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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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方飞娇妻在怀,笑不露齿:是的,我说,我们要结婚了,请务必出席我们的婚礼。
    温存的气氛中,下一秒,肤白貌美的娇妻变成了一坨黑底肥胖的团子。
    顷刻间,什么旖旎的气氛都没了,黑底肥胖的团子艰难地翻个身,一个泰山压顶就趴到了秦方飞胸口正中,并决定今夜不再挪窝
    这就是不讲武德,算计猫猫的代价!
    秦方飞:
    今夜,注定人无入眠。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应该能完结,也是大肥章这种!么么啾!
    第93章 暮雪白头
    亲临婚礼现场,楼连才知道秦方飞已经准备得有多完备,除了细枝末节的装饰品还需再做斟酌,大体都已经布置完毕了。
    这显然不是一拍脑袋能做出来的,想必在之前已经布置许久。
    返回的路上,楼连冷不丁开口:先斩后奏?
    秦方飞摸摸鼻子: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楼连报之以冷笑,心中决定要给对方一个教训就今天晚上,这个男人即将不但连猫都撸不到,还会被猫踩着蹦迪,休想睡觉。
    除非他愿意付出十个罐头外加一份香脆鱼的代价。
    回到酒店,楼连直奔隔壁。
    纪平刚好不在,楼远山正靠在落地窗前看外头,这个海岛的风景是真不错,与他们居住的城市呈全然不同的风格:回来了?
    嗯。
    楼连应了一声,走上前,说起白天的事。
    我没什么意见啊,楼远山回过头,结婚是终身大事,你们自己做主就好,外公总归是支持你的。
    不过回国后,你必须去见一次父母,带着方飞一起,好好告诉他们,你话说到此顿了顿,老爷子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还有些好笑,把自己给嫁出去了?
    楼连:噗。
    我会的。他笑道,还有外婆,虽然外婆已经知道了。
    婚礼那天,来的人说少不少,说多却也不多。
    双方仅剩的家族血亲都少得可怜,秦家来了秦方飞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而楼家更是只有楼远山一个,所以仪式方面一切从简。
    秦方飞与两个弟弟从小就没什么交集,母亲的不同导致了三人在不同的环境长大,长大后又因为利益纠纷,相互间越发看不顺眼。
    老二秦磐光曾发自心底地对秦方飞选择的职业感到不屑,却又对长子的身份忌惮不已,但此刻不同了。对方娶的是一个男人,一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少年人,这意味着秦方飞不会有名正言顺的血源继承者的同时,也没有后盾的支撑,威胁大幅度降低这让他继续对大哥的性向也嗤鼻的同时,松了很大一口气。
    所以哪怕是塑料兄弟情,秦家两个弟弟也由衷地祝福这段婚姻。
    秦方飞和楼连都看在眼里,但前者根本不在乎这份血缘亲情,后者甚至压根不认识这两人,就更不在乎了。
    他们对视一笑,楼连忽然变回了狸花猫,秦方飞把楼连抱起来:累吗?
    楼连摇头:就是感觉挺梦幻的。
    梦幻什么?
    我才一岁多,某人抱着肚子,还是只十三斤的小猫,就要嫁人生小小猫了。
    下午两点,婚礼准时开始。
    粉紫色的花毯横穿草坪,气球和彩带随风飞扬,柔和的音乐和着流淌,一盘盘小点心和果汁放在广场四角。
    司仪冗长的开场白念完后,秦方飞与楼连牵着手,并排走过花毯,穿过来宾,踏着掌声和祝福,走上高台。
    两人的礼服款式相同,只有尺寸与颜色的不同,秦方飞是白色,而楼连是黑色。
    台下,纪平坐在郎寰身边,心情很有些激动:没想到啊,我本来以为秦哥这个性格起码得打一辈子光棍的,谁知就一年,就被小妖精拐入婚姻的坟墓了。这就是爱吗,这就是爱情吗!
    郎寰擦擦眼角:我也没想到,手里有出息的就两个孩子,现在我坐在下面看他们别事业,成双对。这就是爱吗?祝福他们。
    宋欢:我也没想到,这两个人会内部
    楼远山忽然开口:我什么能看到他们的电影啊?
