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酒醒,秒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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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清欢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她本来没打算告诉柔慧,也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嗯,他就是黎夜,不过这事只能你我知道,千万别再告诉别人,茯苓也不可以,知道了吗?”
    事关重大,当然要谨慎。
    柔慧一脸严肃的点头。
    末了,又道:“那那那那,他对小姐……”
    “玩弄权术者最富心计,他也许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东西吧。”
    “啊?”柔慧茫然。
    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昨天衣不解带的照顾小姐整整一夜?
    这也太拼了。
    什么东西能让人不惜做到这种程度?
    小姐手里有这种东西吗?
    顾清欢当然不会知道,自己昨天醉得有多么离谱。
    她当时醉了,就睡了过去。
    可过了一会儿,又醒了,闹腾了片刻,又倒头继续睡。
    如此反复,直到天要亮了才消停。
    那个人在床边守了整夜,端水送药也不假他人之手,凡事亲力亲为,就是那脸色一直不怎么好看。
    活像是要把谁千刀万剐一样。
    柔慧心里嘀咕,正想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跟自家小姐汇报一下,就听见顾清欢忽然开口。
    “收拾一下吧,我们下午回去。”
    “可是小姐,现在已经是下午了。”
    “……什么时辰?”
    “申时了。”
    天马上又要黑了。
    她居然睡了一整天。
    顾清欢无语。
    默了片刻,还是决定立即回去,赶在黎夜回来之前。
    昨天的事她不怎么记得了。
    但打了他一巴掌这事,还是有些印象的。
    她当时仗着酒劲牛逼了一把,现在酒醒了,秒怂。
    与其等黎夜回来跟她算账,还不如趁着现在赶快跑。
    打定注意,她当即叫来绿衣,表明了自己的意图。
    绿衣并未挽留。
    让人将洗好的衣服用炭火烘干,又叫了马车,等两人走远才转头回去。
    她去的是书房。
    那里早就坐着一个人。
    “走了?”
    “已经让马车送回去了。”绿衣想了想,又道:“走之前喝了醒酒汤,应该没什么大碍。”
    “嗯。”
    他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上的奏折,淡漠的声音里更是听不出情绪。
    若是在平时,这威严的模样一定会让人敬而远之。
    可如今……
    他冷肃的脸上有个浅浅的印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她已经从萧漠那里得到可靠消息,说他们是在烟云醉梦楼碰到顾小姐她们的。
    这算是被抓个正着了吧?
    主子太悲催了!
    “笑什么。”
    绿衣正在腹诽,耳边忽然传来某人冷冰冰的声音。
    她打个颤,忙道:“没没没……哦,我忽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没做,就不在这里打扰相爷了,奴婢告退。”
    她福身,迅速溜了。
    黎夜瞪了那个背影半晌,最后还是把目光收回到折子上。
    ……
    顾清欢回了顾府。
    顾卓作为一个一心只想巴结权贵的人,当然要装模作样的问上两句。
    比如夏充媛究竟有有什么旧疾,又是怎么在外面找到她们的,她们为何穿着男装。
    如此种种。
    这样的情况顾清欢早就能够应付自如。
    几句话,便将人打发了。
    顾卓没有怀疑,苏氏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没揪出来什么错漏,只能作罢。
    原以为能安静呆上些日子,却不想,没过几天,苏氏母女就又开始折腾了。
    不过她们这次学聪明了,不去找顾清欢,而是直接告到了顾卓那里。
    顾清欢被叫到书房。
    刚进门,一个不明物体就砸到了她脚边。
    “混账!别以为你最近运气不错,就开始得意忘形了!我劝你最好把那些不正当的心思收起来!再敢动苓儿,仔细你的皮!”顾卓火冒三丈。
    顾清欢看了眼脚边,是一盒被摔得四分五裂的胭脂。
    她挑眉。
    “怎么了?”
    “你问我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他又摔了一盒胭脂在她脚边,“自己拿去看!”
    红色的粉末渐上鞋面,染出一层斑驳。
    顾清欢也不生气,弯腰捻了撮粉末。
    一查,就发现了端倪。
    是花叶万年青。
    不过用量极少,最多只是引起皮肤发红,有药可解,并不致命。
    当初顾采苓想用这个来害她,结果被反将一军。
    现在她们知道这东西对付自己不行,居然大着胆子用到了自己身上?
    行啊,有长进了。
    “看清楚了?”
    “清楚了。”
    “那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这本来是给你的胭脂,你拿去送给了苓儿,现在她的脸成了那个样子,还说不是故意害她?!”
    “父亲也说了这原本是给我的,也就是说,受害的本该是我才对。”顾清欢丝毫不惧,游刃有余。
    顾卓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缓了半天,也只能断断续续说出来几个“你”字。
    顾清欢笑了笑。
    “况且我平日里很少用这些东西,就让人退回去了。至于为何会让大姐拿到,又为何出事,父亲该去质问现在的账房,或者现在管家的苏夫人,不该来问我。”
    她知道顾卓最疼的就是顾采苓,对她投入也最多。
    一开始以为是顾采苓值钱,可后来一想,若不是因为疼她,又怎么会花大价钱去培养?
    因为是心头肉,又正好有出息,所以就更加看重。
    “少在这里强词夺理!你大姐是因为你害的病,你必须要负责!”
    “那要怎么负责?”
    “你不是开了家医馆吗?先把医馆的地契和房契拿出来,家里帮你管着。”
    “……什么?”
    “还有,听说坐堂的大夫医术不错,让他过来,给你大姐看看。”顾卓淡定的说着厚颜无耻的话。
    一脸理所当然。
    顾清欢了他半晌,笑了:“其实我医术也不错,不如就让我给大姐看看吧。”
    “那怎么行,她是用了你的东西才生的病,还敢让你来看?”
    “可我手下的大夫,不也是我的人吗?至于契书……”顾清欢拉长了声音。
    等对上顾卓期待的眼神,才继续道:“恕难从命。”
    “那是用的顾家的钱,你没资格据为己有!”
    “谁能证明那是顾家的钱?”
    “你……”
    顾卓没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不留余地,脸上顿时青红变幻。
    正要再说什么,顾清欢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气得跳脚。
    直到这时,苏氏才从后面的卧房走出来,道:“老爷,你也看到了,她最近风头正盛,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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