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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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上的男同学往外拎箱子拎得满头大汗,行李舱一点点被腾空,杜若瑶静静注视着舱口,这次她看得很仔细,却没有人会主动往里甩一只小熊了。
    有接应的教官过来领各个班级去对应的宿舍放行李、领取军装了,齐逸过来把箱子递给她:“杜老师,你的箱子!”
    “嗯,谢谢。”她回过神来,总算把视线从行李舱移开了,看着齐逸跑回队伍,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过往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能回忆,不能怀念……慢着?远处那个和黄珊珊正在谈话的人……
    离她们大巴车不远,有一个戴着骚包墨镜的女人正倚着一辆褐色的奥迪a7,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金色。
    娄夏?她怎么在这儿?杜若瑶掐了掐右手掌心,难道是还在梦里吗?
    黄珊珊摸着褐色的车身,笑着说了些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两手一拍……“诶!黄老师这是遇见谁了呀?以前的学生?”宋老师突然从杜若瑶这边走过去,高声叫了一句娄夏的名字,断了黄珊珊的话头。
    “啊呀,宋老师!您不认识啦?娄夏呀!您也教过的呀!”黄珊珊看过来,正对上杜若瑶的眼神,忙不迭朝她招手:“杜老师!”
    这回杜若瑶躲都没处躲了,只好一步步挪了过去。旁边也有几个教过娄夏这届的老师被这个年级红人儿的名字唤醒了尘封已久的回忆,凑过来对着变化颇大的娄夏上下一顿打量。
    宋老师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看娄夏,看了半天也没能把记忆里那个小矮子和面前这个高挑的美女对应起来:“黄老师,你不会是在说笑吧?还是我记岔人了?娄夏不是那个矮矮的……”
    也难怪,由于彼此都不是很欣赏,高三起虽然还是一个班,娄夏却因为忙碌不怎么去找语文老师了,毕业以后更是再也没有去找过宋老师。
    “啊呀,宋老师怎么就记不清了呢,人家可没有整容哦。”娄夏摘下墨镜,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对话之丝滑顺当让黄珊珊不禁一愣。
    宋老师呵呵笑起来,把话题转向了她的车,他用手掌摩挲着车前盖道:“这车开得,很阔气呀,是自己家里的吗?”
    很多女老师也不喜欢宋老师这一点,他似乎总觉得女学生的成就都是家里给的,或是沾了一个好老公的光,很少去认可和赞扬一个女同学自身的能力。
    “我刚才刚想说这辆车呢,”黄珊珊接过了话头,因为她知道,如果这时候娄夏说是自己买的之类,宋老师一定又要刨根问底些工作、年薪、老板是男人女人这类的话题了,“娄夏自己挑车的时候为什么没买奔驰呀?”
    她这句话,不但说明了娄夏的车是自己做主挑选的,更是把话题扯开了。要是再有人硬是要想着是娄夏挑选,别人给付钱的话,那这一时半会儿也是不能让他相信女人也是有能力给自己买辆好车的。
    一提到“奔驰”二字,一旁的物理老师突然笑出声来,也附和道:“是应该买一辆奔驰的,奔驰suv。”
    “什么呀!”旁边有老师不太懂,于是黄珊珊讲起往事来,“那是高二第一学期,理科学科难度还没上去……”
    “娄夏!”物理老师在台上怒吼。
    “到!”娄夏从睡梦里挣扎着回到了课堂。
    “你给我说说!这儿的大g代表的是什么?”
    娄夏起身时,把眼镜给扒拉到地上去了,现在别说是大g了,她800度的双眼甚至不允许她看清黑板旁边的物理老师。
    “大g、大g……”慢着,这个娄夏熟悉,他家之前买车的时候老提,于是她自信满满地就答出了一个让物理老师差点儿直接把她轰出教室的答案。
    下课了,物理老师拎着娄夏冲到英语办公室,到黄珊珊座位前,平日里得体随和的苏州男人此时眼镜儿都快滑下鼻梁了也顾不得扶:“黄老师,你这个娄夏真够厉害的,我课上问,大写g是什么?代表重力的大g啊!她给我说什么?她给我答个奔驰大g!!”
    当时的杜若瑶在一旁听着,不合时宜地想到娄夏爸爸开的那辆suv,一时间竟觉得她想到奔驰倒也合情合理。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我放弃发图了不过真的很想让大家看看画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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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看qaq
    34 ? 毫不领情
    ◎这是需要吃一顿饭才能谈完的事吗?◎
    东方绿舟,三五个老师围着一辆奥迪,因为奔驰大g笑得前仰后合。
    娄夏倒是实在没觉得太好笑,因为当时盛怒的物理老师其实是让年少的女孩十分惧怕的。但是她没说过,黄珊珊也就没太想过,十年前她就喜欢把娄夏当成一个粗神经的小孩子来逗,那时候娄夏不太懂,可她现在却很明白,黄珊珊非常适合当老师,因为她有一颗童心,扮滑稽倒霉的丑角总能让她开怀大笑,于是她现在也就眉眼弯弯看着面前的老师被十年前的她逗得合不拢嘴。
    她转头偷偷看一眼杜老师,意料之外的,杜老师脸上的笑意非常浅,眼底更是一派平静。甚至如果不是为了不驳面前几位老师的面子,那嘴角都懒得上扬。
    又来了。
    娄夏有点不习惯这种感觉,高中时就有过的,难以描述的感觉。每当遇到这种时候,心里就仿佛有一只通体漆黑的小猫伸着爪,不断地去勾最敏感却又最迟钝的地方,敏感到每次她尽可能想忽视它,却从始至终能感觉到连绵不绝的酸涩感;又迟钝到一旦她想弄清楚到底哪里是源头,那酸涩感就不存在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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