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诊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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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夫人.......可否请问.....府...里....何....何人....”
    林楚浅也没空回他,毕竟她也并不清楚何长柏有多严重,但是看何明雪那副模样倒像是随时会断气。
    一路小跑会后院,差点把大夫给跑没了,好不容易到了何长柏的院子里,林楚浅刚开始看到那破败的院子差点以为走错了。
    敲门一看泉子来应门,才确定没走错位置,连忙推搡着大夫往里走,一推开里屋的门一股无法形容的味道扑鼻而来。
    浓重的药味,潮湿的发霉味,还没腐朽的异味。
    这一切勾勒除了何长柏躺在病榻上那副病入膏肓的姿态。
    颧骨凹陷,眼窝发青,因为高烧青白的脸上多了几分红润,这样的反差显得有些诡异瘆人。
    这倒也说明了为何泉子会惊慌的直接跑到何明雪的屋子了。
    何明雪见她带了大夫回来,连忙起身拉着大夫去看何长柏,大夫还没气都没喘匀,便颤颤巍巍的拿出家伙开始看病。
    林楚浅为了避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当然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她受不了这屋里的味道。
    走出房门,在这院子里逛了一圈,她嗤笑的感叹,这柳姨娘做起事来可不比覃姿沉仁慈多少。
    明知道何长柏是个病秧子,也没给她留点正经的东西,这院子空落落的,除了一口枯井,啥也没有,刚才她进屋也粗略的扫了一眼,屋内的一点值钱的东西也没有。
    他都病成那样了,这里里外外也没有多一个人。
    估计也没人去支会柳姨娘一声,这也正常。
    第一跟柳姨娘说了也没有。
    第二,覃姿沉和柳姨娘结了那么多梁子,这通知没准她新仇家恨加一块使计直接要了何长柏的小命也不是不可能。
    何长柏会沦落至此也有她一份功劳,现在这般奔波就当还债了。
    林楚浅在屋外溜达了一会,心里没有太多起伏,在她心里何长柏早晚都是要挂的,先天条件不好,运气不好,关键她也没记得这文里有他什么戏份。
    不一会,何明雪跟着大夫出来了,大夫脸上的汗水还没干,看到林楚浅还觉得有些记恨她死拖硬拽把他扯过来的事情。
    “大夫,他的病情严不严重。”何明雪走出门便拉着大夫焦急的问道。
    大夫扛着他的医药箱,摇头长叹了一声。
    何明雪脸色顷刻煞白,眼眶便红了。“莫不是,他撑不住了?”
    “倒也不是。”大夫再次摇头。“他原本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本就需要仔细养着,如今不慎着了凉,这高烧想要退怕是要吃一番苦头。”
    大夫的意思是还有的救,何明雪收回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欣喜的问道:“大夫,求你救救他,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救救他。”
    林楚浅听了有点想吐槽,其实如果是她,宁愿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挂早投胎,也省得老受病魔的折磨。
    可惜她不是何长柏,没有他那么强的求生意识,也没有何明雪那么急切的心情。
    “法子倒是有,就是受点罪。”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低声交代。“待会我提公子施针之后,他会全身发热冒汗,犹如身处火炉之后,需每隔一个时辰便这里头的药丸化到水里给他服下,等他熬过了今晚高烧便会消退,皆时再到我医馆里拿几副药,便能恢复如初。”
    ——
    何明雪接过药瓶,紧紧的攥在手里,颇有救命稻草的感觉。
    林楚浅倒觉得这个法子有点邪乎,发烧不应该吃消炎和退烧药的吗?怎么施针之后还得经历炼狱之苦,听起来咋那么邪乎。
    这大夫不会是个赤脚医生,坑蒙拐骗的那种吧?
    “那什么,大夫,我想请教一下。”林楚浅忍不住开口。“他高烧不退,怎么治疗方法这么奇怪啊?”
    大夫横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解释。“他不是寻常的发烧,是因为长年累月靠药物滋养出来的身体突然中断了,根底本就不稳的他是上了气穴,这时候用寻常退烧的法子是没用的。”
    林楚浅听也没听懂,但是看何明雪听的很认真,而且还十分认同的连连点头,她也不便再说什么了。
    大夫深吸一口气,提着药箱便又扎进了屋里。
    想必是替何长柏施针去了,没一会,屋内原本昏迷不清的何长柏传来了一阵阵呻吟声,从一开始的微弱到逐渐的清晰有力。
    林楚浅站在门外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这事就跟她没关系,就是她一时心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大夫才疲惫的推开门走了出来,何明雪和红环等人则是在床边伺候着,她模糊看到何长柏躺在床上,不停的挣扎,嘴里传出痛苦的低吟。
    大夫扫了她一眼,便低头往外走。
    林楚浅原本以为自己没事了,谁曾想那大夫走到院子门口,转过身问道:“夫人不打算送我出府?”
    没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跟上他,带着他穿过弯弯曲曲的后院小道。
    幸好这一路也没再遇到什么人,顺顺当当的把他送出府,她又想走,大夫又叫住了她。
    “这位夫人。”
    林楚浅心里有些不耐,但是转过身给了他一个笑脸。“敢问大夫唤我还有何事?”
    那大夫三十出头,留着八字胡子,身子瘦弱,神情有些古板,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然后径直的朝她伸出了手。
    林楚浅一楞,有些没明白他的意思。“大夫你这是?”
    “夫人可能不大清楚。”大夫轻咳了一声,颇为正经的说:“在下出诊一次的诊金是一百两。”
    林楚浅当场就笑了,尼玛她还真忘了诊金这个东西的存在。
    不过一百两?
    他是在抢吗?
    在她看来,不是何长柏值不值当一百两的事,而是这糟大夫值不值得事情。
    病人好不好得了还不一定呢,这家伙就狮子大开口要这么多钱??
    “不好意思,我还真不清楚。”
    那大夫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答,伸着手一时也愣住了。“夫人你,莫不是要赖账?”
    “不不不。”林楚浅连忙摆手。“这哪能啊,我就是想问大夫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真是大夫?”
    大夫点头,对她这个问题很是迷惑。
    “不知大夫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林楚浅不愿意花钱,于是舔了舔嘴唇胆大心细得想忽悠一番。
    “什么话?”
    “医者父母心。”林楚浅笑了笑。“既是医者,理应把病人当儿女对待才是,怎么好一张嘴,就是那...那天价的诊金。”
    大夫听完她这句话先是一愣,而后哑然失笑,他还是头一回遇到不给诊金还这么理直气壮,一套一套的。
    还医者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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