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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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鸣神君稍得舒解,越回味方才的滋味越美妙,他是个活了千年的男人,没遇到绛儿时也免不了会有反应,但他惯觉女人麻烦对女人兴趣不大,左右手帮个忙便完事,这也是他为何与绛儿同床而睡也能忍那么久的原因,他并不会没事就想这事。
    但这回光用绛儿的手就这样妙,若是……不觉兀自砸砸两声嘴巴,期待万分再来一次,又想起绛儿于情爱一事向来需要循序渐进,依她今日的反应,短时间是不可能吃到的,且他也无甚经验莽莽撞撞对上绛儿这极易惊怯的小白兔,更是难上加难。
    想着,如今之计还是先谋得眼前的福气,斟酌开口道:“刚刚那样怕吗?”
    绛儿一头青丝散乱,摇摇头,“不怕。”
    炎鸣神君咽了咽口水,期待道:“那往后我难受时,这样帮我好不好?”
    绛儿眼珠一转,问道:“这样能治神君的伤吗?”
    炎鸣神君不加考虑,“能!”
    见她脸上还有犹豫之色,撒娇意味地搂住她摇了摇,“小草忍心看我一直难受吗?”
    绛儿讶异道:“我又不是没事招惹神君,神君怎会一直难受。”
    炎鸣神君一噎,无话可说,难道他要说他抱抱她都能起反应?
    绛儿没理会他的神色,暗自思考用手不过是累了些,能让神君高兴就好,但神君那个样子真奇怪,还要把医书上叫精液的东西倒到她的肚子上。
    想着,正要答应他,忽听一道响亮语声。
    “绛儿水放好啦!”容韶声音大得直像就站在面前说的。
    绛儿唬了一大跳,失声道:“夫人……”
    炎鸣神君知她所想,安抚道:“她方才没在,刚过来。”
    绛儿仍惊慌失措一股脑推开炎鸣神君,炎鸣神君一脸不情愿从她身上起来。
    绛儿捏了个术诀将身上清理干净,正要穿上衣服,发现衣裙方才是炎鸣神君使法收走,急得推炎鸣神君的肩,“衣服!”
    炎鸣神君一脸含笑,不急不忙,道:“别慌,我娘乐意早点抱孙子。”
    “你、你……”绛儿耳听容韶的声音越发靠近,急得气哭道:“我不理你了!”
    炎鸣神君哈哈大笑,随手一挥,墨绿衣裙瞬时紧贴穿在绛儿身上。
    绛儿坐直,慌慌捋头发,瞪了一眼看赤身裸体神君,没心思看他完美的身躯,对着他那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色,气道:“穿衣服,头发!”
    炎鸣神君悻悻吐舌,再惹她下去定然又要打迭赔礼的,乖乖穿上银衣,伸手轻轻抓过她的秀发,熟稔地绾起方才的发式。
    “绛儿。”容韶站在门外喊了一声,不见回应,喃喃道:“难道睡了?”
    绛儿检视全身无异,急忙穿上鞋子打开门,探出一张还未退红的小脸,轻声道:“夫人,我没睡。”
    神鸣神君眼神随着绛儿的身影飘,飘到门口眼见他娘站在门口,一张灿烂的大笑脸,道:“阿鸣这孩子说你有沐浴的习惯,娘给你放好了热水,快去吧。”
    “嗯,谢谢夫人。”绛儿回头看了炎鸣神君一眼。
    容韶跟着向内望,只见她儿子双手枕着脑袋,躺在床上高高跷起一只脚,吊儿郎当没个正形,一双眼瞪着她。
    无视她儿子那刀一样快能杀人的目光,面容和熙地领着绛儿,转头到浴房去。
    炎鸣神君直到听不见两人的声响,才收回目光,晃动脚丫子,愉悦地轻哼小曲儿。
    不一会儿坐起身,手掌平铺开来,抚在绛儿方才躺过的白色枕头上,抚得平平整整。
    将手凑在鼻尖,深深吸了口气,还留着她的独特药香,傻呵呵自言自语:“绛儿……”
    又将绸被铺展齐整,自己先钻进去暖好被窝,嘴角含笑,心里甜滋滋地等待绛儿回来。
    良久,灯烛将尽,炎鸣神君清楚绛儿沐浴的时长,这会子都能洗好几趟了,难道是他娘非拉着绛儿陪她喋喋不休?
