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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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颊上一时许多种温热的液体在纵横交错,黎昌终于放下手背,纵容着鼻血流淌。
    好疼啊,流鼻血不会这么疼吧。
    是哪里在疼,他都疼得掉眼泪了。
    是鼻子,是脸颊,还是额头?
    哪里疼,究竟是哪里疼。
    黎昌最后是被吴妈扶上楼的,吴妈在任克明离开后不到十分钟就进入宅子了。
    本来以为两个人是好好在餐厅吃了顿饭,结果吴妈往餐桌那边一看,血糊糊的牛排和淡黄色的鸡蛋都分毫未动地摆在桌上。
    这时候,听见不远处传来呜咽声,呜咽得特响,就跟逐渐失去控制一样,待到吴妈小跑过去,就只见到在地毯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黎昌了。
    说起来,当时真的把吴妈吓了一跳。
    黎昌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全是鲜红的血色,和他那苍白的皮肤放在一起,对比得瘆人!
    脸颊上那泪就跟剪不断的线一样往下坠,坠一滴就带走一滴血,晃眼一看还以为他在流着血泪,可把吴妈着急得。
    吴妈走上前去要搀他,他却猛然一下止住声了,接着两眼一翻,小身板跟张纸一样朝后倾倒。
    哎呀,晕了!
    造孽啊!吴妈立马就把黎昌放平,然后跑着去叫小安给医生打电话。
    宅子内一晚上都鸡飞狗跳。
    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不知道给黎昌做了什么检查,最后说应该没事,估计是太着急了,一下血又流多了。
    “黎少爷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他问吴妈。
    吴妈说:“是吧,好像是,在剧组减肥呐。”
    医生就说,把营养跟上,不要再让他情绪波动了。
    吴妈连声应上。
    最后黎昌醒来时,已经是第三天上午。
    他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就只有一个特小特小的灯,打开的时候会泛出暖黄的颜色。
    他这一瞬间什么都没想,就去想这个灯了。
    这样一个欧式装修的大宅子,主卧只用这么小一盏灯,可真有意思。
    不过卧室就得这样装修。
    要是像之前住的那个总统套房一样,床上边坠着一个特大的水晶吊灯,那才没意义。
    于是他扶着床头坐起来,吴妈见他醒了,立马迎上来。
    可是黎昌的第一句话竟然不是问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没问任先生相关的事情,而是问:
    “吴妈,这灯……是谁让这么安的?”
    吴妈被问得一懵,顺着他的手抬头望去,说:“这,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装修好了。”
    问小安吧,吴妈说,我去帮你叫小安来。
    没两分钟,小安就来了,来的时候还为黎昌拿上来了水和药,盯着他吃完,这才问他:“黎少爷,您有什么事情找我么?”
    黎昌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小题大做,为了一盏灯把别人叫上来。
    但来都来了,他于是问:“你知道这栋房子的装修是谁负责的吗?”
    小安说:“任先生和您买下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装修了。”
    黎昌听见任先生这三个字,握着水杯的手指扣了扣漆。
    他又问:“那我头顶这盏灯呢?”
    这不符合整体的装修风格吧。
    小安说:“哦,这盏灯是后来换的,您的意思。”
    “我的意思?”黎昌指着自己问。
    小安说是的。
    黎昌诧异地转回头,手重新握回水杯,抬眼再次看了看头顶的灯。
    这么看,这灯罩确实挺符合自己审美的。
    好吧,也许还真是。
    小安这时说:“黎少爷还有事情吩咐吗?”
    黎昌摇头。
    小安转身要走,黎昌忽然又出声:“等一下。”
    小安转回来,平静地看着他:“您请说。”
    黎昌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最后说:“小安,我想问问,你跟了任克明几年?”
    小安合了下眼皮说:“十年。”
    黎昌一听十年,面上立马浮现出震惊。
    十年,那岂不是任克明十六岁的时候小安就跟着他了?
    没记错的话,那时候任克明才刚回国吧!
    那……那他肯定知道很多事情。
    于是黎昌咬了下嘴唇,在小安的等待中问出了他这些天最想问的那个问题:
    “任克明他,除了我之外,还有没有……”
    “没有。”小安根本没等他问完就回答了:“任先生只有您一位伴侣。”
    黎昌被他果断的回答给噎了下。
    “真的没有?”
    小安说:“真的没有。”
    黎昌垂了下眸,看回手中的水杯,说:“好吧,谢谢你。”
    也不知道信了没有。
    这时小安朝他点了下头,预备要走,但是还没转身,步子又顿住了。
    黎昌抬头奇怪地看他。
    只见小安也看着自己,依旧用那平淡无波的语气说:“黎少爷,任先生只有您一位伴侣,并且,”
    “他也只与您一人发生过性关系。”
    黎昌双眸猛地一睁。
    ……啊?
    小安说:“我只是想告诉您,任先生在与您的婚姻中,一直保持着绝对忠诚。”
    黎昌这下是真的有些傻眼了。
    不是……任克明只跟自己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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