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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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着手机屏幕, 眯着眼睛还没看清楚那密密麻麻的字说了些什么, 窗户突然咔哒一声,一个圆滚滚毛茸茸的小东西挤了进来, 随即就如一颗炮弹一般弹射了过来,直接砸在了他胸口。
    沈镜一噎,差点没把手里的手机捏碎了。
    他一把抓住那毛绒绒的后脖颈正要甩出去,就听的手下呜呜咽咽嚎了起来。
    “呜呜呜镜镜你终于醒了, 我都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了呜呜呜……我们城隍庙不能没有你啊......”
    沈镜:……不是, 他不就睡了一晚吗?至于吗?怎么跟嚎丧一样呢......
    他侧头望了望窗外,外面艳阳高照, 院子里那颗高大的黄桷树静静地矗立在角落,茂密的叶子层层叠叠,反射出刺目的光线。
    呃?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所以他这是睡过头了?
    “喵~”
    沈镜连忙低头,就见手里拎着的毛绒绒,两条后腿乖顺地蜷在身前,将自己团成了一个毛茸茸圆滚滚的球。宝石般的眼睛泛着水光注视着他,两只前爪还一左一右地擦拭着湿润的眼角,嘴角雪白的胡须微微抖动着,带着尾音的声音细细软软地从猫嘴里传出来,诉说着他此刻激动又委屈的心情。长长的尾巴更是向上翘起,悄悄卷在了他的手腕上。软乎乎的触感一下击中了他的心口。
    救命,好可爱!
    沈镜大手一捞,心疼地将毛茸茸搂进了怀里,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胖胖抻着脑袋配合地任由他搓揉捏圆,直到沈镜的猫瘾缓解了大半,才蹭了蹭他的下巴委屈巴巴道出他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的事实。
    他之前和那老道士斗法,虽说占据上风并没有受伤,但到底消耗太多灵力,所以回来后倒头便睡下了,只是大家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一睡就睡那么久。
    沈镜自己也没想到,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发蒙,实在是他睡得太沉了,完全没了时间概念,好像一闭眼一睁眼,怎么就三天过去了?
    难怪警方连通报都出了......等等,那老道士怎么样了?
    沈镜连忙打开手机通讯录,里面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四个都是潘卓打过来的。几乎都集中在他睡过去的当天,后面就没有了,估计是徐五爷或者张越明他们跟他们说了他昏睡的事情了。
    沈镜直接拨通了潘卓的电话,没一会儿那边就接通了。
    潘卓那里正忙得焦头烂额,这案子牵扯太大,这不止是单纯的拐卖绑架案,还牵扯到更恶劣的器官买卖。买家名单,中间人......他们顺藤摸瓜查出这其中还有几个知名企业家老板的身影,甚至有两家大型私立医院也参与其中。这其中所参杂的利益纠葛千丝万缕。
    省厅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已经打了几个电话过来询问了。外派过来的审查人员刚到不久,盯得正紧。导致他们整个市局都压力很大。
    另一边,忙得焦头烂额的潘卓乍然听到手机来电铃声,忙掏出手机查看,待看清来电显示时,便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伴随着一股隐隐的放松浮上心头。他起身离开了乱成一锅粥的办公室,走到了过道处安静的角落里。
    “沈大师你可算是醒了,怎么样身体还好吗?你要是因为这事儿出什么意外我真是......”当日事情一结束沈镜那边就昏睡了过去,他连打几个电话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他虽心急如焚,可也实在抽不开身去探望一下,只能暗暗期盼他能平安无事。如今得到消息,也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潘卓的语气里是带着几许愧疚,沈镜不太擅长应付这些,为了转移话题忙问了案子的事情。
    潘卓也顺势接了过来,跟他说起了案件相关。除了一些不能说的细节,潘卓对沈镜还是有问必答的。之后,沈镜又问了何圭慈的情况。听闻他目前还在市二医院,他想了想,约上了潘卓决定去看看何圭慈。
    潘卓迟疑了一瞬就答应了下来。关于何圭慈,他还有一些东西想不明白。虽然幕后黑手已经大致找到,但当日何圭慈失踪时那诡谲的一幕还是让他想不明白。
    不止如此,他又是如何在短短时间就从凤凰山被转移到了胶州灌溪县的?之后他们查了凤凰山下的所有监控记录,始终没有找到线索,这让警方难以接受。更是觉得匪夷所思。
    潘卓第一时间想到那老道士,可惜对方心理素质硬的很,不管怎么审问,反正就是两眼一闭,做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潘卓曾暗地里试探地询问对方是否使用了什么手段,谁料对方轻轻掀开一条眼缝,反倒嘲讽他封建迷信。潘卓心里仿佛被喂了一口屎,恶心得差点没被噎住。
    或许这一趟,沈镜能给他答案。
    两人结束通话,沈镜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从衣柜里随手抓了一件衣服便冲进了浴室。胖胖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去,刚想把脑袋从门缝里挤进去,下一刻就被无情地推了出来。玻璃门啪嗒一声就关严实了。
    胖胖抬起两只爪子不甘地在粗糙的玻璃上抓挠了几下,随着哗哗的水声响起,于是认命地找了舒服的姿势蹲下了。它将下巴垫在爪爪上,半眯着眼睛盯着玻璃门那熟悉的花纹,尾巴轻轻地左右摆动着。
    等沈镜冒着热气从浴室里出来时,已经过来十几分钟了。他随便吹了吹湿漉漉的头发,便抱着胖胖出了后院。
    前院还在井然有序地施工,工人们安静地埋头苦干,汗湿的衣裳沾着厚厚的尘土,漫天的灰尘木屑在刺目的阳光下翻卷,空气中飘荡着一股木漆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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