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妈妈带我嫁入豪门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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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在蒋家工作了三十几年,倒是明白蒋家人特有的感情,非得形容的话,蒋家祖孙三人就像三棵间隔相同的树,彼此不干扰却又相信你能独自生长。
    大树能做的事情就是挡住猛烈的风和暴雨,至于小风小雨就不再考虑范围了,这期间,除非你长得太偏需要用剪刀剪掉歪掉的枝桠,其他时候,一向各管各的事情。
    就像考核成绩。
    无论家里的辅导课程还是学校的课程,老夫人哪怕看见小少爷考得一塌糊涂也不会说什么。
    事实上,老夫人也确实看见了小少爷三十几分的数学卷子,很难想象,从顶尖大学毕业的老夫人和先生,会有一个上小学三年级就成了学渣的孙子/儿子。
    除去小少爷的成绩,管家还觉得这个家里的相处缺了那么点人情味。
    要是大家都适应自然好,但小少爷显然渴望得到亲人的关注,否则也不会自从亲妈生了弟弟后就鲜少再去国外。
    这次能去国外,还是为了逼先生和新夫人离婚,然而先生下的决定,别说小少爷,连老夫人都动摇不了。
    宋茵的目光重新落回礼物盒上,“徐轻盈买回来的?”
    “是栀梨买的礼物,谁都照顾到了。”管家笑得眼尾有了好几道细纹,“小栀梨真细心,才见了几次面就能看出老夫人喜欢喝茶,这家牌子也是老夫人喜欢的风格。”
    宋茵看着管家,了然道:“你也有?”
    管家和宋茵相处了这么些年,自然能看出宋茵没生气,便也笑着说,“我得不到个亲亲,得个礼物总行吧。”
    “直播怎么样?”
    “很顺利,老有网友说什么先生给的卡没钱,结果全被小栀梨刷卡震住了,还有——”管家倒豆子一样兴致勃勃地说了一大半,突然回过神,连忙往回找补,“老夫人,我是趁着午休时间看的直播。”
    宋茵也不是真的责备,平淡道:“把东西装起来吧,你也早点休息。”
    管家走上前,将手表放到衣帽间,茶具带出去放到茶室。
    晚上睡觉前,宋茵例行在手机上回了几个学生的消息,顺便转发了一篇学术文章到朋友圈,刚准备关机就刷到了一个学生发在朋友圈里的截图。
    【啊啊啊啊刚刷到一个人类幼崽动图,这长得太可爱了!我未来儿媳有长相了![图片.gif]】
    宋茵关手机的动作微微一顿。
    这是栀梨的动图,戴着小兔帽子的栀梨坐在亮堂的店铺里,面前摆了一排手表,栀梨小手握着银行卡,潇洒地往前一递。
    一个大大的字跳出来。
    “刷!”
    临结束前,画面定格在栀梨伸着两只小手圈住手表,朝镜头绽开的笑脸上。
    柔软的黑发搭在雪白脸颊两边,眼睛弯成月牙,唇角牵起小小的酒窝,笑得比下午在花园比爱心时还灿烂。
    宋茵默然。
    依照他们家一贯的教育风格,在孩子不出格的情况下,大人不用出手管,但徐轻盈性子一天一个样,栀梨真能不长歪吗?
    大概昨晚刚看了动图的缘故,也或许手表的颜值和服装能搭得上,翌日早上,宋茵晨练结束回来在衣帽间衣服和手表时,挑中了昨天晚上刚放进来的那款手表。
    ——
    栀梨早上也在徐轻盈的帮忙下,戴上了昨天刚买的儿童手表。
    自从戴上手表,栀梨怎么都看不够,隔几秒就抬起手腕看一眼,临了还低头看徐轻盈手腕上的手表,高兴道:“妈妈,别人看见我们戴的家庭手表就能知道我们是一家人啦!”
