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彩色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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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君诀在看到沈殊的刹那,就知道某人的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果然。
    沈殊一开口,就知有没有。
    顾君诀挡在铁锅面前,用自己娇小的身子遮住铁锅里沉浮的各色汤圆,面色冷沉,“你看错了。”
    “那你身后的是什么。”
    不用想,就知道这丫头又想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
    他推开顾君诀,看了眼锅里的汤圆们。
    啧,一言难尽。
    “你在做汤圆?”
    薛搴是碰巧路过的。
    本来顾君诀是说会赶在过年前回来,可直到国子监休沐,他也没看见她,担心的同时,心里不知为何有一丝失落。
    知道她的父母是谁之后,他也不认为她会一直留在国子监。
    楼泽的事他不知道,他只是听赵将军偶尔提起过他们与肃帝之间的恩怨,正想着她是不是不会再回来的时候,他就遇到了沈殊。
    沈殊去琉光这件事,他是知道的。
    所以在听说他是来宋氏医馆找她之后,他就下意识的跟着一起过来,美其名曰家访。
    “夫子?”
    顾君诀也很诧异,“你怎么也来了,国子监不是休沐了吗?”
    “我……过来看看。”
    “哦。”
    “所以,你这是在做什么?”薛搴说话的时候,也绕过她,站在铁锅旁边,然后看着锅里沉浮的那一片暗黄色。
    更可怕的是,其中有一个不知道是没有包好还是怎么,在沸水的冲刷下,馅儿露了出来,那画面……
    简直不堪入目。
    薛搴却觉得很好,顾君诀还是那个不着调的顾君诀。
    “夫子你们来得正好,快劝劝胖球,她从赤霄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说要做什么彩色汤圆,这根本就不可行嘛。”蓝行歌看到两人,立即把顾君诀准备极力掩盖的事捅破了。
    当然她也不明白这有什么需要掩盖的。
    顾君诀沉默。
    这个墙头草!
    “……彩色汤圆?”沈殊双手抱胸,挑眉看她。
    顾君诀觉得有一些尴尬。
    不过别人无法理解她的心情,黎司渊看见他们来,就把自家妹妹的计划言简意赅的描述了一遍,并在最后以身后那锅暗黄色露馅儿物体表示,此法不可行。
    沈殊沉默了很久。
    最后,捞起袖子,端着他们用剩的菜汁和糯米粉走了。
    他并没有要蓝行歌揉好的那坨面团。
    一刻钟后。
    他从厨房里出来,手上一个砧板,上面放满了各色的汤圆。
    其他的不说,就这个还没下锅的卖相,就比顾君诀他们之前那种各色交错相间的品相好了很多。
    蓝行歌:卧槽???
    黎司渊:殊殿下果然是殊殿下。
    顾君诀:………………
    怎么觉得这货是专门来拆自己台的?
    在众人或惊叹或欢呼或沉默的声音之中,顾君诀沉默了半天,才道:“你还会做这个?”
    沈殊淡淡点头,“当然。”
    理所当然。
    他会的东西可比她知道的要多得多。
    沈殊也不端架子,医馆人多,他就真耐着性子挽着袖子做了一个时辰,医馆的人每人都有一碗,包括之前收编的那些难民。
    当然,他也支使顾君诀他们。
    分量太多,他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其他人给他打下手。
    连薛搴都参与进来。
    事实证明,有一个会做饭的人严格把关之后,做出来的东西终于不再那么一言难尽。
    他还让人弄来了花蜜,将冻硬的花蜜包进汤圆里,煮开之后,里面就是香香甜甜的蜜馅儿。
    顾君诀还专门给顾清欢端过去一碗。
    意外的是,一向胃口不怎么好的顾清欢也很喜欢,把一大碗都给吃了。
    于是在沈殊的实力挽尊下,大家终于吃到彩色汤圆。
    “真没想到,你这么贤惠。”
    顾君诀吃饱喝足,坐在院子里看雪。
    沈殊就坐在她旁边。
    两人身边各自放着一个空碗。
    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面前一株盛放的白梅,明明目光不曾挪动,却总给人一种他的注意力全在身旁那人身上的感觉,“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能吃。”
    顾君诀吃了三碗。
    “我认真的,沈殊,你真是居家旅行必备良品,我之前太小看你了。”顾君诀这个是很有原则的。
    她的原则都在吃上。
    沈殊早已熟悉她的套路,听见她恭维,也不觉得有什么,只道:“既然如此,那你要不要备一个?”
    顾君诀:?
    “不用不用。”
    “呵,吃完就不认账了,小没良心的。”沈殊并不意外。
    他站直身子,端起手边的空碗。
    起身时,正好看见顾清欢跟薛搴从偏厅里出来,薛搴这次是来做家访的,自然要跟家长谈一谈,黎夜不在。
    “顾夫人请留步。”薛搴抬了抬手,“晚辈冒昧前来,还请夫人不要怪罪。”
    他拢着手,一袭宽大的浅白长衫,墨色长发用绑带束在脑后,广袖垂在身前,眉目图画,桃花眼波光潋滟。
    容貌倾世,才情过人。
    顾清欢也是个有经验的过来人,见识过诸多俊男美女,也不得不感叹,这是个妖孽。
    “薛先生言重了,小诀和司渊在国子监里,劳你们费心了。”
    “没有,他们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并不怎么费心。”薛搴客道起来,睁眼说瞎话的水平也是很高的。
    但他深谙人都要面子这个道理,所以也没有在顾清欢面前提他之前是如何抓小肉包偷吃打盹儿翘课耍赖的事。
    顾君诀很感激他。
    这是个好夫子。
    “对了,我见薛先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地位,不知可否冒昧一问,先生今年贵庚?”顾清欢打量他片刻,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她实在很好奇。
    薛搴拱手,道:“顾夫人客气,晚辈今年虚岁二九。”
    “那也不小,你不用自称晚辈。”顾清欢摆手。
    这样听着好像显得她很老。
    薛搴却道:“实不相瞒,赵唯栋赵将军乃晚辈救命恩人,晚辈待他如兄如父,顾夫人即是赵将军好友,那变也是晚辈的长辈。”
    顾清欢:……
    还有这茬?
    这她倒没有听小赵提过。
    不过既然薛搴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好再推辞,两人再客道两句,薛搴就告辞离开。
    他从头到尾都没跟顾君诀说什么话,仿佛真不是来找她,至于刚才两人在院子里说的话,似乎也没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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