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结果和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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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选择,便只能相信,大齿潜意识里选择了相信寒续,在风刃再次切割而来的时候,大齿不再大开大合地躲避,而是尽可能以最小幅度地动作来对风刃进行闪躲。
    咻咻咻——
    碧绿色的风刃从他身侧飞过,而这一次,再度回旋而来的时候,速度却要慢了很多,尖锐的破空声,都柔和了不少。
    果然有效。
    大齿连忙道:“三齿,减轻动作!”
    三齿会意,跟着将自己的动作幅度与速度减慢下来,控制在堪堪可以躲避风刃的范围内,始终缠绕着他的风刃的速度也迅速地下降了下来,原本那碧油油的颜色,也变得剔透,像是被强光照射下的翡翠。
    风刃的威力与速度都很快地减弱了下来,风刃当中的力量也在迅速地消失,在继续对两兄弟进行了数个回合的进攻之后,便变成了八道绿光,消散了在空气之中。
    “果然,依靠运动掀动的风而存在与行动,人的动作幅度掀起的气流,就是它们的行动轨迹,也是他们能量维持的途经,所以才能无论他们做出怎样的闪避,依旧能够死死地跟在人身侧进行进攻,并且了力量毫不减弱;人减缓了速度之后,这风刃卡的速度也跟着慢下来……有些门道。”寒续心头暗忖,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咻——
    自己的玄卡居然被这无名小卒破裂,眼镜男心中诧异之余更多的是愤怒。眼中锋芒汇聚,手掌中,一张气箭卡催动,一只气箭对着寒续飞来。
    对于极度了解一星玄卡,尤其是还掌有武学凌风神谱这一御风而动的武学的寒续来说,一星风属性玄卡根本便不可能对他造成实质性威胁。
    身体没有太大的躲避动作,甚至没有离开岩石,只是侧了侧身子,这气箭卡产生的那支气箭便从他身侧飞过,扑入了废墟之中,其原本对准的位置是心脏,狠辣的出手令寒续的眉头不由拧紧。
    战场之中,眼镜男的情况已经越来越糟糕,操控玄卡的手都开始颤抖。
    精神力是一片湖,而操控玄卡所需的精神力和常人的精神力又有些不同,这样的消耗却又同时也在消耗体力,如此连番的玄卡使用之后,他的大脑意识开始越发地空白,而身体也开始感受到了泛冷的透支。
    ……另一边,啤酒肚男开始越来越快速地进行起自己的寻找,手在崖壁上迅速地做着探索,尽管他潜意识里知道就算有其他机关也不可能会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可是内心里不愿意面对死亡的不甘,就和他脸上的冷汗一样不停地往外冒。
    ……
    “去死!”没有了风刃卡的束缚,大齿与三齿的力量越发的没有限制,开始展现出了他们真正的实力。
    力量在皮下涌动,大齿唇下的锯齿牙将他自己的嘴唇都为之刺破,殷红的血从唇下溢出。
    三齿站到了他的身侧,两人之间气势相融,展现出了比他在擂台上面对裂唇豹时强大了近两倍的力量。
    呼呼呼——
    二人宛如两道疾风,对眼镜男展开暴雨般的进攻。
    中等武者联手,数十年骨肉相连以及后天磨砺的默契,展现得淋漓尽致,二人之间的进攻近乎能以天衣无缝来形容。
    嗖嗖嗖——
    眼镜男脑海有如针扎,极限地将催动一张张玄卡,造就的一个个异象在战场之中爆发,而锯齿兄弟蛮横的身躯,却在其中将一个又一个瓦解。
    “去死吧!”
