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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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的事情如预想般推进,一向心绪没有大波动的赫连曜也放松几分,道:“让含岫带你们去密室自己挑选。”
    赫连泽嘴巴快,有些惊讶:“大哥,含岫连蘅霄院的密室在哪儿都知道啊?”
    赫连曜:“……”
    楚含岫:“……”
    这话,怎么怪怪的?
    但他确实知道,楚含岫站起身道:“哥夫,那邢大夫先给您施针,我先跟阿泽还有静哥儿去密室。”
    赫连曜目光略微平移,没有正视他:“嗯,青然,把我的腰牌给含岫。”
    “是,”青然随身取出一枚中间刻着曜字的白玉腰牌,递到楚含岫面前,“含岫少爷,库房的守卫看见此腰牌,如见侯爷,您收好。”
    楚含岫拿好腰牌,突然,一把拉住已经要飞奔的赫连泽:“你忘了,还要让邢大夫给你们看看根骨呢,要是没根骨,有功法也不能练。”
    “哦对对对,我给高兴忘了,”然后一向不扭捏的赫连泽在转身看到邢大夫时,小声问楚含岫,“含岫,你跟邢大夫学医这么久,邢大夫,还会去乱葬岗把死人开膛破肚不?”
    楚含岫想起来了,他刚进侯府那会儿,让赫连泽带自己去找邢大夫,他就因为邢大夫半夜乱葬岗解剖尸体的惊人举动害怕邢大夫。
    楚含岫小声回道:“乱葬岗嘛,邢大夫倒是挺久没去了。”
    “你快过去吧,”楚含岫在赫连泽背后推了一把,本来离邢大夫就不远的赫连泽一下子窜到邢大夫面前,“邢大夫不吃人,哦,不仅不吃死人,活人也不吃~”
    赫连泽回过头,对楚含岫龇牙,然后硬着头皮,规规矩矩地对着邢大夫行礼:“邢大夫……劳烦您给我看个根骨。”
    邢大夫瞧了瞧楚含岫,心头哑然一笑,让赫连泽把两只手的袖子卷到手肘弯,顺着骨头滑了一下,眼睛一亮:“好根骨!”
    “上乘的学武根骨,若是天赋不错,十年内,所学必定登峰造极!”
    一听到自己有根骨,貌似还不错,赫连泽高兴了,兴奋地转头对亭子里躺着的赫连曜:“大哥,我可以习武!”
    赫连曜没想到,他的根骨会是上乘,侯府里一等一的暗探凌捷、易戚,根骨就是上乘,不管在哪儿,都是难得的高手。
    至于他,他已经不算在根骨之内,他是先天武体,任何玄妙晦涩的内力功法,只在他体内运行一个周天,都能化为精纯的内力。
    赫连曜望着明显十分高兴的赫连泽:“好生修习。”
    赫连泽重重地点头,他打定主意了,今天找到合适自己的功法回去后,不管阿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要习武!
    他要成为大哥那样威武的大将军!
    同样走过去的赫连静也伸出手,不过他的根骨没有赫连泽出众,只属于中等,虽然不能像赫连泽那样未来可能会有很高的成就,但强身健体足够了。
    邢大夫抚着胡须,看向楚含岫:“老夫只看出含岫少爷有根骨,还没细细地探查过呢,要不也给含岫少爷看看。”
    “!!!”
    谢谢!
    不用了!
    楚含岫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邢大夫绝对会在给他摸寻根骨的时候,顺便给他把一下脉。
    这就是一个大夫的职业病,刚才赫连泽和赫连静的脉,他也顺便把了一下。
    问题是,哥儿成婚前,和成婚后的脉象是不一样的。
    就像身上的孕痣,总有变化。
    这点变化,绝对逃不过当世医术第一的邢大夫。
    溜了溜了,这儿是不能待了!
