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泉 第2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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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临说:“就是每个村子都会信奉什么的,我们村就信猫。”
    周迎彤说:“这里游客那么多,逗猫的人应该不少吧。”
    陶临说:“一般的当然可以逗……”
    阮棠马上插话问:“还有不一般的?”
    陶临愣了一下,咂巴两下嘴巴,朝陶凯看去。
    陶凯说:“村寨里养的猫有的有灵性,不让人碰,还有一些普通的猫,主要怕大家分辨不出来。毕竟这里村寨的猫都没有打过针,真要是被挠到了也很麻烦。”
    他的解释听起来合理,但细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阮棠发现刚才看到的屋梁上两只猫都没有特殊气息缠绕,和之前见的黑猫不同。她朝闻玺看去。他拿起茶杯轻呷一口,神态悠闲,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讨论。
    周迎彤放弃去帮猫一把,不过还时不时抬头看向屋梁。
    阮棠笑她现在母爱光辉泛滥。
    小猫喵了几声,奶声奶气,不过很快又把脑袋缩回去,不再往外探。
    过了一会儿,周迎彤也放弃了。
    在茶馆喝了下午茶,又在苗寨里转了一圈,天色渐暗,远处的景色已经变得灰蒙蒙的。苗寨都是依山傍水造的,周围有光源的地方并不多,天黑对视野影响很大。陶凯催着说回去。
    阮棠悄悄问闻玺,“要回去吗?”
    闻玺说:“忘记你是来干嘛的了?”
    阮棠一想,原本到贵州是想看看周迎彤周围有没有人利用风水或者蛊术对她不利,现在周迎彤很健康安全,没有异常反应。而阮棠因为刚才看到猫鬼蛊,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要留下来弄明白。
    她知道是自己想岔了,留下的想法立刻就打消了。但事与愿违的是,来到停车的地方,陶凯脸色骤然一变,几乎是跑到车前,蹲下身查看后轮胎。
    阮棠和周迎彤这时才发现,车后轮胎居然瘪了。
    “怎么回事?刚才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周迎彤说。
    陶临拿出手电筒照着车后方。
    大家这时才看清,轮胎上有几道裂痕,像是被刀割的,又像是某种利爪造成的痕迹。
    陶临惊讶,“这不是……”
    陶凯回头瞪了他一眼。陶临后半句话就没说下去。
    “村寨里还有其他车吗?”陶凯问。
    “没了,”陶临抓了后脑勺几下,“对了,你们可以跟旅游大巴走。”
    陶凯立刻起身,对着阮棠三人说:“他们应该也在集合,我们今天跟着旅游团离开。”说完迫不及待就要走。
    周迎彤说:“那车怎么办?”
    “明天找人处理。”
    几人快步来到村寨门口停车空地,正好听见一群人叽叽喳喳吵吵闹闹。走近一听,原来旅游大巴的车轮胎也被划破,无法开车离开。一车三十多人,正七嘴八舌地和导游理论。
    导游焦急地打着电话,想协调另一辆大巴过来接人,按照行程,整个团的人应该在镇上星级酒店休息。电话打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的结果的是没有车能赶来接人,最早也要明天中午。
    旅游团的人情绪各异,大部分都极为生气。有的叫着要投诉消保委,有的说走都要走出去。不过闹了好一阵,导游劝大家,山路难走,夜晚迷失在外面是件很危险的室,村寨里面应该有空房间安顿大家,只要度过一晚,明天就可以走了。
    一群人情绪发泄好半天,最后不得不和现实妥协。导游已经跑去和村寨的人联系,要求今晚安顿大家住下。
    阮棠几人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
    陶凯的脸色有些难看。
    陶临叹气说:“凯哥,看来你们今晚必须住这里了。”
    第338章
    阮棠几个又回到陶临家的茶馆,路上陶凯打了两个电话,好像在问亲戚能不能到苗寨来接人,不过从他挂了电话后发沉的脸色来看对方没有的答应。周迎彤觉得很奇怪,陶凯平时斯文温和,从不做为难别人的事,但今天居然要人开夜车进山来接,行为让人觉得奇怪。她拉了拉陶凯的衣角,轻声问:“怎么了?”
    陶凯长出一口气,神色稍缓,“没什么,就是要委屈你和你朋友了。”
    “我还当什么事呢,这不是没办法嘛,”周迎彤说,“糖糖和闻总不会介意的。”
    阮棠点头,说没事,反正明天上午就能走了。
    陶临笑嘻嘻地招呼说:“我家屋子就在茶馆上面,前两年才翻新过,是寨里住的最舒服的。对了,快要吃晚饭了,咱们先回茶馆。”
    茶馆的大门都关了半扇,陶临进去后和一个中年妇女用方言交流好一阵,好像是在介绍现在的情况,陶凯过去喊了对方一声“三嫂”,原来那是陶临的妈妈。她笑着过来招呼大家,说做几个菜让大家尝尝。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苗寨各个吊脚楼都点起灯,和城市的霓虹光亮的热闹不同,这里是山野田林中的安静与人烟。
    阮棠和周迎彤聊着天。陶凯从刚才开始就显得有些心事。闻玺忽然问:“这里晚上有什么禁忌?”
    陶凯皱眉,“没什么特别的。”
    陶临在一旁听到了,看看陶凯,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阮棠问他:“不会真有什么吧?”