    有可能。
    炎鸣神君腾地坐立而起,他要去把小草带回来。
    正要动作,便见门首走进来一个垂头丧气的少女,头发还湿漉漉的,仿若没有看到炎鸣神君,呆呆挣挣坐到床头。
    炎鸣神君挨到她身旁,伸手轻柔抓起缕缕湿发,手中发出热气慢慢烘干,问道:“怎么了?我娘说了什么?”
    绛儿眼神木然点点头,不说话。
    炎鸣神君见她面色发白,非同小可,忙道:“我娘说话向来大大喇喇,不好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可是……可是……”绛儿头垂得低低,语声哽咽,“夫人觉得我是个坏姑娘,她不喜欢我。”
    炎鸣神君一惊,娘怎么会说这样的话,绛儿也不是会说谎的人,心想定有误会,急问:“你别伤心,她不是故意所为,她怎么说?”
    绛儿头垂得更低,“夫人说我干了坏事。”
    炎鸣神君这霹雳暴脾气对上绛儿这温吞吞的人真是急煞人了,搂住她道:“小草,把我急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你跟我说说娘的原话,她一定不是那个意思。”
    绛儿轻轻点点头,被神君的娘亲讨厌她实在太难过了,顿了顿,道:“我沐浴出来后,夫人拉着我的手说:‘绛儿你是个好姑娘,阿鸣那孩子有时候脾气不好,若他欺负你可一定要跟娘讲,不要自己受委屈了。'我说:‘神君对我很好,从来都不凶我。’”
    炎鸣神君心想,这不是好好的吗?
    只听绛儿又道:“夫人拍拍我的手,神色郑重说:‘你们两个孩子能好,爹娘很开心,只是有一件事,你身边没个长辈叮嘱,娘今日跟你说了可一定要记在心里。'我问夫人:‘什么事?我一定记得。’夫人压低声音说:‘便是夫妻之事。’我唬了一跳,以为夫人知道了方才的事,神君明明说夫人没听到的。夫人又道:‘阿鸣老大不小了,若他拿话骗你做那种事,你若不愿意千万不能答应,还没成亲呢,只有坏男人才会急巴巴地哄骗女人做那样的事。’”
    炎鸣神君:“……”您可真会坑您儿子,又想道:坏男人不是他吗?怎么小草说自己是坏姑娘,思及小草向来神奇的脑回路,心下隐隐明白了。
    绛儿语声发颤道:“我问夫人姑娘做了那样的事,是不是坏的。夫人她……她点点头说是。然后夫人还不断和我说别的,可是我是个坏姑娘,不敢再跟夫人说话了,夫人若知道我干了坏事,一定不会喜欢我了。神君,夫人不喜欢我了可怎么办,我不能够和神君在一起了。”
    炎鸣神君话都噎在喉咙了,合着她出去半天是在小脑袋里胡思乱想,娘的意思他懂,之所以说姑娘做了那样的事是坏的,是怕绛儿被他哄得心软,不是出于本心的愿意,哪知她儿子才把人家姑娘哄了一遭。
    他娘也不是不信任他,而是很了解无论什么样的男人在和心爱的姑娘长久在一起,是控制不住那那档事的。
    眼看绛儿失魂落魄,非寻常话能哄,念头一转,问道:“刚才爹娘送你的盒子了。”
    “在这里。”绛儿闷闷回话,取出流光溢彩的长盒。
    炎鸣神君动用神力向内探视,眉梢微挑,竟真的是那个东西,不禁失笑,儿子的心思在亲娘面前果然藏不住。
    对绛儿道:“打开看看。”
    绛儿仍兀自觉得辜负夫人族长的喜爱,“还是还给夫人吧……”
    炎鸣神君笑道:“你看了就不想还了。”
    绛儿心想她又不是贪图珠宝财物之人怎么不还,只见炎鸣神君修长的手指拨动盒子开关,亮出一套莹润的碧绿珠宝,纹饰古朴精美,光泽却不甚明亮,不像是新物。
    “这……”绛儿疑惑看向神君,夫人族长断不会无缘无故把旧物送给她,除非他们刚开始就不喜欢她。
    炎鸣神君但笑不语,取出精美古朴的项链,围着绛儿的白玉脖颈,小心戴上,从后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软玉肩头,眼见项链水滴状的宝石垂落在她那小巧的双乳之间,低声笑道:“这是南筝传给我娘的,我娘戴上之后,我阿父可高兴坏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绛儿一腔悲伤化作羞意,伸手摩挲水滴宝石,染红面颊道:“知道,是、是夫人喜欢我,想让我做神君的媳妇儿。”
    炎鸣神君笑道:“这就对了,那么小草就没有做坏事。”
    绛儿心下稍缓,又道:“不对,是送首饰在前,夫人叮嘱在后,并不是因为有了首饰而不是坏事,不然夫人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我明天还是向夫人赔罪吧……”
    “别!”炎鸣神君急道,“好小草,这真不是坏事,你别听我阿娘乱讲。”
    绛儿认真思索片刻,道:“但夫人说得很有道理。”
    炎鸣神君心内哀嚎,他想吃草已经很难了,他娘还给他添了个大堵。
    嘴里委屈道:“你只想着我娘,都不关心我吗?”
