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恢復原形,萌萌地萌獴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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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相馆内-
    「感应得到他们吗,煦?」
    见煦摇摇头,卉咬着烟斗,抬头看向仍漂浮在半空的三具身体;其实她自己也正怀疑自己这仓促的举动究竟是对还是错。
    就在卉与煦全神贯注之际,一位蛰伏在外许久,耐心等待机会的不速之客趁机偷闯入了异相馆。
    可与其说是那闯入者是不速之客,倒不如说这是卉的请君入瓮之计。
    方爬行到一半,忽闻「嘖嘖嘖!我说客人你连个门也不敲就偷偷闯了进来,这也未免太没礼貌了。」
    爬行在天花板上的傢伙的脚步倏停,眼紧盯那三具躯体;牠本想趁卉两人尚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三具身体时,意外的在她们面前毁了童衵与倪暄的躯体。
    可如今竟然被发现,那么第一要件便是撤退。
    "咳咳!"卉突然轻咳了几声,「我说客人阿,在这间相馆内不是付了钱就高高在上!更何况......你根本没钱呢!」
    卉话方说完,八把羽扇自天花板八方射向那人;那人见避无可避,松了脚上的吸盘,翻落于地。
    岂料八把羽扇相触的剎那,竟化作一牢笼自天花板降下,牢牢困住这匍匐于地之人。
    「唷!我道是谁呢。原来是你这阿肥。现在是怎样,用身体来学成语吗?」,卉的口气满是戏謔;
    「卉,你为何说此位兄台用身体来学成语呢?」
    「如果牠这模样还无法形容真正的"画蛇添足",那我还真不知道画蛇添足该如何形容了?」
    卉话说完的瞬间,牢笼内突然颳起一阵旋风;待旋风消失后,牢笼内出现了碎裂四散的衣物以及一隻装上壁虎四肢的蛇。
    「有道理。」,煦看着巨蟒称讚的同时,驀地一个关键字以及眼前的蛇身窜入了脑海某一个关闭的区域。
    他看着牢笼的眼神也因此略有改变。
    困于牢笼的人没有注意到煦看他的眼神已变,就只是不断朝卉发出"嘶嘶嘶!"的声音。
    「枉费你跟了烂巴这么久,结果还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真不知是你蠢还是他笨。」
    卉的嘲讽激怒了那人;
    只见那隻蛇的身体迅速胀大,转眼囚禁牠的羽扇牢笼成了牠头上的缀饰,而那四隻虚假的壁虎脚更是被牠甩飞出去,砸碎了两旁的玻璃橱柜。。
    看着这个个头起码有两层楼高的巨蛇,卉相当庆幸自家异相馆的天花板是可以随心升降的。
    要不然真让这隻不懂礼貌蛇给撞破了的话,她该找谁求偿阿!至于那几个玻璃橱柜,反正是人家寄放在她这的,坏了她也不心疼就是。
    「好肥嫩的大蛇阿!」,煦看有些出神。
    「开玩笑,这隻可是上古兇蛇肥遗耶!要是不肥嫩的话怎么称为"肥"遗。」
    「那你觉得牠的肉会好吃吗?」,煦越说越起劲,眼神也越见锐利;
    肥遗原本狂妄的嘶嘶声响,也在见到煦的眼神后不自觉的小声了许多;牠直觉眼前这矮不啦嘰的地缚灵不是好惹的。
    看来牠得赶紧找寻机会逃脱才是。
    「运动了几千年,应该挺有嚼劲的!」
    一听卉说有嚼劲,煦的嘴不自觉的嚼了起来;这样的煦让肥遗更加害怕了。虽然在巴蛇身边数千年,没有学会说话,却到也练就了一般蛇类恐怕穷其一生都学不会的蛇行到退。
    牠先行盘身,抬头,故作攻击姿态恫吓眼前人;不过他发现眼前两人似乎没把它当一回事,逕自讨论起燉煮牠的方式。
    对肥遗而言,这样更好;牠可以趁着卉与煦两人说得正忘我之际,不动声色的施展倒退蛇行。
    肥遗的尾巴末端不过蛇行了不到三公尺,便碰上了东西;此时的肥遗虽有疑惑,却更担心一个疏忽便丧了自己性命,于是仍不愿转头而视,仅用蛇尾朝硬物两端轻点探查。
    虽感觉有些冰凉,但在触碰到的一条感觉是门缝的细长缝隙后,蛇尾便开始往上攀爬。
    本想镶崁于门上雕花门把是如此突兀,要碰触到绝非难事;可蛇尾都往上到都开始下垂了,仍是未曾碰到那雕花门把。
    再难掩恐惧的肥遗顾不得眼前尚在讨论的两人,迅速回头一看;不看便罢,一看身后竟是堵连扇窗户都没有的铜墙铁壁;至此,肥遗方知自己早在进了相馆后变成了遭人玩弄的玩物,进退不得了。
    气急败坏的肥遗连忙查探眼前是否有可令自己脱困之处;此时,两人的谈论似乎也有了结果。
    「萌煦回来吧,我还你原形!」,卉将手掌摊在煦的天灵上;
    煦有些困惑的看着卉,「你这台词似乎过时了!」
    「管它过不过时,有喊对就好!」,卉突然闭眼呢喃,「解开,解开束缚,我还你原形;萌萌地萌獴弟回来吧!」
    卉说完的同时,煦的身上突然溅洒了许多汗水;
    这让第一次看到喷汗的肥遗看得有些懵了;现在自己眼前正上演齣搞笑剧吗?