    陶临摆手,“其实和白天一样,别去逗猫就行。”
    这下连周迎彤都觉得有些不对,左右看看大家说:“你们怎么了?都古古怪怪的。”
    陶凯表示没什么,就是突然轮胎坏了,不能赶回市里觉得很麻烦。
    周迎彤说:“难得在寨里住一晚也挺有意思的,之前你家老说想回来住几天,现在真来了,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陶凯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但眉宇间隐约有些紧绷。
    在大家等着饭菜的时候,外面声音又热闹起来,门外走进来三个人,两男一女,是旅游团里几个年轻人。导游和一个苗族老汉也跟着进来,喊住陶临,说村寨里给其他人都安排了住宿,还有这三个,要安排到陶临的家。
    陶临表情为难,他家里能安排住宿的房间就三个,原本给陶凯夫妻一间,剩下阮棠和闻玺各一间正好,现在又多三个人,房间明显不够。
    苗族老汉和他叽里咕噜说了好一通,最后陶临的妈也被叫出来,大家商量好半天,总算把房间给分配好了。
    阮棠和旅游团的女孩一间,闻玺和两个男生一间。陶临家的空房有一件是家庭房,正好有三张床。
    在定下之后,吃饭的时候,旅游团三人也过来和大家坐一桌。
    大家互相介绍,女孩叫做顾薇,是大三学生,另两个男孩一个叫做刘俊杰,是顾薇的男朋友,还有一个叫李源晨。对于被留在苗寨不能回镇里酒店,三个年轻人反应都没有那么激烈,反而有些新鲜感。
    等菜上来了,味道出乎意料的好,几人就完全不在乎处境,说说笑笑十分热闹。
    吃完饭后村寨里也没什么娱乐,就连手机信号都不是特别好,看视频卡顿,只能用来发消息。
    陶临就先带大家先去看看房间。陶临家在村寨偏后方位置,依山而建,三面悬空,一楼是个大堂屋,到了二楼,有六个房间,原木裁的门板,只有一个简单的插销。里面的摆设也很简单,就是床和凳子,住宿条件别说和市里,和镇上也比不了。
    顾薇皱皱鼻子,“没有门锁?万一晚上有什么事怎么办?”
    陶临瞥她一眼说:“咱们村寨里没有外人,不会有事。”
    顾薇听他口气有些冲,讪讪地说:“我的意思是周围都是树,万一有蛇什么的。”
    陶临说:“蛇不会上来,我们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都没事。再说还有猫呢。”
    顾薇还要说什么,被她男朋友刘俊杰一拉,她把话咽了回去,阮棠在看房间的时候,听见她小声和两个男生说“猫有什么用,又不管蛇,还有其他虫怎么办”之类云云。
    分好房间之后,陶临说一楼堂屋有电视,可以下去看。
    周迎彤不管别人,拉着阮棠下去了。
    “你有没有觉得陶凯今天很奇怪?”周迎彤悄悄问她,“还有刚才那个轮胎你看到没,我都怀疑是不是附近是不是有老虎,明显是爪印。”
    阮棠也是一肚子疑惑,还要安慰周迎彤,“哪来什么老虎啊,你想多了。”
    “不是老虎就是其他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这里晚上怎么阴嗖嗖的。还有那么多猫。”
    阮棠朝门外看去,两只猫一前一后窜走,动作快的像黑夜里的幽灵。
    “别多想了,晚上好好睡一觉。”她说。
    周迎彤无奈点头,“还好这次三叔不在。”
    阮棠问:“陶临的爸爸?”
    “就是我上次和你说过,来陶凯家给我看相,还烧符纸的那个。他要是在的话,我可不想来住这里。”周迎彤撇嘴说,“别看陶临这个性格,他爸阴沉沉的,看人的时候直直盯着,有点瘆人,我每次碰到他都觉得不自在。”
    阮棠从陶临的身上,还真的很难想象他爸的性格是那样的,又问了几个关于三叔的问题。可惜周迎彤了解不深,也答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看了一会儿电视,到了八点多的时候,陶凯下楼来叫周迎彤回去休息。阮棠对电视本来就没兴趣,也跟着上楼回房间。
    和她同房的顾薇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一会儿周迎彤又来叫她一起去洗漱。
    卫生间在二楼最里面一间,条件简陋,阮棠也没想到会在山里过夜,什么都没准备,因此两个人就简单地洗了把脸漱漱口。
    晚上阮爸来了电话,阮棠拿着手机跑到楼下接,聊了好一会儿挂断电话,手机电量已经见红。她记得房间里没有电源插座,就在一楼满屋找插座。电视没人看已经关了,灯光又很昏暗,阮棠撞了两下椅子都没能在木墙上找到电源插座,忍不住想去找陶临问问。
    就在她要去楼梯的时候,忽然听到堂屋外面有女孩的声音传来。
    “……我听她们喊你闻总,你是开公司的吧?”
    声音清脆中带着娇嗲的味道,是顾薇的声音。
    阮棠怔住。
    木屋实在没有什么隔音的功能,虽然外面的声音不大,但她在堂屋里全听得清清楚楚。
    闻玺说:“只是开了个看风水的。”
    阮棠听到这个说辞有点想笑,一般人听到这里,可能想象的都是风水摆摊。
    顾薇愣住,不过很快又反应过来,“那我加你一个微(哈)信好吗?万一遇到什么事可以找你,我还想算一个命……”
    闻玺打断她,“我看的风水不算命。”
    顾薇的声音轻了许多,“不算命也可以加一个。”
    阮棠哪里还不明白,这女孩是来撩闻玺的。可是她明明是和男朋友出来的,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就直接来找闻玺,她想到那个叫刘俊杰的男生,很是同情他头上冒出的颜色。
    就在她想东想西,听外面动静很投入的时候。
    闻玺倏地喊:“糖糖。”
    阮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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