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退婚后我嫁给了年代文大佬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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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寄北嘴上说着他没醉,却没拒绝,把枕头接过去垫在了头下。
    夏芍刚要收手,男人又抓住了她的指尖,往枕头边上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
    夏芍有些好笑,“你这是让我陪你一起躺?”
    陈寄北没说话,眼神却比平时都要黑都要深,抓住她的大手还往下拉了拉。
    夏芍也喝了酒,就没挣开,顺势被他拉下去,枕在了他怀里。
    两人平时都要上班,还是第一次白天这么躺在一起。
    陈寄北调整了个姿势,从后面圈住夏芍的腰,在夏芍颈后吻了吻。
    抱着人睡的时候,他似乎格外喜欢这种能完完全全贴合在一起的姿势。某些时候又格外喜欢从正面看着夏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看清夏芍每一次皱眉,每一点难耐。
    只是贴得太近,有些变化就难以遮掩,很快夏芍就发现这男人他想酒驾。
    夏芍也想酒驾来着,可惜她家大姨妈前两天来了,还没走,这车没法上路。
    于是她只能往前挪了挪,陈寄北也知道,头靠着她的头没再动。
    两人谁都没说话,就这么安静又温馨地挨着,不多久就睡着了,两点多才起来包饺子。
    第二天上午正忙着,警卫室有警卫过来找夏芍,说是有夏芍的电话。
    这年头通讯不便,能找夏芍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能打电话到单位来的就更少了,除了陆泽同不作他想。
    果然一进警卫室,吕大爷就指着电话机,“小陈他表哥,找小陈的。”
    夏芍了然,这是没找到陈寄北人,所以把她找来了。
    警卫室除了吕大爷打更这一间,旁边还有个屋子,是给单位警卫休息用的。之前天暖和,警卫们还多在外面转悠,最近天冷了,多数时间都待在警卫室,就显得有点吵。
    夏芍拿着话筒往角落里走了走,声音没那么大了,才叫了声“表哥”。
    “小夏啊。”陆泽同显然在那边等着,应得很快,“听说寄北调走了。”
    “嗯。”夏芍把之前的事简单和他说了说,“土产那边缺人做桶,要得急,他一过去就让他先做二十个出来,他可能是有点忙,就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事。”
    其实土产要的桶很多,只是新下的木料还没回来,只能先做二十个。
    听说陈寄北连圆肚子木桶都能做出来,是被人抢走的,陆泽同声音里满是笑意,“忙点好,年轻人就得忙一点,多拼搏拼搏事业。他现在有出息了,我也能放心了。”
    平时光听陈寄北说,陆泽同显然不放心,跟夏芍问了不少陈寄北的情况。
    这一问,就问了半天,等那边有人要借用电话,才匆匆挂断。
    因为挂得急,夏芍也没来得及问陆泽同有什么事,只跟对方说了土产的号码。
    当初陈寄北调走,特地跟土产的警卫室要了电话,让夏芍如果有急事,就打电话找他。
    回到糕点车间,却看到王哥刚从车间办公室出来,眉心微微蹙着。
    夏芍就问了句:“怎么了?”
    “回去再说。”王哥等了等她,跟她一起进了车间。见面包班的人都在,敲了敲案板示意大家看过来,“咱们车间的元宵量不够,大家今天下午都晚走一会儿,赶赶工。”
    “量不够?”郭姐很是意外。
    牛亮正切着水磨面,闻言也停了下来,“咱们班干活那么快,量还能不够?”
    别的不说,夏芍掐剂子那速度就跟飞似的,不用机器用手掐也一样。他这边一刀刚下去,夏芍那边一条面就掐完了,七八个人跟在她旁边包都包不过来。
    说实话王哥也不太信,不然也不会皱眉。
    但车间刚把之前做那些装好箱,确实差了点。元宵又不比月饼,上烤炉一烤完水分就没了,不管是面还是馅里都有水分,多少米出多少斤是有弹性的,还真有可能估算错了量。
    “可能是我经验不够,没算好量。差得也不多,只有二百来斤,有个半小时就干完了。”
    做元宵工序简单,他们车间不加班,一天也能出个两三千斤,二百斤的确不多。众人也就没再说什么,只有角落里的周雪琴撇了撇嘴,无声露出一个冷笑。
    连每天做多少元宵都能算错,没那个当班长的本事,还非要占着班长的位置。
    冷笑完,眼里又只剩下暗淡。
    就算王哥一正式上任就出错,被撸下来又怎么样?也不可能让她这个受过处分的当班长……
    下午下班,众人就多留了半个小时,做了快三百斤汤圆才走。
    夏芍手把快,掐完剂子也帮着包了一些。因为时间有限,包完也没等半硬了再倒到席子上,直接把酵室里的架子搬出去,连同托盘一起放到了架子上。
    本来倒到席子上就是因为托盘不够,得循环使用。
    现在他们下班了,也不急着用托盘,放外面冻一宿,明天早上再来收就是。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陈寄北刚好从警卫室出来,“怎么晚了?”
    “前几天做的不够量,又加了半个小时。”
    夏芍看着他打开车锁,和他一起往外走,“表哥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
    那应该是等那边用完电话,又给陈寄北打了一个。
    夏芍就问起陆泽同打电话的目的,“上午挂得急,我也没来得及问,表哥是有什么事吗?”
    “嗯。”陈寄北推着自行车,说,“表哥想叫我们去他家过年,不过咱们刚结婚,新房头一年不能空着。他让咱们过完年,初一再去,去住几天。”
    说到这,他转眸看夏芍,“咱们去吗?”
