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大比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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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吸纳,叫划归。”天子笑道,“他们不会成为我们的核心,只从属于我们。如你所说,他们的能力是顶尖的,我正相中了这一点。”
    丹歌点点头,“我向你提这个,正是担忧他们在我们和金勿都不在商丘的期间,他们会倒向第三方。你们既然有意划归,那为最好,倒向你们也就是倒向我们。我怕的是他们会倒向马心袁一方,马心袁和他们的首领苏音,似乎私交不错。”
    “这绝无可能!”天子很决然地说道,“他们到底还是杀手!如果他们归入马心袁,风家与狼子之流开战时刻,他们会对我风家造成极大的骚扰!当初那个赖随风参与的计划里,我们不想让杀手们和马心袁合作,不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吗?!当初是这想法,现在也是这个考虑。
    “如果他们真得要归入马心袁一方,不管他们的能力有多么出众,风家一定会阻止!如果难以阻止,就只能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抹杀干净!”
    “咳。”子规轻咳一声,道,“虽然你们的武力杀她不现实,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这一伙杀手当中有一个叫击征的女孩,其他人你们赶尽杀绝没关系,她,你们一定不能碰!”
    这时候轮到天子发懵了,他挠了挠头,“为什么?”
    丹歌一指子规,“他,男孩!那击征,女孩!这男孩女孩的,你还不懂吗?”
    “哦——!”天子恍然大悟。
    沈灵儿也在一旁点头,“天子师叔你清楚了吗?不许让你的人动我师娘!”
    丹歌拍了拍沈灵儿的肩膀,瞟一眼子规,笑道:“还是徒儿孝顺啊。”
    子规一瞧丹歌趁机占便宜,连忙一拍桌子,纠正道:“是代师娘!”
    他这正经着一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意,带头和众人一齐笑了起来,“哈哈哈……”
    笑了半晌,众人才渐渐歇了下来。
    天子道:“既然是子规的媳妇,我们绝对要护卫他周全。”他说着一拍腿,“这更不能让马心袁得逞了!那以马心袁为首的狼子之流,正是色狼联盟啊!这一伙杀手和马心袁联合,那子规的媳妇还不得受尽骚扰?!我风家得多多争取了!”
    “话说……”子规不无忧虑地望向风标,“风家除了你,应该没其他色狼了吧?”
    “什么话?!”风标滕然红了脸,他愤愤不平,“怎么我就是色狼了?!”
    子规一撇嘴,“也不知是谁,昨晚在我身上像蛇一样儿的,盘那么紧!”
    风标的脸更红了,“是……,是我吗?”
    “哦——!”丹歌上下打量着风标,“嘴上说不要和臭男人睡觉,晚上却来个投怀送抱,你倒还蛮有情调!”
    “f……freestyle!”沈灵儿叹道。
    丹歌幽幽地看向了沈灵儿,“话说昨晚,我身上也有人盘着来着……”
    “引师父……”沈灵儿向风标呼救起来。
    “好徒儿……”风标也凑向了沈灵儿。
    两人相拥一块儿,风标道:“看来咱俩同病相怜啊!”
    灵儿道:“那以后咱俩睡吧!咱俩互盘。”
    “互盘什么鬼啊?”天子颇为嫌弃地避开了这两人,扭头瞧向了丹歌,“是不是和你呆久了,都是这个样儿?”
    “也未必吧……”丹歌道,“我看那金勿就还蛮正常呐。”
    天子一撇嘴,“他要是也不正常了,那你这威能可就大了去了!连敌人都感化成这蠢样儿,那世间哪还有战争去!你俨然就成救世主了!”
    “救世主吗?”丹歌一歪头,“我本就是啊。”
    天子伸指一戳丹歌的额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他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走了两步又扭回身来,道,“你们快些吃完快些收拾,上午九时正,卦比就开始了。尤其丹歌,你是客卿长老,必须到场!”
