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一章 渗透入屋的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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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长老此时坐在他的位置上,一直注目着面前摆在长桌上的方镜。其中代表这个房间转子的暗红色长方形影像,就如同导航一般一直标识着房间的当前位置。在斥力的作用之下,这个房间很快转过了南北的水之池沼和火之池沼区域。
    房间来在了西北与东南的金和水池沼边界与木和火池沼边界,同一时五长老就提醒了起来,“我们所在的房间当前已经转过了四十五度,接下来我们就将转进东西方向上的金之池沼和木之池沼区域了。”
    这个提醒是很有必要的,因为接下来外面作为定子的五行沼泽之阵其元素要因为房间转子的转动而发生转换了,虽然转换之后依然存在斥力,但是斥力的方向是不同的。
    而如果斥力方向的转变会给这房间带来任何的不同,众人就都要有所预备,临机应变,防止可能发生的任何状况。
    “斥力的转换,就仿佛是凡人马达内的转子通入了交流电一样。”丹歌说道,“而我们倒要看一看,风家的先人,是否有应对之策?它们对于这种周期变化的斥力方向转变,是否已经做到了平稳的解决?”
    “而事实是……”五长老忽然得到了一次调笑丹歌的机会,“就在你说话之际,这个房间已经完全进入了东西方向的木之池沼和金之池沼,而你甚至不曾感受到任何的异样。也或者是你说话的声音盖过了这些变化。”
    “哦?”丹歌却一挑眉,笑道,“要不我和子规风标能是挚友呢?我们三个说话都有那样的厉害,子规、风标都曾一语成谶,我虽不是一语成谶,但正如您说,我说话之间就把本来斥力方向改变引发的这个房屋转子的变化给解决了。”
    “我直说你的话音盖过了变化,可没说你说话能解决!”五长老强调道,“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哦……”丹歌瞧了风标一眼,“那咱就不强行吹嘘了。”
    五长老无奈扶额,这丹歌这下子又把风标拉上了,他如果再说什么,就把风标带上了。他却还不会招惹道风家宗室的二公子。“这丹歌,还真是难对付。”
    丹歌得意洋洋的,“实话告诉你,还有一个嘴上厉害的,那便是击征!”丹歌既然都提到了子规风标,他就总也不会把击征给落下了,“击征只要随意转变女人,随便喘息一声你就吃不消!”
    丹歌正说着,那边的击征忽然配合,高喝道:“有危险!”这一声却不是用的女声。
    随着这一声,调笑的丹歌立刻正色起来,在场的众人也知道这不是玩笑。倒不是击征这一句话那样有说服力,而实际上在击征话音落时,众人紧随击征之后,就都发觉了这危机的来源。
    众人只见,在这房屋转子东向的一侧,忽然渗进了许多微不可察的白色烟尘。这些烟尘比之泥土要细,比之水还能渗透。它们从泥沼中钻进了这屋中,而这房屋之外的泥水尚还被隔绝在外!
    这白色的烟尘要说谁清楚它们的来历,当是杳伯、丹歌、沈灵儿、沈星儿四人,他们四人曾亲眼近距离地见到了这些烟尘之物。杳伯和丹歌以医术、以秘法将它们从自己的身内剔除,沈灵儿、沈星儿则在丹歌的手中见过它们。
    这四人先行一步反应过来,几乎是齐齐发声:“是孢子!”
    这正是东方木之池沼内的植物孢子,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这些孢子有这样的渗透力,竟然可以做到穿透隔绝泥水的房屋木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来。
    “怎么办?”风和一直站在木质轮毂的旁边,此时这些孢子来袭,他就是最先受害的那一个。而他已经察觉孢子侵入了他的体内,只需再过一刻,这孢子就会生根,然后他就会瘫痪了。
    “这些孢子已经形成了适当密度的粉尘,我们如果引燃,势必引发爆炸,到时候会毁了这样一个古代绝妙的木屋。这绝对是不允许的。”子规道,早前风家一些东西的守护他觉着没有必要,但是这个木屋,其历史价值不可估量,是一定要守护下来的。
    丹歌摸索在这房间的墙边,“而且,现在仍有源源不断的孢子渗透进来,我们即便能将这些孢子收集处置,也绝对是处置不赶紧的。况且,我们身内已经有不少的孢子了,在场的除了我和杳伯,所有的人应该没有处置自己身内孢子的方法吧
    ?”
