是撞邪。”秦流西道:“她八字轻,本就比寻常人容易见到些不干净的,她怕是撞见了不好的东西,被惊吓到了,乃至于掉了一魂。”
    于夫人身子一抖:“掉魂了?”
    “人有三魂七魄,天地命三魂,地魂主精神,属阳,她这地魂丢了,才会精神恍惚继而发了你们以为的癫症。她八字轻,地魂掉,若没有这玉符护着,只怕这阵子早就被邪祟附身了。”
    别说于夫人了,于丘才一个大男人,听了这些话,都鬓角冒汗,吞了吞口水,又看向床上的呆滞的女儿,道:“大师,那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姑娘,帮她把这魂找回来啊。”
    “你放心。”
    秦流西回头,让同是男装打扮的岐黄做准备,屏退了闲杂人等,设了香炉祭坛,燃香化符。
    “去取一件小姐的衣物。”秦流西对于夫人道:“一会你亲自叫魂。”
    “啊,哦哦。”
    于夫人亲自取了一件自家姑娘的衣物攒在手里,道:“大师,不用等晚上么?之前我们请了姑婆来,都是晚上才做的法。”
    “不必,这魂该是走不远的。”秦流西一边笑着安抚,一边在于小姐的床头贴了一张灵符。
    于夫人和夫君相视一眼,颇有些紧张,待得准备就绪,秦流西这才领了他们走到屋外,又燃了一张招魂箓,举了三支清香拜了三拜,嘴里吟咒:“荡荡游魂,何处留存;三魂早降,七窍未临……天门开地门开,受命童子送魂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敕!”
    她看向于夫人:“叫她的名。”
    于夫人心头一紧,攒着衣物就开始唤于小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一如秦流西所说,于小姐的魂没走远,很快的,就茫然的循着声音回来。
    “来了。”秦流西见了,持着引魂香把那地魂领进去归位。
    地魂一归位,于小姐就一个激灵,茫然过后,又挥舞着双手尖声大叫:“啊啊,娘亲,有鬼,有好多鬼啊!”
    “大师,这!”于夫人有些急了。
    秦流西摆摆手,在于小姐的麻穴按了下,又倾身在她耳边轻声念了几句咒词,见她安静下来,这才重新摸脉,又取穴,捏着银针在鬼宫也就是人中斜斜地刺下,入针三分,紧接着是鬼信(少商),鬼垒(隐白),针刺动作精准而快。
    于丘才和于夫人瞧着有些犯懵,这不是把魂叫回来了,怎还用针了?
    可又怕打扰了秦流西,两人也不敢问,只相携着在一旁定睛看着。
    秦流西下针很快,针影如飞,待得这些飞针都在几个重要穴位落下,她又把针提了提,再刺下,这才完全松手。
    也就是于丘才两口子不是行家人,若是换了那在行的,比如负有盛名的杜壬神医,自然认得出秦流西这针法就是传言中神乎其技的鬼门十三针。
    看秦流西收了手,于夫人小心地问:“大师,这不是魂回了,为何还用针?”
    秦流西看过来,笑道:“所谓百邪癫狂所为病,既然病了,自然要诊治了。魂叫回来了,这还没完全定魂开窍呢,我为她针刺,也是定魂和巩固阳气。毕竟她失魂有几日,阳气不足才犯了癔症,要想这魂和其余的二魂七魄完全契合,自然得阳气充足,都足了癔症也就好了。”
    两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似懂非懂,却是知道都是好事,可比之前请来的大夫要靠谱多了,一时心下大定。
    等候留针时,秦流西也坐在桌上开了几张经方,这方子开完,她便起针,在针孔上揉了揉,不多时,于小姐便悠悠醒来。
    “蝶儿?”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啊。”
    于丘才顿时一喜,道:“蝶儿,你没事吧?”
    “女儿能有什么事?”于小姐性情娇蛮,也不知想到什么,脸色大变,道:“鬼,有好多鬼,爹娘,女儿见到好多鬼。”
    “大师……”怎这么反复。
    秦流西抬了一下手,问道:“你看到的人,他们是怎样的,可有说什么?别怕,跟我说说,没事的。”
    她声音很好听,于小姐平静下来,歪了歪头,道:“好像也没怎样,我当时在院子里赏月,就看他们齐刷刷的往东边飘过去,好像有人在前面带路似的,可吓死我了,我尖叫一声,他们还都看过来,脸惨白惨白的,我就晕过去了。这醒来,就见到你们了。”
    秦流西了然,怕就是那些失踪的魂被召时大规模的经过她这里,恰好被她看见了,才被吓的掉了一魂,也是亏得有个玉符,不然都怕被孤魂占身了。
    于夫人脸色煞白。
    “没事了,他们就是去投胎路过,无意害人,你不用怕。你看,你这不也是好好地坐在这里?”秦流西笑着说谎,又给了一个平安符给她:“这个护身符放在荷包里贴身戴着。”
    于小姐看着秦流西那张脸,眼睛眨了眨,红着脸捏着护身符,颇有些娇羞地问:“可,可是你是谁啊?你怎么会在我的闺房里?”