    “好!”丹歌应了一声,扭头拉开了尚在互盘的风标和沈灵儿。几人又吃了些早饭,收拾完毕就出了门,赶赴祭坛而去,今天的大比,都是在祭坛进行的。
    祭坛正中的熊熊火焰已经熄灭,其实早在端午过后,初六日的早上,这火焰就熄灭了。而到了今天又稍加布置,在这盛火的大池上以众长老法力联合,布出一道硕大的阴阳八卦图,遮在这池口,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圆台。
    大比头一场,为卦比,这卦比算是大比的重头戏,而这样儿的重头戏一般放在后面,但风家反其道而行之,放在了头一场。于是在这祭坛场地之内,早已人满为患,与端午夜祭祖时的人数也是相当。
    丹歌照着风标的指引,凌空而起,飞到了圆台之上,头一场卦比的参赛者众多,于是参赛者在场下,长老们坐在圆台上问问题。到了后两场比试,就是参赛者在台上,众长老在场下了。
    丹歌来到圆台上,和众长老一一打了招呼,今日里长老们与昨日很大的不同——他们都打扮了一番,扎起了头发,换上了紫衫。他们的精神也和昨夜有不少差距,显得精神抖擞,颇有干劲儿。
    风和招手让丹歌坐在他的旁边,然后悄然一指众长老,道:“看出变化了吧?拜你们所赐啊!他们不打算窝在宫殿里了,而是要在这风家里四方走走,今天他们指点了不少我风家子弟的技艺,那些孩子都受益匪浅啊!
    “他们这才是长老的样子。那宫殿啊,真是有莫名的力量,迷惑着他们。现在他们放下了宫殿中的地位,走了出来,到今日来到这祭坛,他们叩头就是一拜啊!这在往日里我想都不敢想!
    “往日他们住在宫殿里,便是祭祖也不出来的!自打他们出来,才去掉他们头顶上的高高帽子,俯下身来躬行能事,我风家复苏有望啊!”
    丹歌点了点头,道:“那一个宫殿列入禁地吧!您莫要说这些长老,便是您已经是家主高位,进了那里面您也是瞅着北方坤位就坐,没把我和子规当一回事儿啊!看如今这些长老的前后差距,那宫殿是真有魔力啊!”
    风和皱了皱眉,“是这样吗?倒也不无可能!自我父传位给我,风家失去了太多重要东西了。这倒不是我继承不住,而是我父实在去世太突然。若非你们,我风家这两大至宝,我们根本都不知道!说起来,那钻木呢?”
    “昨个当柴火棍儿烧了。”丹歌道。
    “啥?!”
    “在呢!”丹歌见众长老瞧到这边,连忙笑着说出实情,“还放在风标家里,被好生护卫着呢!”
    风和道:“你这,尽吓人!不过你且在这台上笑着,有你笑不出的时候!”
    丹歌一挑眉,“什么事儿啊?给个底儿啊!”
    风和道:“我族内所谓的年轻人啊,也就是沈灵儿的年纪上下。第三试,为二试武比胜者挑战风家管事,如果胜出,就博得席位。你比他们打不了几岁,又身居客卿长老的高位,他们不挑战你挑战谁啊?”
    丹歌艺高人胆大,倒并不惧怕。但他不怕一人,就怕百人千人车轮战消耗死他。于是他问道:“二试武比胜者,有几个人?”
    “有三个。”风和答道,“可莫要小瞧了我风家的人啊!他们的修行可都是顶尖儿的!”
    “是是是!”丹歌点点头,“这样,我让风标跑一趟,给我取样武器吧。”
    “什么武器?”
    丹歌随便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一根儿木棒儿。”
    “你敢!”风和忽然的高声又惊到了其他的长老,他连忙小声儿道,“你疯啦!我风家的人才你是要杀干净啊?!”
    丹歌摇摇头,道:“没,就三个。”
    “什么呀!一个也不许!”风和沉声道,“你不许用那钻木!”
    丹歌道:“我哪怕不用钻木,杀伤力也未必就弱于那钻木,你族内的人不识相,我可也不留情。”
    风和一愣,他忽然想起来了,丹歌昨日在侧室,面对着风标可还是游刃有余的!虽然那时风标心急在先,但他思量着,便是风标能发挥全力,恐也稍逊丹歌。不以丹歌而论,就以丹歌的伙伴子规来论,子规是对他出手,他自己的感受,最能评判子规的修为。
    虽然子规借着那结绳伤了他,可便是当时那极速突袭之下两样武器的变换速度,子规的实力就可见一斑!而子规和丹歌彼此平等相待,说明修为也在伯仲之间。那么这样强大的丹歌,族人要是挑战,其后果必是惨败!
