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白月光揣崽跑了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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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想这是自家兄弟,肯定不会向笙儿动手,于是手里拿着刀,从车辕上跃起,翻了个跟头,便落在了那几个拦路的人面前。
    游萧打量着他们的衣着,心想不知道小红从哪里找来的衣服,看起来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他持刀抱拳,冷声问:“不知诸位有何贵干?”
    面前是五匹马,五个人,全都蒙着面,正正地对着他,最前面的那人冷笑一声:“看这架势,还是道上的,那就方便了。马车和钱留下,放你们人走,否则一律格杀勿论!”
    游萧在心里鄙夷,这什么道上的黑话,学得太差劲了!
    苗笙躲在车里听见,赶紧摸了摸藏在怀里的银票,心里紧张到要窒息。
    交钱,他舍不得,交马车,他更舍不得。
    姜阿宝,你功夫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撑住?!
    这时候要是游萧在就好了,他武功那么高,以一敌五肯定不在话下。
    不远处,平小红端详着这幅画面还在犯嘀咕——难道师父又安排了别人,来一手前后夹击,好让局面显得更吓人?这样都能大杀四方,苗公子肯定更信任他。
    但是他怎么不提前跟我说呢?
    我到底该不该动手,什么时候动手?
    正当她迟疑之时,身边一个窜到旁边树上观察情况的兄弟冲她低声喊:“红姐,他们开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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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萧:计划不如变化快。
    苗笙:怀念工具人游萧。
    平小红:我还有点迷糊。
    千里马:遛我们呢?
    兄弟们:虽然白跑一趟,奖金也得照给吧?
    第18章 十八 加人
    游萧只想速战速决,免得把苗笙给吓出个好歹来,对面的人叫嚣之时,他没再接话,挥着无锋就冲了过去。
    面前的五个人登时从马背上跳下来,每个人都手持闪亮的大刀,将他团团围住。
    没交手几个回合,游萧也觉察出不对——这不是自己手下的人!
    虽说唤笙楼不是个门派,下边的人都是他从各处招揽来的人才,功夫很杂,但是每个人的底细他都会调查得一清二楚,包括曾投过的师门。
    尤其汀洲总部这边的人他都熟悉,眼前这几个人用的功夫绝不是唤笙楼的手下。
    电光石火间,游萧明白,看来这是误打误撞,真碰上一帮劫道的了!
    居然有人不长眼,撞到本楼主面前,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既不是自家兄弟,他便放开手脚,灰色刀身在一片灰暗的雨幕中十分不显眼,快得如同一道无法抓住的虚影,而他的速度更快,令袭击的人完全看不清他的动作。
    五人中有三人上前迎战,领头的对另外两个下令:“你们去抢马车!”
    游萧一听,当即翻了个跟头,拦住那两人去路:“找死吗?!”
    这几个人自恃功夫不差,当即挥刀与他交手,游萧一边御敌一边心里开始盘算。
    这伙儿人确实有点实力,不然应当不敢在这里劫道,但他们肯定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匪帮,不然不会认不出这马车是唤笙楼所有。
    现在自己不是不能以一敌五将他们一网打尽,而是要考虑该怎么打才能不再让笙儿起疑,还有要尽快离开这里,免得他害怕。
    苗笙确实快吓死了,他哪见过这个,刚苏醒到现在一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得像个少爷羔子,现在突然间切换到江湖险恶模式,心脏都快从嘴里跳了出来。
    他哆哆嗦嗦躲在车里,听着豆大的雨点把马车砸得砰砰响,紧紧拽着车帘,透过一点缝隙向外看着姜阿宝和那几个人打斗。
    不过即便他心里怕得要死,脑子里还是想,要是他们打得再近些,自己就用袖箭帮阿宝的忙,好让他赶紧脱身。
    正好五个人都下了马,只要阿宝脱身过来驾马车快点跑,估计是能跑掉的。
    但可能阿宝怕马受到惊吓,一直离他们远远的,自己实在难以出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瘦削的身影突然当空落下,跳在了车辕上,抓住马缰绳,扬鞭一挥,大喊:“驾!”
    马儿原本就烦躁不安,这会儿便应着指令撒开马蹄往前跑去,车身猛地一晃,原本蹲在前端的苗笙“咣叽”一声被甩到了后端,被车上的小柜子狠狠撞了一下后腰。
    苗笙:“……”
    游萧还在跟那五个人周旋,看到自家马车带着自己那团七彩月光就这么绝尘而去,当即愣了一下,好在他立刻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哨语,知道是自己人,立刻放了心。
    平小红驾着马车往前撩了一里地,才缓缓减慢速度,停了下来。
    苗公子身体不好她是知道的,是怕他实在经不起颠簸才只敢跑这么短,赶紧停车看看对方情况。
    但她不敢拆穿自家师父身份,因此没有喊人,先撩开车帘往里一看——
    好吧,苗公子果然晕了。
    苗笙方才被撞了腰,还没爬起来就被这狂奔的马车颠了个七荤八素,一口气没喘匀,登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车厢里,但是眼前坐着一个陌生的少年,他立刻吓得向后缩了缩。
    “你、你是谁?!”