    “去啊。”夏芍弯起眉眼,“只要嫂子不嫌咱们烦,咱们就去。正好嫂子都给咱们送过好几次东西了,咱们还没见过,得亲自去给嫂子拜个年,跟她说声谢谢。”
    陈寄北见她下了班就懒洋洋的,不怎么爱出门,还以为她不会想去省城,所以才有此一问。
    没想到夏芍不仅答应得痛快,还琢磨起过年给陆泽同和新嫂子带点什么东西拜年,又问:“你说咱们去待几天?我让王哥把我的值班时间安排在回来后。”
    过年放七天假,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天的值班。
    夏芍不是爱往外跑的人,不用问也知道,这全是因为他。
    陈寄北的声音不觉有些轻,“几天都行,你说了算。”
    “那就三天吧,时间不紧,表哥和嫂子也能歇歇。”
    晚了半个小时下班,天色都已经黑透了。灯光下夏芍一双眼睛格外清澈透亮,声音也透着惯有的温软与悠然,“过年才放七天假,总不能让他们光忙着招待咱们了。”
    安排得井井有条,就像她这个人,看着心大,可不该马虎的从来不马虎。
    陈寄北的声音就又低了两分,隐在夜风里甚至有些与他这个人不符的柔软,“好。”
    第二天早上去单位,东北的冬天这个天然大冰箱果然已经把元宵冻好了。
    因为不用和面,牛亮也不用提前两个小时,天没亮就来单位,和大家前后脚进的车间。他去大缸里盛水磨面,其他人则去外面拿托盘,把冻好的元宵装进木箱子里。
    这些木箱子都是七十斤一箱,里面铺了包装纸,装完直接发货送到商店和供销社散卖。
    夏芍帽子手套都没摘,也跟着一起腾盘子去了,只是东西一端起来,人就皱了下眉。!
    第76章 失窃
    怕自己感觉错了,夏芍放下手里这盘,又端起旁边另一盘试了试,眉头蹙得更紧。
    抬头去看其他人,其他人却显然没有注意,已经把元宵倒进了箱子里。
    夏芍就把自己昨天包的那几盘全试了试,抽出六七盘放到了一边。
    郭姐过来拿盘子,看到她这个举动忍不住纳闷,“怎么了?”
    “没事。”夏芍不动声色,脸上甚至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这几盘都是我昨天包的,我之前一直负责掐剂子,没包过,怕包的不好,一会儿让王哥检查一下。”
    “你这也太小心了。”郭姐忍不住说她,却没动她的,只把周围的托盘都拿起来去倒了。
    不多会儿王哥过来,看了看那几个托盘,“你这不包得挺好的吗?”
    夏芍在做吃的上向来有天赋,凡经她手做的东西,不仅速度快,还从细节处透出几分精致。托盘里这些元宵不仅个头一致,滚得还很圆,看起来晶莹又美观。
    夏芍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他,眼里却有着不容错辨的凝重。
    王哥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被看了会儿心里突然一沉。
    夏芍这是有话跟她说,还是不能被其他人听到的话,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不妥。
    他端起其中一个托盘又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却故意皱起眉,拖着留到了最后。
    郭姐把倒好的盘子摞成一摞,看到还停下,关心地问了句:“有什么问题吗?”
    王哥没回答,“你们先干,我有点话单独跟小夏说,耽误一会儿。”
    这怎么看怎么像夏芍包的有问题,碍于关系又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夏芍,郭姐没再说话。
    私交是私交,工作是工作,王哥既然给夏芍留了面子,她就不好多说了。
    等人都进去了,王哥才低声问夏芍:“到底怎么回事?”
    “这几盘重量不对。”夏芍低垂着眉眼,像是被说了有些抬不起头,声音却平稳而快速,“这些都是我包的,我端出来放在架子上的,按理说每盘正好是六斤。”
    糕点车间的托盘都是统一订购的,做月饼的时候四个一排,能放六排,刚好是六斤。
    做元宵的时候元宵要分开点距离,不然会粘在一起,放满了也是五六斤。
    夏芍干活有条理,元宵摆得整齐又漂亮,放得也多,每盘都能放下六斤。她来食品厂也有半年多了,什么东西一过手就知道重量,王哥不疑她,“差了多少?”
    “每盘都不一样,那盘少了一两三,那盘少了一两八……”
    夏芍如数家珍,王哥听着一一看去,还真发现几个盘子的边缘都不太整齐,有被动过的痕迹。只是不明显,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还只是夏芍包的几盘,就少了一斤多,其他的盘子呢?席子上的那些呢?
    王哥就说他们班干得那么快,自己也算着每天的制作量,怎么会少了二百多斤。
    这年代可不比后世,但凡吃的都是值钱东西,也要粮票。他们班负责的汤圆能贵一点,要六毛多一斤,二百多斤就是一百多快,够一个人三个多月的工资了。
    这还没算粮票呢,没算其他班滚的干面元宵呢,谁知道干面元宵有没有丢。
    王哥脸色难看,“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必须跟车间说一声。”
    夏芍却叫住了他,“先别去。”
    王哥心里疑惑,但知道夏芍向来有主意,还是停下了脚步。
    夏芍压低声音,“这事儿是我感觉出来的,咱们也没有确凿证据,证明东西的确被人偷了,去跟车间说也未必会有人信,搞不好还会以为是咱们推卸责任的托词。说了也容易打草惊蛇,再想抓人就更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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