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_分节阅读_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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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八八摇头,“方才你们在做什么?这人只有两个,交予武林盟?魔教?还是你?”
    空气一时之间静默了下来。
    血巢有宝藏,但是现在在他手里的这两个人,就是最大的宝物。
    紧张的气息逐渐蔓延,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那自血池中救出来的人,他正被平放在一张床单上,在他旁边,是正在驱蛊的子车痕。
    众人目光带着警惕与探究,子车痕却好似未曾察觉似的,一针一刀动作干净利落。泛着冷光的器械,柔软的红丝,与骨节分明的瓷白手指,构成一幅令人屏息的美好画卷,斗笠与面具遮住面颊,将主人的情绪尽数掩在身后。
    “住手!你想做什么?!”
    一声带着怒气的爆喝向着子车痕吼来,安静转瞬即逝,子车痕恍然未觉,将引出的第一只蛊放到了一旁的药水中,只听“嘶嘶”几声,那蛊便化成了一滩毒水。
    做完这一切,子车痕方才抬头冷冷扫过,明明隔着一层挡风帘看不分明,被看到的人却仿佛经了雪顶寒风。
    又是杜光风。
    子车痕盯住了他,将他看地身子微微开始颤抖起来,却依旧梗着脖子“主持公道”。
    “你……你怎么能擅自对他动手?这些虫子你怎么能引出来杀掉?我们大家一起进的血巢,这、这发现的人应该交给我们大家!”
    子车痕冷笑一声,道:“不引蛊,那就让这些蛊继续在他身体里消耗他的生命精气?若不是师……救出了他,那千年玄铁的链子你们何时砍得断?救人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或者,你们本就没有想救他出来,而是想干脆继续用他的身体来养蛊?
    子车痕起身环视一周,被他的视线扫过的人有些心里一虚,就好像被赤条条地扔在了大街上,内心阴暗而私密的想法尽数暴露于人前,不由得有些恼羞成怒。
    “你现在做的,谁又知道你是伤人还是救人?!”
    “这种引蛊的事情还是交由雪教主比较稳妥吧?小兄弟你的医术虽然不俗,但毕竟术业有专攻。”
    “在下也听说蛊寄生在人体内,便与人的精神气连为一体,贸贸然取出怕是不好。”
    一时之间声音切切,或是掩饰,或是包藏祸心,或是推波助澜,嘈嘈切切连成一片,彼此之间就像是得到了支持一样,声音越来越大。
    雪暮枝定定地盯着子车痕,突然开口道:“这位小兄弟做的没错,他的手法极精,不会造成伤害。”
    此言一出,人群又是一静,刚刚说的欢的众人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鸡一样哑了声音,尴尬莫名。
    雪教是现在公认的第一蛊教,若是他说了没问题,这些对蛊丝毫不懂的人怎么能再反驳。
    子车痕向着雪暮枝看过去,向他略一点头表示谢意。
    雪暮枝说的没错,他确实对蛊之道有些研究。
    与血蛊师一战,让他莫名地对解蛊毒之法起了兴趣,此后开始慢慢摸索研究。医道本就与蛊道有相通之处,再加上他曾与血蛊师交战,血蛊师手段精妙,在蛊师中绝对是屈指可数,两者结合,子车痕在研究以医道解蛊的方面进步飞快。
    却不曾想,他的驱蛊手法第一次施展,却是用在了血蛊师身上。
    见周围安静下来,子车痕再次盘膝而坐,静下心来手腕一抖,一条蛊再次被挑了出来,他正待将蛊往药水中放,却又有人呵止,“且慢!”
    子车痕自顾自地将蛊丢入药水,在驱蛊前调整的心境有了一丝不耐。他以为有了雪暮枝的一句话,这些人就不会再打搅他,没想到还是有人乱吠。
    想他自从有了圣手毒医的名头,何曾有人敢在他做手术时打搅?不说他,哪怕是寻常一个大夫出诊,也不会有人这样多次打搅,这些人分明就是不想让他继续做下去。
    看着阿筹全身上下数不清的血痕和过于瘦削的身体,子车痕的目光沉了沉,地再次将一只蛊虫丢进药水,头也不抬地问道:“如何?”
    子车痕现在遮掩了行踪,在场除了师门几人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在众人眼中,他就是一个无名小卒,因此这幅态度惹怒了对方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了让你住手你是聋了吗?”这道声音尖细,越来越近,与之前雄浑磁性的声音全然不同,听地有些刺耳。
    子车痕手下不停,反问道:“我为何要听你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命令我?”说话间那声音便到了耳边,一只枯瘦的手抓向子车痕,动作迅疾如同闪电,五指尖尖,若是被抓实了,恐怕手腕都要红肿起来。
    子车痕不躲不闪,右手还在阿筹身上连点,左手一抬,那放着能将蛊虫完全腐蚀溶解的药水,便端到了对方的手下。躲闪不及,对方大惊失色,锐利的长指甲尽数没入碗中,发出一片“嘶嘶”声。那人连忙将手拿出来,却发现本应碎石裂地的指甲已经被溶解得七七八八,倒是没有伤到皮肉,可是这指甲就全要不得了。
    对方发出了像刚做完美甲的小姑娘,发现自己的长指甲被折断时的尖叫。
    子车痕被震地脑袋疼,开始后悔自己的举动——早知道这人的嗓门这样搞,应该直接让他先哑上一时半刻的。
    “你!你竟敢将我的指甲……!!!”
    “指甲留得太长,容易积累过多的污垢,用寻常的洗手方式极难洗净,进食时难免病从口入。”
    子车痕将碗放到地上,顺手将新驱出的一条丢进了碗里,这碗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受了刚刚那一击,竟然没有一丝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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