    平小红连忙道:“公子你别害怕,我就是个过路的,方才见你们被劫,顺手帮一把。”
    苗笙偷偷摸了摸怀里的银票还在,看来是没被人搜过身,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急道:“我家小厮——”
    “您放心,咱就跑出了一里地,我看您那小厮功夫不错,等他摆脱了那帮人,肯定会过来找咱。”平小红尽可能温柔地说。
    她看着苗笙那副花容失色的神情,心中不由感叹,啧啧,大美人真的是我见犹怜,要让师父看见了,还不得心疼坏了。
    苗笙听她这么说,心脏缓缓落回胸腔,向她作揖:“多谢大侠相救。”
    “别客气,举手之劳!”平小红笑呵呵地摆摆手。
    她话音刚落,外边便传来姜阿宝的声音:“公子!”
    苗笙赶紧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向外探出头去:“阿宝,我没事!”
    外边雨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已经停了,天色又渐渐亮了起来,但是在游萧眼里,苗笙的笑脸比这天光更灿烂明媚。
    看到对方毫发无损的模样,他总算放了心。
    方才平小红驾车把人带走,游萧就开始大杀四方,仅仅几招就令那几个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远处蹲守那几个唤笙楼手下也一拥而上,很快就把五个人制服了。
    能在这里劫道,想必不是普通劫匪,估计有案底,他就叫手下将他们绑了,直接送去官府。
    想到自己设计这出“戏”的初衷,游萧抬手就给自己左臂上来了一刀,心里还在自我安慰——有真劫匪出现,就不算完全骗人了,对吧。
    他穿的是浅灰色的短打,手臂袖子都被鲜血浸湿了,看得苗笙触目惊心,赶忙拨开车帘跳了下去。
    “阿宝,你受伤了!”他双脚一碰地面,顿时觉得腿是软的,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被姜阿宝冲过来单手扶住。
    游萧见他为一个小厮担心至此,心里又酸又软,连忙安慰道:“我没事,都是皮外伤——方才驾车那人呢?”
    平小红也从车上跳了下去,笑嘻嘻地说:“在这呢!”
    “对对,阿宝,你别担心,他没有恶意,是他救了我。”苗笙连忙道,生怕两人打起来。
    平小红捏着她师父的短儿,胆大包天地说:“还不快谢谢本大侠。”
    游萧:“……”
    不想要这个徒弟了。
    “多谢相助。”他淡淡道,“大侠就算了吧,分明只是个小丫头片子。”
    平小红很不爽地一扬下巴:“丫头不能当大侠吗?”
    “能,但以你现在的功夫不算。”游萧勉强对她拱了拱手,“还是谢了。”
    平小红很不服气地瘪了瘪嘴,不敢再说什么,怕惹急了师父被逐出师门。
    苗笙只当他俩武人相轻,没在意这个,转头回了车上,找出来装着伤药的小包袱,要亲自帮姜阿宝上药。
    平小红在一边故意道:“我来吧公子,这活儿我熟。”
    “不必劳动尊驾。”苗笙头也没抬,手有些哆嗦地从一堆药瓶中扒拉出来止血药粉,“阿宝是为我受的伤,我替他上药也是应该的。”
    游萧知道“姜阿宝”该客气客气,但他的确没有想到对方真的会为一个刚买来才两天的小厮上药,有这种好事,他自然是不会瞎客套。
    我的笙儿真的是人美心善,没有架子。
    于是利索地扒掉了自己的上衣,诚恳地说:“多谢公子。”
    平小红冷眼旁观,心想,啧啧,师父真不要脸。
    游萧拿了矮凳坐在车边,苗笙则坐在车辕上,低头帮他包扎。
    他没给别人包过伤口,但好像拿到手里就知道该怎么办,似乎以前做过似的。
    先用白布将刀口附近的血擦干净,再将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下意识地吹了吹,轻声安抚:“忍一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嗯,不疼。”游萧见他对自己温柔至此,心里痒痒的,很想将他抱进怀里,抬眸看见平小红正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立刻沉了脸,对她扔过去一个“你走开”的眼神。
    平小红遭受驱逐,不服气地抱着胳膊走远了。
    上好药粉,苗笙又仔细地将白布一圈一圈地缠在游萧的伤口上,问道:“那几个劫匪呢?”
    “他们见马车不在,我又是个硬茬子,见好就收,自己跑了。”游萧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长长的睫毛,漫不经心地说。
    苗笙帮他把伤口包好,将白布打了个结,仰头看他:“这马车这么出名么?竟引得有人来劫道?那我们将来上路岂不危险?”
    “想必他们并不知道这马车出自谁手,只是看起来觉得昂贵,猜想里边的人非富即贵,光钱财也能抢上一笔。”游萧发自内心地说,“公子,您放心,以后不管您去哪里,我一定会护你周全。”
    他目光诚恳,像是微微闪着光,多了些比诚恳更纯粹的东西,苗笙看着这双眸子,心中觉得暖暖的。
    我对他好,他也对我好,这世间就是以真心换真心,这样的好小厮也就是这么巧遇上了,不然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嗯,早上其实是我故意吊你胃口,其实我早就决定留你在身边了。”苗笙淡淡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卖身给我,那卖身契回头会还给你,要是你有别的事做想离开的话,提前告诉我就可以。”
    游萧握住他的手腕,郑重其事地说:“我不走,我会一直守在公子身边。”
    “别说大话了。”苗笙轻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笑道,“你也得有你的人生啊。”
    游萧立刻道:“我的人生跟公子的人生又不矛盾,为何不能一直相伴。”
    “将来的事谁也不知道,总之话别说得这么满。”苗笙觉得小孩子实在太天真,不打算继续这种有关人生的沉重话题,转过身一手扶着后腰一手扶着车厢站起来,“走吧,耽搁了这一会儿,可别影响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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