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犬_分节阅读_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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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样一屉,”孙问渠说,“再拿点儿你们那个酒,老板秘制的那个。”
    “行。”服务员一点头,转身下楼了。
    “我不喝酒,”方驰小声说,“我晚上还看书呢。”
    “我喝。”孙问渠笑笑。
    “那你还给我讲题吗?”方驰看着他,“要不行我今儿晚上回家自己看书。”
    “讲啊,”孙问渠靠在椅子上,“我又不喝多少,再说,只要不杂就行。”
    “哦,”方驰看了看窗外,“今天怎么想着请我吃烧麦啊?”
    “怕以后请不了了呗,”孙问渠笑笑,“烧麦是我想吃了,明天再带你去吃点儿别的。”
    “嗯?”方驰没听明白。
    “甭打听了,”孙问渠伸了个懒腰,“忧愁啊。”
    方驰没再问,老觉得今天孙问渠有点儿奇怪,那天靠在车头的那种落寞隐隐约约地包裹在他四周。
    服务员上烧麦的时候把方驰吓了一跳,两摞一共八屉烧麦,往小桌上一搁,直接把对面的人都给挡掉了。
    “这么多?”方驰从两摞烧麦中间看着孙问渠。
    “是啊,皮儿好几种,馅儿好几种,”孙问渠托着下巴也从缝里看着他,“这还没上完呢。”
    “吃得完吗这么多!”方驰说。
    “训练了一天的少年肯定能吃完啊,”孙问渠笑笑,“下午不还练体能了吗?”
    “……你怎么知道?”方驰愣了。
    “那有什么不知道的,”孙问渠把烧麦一屉屉地摆好,“我可是你亲爹。”
    “你下午去了?”方驰问。
    “嗯,”孙问渠笑了笑,“你训练真投入啊,我在你们俱乐部出来进去十几次你都没瞅见我。”
    “你……一下午都在?”方驰很震惊。
    “在啊,从中午到刚才,”孙问渠夹了一个烧麦,“赶紧吃,凉了就没这么好吃了。”
    “哦,”方驰塞了一个烧麦到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你不是有事儿么?”
    “约了人谈事儿,谈完就走了呗,午饭都没吃上,”孙问渠咬了一口烧麦,“哎,饿死我了。”
    “谈事儿不吃饭?”方驰有点儿迷茫。
    “别问了,”孙问渠皱皱眉,“这么好吃的东西认真点儿吃!”
    方驰把烧麦咽了下去,还真是挺好吃的,跟自己家里蒸的不一样,他又塞了一个:“挺好吃的。”
    一样吃了一个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谈事儿没饭吃谈完了你不会自己去吃吗?而且你怎么不回家?”
    “不想吃,”孙问渠看了他一眼,“不想回,哦不想回家为什么跑俱乐部去啊,因为没地儿可去,那去了为什么不跟你打招呼啊,因为我看你一身汗怕甩我一脸,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了。”方驰低头认真地开始吃烧麦。
    其实方驰也饿了,以前这么一天训练完了他回家自己煮面能吃一锅,不过今天这些烧麦一屉就小小的四个,但算上后来又上的四屉也挺惊人的了,他放开了吃也没吃完。
    倒是喊着饿死了的孙问渠,吃了六个就放了筷子,慢吞吞地喝着酒。
    “喝酒不就点儿菜什么的吗?”方驰问。
    “我这种高手,杀人不使刀,”孙问渠喝了口酒,“喝酒不用菜。”
    方驰没说话,感觉找不到合适的姿势把这句话给接下来。
    这家烧麦确实不错,没吃完的孙问渠都打了包说带回去晚上热一热吃宵夜。
    结账的时候方驰看到他从钱包里抽了好几大票,愣了愣,服务员走开之后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25一屉,怎么了?”孙问渠说。
    “我——靠!”方驰愣了,压着声音小声喊,“就这四个加起来不够我一口的烧麦25一屉?”
    “加一块儿不够你一口你也没吃完啊。”孙问渠懒洋洋地说。
    “这是重点吗?”方驰看着他,想想又皱着眉,“早知道不吃这么多了,五块多一个拇指烧麦。”
    孙问渠让他这句话逗得笑了半天,出了店门口都还没停下来。
    “还说酒量好呢,”方驰叹了口气,“风大,别乐了。”
    “哎方小驰,”孙问渠把胳膊搭他肩上,往他身边一靠,“你有时候挺逗的。”
    方驰没说话,孙问渠这一挨过来,他全身都僵了,舌头也僵得不会打弯了,要不是怕孙问渠再说出什么戳他的话来,他差点儿一膀子把他给掀开。
    “你可以跟你亮子叔叔交流一下,”孙问渠边走边说,“我带他来这儿吃过,他也嫌烧麦个儿小,一看就说,我操,这家烧,烧麦牛,逼,点了烧麦就上,上个屉儿。”
    孙问渠学马亮说话学得特别完美,方驰一下没绷住乐了,跟孙问渠俩人傻笑了一路,都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
    回到孙问渠那儿,方驰拎着房,准备开工。
    “你先写吧,有什么不懂的放着,”孙问渠说,“我洗个澡醒醒酒。”
    “你不是没醉吗?”方驰看了他一眼。
    “没醉是没醉,”孙问渠勾了勾嘴角,“但是吧,酒……”
    “酒壮怂人胆儿,行了你去洗吧快去。”方驰赶紧过来把书房门给关上了。
    听着孙问渠的脚步声往浴室去了,他低头开始做题,明天要交的英语还有一堆没写。
    孙问渠今天好像在书房里点过香,方驰一边写着一边老能闻到淡淡的味儿,还挺好闻的。
    他四周看了看,发现香盘就在坐上放着,已经点光了,只剩了几小圈香灰,下面是个很精致的白陶香盘。
    方影说过孙问渠玩陶,不过他还没见过,这套房子里除了这个香盘,没有别的陶器了。
    他拿过香盘看了看,挺漂亮的,不知道是不是孙问渠做的,很简单的样子,就是一个方形,四边往里弯出一点弧度,看上去像个胖胖的四角星,还挺有现代感。
    孙问渠洗完醒酒澡,过来推开了书房门:“写完了吗?”
    “……哪有这么快啊,”方驰边写边说,“还得有一会儿,怎么了?”
    “那你写吧,我就问问,要是还有一会儿我就睡几分钟。”孙问渠说。
    “还是喝高了啊?”方驰看着他。
    “跟酒没关系,”孙问渠笑笑,“我就是困了,今天有点儿……累心。”
    “哦,”方驰没听懂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那你睡吧。”
    “完事儿了叫醒我就成。”孙问渠说完关上了书房门。
    方驰趴在这张特别能让人集中精力的大黑桌子上奋战了快三个小时,因为孙问渠就团在沙发上睡觉,好像睡得还挺香,所以他中途也没怎么休息,把这两天攒下的作业都写了,除去不会写的题,还有篇写不出来的英语作文。
    看了看时间,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脑子都有点儿晕了,也不知道是让题目绕的还是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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