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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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取出刀子贴在绳子上,绳子应声而断,季小雪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一时愣住。
    她反应过来后立刻飞一般逃走。
    乔思安忧心道:就这么放她走吗?
    盛宴抬脚走路:担心什么,我们走我们的,走,去篝火那里。
    乔思安惊疑不定,跟不上盛宴的思路。
    御封一直是冷漠无言的状态,仿佛一座万年冰雕,无时不刻散发冷意。
    能够解惑得就只有秦双双,她举手拍了拍乔思安的脑袋慈爱道,傻孩子,不用我们动手,她活不下去的。
    乔思安后知后觉:哦,她受伤了,就算不受潮生病,也会被野兽发现,那我们为什么去篝火。
    秦双双浑身散发关爱小傻子的光辉:当然是调查随便的去向。
    假设用篝火做饭,一团篝火做饭可以喂饱十个人,十团篝火就是一百人,这么多人从这里走过,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盛宴爬上大橘的后背俯视四周。
    四周表面上看起来平平无常,但是你们在高处看,可以看到这个方向的野草虽然茂盛,但比其它方向的野草要工整低矮一点。
    他跳下猫背,蹲下身钻进那些野草中查看根茎,大多数都被踩断或者踩弯了,但被人为扶起,伪装成平时的样子。因为草茎破损,伪装起来难度加大,所以才会因为相互支撑着站起而显得有些工整和低矮。
    盛宴对同样蹲下来观察的同伴们说:这是唯一的线索,姑且跟上去看看。
    大家一致赞同。
    夜晚将近后,大家在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搭帐篷休息。
    仍旧是老规矩,女生上半夜,男生下半夜。
    盛宴从下午开始鼻子就一直痒痒的,搭帐篷的时候出力太多,雨水倒灌进雨衣,使他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帐篷里的环境也不乐观,里面空间狭窄不说,还充斥着雨水的气味。
    盛宴感觉很疲惫,他草草的用冰冷的雨水擦了擦身体,就钻进被子里裹紧自己。
    他闭着眼睛瞎嚎:这悲催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要温暖宽敞的屋子,热气腾腾的淋浴间和柔软大床。
    御封背对着他洗完澡,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端着水盆走出。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盒药进来,从背包里翻找出半瓶矿泉水,递给盛宴,预防。
    盛宴撑着身体坐起,眼睛半睁着,懒洋洋得,谢谢。
    他喝完药就又躺下了,非常自然的道,我有点冷,你快进来帮我捂捂。
    御封不言不语,收拾好大家的脏衣服,出门把药还给乔思安。
    回来后轻手轻脚掀开被窝躺进去,沉默了几分钟,他侧身注视盛宴,发现他的脸有些红。
    御封拧眉,手掌探向他额头。
    盛宴昏昏欲睡,感受到亮意,主动抬头迎声,轻轻地蹭。
    御封微僵。
    盛宴小声嘟囔:好冷。
    身体往对面挤,直到把自己挤在热源里。
    第72章 大兴安岭(六)
    盛宴一觉睡醒天都亮了,他望着空荡荡的床铺和透亮的帐篷,陷入短暂的茫然。
    他出去洗漱的时候,看到外头燃着篝火,秦双双守着篝火上的一锅水发呆。
    乔思安正好洗漱完毕,转头看到了盛宴,意味不明发出一声拐弯抹角的单音,哦~
    盛宴精神仍旧不太好,但还是嘻嘻哈哈和她闹:舌头捋直了说话?
    乔思安挤眉弄眼,就是不吭声。
    盛宴问不出所以说,只当她中了犯二的病毒,换了个话题,封和大橘呢?
    回答他的是村网刚通的秦双双:给某个不省心的家伙觅食去了。
    说着她指着自己的眼睛:你看到了什么?
    盛宴迟疑了两秒:眼睛?
    秦双双目光鄙夷,和大橘如出一辙。
    盛宴:瞳仁?眼白?卧槽总不会是眼
    停!秦双双打断他,恨恨地说,是黑眼圈啊!本来以为昨天能睡个好觉美容养颜,结果全被你毁了。
    盛宴疑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睡觉,守夜都没人叫我。
    听到这个,两个女生同时凶恶,异口同声,不准撇开关系!
    盛宴双手立即举起,做投降状,两位姑奶奶,谁给解释一下?