    楚含岫抬手:“不了不了。”
    “哥夫,我跟阿泽还有静哥儿走了。”
    “邢大夫,待会儿见。”
    嘴上说着,他像一阵风一样,带着赫连泽和赫连静咻地离开。
    第74章
    “含岫少爷跑得也太快了。”邢大夫觉得好笑。
    赫连曜却一下子明白,楚含岫为何如此。
    他已经跟自己圆房过,脉象与未成亲的哥儿不同,邢大夫的手一搭到他手腕上,就能发现异常。
    在他那儿,以楚含云的名义与自己圆房一事还是个秘密,自然要好好保守这个秘密。
    ——
    从小花园里飞速溜走的楚含岫跟赫连泽赫连静,很快到了库房门口。
    他一拿出赫连曜的腰牌,看守库房的人就退到一边,打开库房的大门:“含岫少爷,泽少爷,静少爷,你们可以进去了。”
    楚含岫是第二次来,赫连泽和赫连静跟他第一次来一样,被架子上的金银玉器,以及一口口贴着封条的箱子震到。
    他们出身侯府,不管是吃的用的,都远超许多人,但这么多刺人眼球的东西明明白白地摆放在那儿,任谁都有触动。
    楚含岫踮着脚,拧动墙上开启密道的烛台:“哥夫的身家是不是很丰厚,要是全换成银子,看起来更叫人移不开眼睛。”
    赫连泽和赫连静走到他身边:“听夫人说起过,大哥大半的银钱,都充作霁州军和永州军的军饷了,不然,几个库房都堆不下。”
    好的,几辈子都没富过的楚含岫觉得,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匮乏了,他指了指已经露出来的密道:“下边还有很多贵重的东西,我们要找的功法在左边,要是大半个时辰内能找到适合你们根骨的,咱们就一起回小花园。”
    “要是大半个时辰都找不到合适的,我就要先上去了,要给哥夫按摩,不能误了时辰。”
    跟着他们一起下来的两个健仆将密室的蜡烛点亮,明亮的烛光里,赫连泽偏头望着他:“大哥身体的具体情况,含岫你应该知道吧?”
    “有没有好一些?”
    “每次我跟二哥他们来探望,大哥都说与从前无益。”
    已经疏通赫连曜天钥穴六天,今天是第七天的楚含岫脸上带着些许笑容:“挺好的,之前哥夫的玉屏穴不是恢复了吗,体内有几丝内力蕴养,比刚坠马之时好了许多。”
    赫连泽赫连静闻言心里有几分高兴和放松:“那就好那就好,大哥身体无恙,比什么都好。”
    楚含岫在心中道,等今天的治疗结束,再治疗一次,赫连曜的天钥穴就可以恢复了,会更好。
    要是再过一段时间,他把赫连曜的脊柱骨也治好,更是好上加好。
    嘿嘿,也离他跟阿爹弟弟他们团聚的时间不远了。
    眼看着自己该做的事儿要做完了,楚含岫的脚步都比刚才轻快,指着存放功法典籍的左边密室对赫连泽和赫连静道:“那些全部是功法,你们去挑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有《天璇御清》了,楚含岫很满足,没想过再找其他功法。
    并且内力功法,一个人只能修习一种,想要修习另外一种,只能把体内修习过的内力散去,从头开始,对他来说根本不可能。
    赫连静还好,赫连泽已经快步跑过去了,抽出一本功法迫不及待地开始看。
    “含岫!含岫我生出你说的那股气了!”楚含岫坐在椅子上,才喝了两杯茶,吃了几块健仆端上来的糕点,就听到赫连泽传来的声音。
    他话音还没洛,赫连静也道:“我也找到适合自己的功法了。”
    两兄弟一个跟猴一样窜到楚含岫面前,把功法递给他看,一个礼仪周全,不快不慢地走过来。
    楚含岫看了看赫连泽手里的功法,《追日》,后边还附了一本使用内力的剑法。
    再看看赫连静的,《风灵无间》,竟然真让他找到了轻灵柔和的用鞭的功法。
    楚含岫把最后一口糕点吃了,道:“那我们这就上去。”
    赫连泽嗯地点头:“好!”