    聚众感慨就此被打乱阵型。
    宋欢:大概要夏天了吧,是暑期档。
    楼远山不无遗憾:好吧,那要等好久了。
    台上,司仪说完祝词,到了交换婚戒的环节。
    秦方飞取出天鹅绒盒子里成对的一只,阳光洒落其上,晕开一层耀眼的光辉,他深吸一口气,托着楼连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扣上无名指根。
    紧接着,他的手也被扣住了,而他的爱人面容温和,瞳孔在日光的照射下缩得极细,此刻那双格外剔透漂亮的绿眸,正专注地落在他的指尖,缓缓将铂金圈推到底。
    阳光下,两人的无名指熠熠生辉。
    如雷的掌声中,他们交换了一个深吻,映入彼此眼中的不止有满满的爱意,还有一路携手至今的感恩,对往昔苦痛的释然。
    楼连。
    嗯?
    不管以后如何,我永远不会忘记今天。
    楼连蹙起眉: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flag。
    秦方飞拉起楼连的手,轻吻那只戒圈:我爱你。
    楼连眉眼弯弯:我也爱你。
    又是一片起哄声中,两人携手走下台,向来客致敬。
    过完年,楼远山就提出要搬回去,这次不管楼连怎么劝,都不愿意留下来。
    老年人总是对老房子有异常的执着,况且,楼远山也不想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楼连考虑过与秦方飞一起搬过去,但老房子小,而且老城区人多口杂,他们并不适合住在那里,只好作罢。
    卧室里,楼连侧倚在沙发上刷手机,眉头越粗越紧。
    客观来说,这个年过得并不太平。
    起先是各地自然灾害不断,年前已经上过热搜的地震不提,年后不断传来大雪封路、高山雪崩、病毒流感等灾难和坏消息,紧接着,一则更令人震惊的新闻一夜之间传遍全球。
    各国领域内,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区域性的黑雾。
    起先只是薄薄一层,人们只当是排放的尾气或工业废气之类,没有人过分关注,谁知连日过去,那黑色的雾非但一点都没有消散,反而越积越浓,且不断下降,到最后,甚至连路上的可见度都无法保障。
    一开始的几天还有人拿环境污染做文章,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出现黑雾的区域政府当然早就疏散了人群,并做出隔离,但当黑雾聚集得足够多时,被笼罩的地方简直像是另一个空间一切现代科技在此都碰了壁,检测器械无法针对黑雾做出任何分析,成分、危害,统统一筹莫展,更别提形成的原理,甚至连黑雾都只是人们根据视觉效果笼统的叫法,到底是不是雾没人知道。
    所有亲自进黑雾探索的人,都毫发无损地出来了,但他们全都不记得在黑雾中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没有伤口,没有记忆,截止现在,与进去前也没有什么显著的不同。
    但未知,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楼连看着手机,目光却已经放空了,心中不详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曾经的那场梦里,煌月对他说的话还历历在耳,对方的经历也确实曲折,这样看来,煌月的目的,很有可能与阿银相同。如果他没猜错的话
    这场黑雾,很有可能就是妖族的手笔。
    准确来说,是联合了修罗道后的试探。
    他们所在的城市现在还没有黑雾,但如果对方铁了心一条路走到底,估计整个人间道都得遭殃。
    还有煌月那句我是你的前身,也很值得探究
    宝
    连
    楼连!
    啊。
    楼连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整个人都已经歪倒下去,如果不是秦方飞叫这一嗓子,可能直接就睡过去了。
    秦方飞担心地看着他:你刚午睡起来没多久吧,又困了?
    楼连眨眨眼睛,又拍拍自己的脸,才勉强清醒过来:最近总是很困可能春天到了,春困。
    一把将人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秦方飞把刚叠好的被子摊开:那睡吧。
    楼连爬进被窝,下意识摸上肚子,目光复杂地问:是不是快了?
