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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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来看,效果显然还不错,对方甚至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暴露。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谁又能想到,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居然是一只鹦鹉做到的。
    恐怕此刻之前,他还充满了得意,认为不可能有人猜到答案。
    看着小老头的模样,韩闻心里已经信了八九分,尤其是他面前的鹦鹉,让他隐隐猜到了某种可能。
    “你是说那布娃娃是这只畜生挂上去的?”韩闻忍不住问道。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群人,居然被一只扁毛畜生给戏弄了,枉费他还自诩办案经验丰富,如今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去阳台看看,在同样的位置,是不是有过被挂东西的痕迹。”苏恒淡定的说道。
    如果是以前,韩闻说什么都得矜持一下,但现在,他却没这个心思,在几名便衣将小老头控制住后,便迫不及待的来到阳台上。
    果然,正如苏恒说的那般,在相同的位置,不但有被挂过的痕迹,甚至此刻上面还挂着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光凭这点,韩闻就可以指认凶手就是眼前的小老头,可以宣布破案了。
    但他想到之前苏恒的那番话,心中不免多了几分犹疑,觉得此案绝非眼下看到的这么简单。
    毕竟杀人多数时候都会有因,而田老跟这个小老头是什么关系?这背后又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再联想到已经彻底交代的孙定义,韩闻就觉得有些头疼。
    倒不是案情太复杂,而是涉及的东西太多,再加上头顶的某位,实在是不好查。
    不由得,他想到了苏恒的特殊身份,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搜查仔细点,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韩闻对着手下交代一番,就凑到苏恒面前。
    “这次能这么快抓到凶手,多亏了苏队长,等回头,我为你请功。”
    “不用了,这点小事对我们来说不算什么。”苏恒淡淡的说道。
    “额。”韩闻直接被堵的哑口无言。
    是啊,自己绞尽脑汁都破不了的案子,人家随便走一趟就给破了,还真看不上这点小功劳,而且彼此不在一个系统,请功更是无从谈起。
    “对了,苏队长还记得之前在殡仪馆那个孙定义吧?这孙子已经全都交代了。”
    韩闻决定换个突破口,只是等他说完后,却见苏恒点了点头,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这让他更加无语。
    “你不想知道吗?”韩闻忍不住问道。
    “想啊。”苏恒理所当然的说道。
    韩闻瞪着苏恒,好一阵后,见对方面不改色,才颓然的说道:“好吧,我希望在田老的案子上,你能帮我一把,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一个不算过分的条件。”
    “成交!”
    让韩闻想不到的是,苏恒居然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直接答应下来,顿时让他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
    或许就算他什么也不许诺,苏恒也会追查到底吧?
    毕竟这也是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第25章 笔记本上的故事
    田老小的时候,因为父亲常年在外,所以父子之间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但都说子随父,田老因为家中的藏书,从小就对地质勘探一类感兴趣,甚至大学的时候也是学的这个专业。
    田老父亲去世那一年,他刚刚大学毕业不久。
    只不过跟父亲不同的是,他选择的是矿物质一类的研究工作。
    孙定义交代的就是跟这件事情有关。
    早年的田老,可以称得上一心为公,但后来,因为追查父亲消失的真相,耗费巨大,无奈之下,慢慢走向了歧路。
    中期,他开始为一些矿产集团服务,私自为他们勘察矿产,赚取大量的报酬。
    而后期,甚至仗着自己的身份,跟一些矿产老板勾结,出具虚假证明,倒卖国家资产。
    至于孙定义,就是在其中充当牵头搭线的角色,两边服务。
    也难怪许教授会说田老做了许多错事,哪怕死了,也是罪有应得,想来这些年,她内心也是挣扎痛苦的,却又无可奈何。
    可以说,田老一辈子都想弄清楚父亲消失的真相,但哪怕到死,他都没有瞑目。
    恐怕这也是许教授愿意把东西交给他的原因,为的就是帮助丈夫完成遗愿。
    唐九歌跟高小俊听完韩闻的叙述之后,也是满脸唏嘘。
    一个人的是非功过,有的时候真的很难单从某一个方面去评价。
    “他有没有交代一个探索队的消息?”苏恒想了想问道。
    按照许教授的说法,田老可是有着一支探索队,他这些年挣的钱,大部分都投入其中。
    “探索队?没有。”
    韩闻摇了摇头,又问道:“以对方的身份,跟几支探索队有联系应该很正常吧?”