    大齿抓住眼镜男施展玄卡的一个空隙,身体朝前猛地拱出,朝已经强弩之末的眼镜男扑去。
    “迎风刀卡”的使用令一片片风刀凛冽而来,这些风刀虽然看似细微,但是却都能在皮肤表面留下长长的伤口,甚至有一些不断靠拢,组合得更加密集,一起对人的要害进行进攻。大齿的身上,很快就留下了一道道狭长的血红。
    眼镜男眼中闪烁着近乎回光返照一样的精光,所有的力量都融入到了这一玄卡的使用。密密麻麻的呼啸风刀的中间,一道道风刀位置开始细微的转变,对着大齿的脖子抹去!
    风无形,风刀密而难分,大齿丝毫没有去在意这些密集的风刃,自然没有察觉到这致命的危险,依旧笔直对眼镜男冲锋,手指宛如苍狼爪,破空而前。
    大齿的反应令眼镜男身体里一股激血上涨,极限地身躯之中诞生了一股令他站得更为坚挺的力量,不过身体已经再难以进行大动作的腾挪与移动,所以他所幸靠在了甬道壁上,将最后的力量全数爆发,施展着他最后的进攻。
    手中玄卡的光芒变得越发璀璨。
    “喝!”
    就在这风刀要从大齿的脖子上划过的时候,三齿极为迅速地拦在了它的身侧,而手中举着的一面大石,则成为了阻挡这些风刀进攻的盾牌。
    风刃从大石上刮过,大石面上顷刻便炸出了一道道碎屑,仿佛有数十位刀客在对着大石劈开,一道道刀痕在其上炸显开来。
    在三齿出现的一刹,这在“迎风刀”这一星玄卡之中暗藏杀招的眼镜男,心中便步入了真正的绝望,手里还握着的那一张玄卡,被汗水彻底打湿,甚至无法再继续被他握在手里。
    一道长长的叹息,随着手中暗淡下去的玄卡光芒一样沉了下去。
    他身体颓然了下去,闭上了双目,一口浊气从鼻中吐出,等候属于他的最后的死亡。
    下一刻,大齿饱含仇恨的一拳,砸到了他的脑门上,恩恩怨怨,统统变作了爆射的血与浆。
    咚——
    在拳头落下的时候,眼睛男与普通人想必没有太多差别的身躯便已经变作了一具尸体,倒飞了出去,身体失去了掌控,像是砸出的稻草人一样僵硬而无力,重重地砸在了甬道壁上,而后滚落在地,惨不忍睹。
    一位极为难得的中等品阶玄卡师,再任何一个地方都是不容小觑存在的玄卡师,就这样殒落在了这里,而直到死去,杀他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甬道内回归了此前的安静,一切的喧嚣都在此刻陷入了宁静之中。
    寒续也长呼了口气,他来这黑市的次数并不少,这里往日无论是白天黑夜,都不会有真正的安静,总有各种各样的交易,不分时间的在进行,此时这返璞归真之后的宁静,倒是给人一种别样的心灵体验。
    望向眼镜男的脸,也有些兔死狐悲。
    ……
    三齿举着大石,望向了在另一侧废墟处瑟瑟发抖的西装男,以及那还站在原地的啤酒肚男。
    没有了强大的玄卡师站在前方,他们的身躯就同纸片一样脆弱。
    啤酒肚男知道即便寻找到了另外的出口也没有意义,所以不再进行继续地寻找,垂下了脑袋,长长地叹息。
    “这样死,让人觉得很不值得。”啤酒肚男忽然说道,抬起头来望着满身都是血口与大汗的大齿,“我这样的人,从道理上来说,你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我,我根本没有死在你手里的可能,而我死在你手里的原因,也并不是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而仅仅只是因为站在了你们逃亡的路前面。甚至我死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
    这种理由、情景,让我很难接受。”
    大齿的伤口虽然都不致命,但是汗水流到了其中,还是会有不小的疼痛,不过他对此却全然不顾,而是看着啤酒肚男认真道:“我没空跟你废话,理会你能不能接受。”
    说完,便朝前走出。
    “我三弟的命,你血债血偿!”