    秦方飞安抚地揉揉楼连耳朵:一个礼拜左右。
    楼连轻蹭秦方飞干燥的掌心,眉宇仍然蹙着,点头。
    撇开外面发生的天翻地覆不提,最近他总是很容易暴躁,又常常莫名其妙心悸,堪称自身难保。楼连认真地将自己剖析了一番,觉得归根结底还是害怕。
    或者说,对腹中这个孩子的不安。
    未知是恐惧的来源,兽医也对公猫的生产一筹莫展,多久生、怎么生、生下来是什么,都是未知数就连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对楼连来说,也是未知的。
    尤其是到了现在,尽管肚子没有继续变大,但楼连能清晰感觉到,随着小小猫的成长,自己全部尾巴的妖力都被小小猫夺去了,紧紧地包裹住腹中那一团,而他本人却比普通人类还要虚弱。这种生物依靠野蛮地掠夺来保护自己的本能,让他也本能地对这个孩子产生了恐惧。
    有时午夜被噩梦惊醒,他甚至会产生小小猫真的应该存在吗的想法。
    楼连从床头摸出一粒水果糖,剥开塞进嘴里,甜甜的苹果味道瞬间充盈口腔,他强迫自己放下一切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睡觉。
    再醒来时已是夜晚。
    楼连看着自己面前的戒指,发了会儿呆,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又变成了猫的形态。
    还好秦方飞仿佛是早预料到这种情况,干脆将结婚戒指穿了根银链,挂在他的脖子上。
    楼连慢吞吞下了床,站起来时腿还有点发软,赤着脚踉跄了几下。
    待站稳后,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脚底,发现那里黑乎乎的,看起来有点脏。
    楼连忽然想起来,自己仿佛已经许久不曾洗澡。
    变成猫的次数多了,自己舔舔就能清洁干净,就总是忽略了这方面。
    秦方飞不在,楼连从冰箱里把中午没吃玩的菜拿出来,热热,随便吃了点就去洗澡。
    好累啊。他靠在浴室门口,有些想不通地自语,睡个觉也会累?
    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好,楼连弯腰,想调试一下水龙头。
    目光扫至腰腹时,目光却忽然凝住。
    只见在他肋骨偏下一寸的地方,一道窄窄的豁口横亘。
    由于肚子鼓起来的缘故,那道伤口的位置很是隐秘,若非像现在这样弯腰查看,根本发现不了。
    伤口很平整,像是用小刀划出来的,楼连下意识触上那片皮肤,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疼,也不痒。
    楼连不信邪地用指甲轻抠,半愈合的疮面瞬间溢出一条血线这是一道还很新的伤口。
    可他仍然没有感觉。
    不再折腾那里,楼连垂眸,狠狠拧了一把大腿。
    疼的。
    不是梦,不是丢失了痛觉。
    逼仄的空间内,楼连的呼吸越发急促,他揪着墙面,熟悉的心悸又来了。
    有什么有什么东西,仿佛被忽略了。
    脏兮兮的脚爪子,崭新齐整的刀伤,没有感觉的疮面,疲惫的神经。
    可他分明睡了一天,什么也没做。
    洗完澡,稍稍处理了一下伤口,楼连找到手机,给秦方飞打电话。
    那边熟悉的嗓音让楼连稍稍安下心来:我已经走到楼下了,在等电梯,马上回来。
    等秦方飞拎着几个袋子进门,楼连问道:你去哪里了?
    秦方飞:我走得急,有一个合同违约了,在谈违约金的问题,回来的时候绕路买了点零食水果。
    说着,他拿出一只草莓,洗了洗递过去,尝尝?
    楼连用嘴巴接了,发音含糊:去额多久?
    大概几个小时吧,你刚睡没多久就被叫出去了。
    秦方飞洗完草莓,两人都坐下来休息,开着电视发呆。
    楼连摸着脖子上的戒指:秦哥。
    嗯?
    项圈上的定位器,还在用吗?
    秦方飞转过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楼连:随便问问。
    空气安静了那么几秒。
    秦方飞摊手:早就关掉了。在他人身上安装监视器是违.法的,合法夫夫也是,你这是在试探我吗?
    不是,楼连说,能再开吗?
    你认真的?
    楼连点头,满脸严肃:是的,我怕我梦游刀人。
    刀谁?
    刀我自己。
    你看这个。
    楼连掀起衣服下摆,将那道伤口呈给秦方飞:刚洗澡发现的。
    伤口不大,位置也很隐蔽,如果不是被手指指着,可能都发现不了。
    秦方飞深深蹙起眉: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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