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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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道说话的同时,我朝自己腿上看了一眼,膝盖的上方有着一个三角形的伤口,好在不深,不过一动的话还是挺疼的。
    “没事。”
    我皱着眉头看着陈道,问道:“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出车祸了啊,娘的,你不是给老子装失忆想休息吧,我告诉你不行,老子不批。”陈道把豆浆递给了我,顺手还敲了敲我的额头。
    我给了陈道一个白眼,咬了一口油条说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对了李广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说他啊,暂时死不了,就是后脑勺上多了个洞,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昨天真的很悬,辛亏路上的车不多,撞到了水泥柱子上,才捡了条命,要是撞车了有可能你们俩的命都没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陈道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
    我摇了摇头,陈道却急眼了,“你小子还跟我藏着掖着了,半夜不回家,往唐敖山庄的方向去,你家是在那吗!”
    陈道的一句话我就懵逼了,按照陈道的话来说,我去了唐敖山庄的方向,那就是说我的那个梦有一半是真实的。
    也就是说李广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躺在床上的,那那个梦真的太过于真实了,但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了。
    但是这个司机确确实实有些古怪,这事来自我心里的感觉。
    我告诉陈道我需要李广的资料。
    “好。”
    陈道应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陈道走后,我一直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李广,努力的回想着晚上发生的事情。
    昨天我上了出租车之后,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睁开眼后,才发现李广带着我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当我感觉到李广的不正常的时候,告诉李广走错了路,李广却没有理会我,只是一个劲地往前开着,似乎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
    后来的事情简直就和梦里一模一样,所以我才搞不清楚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总之当时我的情绪突然间很不稳定,至于不稳定的原因我现在依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我喝令李广立即停车,李广的嘴角扯了扯,车子开始左右摇摆起来,我感觉到不对的那一瞬间伸出了一只脚踩在了刹车上,在我们俩的一番争执下,出租车撞向了水泥杆。
    刚才陈道说李广带着我往唐敖郊外的庄园去,这件事又和唐敖有什么关联。
    而在那个梦里我同样的去了庄园。
    但是很明显的是,出租车司机李广很明显是冲着我来的,他想杀了我,但是杀我的动机何在,还有就是这个名字绝对不可能是他的本名。
    如果他真的做好了准备要杀我的话,就不会明目张胆的把自己的名字贴在出租车上,这是最基本的逻辑,他不可能不懂。
    还有就是李广为什么要带我唐敖的庄园,这两者之间又有什么利害关系,毕竟唐敖的那件案子本就没有彻彻底底的查明白,莫非是这个案子和煮尸案有着不可分开的关系。
    这种同等变态的手法,就像是唐傲庄园三楼的西洋画一样,令人作呕。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凶手想通过庄园来分散或者说转移我对这件案子的正常判断,混淆视听。
    我在脑子里将每一层的关系层层罗列出来,如果说这件案子依旧和上一个案子有关系的话,那么这肯定是一个阴谋,就像在兰州的时候,张文雅的案件中,这中间必有内鬼,而且不止一个,那么整件案子的侦破工作将会十分的艰难。
    在我沉浸在案件中的利害关系中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过了整整一个小时,整个时间段里,我的脑子是混乱的,整个人是焦躁的,就和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分别。
    护士给我换过药以后,我顾不上大腿的疼痛,穿上衣服离开了医院之后,直奔市局。
    刚到门口就听到了陈道破口大骂的声音,“你们都他妈是猪啊,养一头猪都比你们强。”
    随着越来越近,骂声也是越来越清晰,其中不乏敲桌子砸板凳的声音,不知道是谁又点炸了这桶火药,明明早上走的时候还要好好的呢!
    “你回来干嘛,不好好的在医院里呆着。”陈道看到我之后,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我在医院呆不住,就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陈道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在场的每一个人,气呼呼的说道,“关于你让我查的李广,信息档案空白。”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空白档案
    空白档案???