    风和想通了,连忙缓过神儿来,道:“那我在第三试开始前宣布不许挑战长老!”
    “不行!”丹歌摇摇头,“那我多没面儿啊,别人还以为是我怂了呢!这倒正好,这卦比上我宣布前往南阳除害,是立威第一计。那这第三试上,我恰找个出头的鸟儿,显现威力,就作为立威第二计!我一定要为沈灵儿把这基础打得牢牢的!”
    “一个,就让你打一个!”风和和丹歌讨价还价起来,“而且你不许下死手!你赢了以后,我把你的诸多对风家恩惠事情一说,让后面的人不再挑战你,可好?”
    丹歌笑了笑,“您是家主,您说了算。”他显然是同意了。
    “按我说你一个也别打!可你又不同意啊!”风和苦笑着,“罢了,就一个!这么定了!而且我风家得到重宝之事,也恰好借此宣布。”
    “哎!这不行!”丹歌连忙阻止,“如果你宣布了,就把我和子规此来风家的目的暴露了。我们不是代表焦家传讯和你风家联合,而是来归还宝物,马心袁也许就有动作了!”
    “让他们来!”风和忽然意气风发,“他们知道我风家有了重宝,他们敢不敢?他们敢,那就让他们试一试软硬!”
    丹歌把手揣进袖口里,后仰着头瞧着家主风和,这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也有这样儿少见的快意恩仇时候。他笑道:“这一回风家倒有底气了。”
    “那自然!”风和震着肩头也是笑着。
    两人正说着,大比之卦比已是要拉开帷幕了。
    自远处,一席蓝白之衫的风桓飘然而至,宛若仙人临凡,这仙人相貌堂堂,器宇不凡,缓缓落在台上,博得场下好些女孩的尖叫之声。这风桓的相貌确实出众,而比之风标,风桓则更显刚毅,风标则稍显柔弱。
    “怎么样?风桓这人气不差吧!”风和笑道。
    丹歌点头,“您是要把他培养成下一任的家主?”
    风和笑笑,“这不好说。”
    丹歌皱了皱眉头,“难道还会临时生变?”
    今日风和也不知为何,他和丹歌许多话都能说得出口,毫无顾虑。大抵因为这丹歌对他风家相助颇多,亦或是因为丹歌是他儿子的至交好友。
    他道:“就如我和我大哥,也就是你们清杳居所见的老先生一样。当初我大哥也和风桓一样操办族中大小事宜,但我父忽然身死,留下一道谜诗而去。我大哥钻入谜诗之中难以自拔,于是家主之位落在了我身上,我大哥出离风家,钻研我父的谜诗去了。
    “风标风桓也会是如此,他们的追求会影响风家家主之位的归属,甚至他们都无心继承,家主位也许就会旁落到另一支上。”
    “哦。”丹歌点点头,“我倒觉得风桓最是适合了。”
    “是嘛?”风和笑道,“我当初也以为我大哥最适合,结果我做起来也不差。事到临头,再说吧。”
    风和说完也不说了,丹歌也没有答话,听起风桓的开场来。
    风桓将这比试的规则详说一遍,继而宣布卦比开始。
    “不过……”风桓说着忽然话题一转,道,“在卦比比赛正式开始之前,我会将往年卦比提出而在今年才得出结论的题目宣读一遍,并将对应题目测算正确的参赛者姓名念出,进行颁奖!”
    丹歌道:“你风家可真是不同,重头戏安排在最前头,颁奖也在最前头。”
    风和笑道:“这正是为了激励这些参赛者们,让他们向着荣誉努力啊!”
    “这一题,来自于三十年前的五月初七日大比,题目为:若风家韬光养晦,示人以弱,至三十年后,可有来敌敢犯?题解为:纵有众敌环伺,却不敢来犯!测算正确者为……”
    “唔。”风和不无感叹,“那时风家渐弱,于是有此提案,那时还是我父亲的家主。原来我风家韬光养晦,已有三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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