    秦双双继续盯着锅魂飞天外,乔思安挤眉弄眼,笑得高深莫测,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盛宴罕见地慌张了:我我该记得什么?
    乔思安嘿嘿怪笑:某人连自己生病了都不知道,夜里抱着某某人寻求热量,喊都喊不醒,挣都挣不开,我俩小可怜只好守了一整夜的班。
    她坐在秦双双身边,手掌托着脑袋,看戏一般观察盛宴的表情。
    半晌,她笑道,表情不错哦。
    盛宴把她的脑袋按回去,恶声恶气,看好你的开水去。
    乔思安笑得更大声:这是你的开水哦。
    盛宴捧了一捧冷水洗脸,大步往帐篷里钻。
    附近树木发出声响,淡淡的血腥味散播开来。
    御封语气平淡地说:鱼和野鸡已经洗剥好了。
    乔思安道:辛苦了,我和双双做饭,你们都歇歇。
    盛宴僵着身体,头也不敢回,加快速度返向帐篷,趁帘子没有落完,他偷偷回头看了眼。
    御封和大橘披着雨衣站在篝火旁,水珠从衣服上往下滚落,跌碎在地里。
    御封手里提着一些食物,乔思安站在他的面前接。
    盛宴纠结了五六秒,拍了拍脸庞,神色自然又走了出去,我做饭,你们全都歇着去,反驳无效。
    乔思安调笑:病号一边待着去。
    秦双双突然道:水开了。
    御封闻言在背包里翻找水杯,盛宴和他只隔着一米的距离,他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保持沉默,气氛有那么些尴尬。
    御封盛了一杯热水,乔思安同步从自己的背包里翻找出药。
    御封把这两样东西送到盛宴跟前,神色如常,喝下去。
    盛宴与他对视,很快撤回目光,低着头说,谢谢。
    话才落下,便听面前传来轻声咳嗽,他抬头,刚好看到御封以手掩唇,微微侧头。
    盛宴不矫情了,立刻关心道,生病了?
    御封摇头:没有。
    盛宴把他推进帐篷:去去去,里面洗澡换身干衣服先。
    篝火旁发出哐啷一声,乔思安半软着身体,秦双双正扶着她,锅子摔倒在地上。
    乔思安站直:不小心踢到树枝,绊倒了。
    盛宴把她们都赶离了篝火:都回帐篷休息,别再我病好了,你们都病了,这锅开水刚好用来洗澡。
    盛宴做好饭的时候,三人都洗澡换了身干燥衣服,并把旧衣服洗了挂在树枝上晒。
    吃过饭,盛宴勒令大家都吃点药预防感冒,并把他们赶回帐篷休息,自己烧了锅热水,给大橘局部清洗毛发。
    中午的时候,御封从帐篷里出来,看到外面多了两个树叶搭成的顶棚,盛宴和大橘分别在一个树篷下坐着。
    篝火在树棚下燃烧,驱散了潮湿的空气,御封走到盛宴身后,去休息吧。
    盛宴拍了拍旁边:坐下。
    御封:嗯。
    两人并排坐下,大约沉默了两三分钟,盛宴说,昨天晚上
    他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
    御封平静道:没关系。
    盛宴:要不以后我们睡两头吧?我生病的时候,意识混乱,不太老实。
    御封没有吭声,好半晌,盛宴等来他的答复,没关系。
    盛宴低着头注视篝火,眸子沉沉,不知道想些什么。
    许久他才道:恩,多担待。
    夜幕降临,乔思安和秦双双还没有出来,盛宴和御封已经准备好晚餐,盛宴去喊人的时候,里头传来乔思安的回应,头晕眼花还想吐,不想出去,今晚就不吃了。
    秦双双的回应紧随其后:我也
    盛宴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了,他从共用的背包里翻出一小包米,扯着嗓子喊,给你们熬一点清粥,夜里凑合着吃点,我把体温计放在帘子外面了,你们接一下。
    五分钟后,传来乔思安的悲鸣,我发烧了,39度!
    秦双双:我没事,纯粹想睡懒觉。
    盛宴送开水和药:班长吃退烧药,双双吃感冒药预防,明天看情况赶路。
    晚上把粥送给两位女生以后,盛宴对大橘说,为了防止全员病重,今天上半夜辛苦你看守了。
    他对御封道:我们进帐篷,后半夜我俩轮流。
    上午把话说开,反倒没有那么尴尬,此时他们自然的洗漱进入帐篷,并排躺下。
    盛宴没话找话:天气好像一天比一天冷,这样的气候很容易生病,大家能坚持这么多天很不错了,一趟大兴安岭的行程很难走。
    御封转头与他对视:冷吗?