    于夫人一看女儿这神色:“!”
    秦流西道:“我是清平观的道长。”
    “道长,都长得这么俊的么?”
    后知后觉的于丘才:“……”
    不是,这画风,怎么变得如此之快?
    第135章 不能得罪道士
    “大师,可真是谢谢您救了小女一命。”于丘才亲自给秦流西上了一盏茶道谢。
    于夫人也是浅浅的行了一礼,神色感激。
    秦流西道:“不用谢,酬金给够了就成。”
    于丘才和于夫人:“!”
    他们愣了一瞬,又反应过来,道:“大师放心,必不能少了。”
    秦流西啜了一口茶,又拿出一张经方,那是给于小姐调养安神的,又取出另一张递给于夫人:“夫人近日身心俱疲,以致胎不稳,如今心事已了,还得仔细保养,这张经方是宁神安胎的,夫人吃着就可。”
    她不说倒罢了,一说,于夫人就觉得身上疲软得很,姿容苍白,于丘才连忙扶着她坐下,紧张地问:“没事儿吧。”
    于夫人摇头,接过秦流西给的安胎经方,抚着腹部问:“大师是玄门中人,我观您下针如神,小女也是见好,可见您医术奇精,您也知我从前小产过,能否告诉我,我这一胎艰难不?”
    秦流西嘴角含笑,道:“于夫人和大人均是夫妻宫丰满饱胀,光滑红润,夫人眼角无杂纹,婚姻幸福美满。二位放心,你们是儿女双全的命。”
    两人一听,顿时大喜。
    他们夫妻恩爱,内宅安宁,唯一遗憾的是夫人小产后,多年来只得一女,可如今秦流西批他们儿女双全,那么是不是说于夫人这一胎是个带把的。
    于夫人更是激动,道:“大师是说,我这是个儿子?”
    “生下来便知了。”
    于丘才嘿嘿憨笑:“没事儿,便是这一胎不是,咱们还能再生,大师都说咱们是儿女双全的命,肯定有儿子的。夫人这下可以放心了,也别给我张罗什么通房侍妾了。”
    “你这人,在大师面前嘴也是没把门的。”于夫人嗔他一眼,眼角却是泛红,多年来只得一女,她心里也是急的,夫君虽然没有说什么,可她却是心里不得劲,都寻思着要给夫君纳个良家子,是他不愿意,没曾想,如今有了好消息。
    秦流西道:“大人,尚还有一事请大人帮个忙。”
    于丘才忙说:“大师可千万别跟我老于客气,您有何要事?”
    “事实上,城中亦有几家人跟于小姐一般失魂或昏迷的,我疑心有邪道作祟,便想探查一二,以肃清宁。”秦流西道:“我若贸然上门,也恐对方像大人一般不信我,浪费时间,就想大人带我走一趟,毕竟您身份比较好使。”
    于丘才一惊:“这,是邪道作祟?道士还有这样的?”
    “所谓正邪不两立,人有好坏正邪之分,玄门也有正邪两修,邪道会干的事可多了,祸人命,甚至能祸你祖宗子孙后代,再厉害一些的,祸乱苍生,是以邪道都是我正派严谨正视的。”
    于丘才和于夫人听得冷汗津津,这么看来,这玄门道士,不管正邪,都得罪不得啊,不然被人家下了套都不知咋回事!
    “大,大师,您看我夫人,有孕在身,也受不得惊吓,您看也赠我两个护身符?”于丘才吞了吞唾沫。
    秦流西摸出两个平安护身符递过去:“就当大人帮忙的报酬了。”
    第136章 她可是不求大师啊
    诛邪正道,救人如救水火,秦流西也不耽搁时间,扯着于丘才这支大旗,顺利的入了那几个跟于小姐差不多情况的家门,一桩桩的解决,也从中得了些消息。
    其中有个孩子,直接出了漓城,跟着笛声的召唤去了,到了一个叫八卦山的地方,只是那孩子年纪也不大,知道的也不多,也只听得其余的魂说是八卦山。
    不过对秦流西来说也尽够了。
    从最后一家出来,于丘才试探着问她:“大师是怎知道这些人家都丢了魂?也没咋传出来。”
    秦流西睨着他:“姑且当我是掐指一算?”
    于丘才却是信了,对她愈发的敬畏信服,道:“大师真是心系苍生。”
    “也不是,是怕这事闹大了,波及到我。”波及到她躲懒是不能的,所以得趁着那家伙未成气候,让其他正道把威胁掐灭了。
    嘻,她真是个小机灵鬼!
    于丘才想到女儿,又问:“那个,大师,你们道士也是出家人吧?”
    “嗯?”
    “就是你们像佛家中人那般四大皆空么?”
    “怎么可能!”秦流西道:“玄门分门派,有的门派不会婚娶,但有的是不拘的,也有组道侣。”
    双修,那是随便说说的?
    当然不是啊!
    于丘才盯着她的脸,试探地问:“那大师呢?”
    秦流西瞥过去,道:“我当然也不拘。”
    “那……”
    “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女婿!”秦流西笑眯眯地道,她一姑娘也做不了。
    于丘才听了这话也说不出心里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讪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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