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_分节阅读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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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放开我,你真的差点勒死我。”刑鸣一直低着头,小心地替虞仲夜消毒包扎,忽然仰起脸来,一眼不眨地问,“疼吗?”
    这双眼睛太亮了,无端端在心口刺了一下。虞仲夜用伤手轻轻摩挲刑鸣的脸:“不疼。”
    外佣走进来,刑鸣当着外人的面无比自然、无比熟稔地把脸凑近虞仲夜,难得主动地附上一个吻。
    舌头跨过齿列,嘴唇揉摩嘴唇,甜蜜得如同幻觉。
    这个外佣不似菲比这么爱大惊小怪,从进门到取走医药箱,一点动静没出。但菜没有菲比做的好。刑鸣发现自己还挺怀念那个小个子东南亚女人,尽管她常常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
    餐桌上,虞仲夜问刑鸣新一期节目的情况。
    刑鸣自己虽然不玩微博与微信公众号,但却很是知道怎么借助新媒体为自己的节目造势。他的新闻嗅觉也非常灵敏,浙江慈溪最近刚刚出台与美国“梅根法案”相似的《性侵害未成年人犯罪人员信息公开实施办法》,引得司法界一片哗然,一方拍手称快,另一方则认为犯人的隐私权受到了侵犯。两拨人正闹得不可开交,再加上曾经“感动中国”的人物一夜间成了恋童癖性犯罪者,他很有信心这期《东方视界》又会引发全社会的关注与探讨。
    刑鸣说起自己的新节目眉飞色舞,没想到虞仲夜却并不看好这次的专题。他说,你再想想。
    “恋童癖是终身不可逆的,即使是最崇尚人权与自由的美国,对恋童癖罪犯的打击都十分严厉,每个州都有自己的‘梅根法案’,俄勒冈州规定侵害儿童的性犯罪者必须在窗户上贴出醒目记号,佛罗里达州规定这类性犯罪者若获释必须强制终身佩戴电子监视器……”即使对方是台长他也要据理一争,刑鸣说,“我有足够的证据与数据显示国内留守儿童遭遇性侵害的人数非常庞大,而在性污名化的中国内地,大多数受害家庭宁可选择沉默……”
    聪明的人大多记性好。刑鸣性格里那些冷酷的东西随记忆一并冒出来,对于性犯罪者,他在这个系列专题的第一期就划清界限表明立场,他是深恶痛绝的。刑鸣自己知道这可能跟他不光彩的家庭背景有关,比起那些对性犯罪者及其家属充满敌意的围观路人,他更厌恶那些控制不住动物本能的人类渣滓。
    他花了超过十年的时间,活得光宗耀祖活成了青年表率,无非是想证明,我并不与你们这些人渣为伍。
    虞仲夜摸了摸刑鸣的头发,有点爱怜地说,矫枉过正了,你把太多自己的情绪带进了工作里。
    刑鸣突然别扭地推开虞仲夜的手。他不喜欢这个词。他不喜欢在工作伊始就被贴上“不专业”的标签。
    “我还是认为对恋童癖罪犯应严加监管,尤其是择业限制,一个恋童癖者竟然开办学校并成为道德楷模,若不曝光,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刑鸣说,“我只是揭露,不是审判,我做的是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本职。严刑峻法才能杜绝犯罪,终身受辱本来就是这种人应得的教训。”
    他这会儿有点脾气,根源还是在于虞仲夜的暧昧态度,纵容骆优跟自己抢节目模式还是其次,没有回应他捅开的那层窗户纸才令人介怀。
    刑鸣清楚记得自己昨天说了什么,但却不记得虞仲夜是否给出回应。喜欢,原本觉得难以启齿的两个字,真说出来反觉如释重负。倒无关坦诚或者勇敢,只是一个人被束缚太久压抑太深,终究是太憋屈了。
    但他仍觉得受挫。有来有往的才是爱情,而他的人生经历里至今还没有单恋这回事——尤其是交易后的单恋,那是犯贱。
    更可恼的是以这老狐狸的精明,分明看懂了他的情绪,却仍视而不见晾着不管,只问:“那天晚上找我什么事情?”
    “我需要一笔钱。”这几天忙着待客忙着节目忙着享乐,唯独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虞仲夜问:“多少。”
    “三五十万吧。”刑鸣想了想说,“多退少补。”
    虞仲夜也不问他要这笔钱干什么,或者说他根本漠不关心。他微一颔首道:“让老林去办。”
    第77章
    用过午餐以后,虞仲夜在书房练字,刑鸣在厅里跟张宏飞通电话。
    张宏飞是狱警,对体系内的这套东西还算熟悉,小慈在监护人陪同下做了笔录,警方立案,检察院批捕。同天,这事情就被无孔不入的媒体披露到网上,《东方视界》的节目组联系营销号转发,毫不意外地引发了全民热议。
    小慈父亲答应来录新一期《东方视界》,节目组按照规章负责交通费用并全包食宿,但张宏飞在电话里告诉刑鸣,说小慈的父亲临时又拿乔,提要求说要带全家人同行,还要做飞机、住酒店,飞机最好头等舱,酒店绝对不能低于四星。
    刑鸣答应说:“没事,难得从老家出来一次,就当旅游了。”
    张宏飞有些忐忑地问:“是不是不符台里的规定?”