    亭子里,还在为赫连曜施针的邢大夫看到他们回来了,对躺着的赫连曜道:“侯爷,含岫少爷他们回来了。”
    不便有所动作的赫连曜略微偏头,看向正往这边走来的楚含岫和赫连泽赫连静。
    赫连泽高兴得仿佛能一下子窜到天上去,走在楚含岫身边,揽着楚含岫的肩膀。
    他是哥儿里少见的俊朗长相,身量也高,在哥儿里也算高挑的楚含岫走在一起,依然被衬得小了一圈。
    不看他耳垂上的孕痣,还以为是极亲密的两人走在一道。
    赫连曜出声,“都找了什么功法。”
    正兴致勃勃地跟楚含岫说话的赫连泽听到他的声音,顿了顿,赶紧大跨步走进亭子:“大哥,我找了追日这本功法,还有一本追日剑法。”
    “二哥的功法有意思,是专门用鞭子的。”
    在他面前,赫连泽自然不可像刚才那般,整只手揽着楚含岫的肩膀,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
    赫连曜看了看他和赫连静手里的功法,“嗯,日后不可忘了勤加修习。”
    “一定,”赫连泽俊朗的面容上全是坚定,“我可是大哥您的弟弟,绝对不能丢您的脸。”
    “而且,之前我还和含岫说过,要当一个冲锋陷阵的大将军,含岫给我当军医呢。”
    “是不是,含岫。”赫连泽高兴得很,对好哥们挑了挑眉毛。
    楚含岫自然也没忘,带着些许粉,但偏淡的唇勾起,点头,然后把刻着曜字的白玉腰牌递给站在一旁的青然。
    已经在收尾阶段的邢大夫一边将金针拔出,一边道:“含岫少爷,我这里马上就好,你可以准备着了。”
    “好。”这可是头等大事,楚含岫走到一边备好的水盆里洗手。
    第一次在这个时候来的赫连泽赫连静对他怎么给赫连曜按摩挺好奇的,“含岫,我在旁边给你搭把手不?”
    那必然不行,按摩是假,用异能给赫连曜治伤是真,他可不打算把自己的异能显露在人前。
    楚含岫对赫连泽赫连静道:“不用,很简单的几道按摩工序,而且按摩的时候需要我和哥夫都静心,不然效果会打折扣。”
    “这样啊,”赫连泽道,“那我和二哥跟青然他们在外边等着,待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好。”洗了手,楚含岫用帕子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净,等邢大夫将扎在赫连曜腰腹上的金针都拔了,把亭子四周的竹帘和纱帘一一放下来。
    过了今天和明天的治疗,他需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让赫连曜的天钥穴恢复,就像上次玉屏穴恢复一样,留些许异能在天钥穴内,等异能消耗,天钥穴自然恢复。
    这样,邢大夫和赫连曜大概会觉得,天钥穴的恢复跟这段时间的施针,以及按摩有关,但不会直接把效果归功于他。
    将赫连曜的双眼蒙上,确定他看不到后,楚含岫脸上的欢愉丝毫不加掩饰,连倒木黑莲药油的时候,都心情颇好地玩了一下~
    从蘅霄院出来的时候,天边的太阳已经坠落到侯府院墙那儿,橘红色的霞光照射在身上,没了中午那会儿的热辣。
    特意等他一起的赫连泽和赫连静一左一右地走在他身边,赫连泽吧啦吧啦地说着话,赫连静和楚含岫当听众。
    突然,就在三人出了蘅霄院,快到通往后院的垂花门的时候,一个身穿灰色衣裳的小厮正悄咪咪地跟两个婆子说着什么,看见他们,赶紧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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