    徐轻盈心里猜不准宋茵和蒋彦恒会不会戴,依照那两个人冷冷淡淡的性子,不太可能产生这毕竟是小孩儿心意所以我得戴一下让小孩儿能看见的心理。
    这么想着,徐轻盈决定转移下栀梨在手表上的注意力,便拉着栀梨到试衣镜前,指着镜子里的两个人,笑问:“别人光看我们穿的衣服就能看出我们是一家人了。”
    栀梨顺着徐轻盈指的方向,抬起头看镜子,微微睁圆眼睛。
    镜子里的自己,扎着高马尾,穿着粉色条纹短袖和白色背带短裤,而镜子里的妈妈,也扎着高马尾,穿着粉色短袖和白色铅笔裤。
    “我们穿的衣服都是粉色配白色呀!”
    “这叫亲子装。”
    栀梨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耳边回荡的都是亲子装三个字,甚至发散了思维,奶奶是爸爸的妈妈,那么奶奶和爸爸也会穿亲子装吗?还有爸爸和哥哥也会穿亲子装吗?
    于是,栀梨被徐轻盈带着到餐厅的一路上,小脑袋瓜里都在想亲子装的事情。
    蒋家餐厅里今天早上难得来全了人。
    宋茵坐在主位,蒋彦恒和蒋越潇坐在右边,徐轻盈带着栀梨坐在左边。
    栀梨来时,蒋越潇则刚到没多久。
    蒋彦恒扫了眼一直冷脸坐在那的蒋越潇,“回来了?”平直冷冽的声调,透着点儿意味不明。
    蒋越潇冷冷地嗯了一声。
    宋茵也在这时开口,“下次再离开家,记得提前和管家说,不要冲动行事。”
    蒋越潇:……
    我这才刚回来,你们怎么就琢磨着让我离开了!
    气闷的蒋越潇决定,这周的生日会一定要把音响放得超级大声。
    蒋越潇从前没有办生日会的习惯,直到五岁那年看见幼儿园同学的家长给同学办生日会,他才兴起了办生日会的念头。
    宋茵和蒋彦恒倒没拘着他,年年让蒋越潇独自筹划生日会,在哪办都请谁,他们也不会过问,既是对蒋越潇的考验也是对蒋越潇的放心。
    栀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睛乌溜溜地转,刚想看看奶奶和爸爸,爸爸和哥哥穿的衣服是不是亲子装,突然被上桌的早餐打断了思路。
    好香哦!
    好丰盛哦!
    与此同时,蒋家三人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落在看栀梨和徐轻盈面前的早餐上。
    蒋家人的早餐都很简单,蒋彦恒习惯喝杯现磨咖啡,再配上可颂,煎培根和煎蛋,宋茵和蒋越潇习惯喝些汤或者粥,再配上烧麦包子,玉米等主食。
    直到今天。
    他们才知道早餐还能整这么多花样。
    栀梨和徐轻盈面前摆着松饼,塔可,煎饼,烤冷面,烤苕皮,章鱼小丸子,甘梅地瓜条,估计看这些不太健康,每人又配了一碗蔬菜粥。
    也是这时候,蒋彦恒才注意到坐在对面的徐轻盈手腕上也戴了手表。
    他昨晚回来看见了卧室里的手表盒子,刚看见logo就知道下午手机里收到的那条七位数的消费记录大概花在了哪。
    早上挑手表时,蒋彦恒总觉得这块手表和其他手表有些许不同,好歹是第一块由他亲手给出的卡又刷回来的手表。
    作为一向喜欢在商场上计算利益的人,蒋彦恒几乎没怎么犹豫就把这块表戴上了。
    宋茵冷静吃饭,蒋彦恒闲着看表。
    只有蒋越潇,关注点在栀梨和徐轻盈面前的早餐上,他回头问管家,“阿姨,家里请了新厨师?”平板菜单里根本没有什么煎饼,烤冷面烤苕皮,章鱼小丸子这些路边摊小吃啊。
    家里能光明正大吃它们的话,他从前何必大晚上偷偷点外卖生怕被奶奶和爸爸抓到?
