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第一因 第3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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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而言之,温和的换血,想要达到古法那种剧烈到极致的升华,所需要的时间只怕会无比的漫长。
    武道修行,几如人之进化。
    温和的进化,需要无比漫长的时间,想要加速,无论是什么法子,都绝不可能温和!
    小火可以将水烧开吗?
    当然可以!
    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烧开水,只能是大火、猛火!
    “老母想尔服气法……”
    血气剧烈蜕变中,杨狱的心中又是一动。
    换血层级的提高,他的内炼服气法,也可以再进一步了。
    数年之中,杨狱也曾接触过其他的服气法,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改换,而是仍旧选择了这一门品级未定的服气法。
    其他服气法,随着品阶的提高,内气会越来越凝练,甚至,化作实质一般的存在。
    道果杂谈中,曾有记载过那位‘武圣陆沉’的一则传言,他曾留下的一缕内息,被人妥善保存之后,竟留存了足足三个甲子都不散!
    老母想尔服气录,于内气品阶之上的表现着实一般,可其作用于五感之上的作用,却是他在其他地方闻所未闻的!
    “筑基第四关,于武道而言,可凝真罡,等闲的刀兵彻底失去了意义。而老母服气法之中同样如此……”
    杨狱心中泛着念头,同时,那竟有血火煅烧之后,似也有着蜕变的内息,就自从周身向着大脑汇聚。
    竟有眼耳口鼻之后,汇聚于鼻梁之上,眉心之处。
    五感之后,是第六感!
    服气录中将之称之为‘心感’!
    轰隆!
    内气停驻于眉心之瞬间,杨狱只觉心头落下了惊雷一道,直将他的精神都震的一散!
    嗤嗤嗤—
    下一瞬,失去了他的控制,浓烈的汗气自周身毛孔被挤压了出来,带着滚烫与血液之中特有的铁锈味道,一下弥漫了整间石洞。
    唰!
    血液的沸腾,催发了内气之暴动,周而复始之下,石洞都似被染红,炙热的热浪从缝隙之中挤了出去。
    不!
    这热浪如此惊人,甚至将那一块块巨石都推动了!
    “不好!”
    石洞之外,始终关注着的秦姒面色一变,瞬间挣脱了赵坤的手臂,发力拍开巨石,竟又进了石洞!
    “你!”
    赵坤神色也是大变,伸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杨兄!”
    热浪水汽让秦姒周身发红,但她也无暇理会,一步上前,双手又自落下,发动神通。
    “燥热、驱离!”
    “心魔、驱离!”
    “痛楚、驱离!”
    ……
    温润的光芒接连闪过九次。
    立竿见影。
    前一瞬还赤红一片的石洞瞬间恢复如常,燥热与水汽也一扫而空。
    秦姒这才松开手,脱力一般踉跄一下。
    呼!
    杨狱伸手,抓住她的腰身,这才睁眼。
    秦姒的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好似耗费了莫大的气力一般,显得有些疲惫。
    “咦?”
    杨狱发怔。
    “杨兄!”
    秦姒只觉好似被他看穿了所有心思,不由的脸色发红,一发力,挣了开来。
    “抱歉。”
    杨狱怔怔回神,拱手道谢:“有劳秦姑娘费心了。”
    那一瞬间,他确实有些失神,无法操纵血气,若无秦姒出手,只怕要有危险。
    “舍身印没了。”
    看着杨狱光着的上身,秦姒小脸微红,转身出了石洞。
    “呼!”
    杨狱也松了口气,手却不自觉的抚摸眉心,心中自语:“这就是心眼?”
    那一瞬间,他确实看穿了秦姒。
    不过,不是心思,而是……
    ……
    ……
    呼呼呼—
    燥热的秋风漫卷着尘埃,在荒芜的野地上,来回吹卷,吹动了枯干的杂草,也吹动了树梢上早已褪色的衣角。
    呼!
    林安足下轻点,将那衣角取下,手指一拈,脸色顿时就难看起来:“这是飞鱼服……”
    “飞鱼服?!”
    他身后的一干锦衣卫的脸色都变了。
    飞鱼服、绣春刀,这两者并称为锦衣卫的两大标志之一,可事实上,不是所有锦衣卫都有此殊荣的。
    飞鱼服,乃是来自皇帝的赏赐。
    欲穿飞鱼服,至少,都得是百户之上,京都或许门槛低一些,可在青州这边关苦寒之地,不少百户都没有资格穿飞鱼服!
    “赵青,曹老大……”
    林安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先他而来,且着飞鱼服的,有且只有赵青、曹金烈两人而已。
    不详的预感袭来,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他却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悲戚,冷眼扫过一众义愤填膺的手下,低喝道:“遣几个人去通知祁头,剩余的,跟我走!”
    “是!”
    一众锦衣卫心头皆压着火。
    比之同为暴力机关的东西两厂、六扇门,锦衣卫是个极为特殊的机构。
    锦衣卫,是极少有到了如今这个年月,还在遵守最初禁令,父死子继规矩的暴力机关。
    欲成锦衣卫,只有两个条件。
    良家子,以及,祖辈有人是锦衣卫,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要求。
    特殊的要求,让锦衣卫的人数稀少,可也让他们极为抱团,彼此之间的交情,已非同僚那般简单。
    眼见得破损的飞鱼服,所有的锦衣卫心中尽是暴怒与杀机。
    “走!”
    林安压抑着怒火,循着痕迹一路追踪,未多久,他的脚步又停下。
    “那是……”
    眼前,是一片光秃秃的枯林,靠着密林,聚集着一批饥民,有人在打水、有人在生火。
    “你衣服哪里来的?!”
    林安足下发力,瞬间逼近林子,直接将其中一个流民提将了起来。
    这流民衣衫褴褛,可依稀可见,其上大红的云缎底子,这时飞鱼服……
    铮—
    几个锦衣卫直接拔刀,厉喝出声。
    这些流民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全都慌了手脚,忙不迭的跪下求饶。
    “这衣服,哪来的?!穿这衣服的人呢?!”
    林安厉声呵斥。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这衣服,这衣服是我捡,捡到的,他,他人,他人……”
    那流民骇的面无人色,连连求饶。
    “捡的?”
    林安的眼神何等锐利,一眼就发现了这流民的眼色总是乱瞟。
    他猛然回头,待看清后,身子就是一个踉跄。
    那是一处仍在燃烧的火堆。
    其上,有一满是污黑、油脂覆盖的刀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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