    汗水洒落地上时,竟化阵阵白烟;转眼将卉与煦团团包围住。
    随即,一隻诱人的大腿自迷濛白烟中窜出,若是男人见此等大腿可能会看得目不转睛。
    可肥遗却仅是冷哼了声;
    「唉呀!看来我这色诱之计失效了!」,随着脚步迈出白烟,一二十七八左右的女子正着一身合身短裙装,脚踩尖头平底鞋现身于肥遗眼前;
    瞧她脸上不过略施薄粉胭脂,失了几分血色的嘴唇未见红润,但最令人讶异的莫过于那长而翘的睫毛以及隐藏在睫毛下那令人不寒而慄的锐利眼神。
    那是一副一旦出手便要将猎物手到擒来的眼神。
    「放心!我挑嘴的很,你这肥遗不是我的菜!」,女子轻笑说着
    肥遗听得出这是方才那大婶的声音,没想到一阵白烟后,大婶竟然也能整容成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
    倘若自己要真能将这白烟整容法拿到手,即便这次任务失败,向来爱好让自己越来越俊俏的巴蛇应该也不至于怪罪于他才是。
    心思把定,肥遗逃脱的心思转变成覬覦的邪念;
    卉亦是在等待肥遗的贪心到来;她要一举减弱巴蛇的势力。
    「要想动我,先问过牠吧!」,卉指向白烟内。
    烟雾散尽之刻,肥遗突放声大笑;
    原来眼前是一隻正用着一双大眼睛死命朝自己眨呀眨的大松鼠;
    在外等待了数天,一直未有进食的肥遗,心想自己恰好吃了这隻松鼠来果腹;虽然这松鼠看来有些不同,但无妨,只要吃进了肚里,还不都是一样。
    「看来你被看扁了唷,萌萌地萌獴弟!」
    煦没有理会卉的玩笑,仅用短小的双臂揉了揉丰馀的双颊,接着冷笑了声后,低下身准备伏击肥遗;
    不甘示弱的肥遗,决定先下手为强;
    牠利用蛇尾捲住一截碎裂的玻璃柜子,接着朝煦丢了过去。
    但见煦不慌不忙,一招疾走,转眼已移形换影至肥遗左侧;那玻璃柜砸到的不过是幻影。
    未料这却中了肥遗的招;
    肥遗心想煦大概怎样也想不到牠卉在玻璃柜砸出的同时,便张口朝左侧咬去。
    其实,牠打从一开始就不认为玻璃柜砸得到煦,丢柜子不过是声东击西之计罢了。
    方站稳脚步,乍见巨大獠牙直刺自己天灵与胸膛而来;煦仍一派泰然,未见惶恐。
    但肥遗却是一脸惊愕,张大了口的牠看不到究竟是何原因,竟让牠这强力的咬合停顿,甚至嘴巴还逐渐被撑开。
    不甘心的肥遗又加大了力量,与牠僵持的力量却倏地消失;肥遗未及反应,遂让上下顎硬生生的互相撞击,疼得牠整个身子都给抖了一下。
    没想到那隻小松鼠如此善使心计,令自己吃了个大闷亏。
    又羞又怒的肥遗决意要好好凌迟小松鼠身上的每一吋骨节后,才将牠一口吞下肚。
    只是眼下最紧要的便是找出小松鼠的踪跡。
    肥遗仔细扫视异相馆中的每一块区域,牠甚至连小角落都不放过;虽说这异相馆并不小,有些角落灯光晦暗,而牠也没有大圣爷的火眼金睛。
    可偌大的一隻松鼠,怎样也不可能凭空消失才是。但即便牠环视了一圈后,却是怎么也没发现到那隻松鼠的下落。
    莫非是松鼠趁机逃跑了?
    心念一转,肥遗突然发现不只是松鼠不见踪跡,就连那个白皙的女人也不知何时失去了踪影。
    现在映入眼中的便是那三具牠心心念念的浮空身体。
    牠不停的吐信,想藉温度感应出异常,藉此搜寻出隐匿的那两者;可任凭牠如何吐信依旧遍寻不着。
    深信两者难敌自己,早已逃之夭夭的肥遗喜不自胜;牠没有赶紧前行到倪昊他们的身体前
    反倒先行对异相馆破坏了一番,好去去方才的晦气;
    怎料,白卉的声音再度响起。
    「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我见你死意甚坚;既然如此,我要不送你去死,岂不枉费你找死!」
    语毕,肥遗身旁突现数风穴,锐利风刃自风穴疾射而出;肥遗闪避不及,身上已然多了不少伤痕。
    这时,萌獴弟自角落影子中踏出;完全型态的化身,令肥遗心生恐惧。
    原来那不是松鼠,而是蛇的死敌-獴。
    为求生,肥遗孤注一掷,牠横扫身后一切东西,并将这些细碎不断乱砸向四周。
    四散的玻璃碎片以及柜子残屑令萌獴弟不停跳窜,难有攻击之机会;
    肥遗覷住萌獴弟瞬间分心之机,尾部朝萌獴弟腰部怒扫而来;半空中的萌獴弟没有表现出惊慌恐惧,而是露出狡獪笑脸。
    蛇尾扫到他腰际当下,他立即用双手将其紧紧抱住,接着张口一咬。
    肥遗登时痛嚎一声,整个身子疯狂的胡乱甩动;瘦小的萌獴弟终遭甩飞。
    看着一嘴鲜血的萌獴弟,肥遗早已没了方才小松鼠的可爱与无害印象;现在的牠唯一的念头就是找寻出口,拚尽全力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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