    “我倒是有,因为我是蝎子的本身,我幻形的时候是将外表高度几丁质的硬皮缩回体内成为骨骼,进而成人的。所以当我变回蝎子形态后,我体内的杂物就会随着几丁质的外展而排出。”葛孑道,“但是这法子仅适用于我一人而已。
    “我自保有余,但是搭救其他的人,却实在没有办法。而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一刻钟……”
    “不对!”五长老立刻否定了葛孑的话,“我们的车还在运转,接下来将进入水之池沼,那时候孢子会迅速催发,实际留给我们的时间就只有我们的房间转到水之池沼前的十几秒种了!”
    杳伯连忙高声喝道:“把车停下来!”
    “不行,停不了的。”子规说道,“整个五行沼泽之阵里,最盛的就是水,不然也形不成沼泽。金生水,北方水之池沼对于金的吸引力会通过所有的水散到我们所在房屋转子的四周。所以当前除了推动的斥力,还有拉动的吸力,停不下来!”
    “你解释个原因浪费五秒钟了!”丹歌骂道,“白玉牌!你们随身的白玉牌是否能用?传送到外面去!”
    “不能,连黄玉牌也不能用,我们因为这个房间被隔绝在五行沼泽之阵以外了。”杳伯扬了扬手中的黄玉牌,摇摇头,随后手中的法诀轻动,一柄法力所化的小刀备在手中,或许他需要挑战极限,在待会儿众人瘫痪之后,尽快给每个人剔除生根的孢子了。
    五、四、三……
    子规在这三秒内焦躁地四面而望,忽然眼睛一亮,猛然一指身侧的桌子,喝道:“涂!”
    二,一!
    丹歌坐在老师坐席上,看着面前的方镜,“房屋转子已经转入了五行沼泽之阵的北方水之池沼……”
    “你别干坐着!过来帮忙啊!”杳伯挥动着手中法力所化的小刀,他的脸上满是汗水。小刀每一次落下,就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几十个烟尘大小的白色粉末落在地上,这个房间的地板,就要被这粉末铺满了。
    丹歌最终却没有动,他去了也帮不上忙。他道:“没想到古人把这机关设计得蛮好蛮好的了,却还是有所疏忽,如果每一次都要这样清理的话,岂不是累死个人嘞!”
    杳伯直起了身子,“是我的工具不对。如果我用的大砍刀,哼哼,一时半会儿……”
    “那可就尸横遍野了。”子规扭身朝杳伯笑道,“我们在您前头,可不得挨削啊?”
    杳伯瞧了子规一眼,见子规的模样,笑出了声来,“你瞧瞧人家葛孑苏音,把那一点儿白色点在眉心处,这会儿瞧着比之前还漂亮些呢。而你这一表人才,却在脸上划了这一道白,仿佛是哪家的野人。”
    “她们速度多快了!”子规道,“我‘涂’字声音没落,她们已经窜过来沾了白色点上了。而我反应过来,能有这么一划拉就不错了,再慢些说不定我就在这儿挺尸呢!”
    “没料到的是,在这最后时刻还是让子规想出招来了。”天子笑道,“一点五色盘中的白色,白色为金,金克木,简简单单,就把孢子给杀灭了。”
    子规点点头,“这未尝不是设计这里机关的那个先人最后的试探啊。如果我们全凭侥幸走到刚才,也一定死在孢子手里的,幸好我们知其然知其所以然。”
    “不砍了!”杳伯再一次直起了身子,把手中法力所化的小刀一撇,道,“可那个先人也不嫌麻烦的,水生木,虽然这木属的孢子没有在我们身上生发,却在这船里头长得这么茂盛!好在它们只要砍倒就会变回孢子,要真是连根拔才行,这房子早毁了!”
