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灵疗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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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计划一旦成行,马心袁还真是必遭重创!而你这计划,仅凭我和击征两人,跑断了腿也未必能阻止了你。”苏音叹了一声,“因为那些道观庙宇只要贪图一点小利,就绝对会冒这一次风险!而这种联盟的形势,恰使得每一支队伍都有了侥幸,他们总感觉会有人为他们垫背,所以他们才做得奋不顾身。”
    “而你风家利用这一点,把他们当枪使,他们要么沦为你们的马前卒,要么就为你们风家填旋。”苏音说到这里又一声长叹,“狠!狠还是你们大世家狠!”
    丹歌子规风标天子都是一皱眉,他们只觉得似乎效果适得其反,这苏音恐是意识到了风家的狠,不愿意加入了。风标连忙辩解,“不是……”
    “啪!”苏音一拍腿,站起了身来,走向了丹歌。她立在丹歌身前,拧着眉,“狠!”旋即她的眉渐渐铺展开来,“但是我喜欢!我的伙伴们也肯定都喜欢!谢谢你,这风家是我们一个绝好的归处!”
    “嗨。”丹歌这才笑了起来,“吓我一跳,我还说你们不加入了呢。”
    苏音挑了挑眉,“怎么会!”她扭身转向了天子,伸出手来,“我服你了,请多指教!”
    “指教不敢,我们共同谋划!”天子也伸手手来,两人稳稳一握,苏音那十六七个弟兄,就都归入风家了。
    “好!”苏音道,“既然我们是一家人了,我就想问一个问题,我曾经受金勿的指派,派往了丹歌子规你们当初所在的酒店一个女杀手,命她暗暗监视沈灵儿。有一日中午她去执行任务,而后就再没有回来,你们可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紧随在合作的喜悦之后,让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丹歌子规都疑心苏音是为了知悉这个真相,才加入风家的呢。
    天子和苏音此刻还没有松开手,天子手稍微紧了紧,道:“她被我杀了。”
    “被你?”苏音大瞪双眼,“你?!不是丹歌子规,也不是沈灵儿?是你?”
    天子点头,“对,是我。沈灵儿在当天上午转移到了杳伯这里,酒店也是退了房的。我为了给丹歌子规布置计划,就出现在了沈灵儿的曾住过的0917房间里。在我离开时,那女杀手恰隐在电梯里,我发现了她,她见被我发现只好对我出手,然后我就把她杀了。”
    苏音手中用上了气力,咬牙切齿道:“你出手和你的计划一样,也很狠啊。”
    “那你是否如喜欢我的计划一样,也喜欢我呢?”天子的手中同样用着力气,使自己的手不至于被苏音捏碎。两人就这样彼此攥着手对峙着,而显然天子并没有用全力,毕竟天子是比苏音要强上不少的。他只是抵御着苏音的力道,这在他看来,也是苏音发泄的一种方式。
    屋内静悄悄的,其他人不知这件事儿该如何解释,玩具损了可以赔一件,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自然是赔不给苏音的。可天子做的也不为错,那时候不是天子死,就是杀手死,所以既然天子要活,杀手就必须死,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这怨不得谁,只能怪命而已。大家都期待着苏音能想通这一点,当然大家都希望着这个想通,不会有损于彼此的合作。
    半晌之后,见两人还没有停止较量的意思,子规道:“要不,把他们拉开吧!”
    “哎!”丹歌连忙摆手,“起什么哄!没看到他俩这牵手之中,情愫暗生么!再等等,也许下一秒就私定终生了。”
    子规斜了丹歌一眼,这家伙真不正经。
    丹歌的话调笑之意尽显,而天子苏音还恰是吃这一套,这两人彼此眼神一对,然后同时泄力,继而撒开了手。
    “师父好厉害!”沈灵儿赞道。
    丹歌自知是沈灵儿夸自己,他却故意引向天子,他笑道:“厉害吧!你天子师叔这半晌已经是拿下一个绝世的美女了,确实厉害。”
    苏音美眸一斜丹歌,扭身回到了座位上,“我知道你杀她是迫不得已,即便你只是捕了她,她也会逆转经脉自断而死。她做杀手这一行,早就有了这果决的思想,而时势造就,她该有如此宿命,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毕竟她死在你手,她又是我的得力手下,所以凭着她,我对你提一些条件,不过分吧?”