    盛宴沉默片刻,轻轻回应,有点。
    御封往他身边靠近一些,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外界的风雨仿佛消失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盛宴侧过身,瞧见御封平躺着闭上双眼,耳垂有些许的泛红。
    盛宴悄悄做了个深呼吸,随即伸出手臂,露出上面的红线,悬在眼前。
    他准备说话,手臂却被御封塞回被窝:小心感冒。
    盛宴:谢谢。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被这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盛宴闭上双眼准备重新酝酿。
    御封突兀道:还冷吗?
    盛宴睁开双眼,对上了御封的眼。
    御封仍旧如平常一样冷淡,如果不是耳垂泛红,很难发现他的情绪。
    盛宴忽然就释然了,他笑着从被子里伸出手臂,耳朵在红哦。
    绯红蔓延,染红了御封的脸,他没有阻止盛宴的动作,也没有移开目光。
    盛宴笑:没有枕头睡觉不舒服,能送我一个枕头吗?
    御封做势起身翻找代替品,盛宴拉住他的手臂。
    盛宴仍旧带着淡淡的笑,语气里却泄露出一丝丝紧张,我想要软的,温热的。
    御封低头与他对视,目光沉沉。
    盛宴觉得脸有些热,他收回手,偏开脸闭上眼,逗你玩,随便都可以。
    他侧耳倾听,感受到御封又躺回床铺,同时,一只手臂送了过来,抬头。
    盛宴微微抬头,那只手臂就钻了过来,成为他的枕头。
    盛宴心跳如雷,他数着自己的心跳平复心情。
    而后睁开双眼,与御封对视,笑呵呵地说,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话吗?
    御封目光飘移,脸色涨得通红。
    盛宴占据上风,气势回归,不否定就是默认了?
    御封闭上双眼,宛如一尊红色的雕像。
    这样的御封,让盛宴胆子大的理直气壮,他伸手在被子下面摸索,抵着御封的胸膛,凑在他耳边低语,心跳很快。
    御封不言不语,像是被煮熟了。
    一点到三点是御封守夜,手表自带的提示音吵醒了他。
    御封按掉了提示音,注视埋首在自己怀里熟睡的盛宴。
    嘀嘀嘀隔了两分钟,手表再次发出提示音。
    御封正要按掉的时候,盛宴睡眼惺忪推了推他,守夜时间到了。
    他翻身平躺。
    御封凝视他,半晌才起床穿衣,稍显落寞的离开帐篷。
    大约十分钟,盛宴也离开帐篷。
    他把身体缩在大橘毛茸茸的尾巴里,冲御封招手,快过来,这里暖和。
    大橘偏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呼呼大睡。
    盛宴把御封请进尾巴,两人仿佛围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御封问:为什么出来?
    盛宴往他身上挤,微微抬头凑近他的耳边低语,身边空荡荡的,不习惯。
    御封的耳朵又开始红了,他转过头,轻咳两声。
    盛宴捏住他的耳垂:你这里真的好容易红,你以前和我稍微亲近一些就容易红,是不是一早就对我有意思?
    御封不吭声,如坐针毡,看样子想跑。
    盛宴不放过这大好的欺负人机会:昨晚我生病是怎么缠着你的?
    御封目不斜视警戒。
    盛宴抓住他的手臂,使他避无可避,掩面假哭,嘤嘤嘤,你怎么不说话?
    御封扯了两下,没能扯开钳制,他偏头注视盛宴。
    盛宴回以我好心碎的表情。
    御封:
    御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别闹。
    盛宴不以为意:闹了会怎样?
    第73章 大兴安岭(七)
    御封:
    盛宴享受到了欺负人的快感,一秒收住假笑,一本正经道,现在进入坦白阶段,你是不是暗恋我?
    御封微不可查点头,脸皮崩地很紧。
    盛宴承认地大方:我倒是一直喜欢你,可惜摸不清你的心思,藏藏掖掖着。我以前还担心表现的太明显会让你讨厌,昨晚和今晚我终于能够确定你也居心不轨。
    盛宴想起一件事,笑盈盈道,之前你主动和我绑红线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在变相的表明心意了吧?是我当局者迷不够自信,作为补偿,今天要不要不在外力干扰下再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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