    “大伯,要怪呀,您就只能怪丹歌。”风标一指丹歌,“你瞧他安然自若地坐在那椅子上,一点敬老之心都没有。”
    “是呀!”杳伯一叉腰,“我还专门叫了你,你怎么还腆着脸在那里坐着呢?过来劳动啊!砍这些植物啊!”
    丹歌一扁嘴,“您四面瞅瞅,一个个勤快着呢!满满当当,二十多人挤在哪儿砍树,哪儿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啊?我帮不上忙。”
    “哎!”风和一拍手,“各位停下了,剩下的这几百棵就交给丹歌一个人,怎么样?”
    众人中除了祁骜、沈灵儿、沈星儿以外,都是应和着,“好!让他一人来。”
    说着,众人缓缓从中间退到了边缘,说到做到,真的是要把剩下的全交给丹歌了。唯有祁骜、沈灵儿、沈星儿呆在原处,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你们三个也退出去吧。”丹歌笑道,“我就搞不懂了,一个个神通广大的,在这营生上舍不得用用技艺,真是自找苦处。这一片儿,都不够我抬抬手的呢!”
    眼看着祁骜和自己的两个徒弟也都退出了树林,丹歌随手一扬,一道白色羽毛发出,途中纷纷散开,“噗噗噗”,这些羽针散入树林,眨眼之间,就把整个房间内剩余的孢子生长而成的植物斩尽了。
    丹歌再一收手,羽毛归来时彼此联合,将地面上变回原形的孢子一兜,回到了丹歌的手中。而收集的孢子被丹歌一个法力泡泡装好,揣进了他自己的兜中。
    子规笑道:“搞清洁倒是一把好手啊。”
    丹歌身形一动,神行极速,虽然不及击征等人的爆发速度,却也慢不上许多。丹歌突兀地出现在了子规的面前,伸手在子规脸上一划,把子规脸上的白色抹去了。然后他在子规的眼前扬着手,笑问道:“是好手吧?”
    虽有此问,却也不知丹歌到底问得是他清洁是一把好手,还是他的手好。而子规耷拉着眼皮,强装冷意,“我感觉你在调戏我。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二十几个孩子顾不过来呢!”
    “哧。”丹歌笑了起来,“我好像感受到你的怨念了。”
    这可是说在了子规的心声,“谁有二十余个孩子谁不胆颤啊?!”
    众人边同情,边暗笑。而就在这时候,整个房间“轰隆”一声,停了下来。
    “到站了。”风标道,“松弦松了半圈儿,那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铜钥匙,会在哪里?”
    风标说着已经四下里查看起来,而众人也四下里看了起来。而众人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铜镜打在房间上的白色和红色的光渐渐熄灭了。这意味着一辆发动的车正在熄火的阶段了。
    “接下来,就是动力蹦出的情况了。”之前被白色妖丹打了一次的五长老深有感触地说道,这一回他避得远远的了。而也没有人会傻傻地坐在那个位置上去了,坐在那里就是挨打的命,而妖丹蹦出来携带的力道,可是不轻呢!
    众人凑在长桌方镜的旁边,侧着脸瞧着,但却并没有像上次那样出现色彩凝实、呼之欲出的变化。
    “难道……”丹歌猜测道,“难道这椅子上必须做人才行?或者这铜镜正对面必须有人才行?古时候的技艺已经做到这种感应了吗?”
    杳伯端详了好半天,“好像是这么个情况。”
    丹歌一把抓住五长老,“那么五长老,还得您来!”
    五长老忙把衣服从丹歌手中抽走,“怎么还得我来?!”
    “您有经验!”
    “毛的经验!挨打的经验!可没有接球的经验!”五长老说一句就退一步,三步过后直接钻进他卧床的被子里去了。
    “谁来?”丹歌四下里求助。
    “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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