    管家走出来,“还是从前的厨师,夫人和栀梨昨天吃完午饭问了下他们会不会做小吃,我这一统计才发现,家里请的几个厨师在小吃上的技能也都点满了,要不是夫人和栀梨说早上吃不完,他们还能做其他小吃呢。”
    栀梨咽下嘴里的章鱼小丸子,朝管家竖了个大拇指,“管家阿姨,这个小丸子好好吃,里面的章鱼好嫩哦!是我吃过的第二好吃的小丸子!”
    徐轻盈见栀梨喜欢,又往栀梨盘子里叉了个小丸子,“才第二好吃?第一好吃的在哪呢?”
    “第一好吃是外婆带回来哒!”栀梨从小被外婆教得吃饭礼仪很好,总是咽下嘴里的食物再说话,“我就吃过那一次,外婆说吃多了不健康,下个月再买给我吃。”
    栀梨说到这,声音低下去。
    还没等到下个月,外婆就离开了,她也被带到了舅舅家,再也没吃到过第一好吃的章鱼小丸子。
    徐轻盈看见栀梨这样,突然有点担心栀梨得知真相的那天。
    她收敛情绪,宽慰道:“有机会妈妈让人买第一好吃的章鱼小丸子给你吃,现在先吃第二好吃的好不好。”
    有了妈妈陪伴,栀梨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用力点头,“好!”
    栀梨和徐轻盈吃得香,其他人吃得就有些没滋没味了,这个其他人特指蒋越潇。
    他看着栀梨一会儿吃章鱼小丸子一会儿吃烤冷面,顿觉嘴里的包子不香了。
    他也想吃。
    但他奶奶和他爸爸那个性格肯定不会答应。
    对啊!他们怎么不教育栀梨呢?一大早吃这么些小吃一点都不健康啊!
    蒋越潇觉得他不能再继续看下去了,不然越看越馋,只能挪开目光找点其他的看,结果这一挪开就挪出了事故。
    为什么——
    他的奶奶,爸爸手腕上戴着款式类似的手表?
    为什么——
    栀梨和徐轻盈手腕上也戴着款式类似的手表??
    为什么——
    他们四个人手腕上戴着的手表看起来特别的类似???
    蒋越潇沉默低头,左看看右看看,很好,只有他手腕空空,什么也没有。
    他不过就是离家半个月,他的奶奶和爸爸就学着联合外人排挤他了吗?所有人都有表就单单他没有?
    这一刻,蒋越潇想起了在国外的生活,自从老妈生了二儿子,他这个大儿子就得往后靠了,事事以二儿子为先。
    明明那个家里也有他的妈妈,可是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他们说的话题他插不进去,他们喜欢的东西他也不知道。
    蒋越潇从前还想,虽然奶奶和爸爸严肃又冷淡,但至少他们说的话题他都能参与,他们直系血亲也只有他,结果他爸和别人结婚了。
    这个别人图谋他家的钱还带着一个小屁孩回来抢他的狗。
    蒋越潇越想越堵心,越想越气闷,连饭都吃不下了。
    他放下筷子起身,绝情而冷酷道:“我吃饱了。”这种独独他参与不了的氛围不参与也罢!
    这时,栀梨惊讶地发现蒋越潇手腕上居然没戴手表,这才猛地想起她昨晚还念念不忘的事情今早居然吃饭吃忘了,忙扭头看宋茵和蒋彦恒的手腕。
    他们都穿着长袖衬衫,栀梨努力了几下,终于在他们手腕上看见了昨天刚买的手表。
    导购员姐姐说了,这几款表叫家庭装手表,一家子就得整整齐齐呀,外婆不在就算了,哥哥不戴表,别人哪能看出他们是一家子。
    这么想着,栀梨就问了,“哥哥,你怎么没戴手表呀?”
    蒋越潇被问得都快委屈了。
    他用一种极其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栀梨,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不到五岁的小屁孩怎么会这么扎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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