    天子早已想到会有这样一步了,他耸耸肩,“你说吧,条件不要过分就行。”
    苏音道:“我们的伙伴中有一个正在养伤,他应该得到很好的保护和后续治疗,所以我希望你能安排。我的手下依然由我管辖,你如果有任务直接派给我,我给你立军令状。击征因为是我从别人手中借来的,所以我不能决定她的去留。”
    天子点头,“杳伯这里就可以给你那同伴养伤。你的手下依然归你管,这也没有问题。唯独击征……”天子望向击征,笑道,“你看我们这里有子规,你真舍得回去吗?”
    击征和子规两人齐齐瞪了天子一眼,继而击征对着苏音耳语了几声。苏音道:“她即便想留下,也是要和她原来的伙伴说一声才行,而她回到他伙伴身边,是否还有机会出来,她也没有把握。而即便她能回来,她也绝不愿受你风家的束缚的。”
    “这好办。”丹歌笑道,“击征可以跟着我们,你是否愿意呢?”
    击征歪着头,看了丹歌一眼。这命定的四人组,彼此都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存在,并不局限于丹歌和风标,子规和击征。击征和丹歌也有那样似曾相识倍感亲切的感觉,感觉之外,也有着些微的默契,所以击征这么温柔一望,丹歌随之就懂了大半。
    “哦。只等你能顺利归来了,你就加入我们吧!”丹歌道,“我们等你一个月,如果你还没有归来,我们就去找你,然后把你抢回来。”丹歌说着瞟了一眼子规,“那时候你需穿一身红,子规也穿一身红。他抢了你,你脚不落地,一直把你背回徐州。”
    “嗤。”众人都是笑了起来,丹歌所言,俨然是抢亲的流程了。
    “正经了。”杳伯沉声,点了点丹歌子规和风标,“这天子的事儿交代完了,苏音的事儿交代完了,就剩下你们仨的事儿了。说吧,你们为什么会回到商丘来?又是如何回来的?”
    风标笑道:“大伯,本来我们今天中午是要去舞阳城咱风家的传讯分部给你们传讯的,结果这两人神行之时对我的能力起了试探之心,我们就提高了速度,一路就跑到了昆山。而既然已经到了昆山,我们就姑且返回这商丘,亲自向您传讯了。”
    “哇。”沈灵儿听了此番,才算开了眼界!他在风标说话时一瞥时钟,此时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而众人也在这里坐着说话有一个小时了。也就是说,师父他们从舞阳神行而归,顶多用了五个钟头,而他去追,可是花费的十七八个小时的!
    沈灵儿望向了丹歌,“师父,您何时也能教授我神行之术啊?!”
    丹歌苦着脸,抚在沈灵儿的脸上,“苦了你了,摊上个不肯教你东西的师爷,还被罚跪……”
    “够了啊!”杳伯忿忿的,“我怎么没教他啦!是他还没到火候!”
    丹歌的脸立时转笑,道:“听你师爷的,你确实还没到火候。”
    杳伯不睬丹歌,他和这家伙说话从不能正经许久。他看向风标,“那你们要传怎样的讯息呢?”
    子规从兜中拿出那个小男孩的照片,“我在舞阳县城靠南侧没了人烟的一处屋子里找到了这张照片,席锐曾言……”
    “哈!终于提到了我!”在角落处,席锐拍案而起,兴奋地手舞足蹈。
    “咦?”丹歌子规风标等人都是扭头看向角落,“你一直就在那里吗?”
    席锐苦笑,“是啊。存在感颇低,要不然也未至于风家追人,二十个里追回了十九个,偏偏落了我!我和天子好有一比,天子放在古时候是皇上,我就是打在冷宫的娘娘。”
    天子眼眸一斜,撇嘴道:“我可没你这样儿的妃子。”
    席锐翻个白眼,“我可也不要你这样儿的丈夫!”他扭头看向子规,“快,我曾说了什么?”