    “不,那支探索队是对方专属的,而且探索的方向也不是矿物,而是几条路线。另外,田老自杀的当晚跟人联系过,你们就没有查过通话记录吗?对方是什么身份?”苏恒问道。
    “有吗?我们查过田老的手机,当晚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等我回头再好好让人查查。”韩闻忍不住说道。
    “算了,估计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来的。”苏恒摇摇头,如果没有那个神秘组织插手,想来还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但换了对方出手,恐怕就算唐九歌也未必能查出什么来。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韩闻直接问道。
    “这个我回头再告诉你,现在你抓紧把人审一下,注意不要把人丢了。”苏恒想到许教授交给他的笔记本,或许从上面能够找到一些线索也说不定。
    “放心,到了我的手上,就算他真的会飞,也跑不掉。”韩闻信心十足的说道。
    对此,苏恒不置可否,倒不是韩闻不行,而是对方不能以常理来看待。
    不过看此时韩闻的模样,就算提醒他了,他也不会在意,所以剩下的话,苏恒也就没说。
    毕竟对方就算逃掉了,也跟他关系不大,说不定还能借此引蛇出洞,而当务之急,无疑还是找到雕像的下落。
    回到唐九歌开好的宾馆,苏恒首先将那张地图挂到墙上,然后仔仔细细的重新看了一遍,上面用笔勾画出一个个圈圈,但大部分明显过去很久,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唯有三处地方,看上去像是刚刚标记不久。
    苏恒重新用笔标记了一下,转头对着唐九歌说道:“查一下这三个地方。”
    “是,队长。”唐九歌立即就打开电脑,按照地图上的标记开始查了起来。
    苏恒则打开那个被田老珍藏的笔记本,第一页就夹着那张照片的原件,看上去已经显得泛黄,周边也起了褶皱。
    将照片放在一边,苏恒开始看起笔记本上的内容。
    这是一本工作日记,上面记载了田老父亲在勘探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偶尔几页还夹杂着对家人的思念,对妻子,儿子的愧疚。
    直到最后几页,苏恒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
    “今天去三号点勘察的时候,遭到当地村民阻拦,言山中有神,不可被打扰,否则会触怒神,将有灾难降临,无奈返回,等待有关部门前来做思想工作。”
    “队里的小王年轻气盛,趁村民不注意偷偷溜进山里,因此惹怒村民,遂发生冲突,队里不少人受伤,勘探设备被砸坏,只能报警。”
    “小王已经两天未归,队里众人担心不已,想要进山寻找,再度遭遇村民阻拦,言小王是触怒了山里的神,已经成为祭品。”
    “愚昧,无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联系有关部门,等待救援。”
    “就在大家以为小王出事的时候,却不料小王安全返回,大家高兴不已,晚上一起庆祝。”
    “席间,小王悄悄告诉我,说他知道村民不让进山的原因了,我叫他晚点去我房间。”
    “等了半夜不见小王到来,凌晨听到呼喊,赶到小王的房间,只见他跪在地上,脑袋被人割掉,双手托着。”
    “震惊,惶然,只觉浑身冰冷,如坠地狱。”
    “警察赶到之后,带走了小王的尸体,然后每个人都仔细询问,我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将小王跟我说的话讲出来。”
    “村民们冷眼旁观,面含讥讽,有人自语,说小王得罪了山里的神,只有献上自己的脑袋赎罪。”
    “已经过去两天,依旧毫无结果,队里人心惶惶,勘探陷入僵局,等待上面商讨结果。”
    “又是两天,终于有人忍不住,托关系走了,而且越来越多,最终只剩下我跟老陈,还有小孔。老陈说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神,所以要留下来见见,小孔跟小王关系最好,说要为他报仇,只有我,此刻格外想念家中妻儿,却又有一股使命感,让我留下来,查明真相,还小王一个公道。”
    “今天晚上,我跟老陈,还有小孔收拾妥当,趁村民不注意,悄悄进山,既然小王能找到,相信我们也一定能找到。”
    “道路崎岖,虫豸遍地,大家齐心协力,熬过第一个晚上,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前路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正等着我们,或许我们错了。”
    第26章 锁定地点
    苏恒看着笔记本上的记载,到了后面,笔迹明显凌乱起来。
    同时,关于那个小王被杀死,托着自己脑袋的描述,是那么的熟悉。
    而且里面提到的神,赎罪,都让苏恒若有所思,他觉得真相离他越来越近,或许等找到雕像后,就能揭开这一切的谜底。
    “出师不利,老陈摔伤了腿,我们的行程大大减缓,但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小王之前留下的痕迹。”
    “可怕,没想到河里会有这种东西,要不是逃得快,恐怕我们已经葬身河底了。”
    “天啊,我们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尸坑,里面堆满了白骨,难道这就是村民不让我们进来的原因?我决定把这一切都拍下来,然后上报有关部门。”
    “我们发现了一个石窟,最终决定进去看一下,或许里面很危险,但我们别无选择。”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然后是大片的空白,直到下一页,鲜血伴随着凌乱的字迹重新出现在苏恒的视线里。
    “那到底是什么?村民说的神吗?老陈死了,小孔也疯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逃回村里,村里人看到我都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发烧了,村里大夫喂我药的时候,隐隐说了些什么,我醒来后仔细回想,他说的应该是让我回家准备后事,因为我已经被那东西盯上了,必然会发生不详,并且让我不要说出去,否则会连累别人。”
    “结果出来了,报告上面说,老陈跟小孔勘探的时候遭遇泥石流,双双遇难,而我因为不听指示,私自行动,受到了处罚,调离工作岗位。”
    “相机破碎,底片损毁,经过抢救,只保存下来一张照片,我称呼它——噩。”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越来越差,胳膊,腿上的毛大量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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