    听到这四个字,我的脑子也随之一阵短路空白。
    “是有一个档案,不过不是你要的。”陈道说完,摔门的走进了办公室。
    空白档案的显示无非是有两种情况,一般情况下自人一出生就会入住公安系统,所有的档案就会自动备注,甚至连小时候得过几多小红花都能够查的出来,如果说这个人从来没有入户过,那就另当别论了。
    第二种情况就是被黑客通过网络侵入修改,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不过陈道给出的答案很明确,空白档案就代表着,关于李广的真实姓名,他的父母是谁,在哪出生的,在哪上过学,根本无从查证。
    那就是说我们是在查一个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了,这完全是扯淡,一边想我一边拐着腿来到了地下一层,这时候罗素依然在对那些碎肉做着研究。
    看到我来之后,罗素主动的打了打招呼,问道:“你的腿现在怎么养了。”
    我摆了摆手说没事,“今天早上陈队送来的血液有什么进展没有。”
    罗素摇了摇头,说道:“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了,或者说那个叫李广的人染色体都和别人不一样。”
    我说:“有什么不一样。”
    罗素摇了摇头,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都没见过这么奇怪的,通过dna检测的结果,我们又罗列了许多相似的基因和李广的基因进行匹配,竟然没有一个配的上的,我们不会真的遇到孙猴子了吧。”
    “扯淡,完全扯淡。”
    听完罗素的话,我顿时就火了,总不能他们全家都没上过户口,那就只剩下第二种情况,就是黑客侵入,将有关李广的所有资料统统的删除了。
    那我眼前的这个李广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人将他的资料全部删除。
    想到这我的脑仁都快炸了,告诉罗素有新的进展之后立刻告诉我,也许这个案子里或者说整个一连串的案子,李广会是个关键性的人物。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我还没到办公室,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林队,李广不见了。”
    这一句话是我这一刻最不想听到的,可它还是顺着我的耳朵眼钻进了肺里,顶的我肺都快气炸了。
    “一个大活人,在医院说没就没了。”我大声吼道,挂了电话之后,想都没想就钻到了车里,一脚油门朝着医院的方向开去。
    到了医院之后,我当即调来了所有的监控录像,根本就没有李广的影子。
    死神总是比你抢先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了电影死神来了的主题,下一个死的又是谁!
    “通知所有人员,对李广进行搜捕。”命令下达之后我也没有闲着,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了梦里的场景,唐敖郊外的庄园。
    二话不说,我挑了几警员跟着我一块上了车,直奔唐敖郊外的庄园而去。
    不知道是因为太累了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还是晚上那场噩梦的原因,距离庄园越近我越是心神不宁,甚至好几次都差点没把车开进沟里。
    不过好在还是安全抵达了目的地,再次看到庄园的时候,我的全身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所笼罩着,心里的那股悲戚就像是梦中我和师傅相对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就是想把我肢解......”.
    师父的话再一次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没有,我没有。”
    “小林你怎么了!”萧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难道又是一场梦?
    我再次下意识的看了看大腿,压根没有什么伤口,萧河正满脸关心的看着我。
    “我没事。”
    “没事就好,还没吃早餐吧,我买了早餐给你吃。”萧河说完,将手中的东西在我面前晃了晃。
    又是豆浆油条。
    到底有完没完了,看到豆浆油条我本能的后退了两步,就算是盗梦空间我的梦也该醒了吧。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所有的画面似乎都在倒退,豆浆油条,空白档案,失踪的李广,唐敖的庄园,接着是刘涛,锅炉房,文件,大雪,出租车,李广,电线杆,庄园,斧头,师父。
    这些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这个无休止的梦又代表什么。
    “铃铃铃。”
    “喂,林队,又出事了。”
    “好,我知道了,把坐标地址发给我。”
    接过电话,我来不及吃一点东西,对着萧河一脸正色的说道:“出事了。”
    按照坐标显示的位置,开着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地方我才发现我并不陌生,正是梦中我和司机发生争执的地方。
    只见出租车的车头已经凹陷的面目全非。
    “报告林队,在车里发现了大概四十块左右的肉块。”
    此时,我对车里有多少的肉块不敢一点兴趣,我只想知道出租车的车主是谁。
    “车主叫什么名字。”
    “李广。”
    简单的两个字足够把现在的我击溃,看来又是一场噩梦。
    看来我必须从梦里走出来,我连连告诫着自己。
    可是这一次真的不是梦,就在我准备为这个无休止的梦做点什么的时候,陈道也是闻讯赶来,一巴掌打在了我的头上。
    “你小子傻了是不是,站在这跟电线杆子比谁直是不是。”
    这一下,才让我反应过来,如果这一切都如梦里一样,那么我在梦里的推断又是否成立。
    回到警局之后,我按照梦里的方法,让罗素进行了彻底的排查,总算是有了一些眉目。
    李广却是不是死者的真实姓名,死者的真实身份正是几年前杀害那六名女子和自己女儿的王元平。
    这个结果一出来,参加过当年案子的陈道和萧河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特别是陈道,脏话一阵接着一阵,说真他妈活见鬼了。
    如果他们当年抓的不是王元平的话,那现在在号子里蹲着的又是谁!
    “李广!”我心里坐着大胆的猜测,不过这一点需要证实才能得到结果。
    当晚我和陈道萧河三人便搭乘了火车,去往关押“王元平”所在的监狱。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黑色列车
    上了火车之后,我总感觉背后一直有双眼睛在看着我们三个人,不过出于是直觉的原因,我便没有把我的感觉告诉陈道和萧河。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不能以常理论之,就像会跑的不止是马一样,行凶的也不一定……”
    师父的话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如果是以前无神论者的我,可能会对这些事情嗤之以鼻,但是两件案子中所发生的种种已经打破了我既定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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