    “你曾说,舞阳县南侧十余户人家都没人了,都被卒操纵着的你送至南阳毒虫之口了。而这张照片里的孩子,应该就是遭了毒手。”子规说着,将手中的照片递给了杳伯。
    “啊?”杳伯的眼眸大睁,“是那个小男孩儿!他终究还是死在毒虫之口!可惜呀可惜!”杳伯说完歪头看向子规,“呃……,然后呢?”
    “啪”,风标一拍手,继而两手一摊,道:“你看,你们的理论我大伯丝毫都不知道!”
    “什么理论?”杳伯问道。
    风标道:“就是一个人本有某样劫难,中途被搭救后依然死在劫难之中,那么这个人和搭救这个人的人,二者都会发生变化,产生出这世间少有的东西来。大伯,您听过这样的理论吗?”
    杳伯不否定,却也没有肯定,他皱着眉站起身来,转身去了书房,“我找找看,似乎有这样的东西存在。”
    “给我瞧瞧这照片儿!”席锐伸手夺过了杳伯手中的照片,细细打量起来,继而陷入了回忆之中。
    见杳伯进去查资料,丹歌几人大眼对小眼,一时没了话题。丹歌忽然一拍裤兜,扭头向沈灵儿道:“灵儿,去,在院中架起柴火来,再找个铁丝网,备好了辣酱孜然辣椒面儿和食用油!”
    “师父您这是要吃烧烤啊?”沈灵儿问道。
    “啊!”风标笑道,“我知道,你师父是要烤东……唔!”丹歌已是迅捷地窜到了风标身旁,捂住了风标的口,他朝着风标使了个眼色,告诉他要保密。
    这样简单的讯号风标还是能懂的,他扳开了丹歌的手,撇嘴道,“还搞神秘。”
    “引师父,烤东什么?”沈灵儿已是有了大概的猜测了,尤其看到师父如此之后。
    “烤东西呗烤什么。”风标道。
    沈灵儿长长地“哦”了一声,转身出去照办丹歌的吩咐去了。
    子规瞟一眼走远了的沈灵儿,朝丹歌笑道:“搞砸了吧?!你徒弟多聪明,猜透了你给他预备了东泽鱼!”
    丹歌一戳风标,“怨你!我本想给个惊喜的。”
    “嗤。”天子笑了笑,道,“你不会当真安排一些烧烤啊?!等沈灵儿对自己的猜测失了信心的时候,你再拿出这东泽鱼来,不一样是惊喜?”
    丹歌摆了摆手,“正是他渐渐竖立自信的时候,就不需如此了,也没必要耍他这一道。”
    “倒也是吧。”
    “哎,众位。”席锐此刻忽然说话,“这一个男孩,还真有不同!”
    众人转向了席锐,“哦?怎么不同?”
    “首先他很漂亮,很可爱。”席锐道。
    “嗨。”众人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不同!”说着众人就有心不理。
    席锐却继续道:“因为如此,我对他的映象很深刻,如果我当时能控制我的身体,我一定是要让他活着的。这是我当时就有的想法,当然我无法实现了。他被我虏去后,送至南阳,我亲眼看着他被毒虫生吞。
    “因为毒虫怨气的关系,毒虫的洞府处黑暗一片,在这黑暗之中,魂灵可见。我亲眼看着这男孩的魂灵没有像其他的魂灵一样附着在毒虫身上,而是脱离了毒虫,飞离了洞府,消失不见了。他与旁人有如此不同,也许你们的理论,是成立的。”
    风标听到此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别人的魂灵都逃不开怨气,他却可以,难道这劫难之中被救赎,却最终被劫难杀死,真得会触发怎样的异变吗?”
    “‘医者常难自医,而亦非世人皆可用医。当世恶者毋医,地狱回转,历劫当医;避世隐者毋医,乡村田园,累叠其身,医者难堪晦意;伏世杀者毋医,淬毒锋刃,不谢恩人;惰世悲者毋医,平白施舍,而馈之需以久长,若有分明懈怠,则前恩成前愆。尤其……’”
    这一段正是杳伯在书房内朗读一篇文章,杳伯读到尤其,就停了下来。他从书房内走了出来,手中捏着一般书,书上歪歪斜斜的四个字:“灵疗典籍”。
    丹歌子规见这四字,滕然站起了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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