    绛儿立时扭转过身,与他四目相注,“我是很喜欢神君才会特别在意夫人想法!”
    炎鸣神君见她小脸认真无比,心里明白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和娘说的,至多在她的小脑袋里纠结几天,现在怎么和她说也没用,轻笑道:“知道了,很喜欢我的小草不要胡想,睡觉啰。”
    说着,抱着她往床上滚。
    绛儿趁势挣脱开他的怀抱,滚到床里侧,卷起被子道:“今晚你不要和我睡了。”
    想了想,又补充道:“反正你也不用睡觉,以后也不要在一起睡了。”
    炎鸣神君一怔:“那怎么成!”
    绛儿听了夫人的话细思起来,神君真的是在哄骗她,哪有用手摸摸就能治好的伤,生气道:“神君是个坏男人,引诱我做坏事。”
    炎鸣神君愣住,这是真放在心里了是吧。
    想到适才还做着日日有绛儿的小手疼爱的美梦,此时因为他娘的一句话又回到解放前,盯着绛儿凝重的小脸半晌,大有真的不再跟他一块睡之势。
    心想算了,忍受的那点痛苦,怎么能每日跟抱着温香软玉在怀的甜蜜比。
    于是跟着骨碌碌滚到她身旁,隔着被子环腰抱住,软语道:“美丽大度的绛儿仙子,炎鸣小使太冲动做错了,原谅我吧,炎鸣小使不敢有下回了。”
    堂堂炎鸣神君自损一千,伤自八百,打出世以来就没这么伏小做低过,想着说出来的话,他都替自己臊得慌。
    随即听到“扑哧”一声娇笑,他又觉得只要小草能笑一笑,就算要他跪下都心甘情愿。
    绛儿见他态度诚恳翻过身,将被子分一半在他身上,炎鸣神君迫不及待钻入内,抱住软乎乎的身体,埋首在她的脖颈之间深吸口气,:“好香,是哪里来宝贝这么的香。”
    绛儿抿嘴笑道:“方才夫人给我准备了玫瑰花瓣。”
    炎鸣神君最喜她从来不把气放在心里,来得快去得快,又打迭起一肚子哄人的话,逗得绛儿心花怒放。偎在他怀中,揪住胸前的衣袍,“神君不要说了,我不好意思了。”
    此时叫她的声音哪里还有半点责怪,像是刚出炉的一团糖糕,叫得甜到人心里去。
    炎鸣神君爱极她偎在怀里只对他一个人道来的软糯糯声音,手痒伸指挠挠她的脸,道:“怎地到现在了还叫神君。”
    他娘对绛儿说那些话或许也因绛儿表现出来的爱意比他少了太多,这神君的尊称便是头一遭。
    绛儿仰起脸,眨眨眼道:“那该叫什么?炎鸣?可是叫神君怪好听的。”
    炎鸣神君垂眸看她散着一头青丝,衬得小脸愈加娇嫩,低首亲了一口道:“天上可不止我一个神君,还有一个称呼更好听。”
    绛儿欣喜问道:“是什么?”
    炎鸣神君故作高深道:“你听了就要叫吗?”
    绛儿道:“好听当然叫,是什么?”
    她又问一遍。
    炎鸣神君低头,唇瓣附在她白玉般的耳廓,轻吐热气:“夫君。”
    说完,只见那嫩白的耳朵肉眼可见迅速烧得火红,最后整张脸都红得发烫。
    炎鸣神君每日以挑逗小白兔为乐,驾轻就熟地顺势含住她的耳垂,厮磨道:“好听吗?叫一声夫君听听。”
    绛儿闷闷地“嗯哼”一声,鸵鸟似的扎进他怀里,小手越发揪紧他的衣裳,不出来了。
    炎鸣神君哈哈大笑,抱着她羞怯的娇躯,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她脸红面容,好不惹人欢喜。
    绛儿又被他逗弄,心想神君总喜欢讲羞人做羞人的事的话,她一棵含羞草真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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