    “确实不符。”刑鸣大方表示,“但由我个人出资,就没问题。”
    张宏飞毕竟是明事理的人,三分感激添作十分歉意,已经非常过意不去了。
    刑鸣从电话那头的声音里听出这层意思,心道面对大鱼,长线、香饵与耐心,缺一不可,他跟张宏飞真真假假往来半个多月,差不多到了该收线的时候了,于是顺理成章,约着明天中午再见一次。
    前脚刚挂电话,后脚刑鸣就去书房向虞仲夜道别,他已经翘了半天班,虽说台里的主播大多享受弹性工作制,朝九晚五准时上班的不多,但这完全不符他的工作作风。
    大概刚才打电话的内容被听见了,虞仲夜正兼工带写地画着牡丹,也不抬头,看似随口一问:“还跟牛岭监狱的人有联系?”
    刑鸣心虚,已经走到虞仲夜的跟前,不承认不否认,支支吾吾的。
    搁下笔,虞仲夜抬手摸了摸刑鸣的额头,说:“还烫着。去休息。”
    刑鸣自己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可能带点低烧,也可能没有。他没觉得自己身体不适,摇了摇头:“可今天是周一,怎么着下午我也得赶回台里。”
    “再留几天。病养好了再回去。”
    虞台长神态严肃说一不二,刑鸣不禁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病么?没病啊。
    虞仲夜显出不耐烦了,直接绕开书桌走过来,将刑鸣横抱起来,去往卧室。
    刑鸣的后脑勺落在枕头上,手臂依然挽着虞仲夜的脖子,与他面贴面地互相看着。
    手机突然响了,估计还是张宏飞。
    虞仲夜在刑鸣接起电话前从他手里拿过手机,一眼不看,扔在地上。
    刑鸣被虞仲夜强制留在床上,从外佣手里接过清热解毒凝神静气的药片,也不要水,直接扔进嘴里,咀嚼后咽下去。
    虞仲夜看着他,问:“就这么吃药?”
    “没水的情况下,直接吞咽不利于药品吸收,还易灼伤食道。咀嚼含服较好。”刑鸣点头,咬碎的药粉呛进喉咙里,他突然咳起来。
    虞仲夜轻轻拍他后背,声音温和地问:“不苦吗?”
    “苦。”刑鸣还是点头,又想了想说,“谁活着没吃过苦呢。”
    这话有点煞风景的意思,刑鸣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你走的路还没别人过的桥多,何必为赋新词强说愁。
    生病还是挺好的事情。倔强的人驯服了,冷漠的人温情了,想走的人走不了,想留的人有了最冠冕堂皇的借口。
    金屋藏娇。
    药效上来得快,刑鸣冒出这么个念头,便仰脸望着虞仲夜。两个人不说话,耗着。沉默地对视几分钟后,虞仲夜抬起手掌盖住刑鸣的眼睛,嘴唇也盖住他的嘴唇。
    他越来越承受不住这样被他看着——这双眼睛雪亮如刀,真像剜着你似的。
    男人都是下三路的动物。两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地亲着,阴茎硬了,互相硌着。
    虞台长从不亏待自己的欲望,分开刑鸣的屁股就想进入,但这回里头穿了内裤,龟头被薄薄一层布料挡着,就是进不了门。
    虞仲夜把刑鸣的内裤扯下来,不冷不淡地说,以后在家不准穿着。
    刑鸣昨晚上才被折腾过一次,眼下后庭还肿着,特别怕虞仲夜又不知轻重地闯进来,他伸手摸到床头的润滑液,向虞仲夜讨饶道,我自己来,行吧。
    见虞台长默许,他便背对着趴伏在床,撩开睡袍褪下内裤,又撅起屁股抬起腰,自己为自己扩张。
    怕疼,所以指尖蘸了满满的润滑液,亮晶晶、油汪汪的液体沿着修长手指淌下来,股缝间与腿根上,淌的都是。虞仲夜从身侧抱住刑鸣,啃咬他的脖子,一只手滑入他的领口,揉捻他的乳.头。
    虞仲夜今天兴致格外不错,性器还留在刑鸣体内,便抱着他,穿过宽阔空间,走向完全露天的大露台。
    刑鸣搂住虞仲夜的脖子,小心收叠着两条腿,他个高,腿长,以这么个姿态被人抱着其实不太舒服。但负担着一个男人重量的虞台长显得十分轻松。他们向前走着,性器在身体里轻微地抖动,摩擦。
    湿热的风突然吹在刑鸣的眼皮上,像一个情人的晚安吻。雨后的太阳特别好。
    位于国内知名景区,虞宅当然不是孤宅,湖上不时会有船只往来,今天也不例外。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座跨湖石桥,连孔石拱,古朴雄健,再远一点的地方是民国时期一位名人的故居,今天大概是开放日,有中学老师带学生前来参观。
    虞仲夜将刑鸣放在露台的护栏上,然后抓着他的小腿,用力顶弄。
    刑鸣面向远山,背朝湖面, 也不清楚多少人知道明珠台台长住在这里,他担心被人看现 ,所以尽管身体被摆弄得十分舒坦,却始终无法完全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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