    三齿则要更加直接,手中的那块岩石,对着前方抛出。
    石头有些刻意地歪斜,从大齿的身边飞过,没有任何交流,但却像是已经通过交流达成了共识一样,大齿头也不回,手朝侧面伸出,精准无误地抓住了这块岩石,一圈旋转之后,再对着啤酒肚男砸去。
    啤酒肚男眼睁睁望着岩石变大,而后被这大石砸上,带动着砸入了废墟之中。
    骨肉碎烂的声音,被撞击的轰鸣所淹没,只留下了两条肥硕的腿,还露在了视线之中。
    寒续很确定他应该是真正的高等民,因为在死亡面前往往都会真情流露,实在没必要在要死的时候,还去强撑另外一个身份。
    他越发好奇自己最初的那个猜测,他们买这五兄弟,到底是准备干什么。
    不过大齿他们作为原本的主人公,却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
    西装男根本没有威胁,危机已经摆平,两兄弟这才完完全全地吐出长气,绷紧的身形,点点颓然了下来。
    二人的手,互相拍上了对方的肩膀。
    寒续从岩石上面跳了下来,掠到了眼镜男的尸体处。
    眼睛男的袖口,里面是特殊的缝制,有一个夹层,玄卡就放在里面的夹层里,为了保证从外面看不出这袖口里面的异常,所以两边的袖子都刻意做得有些夸大,也做得有些厚,更好的来掩饰异常。
    中等玄卡师便能做到隔空控卡,玄卡里面存在的卡纹完美契合玄卡师的精神力,所以便能够做到这样的隔空控物,所以这袖口里面并没有别样的设计,极为简单,就像是一个普通口袋一样的存在。
    寒续把“光激”取出捏在了手中,目光热忱。
    这玄卡卡底雪白,正面的标图也是一束明光,与雪白的卡底对比,同样是白,但是却似乎像是白纸的白与白光的白那样有清楚的不同,能够让人轻松地捕获这图画上的这光束。
    上面并没有商标,也正常,在黑市里面行走,所带的玄卡也不能是出卖自己身份的玄卡,以免有心人盯上。
    这光激卡的价值,远远超过了这眼镜男身上的其余玄卡,这光激卡或许原本他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因为这玄卡实在太难得,作为二星玄卡中为数不多的永久性且杀伤力强大的玄卡,它无疑是很多玄卡师手中的宝贝。
    寒续并不嫌弃芝麻,将其余的玄卡也收到了囊中。
    “杀人越货,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三齿望着寒续,突然冷冷地嘲讽了一声。
    寒续看了他一眼,道:“因为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做这样的事,我能心安理得。”
    “你这么确定他们不是好人?”三齿道,“我恨所有的高等民,所有的高等民在我心里都不是好人,在你心里也是这样?”
    寒续摇头道:“不是,我不仇富,更不一味地仇视高等民。”
    三齿不再说话,而是走上前收拾二齿的骨灰残渣。
    寒续很快便听到了属于他们一族的悼念语。
    “你们是……夜狼族的人?”寒续蹙着眉头,好奇地问道。
    在这大地上,存在一些别样的民族或部落,这些民族与部落存在着自己的问话,而这里面这些繁琐的语音,让寒续不禁联想到了这个在大灾变之后几乎已经灭绝了的民族。
    大齿看了他一眼,眼神要平缓了很多,点头道:“没错。”
    “我不喜欢说谢谢,本就是各持所需,所以我不会感谢你救了我二弟与三弟的事情,也不会感谢你出言破招。”大齿忽然又说道。
    寒续往一侧挪开了些,和他们保持在了一个两方都觉得安全的距离,微微笑了笑。
    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那么他们之间也不会存在什么信任,何况说到底,自己还打伤了他的四弟。
    没等多久,这片甬道又一次开始了剧烈晃动,不过与之前的爆炸不同,这一次核心局限在一处的甬道壁后,仿佛里面有一台巨大的机械,在破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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