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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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组人先是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冯振海的大门前,直接从外面敲开了门锁,冲进了房间内,而在冯振海家楼上的武警也从楼上顺着绳索下到了冯振海家的阳台上,直接砸碎玻璃,冲进了现场。
    在武警冲进去之后,陆晔他们也立即跟了进去,当他们进来之后,发现现场的情况有点出乎他们的预料。
    原本他们在听到一连串的枪声之后,本能的以为是宋安国开枪打死了冯振海或者许琅,要么就是打伤了两个人,所以陆晔才会下令强攻,可他们进来之后才发现,事情不是这样。
    冯振海此刻正躺在地上,双手捂住左耳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哀嚎着,而宋安国则有左手死死的握住了右手的手腕,滴滴答答,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滴落在地面上,在白色的瓷砖上溅起一团团血花,而许琅则用右手捂住了左肩,瘫坐在地板上,依靠着沙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一把手枪就掉落在客厅的中间,地上出现了七枚弹壳,在冯振海身后的墙壁上出现了七个弹孔,手枪的子弹就镶嵌在里面。
    陆晔在看到这种情况之后,立即让人把冯振海还有宋安国控制起来,在警察给他们戴上手铐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反抗,宋安国在被带出房间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许琅,然后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许琅,他回来了,就在s市,哈哈”
    宋安国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了两名警察的束缚,朝阳台冲去。
    原本以为控制了两个人,紧绷心弦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谁都没想到原本已经放弃抵抗的宋安国会突然这样,就在武警还有其他警察准备开枪的时候,陆晔大喊道:“抓活的的。”
    于是,所有人都放弃了开枪,朝已经冲到阳台的宋安国扑去,但是,一切还是晚了一步。
    宋安国在冲到阳台之后,直接从阳台跳了下去,冯振海的家是在四楼,这里距离楼下足足有十几米,宋安国在双手被束缚的情况下从这里跳下去,结果毫无意外,直接摔死在当场。
    “咚”
    随着一声沉闷的响声,宋安国就像一个西瓜一样,重重的砸在了冰冷而坚硬的地面上,宋安国哼都没有哼一声,当场死亡,猩红而刺眼的鲜血顺着宋安国的脑袋还有七窍缓缓的流了出来,很快就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团红色的溪流。
    在宋安国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原本脸色惨白如纸的许琅,猛地抬起头,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宋安国喊道:“他是谁?你到底知道什么?”
    喊完,许琅就朝着宋安国追了过去,但是一切还是晚了一步,等到许琅追到阳台的时候,宋安国已经跳了下去,如果不是后面追过来的警察一把拉住了许琅,估计许琅也会从阳台跳下去的,那么许琅的结果估计和现在躺在下面的宋安国是一个下场。
    在这起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之后,所有人都死死的控制住了冯振海,他们都担心冯振海也会和宋安国一样,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万幸的是,冯振海什么都没做,一开始,他嘴里还在哀嚎,可是当他看到宋安国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性命之后,立即停止了嚎叫,眼神闪动,闭上了嘴巴,低下了头,一言不发,随后就被警务人员带离了现场。
    原本因为宋安国一句话而陷入疯狂的许琅,在几个警察死死拉住的情况下,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八月的s市,酷暑难当,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午还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在枪声响起之后,一大片乌云遮住了太阳,天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一阵凉风吹过,许琅一屁股瘫坐在一片狼藉的阳台上。
    许琅脸色惨白如纸,左肩处的绑带和衬衣早已经被鲜血染红,这些血都是许琅之前受到枪伤留下的伤口再次崩裂而渗出的鲜血,许琅的眼神有些空洞和无神,他那原本漆黑和锐利的眼神中一片死灰,找不到焦距,显然宋安国最后留下的话,深深地刺激了许琅。
    在场的其他人不知道许琅为什么会这样,陆晔却知道。
    宋安国嘴里的他,肯定是杀害许琅家人的凶手,宋安国肯定认识那个人,就算不认识,肯定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可是宋安国究竟知道什么,现在随着宋安国的自杀身亡,以及成为了一个谜。
    陆晔在跟伍勇和贺永志简单的交代了一番之后,就迈步走向了坐在阳台上的许琅,陆晔走过去,也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拍了拍许琅的肩膀,然后递给了许琅一根烟,亲自给许琅点燃,然后自己也点燃了一根烟,陪着许琅一起看着忙成一团的外面。
    伍勇和贺永志在目睹完这一切之后,两个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不解,不过,最后两个人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而是忙着各自的事情。
    虽然几个人质都被解救出来了,都被送到了医院,赵成海也投降了,冯振海也被送到了医院进行了救治,而造成这一切的宋安国却选择了自杀,事情看起来是结束了,这对于其它人来说是这样,但是对于警方来说,这一切才刚刚开始,他们需要清理现场,继续调查,审讯冯振海赵成海白莎莎几个当事人,警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许琅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暂时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陆晔在陪着许琅抽完一支烟之后,陆晔把身上的烟盒放在许琅面前,然后站起身,看着许琅,张了张嘴巴,想说点什么,但是,陆晔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哎”
    听到陆晔的叹息,一直沉默不语,默默抽烟的许琅转过头,看向了陆晔,然后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沙哑的说道:“陆叔叔,放心吧,我没事。”
    “哎”
    陆晔再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拍了拍许琅的肩膀,离开了现场,陆晔毕竟是s市公安总局的局长,还是810专案组的组长,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需要立即回到公安局主持大局,安排接下来的工作事宜,另外,陆晔还要给上级和外界一个交代,这些,都需要陆晔亲自去处理,所以,他不能在这里逗留太长时间。
    随着赵成海的投降,冯振海也被带走,宋安国的自杀身亡,今天发生的一切事情告一段落,来到现场的武警率先撤离了现场,然后就一些记者媒体,他们也在警务人员的劝阻之下,相继离开了现场,而现场只剩下警务人员处理后续事宜。
    许琅在抽完半包烟之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在一名民警的陪同下,也离开了现场,去了医院,毕竟许琅的伤口再次崩裂开了,如果不紧急处理的话,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的,虽然对许琅以后的生活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影响的。
    许琅到了医院之后,在许琅主治医生黑着脸给他处理完之后,许琅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沉沉的睡去,在睡去之前,许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宋安国临死前的那句话。
    “许琅,他回来了,就在s市。”
    许琅不明白宋安国说的他是谁?他是男是女?是杀害母亲张兰的凶手,还是杀死姐姐许蝉的凶手?他在s市,他究竟是谁?许琅不知道,许琅带着满脑子的疑问沉沉的睡去。
    在许琅睡去的时候,舒悦也在警方的通知下赶到了医院,当她看到许琅那苍白如纸的脸色,还有被血迹染红的衬衣,一直十分坚强的舒悦,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舒悦走到床前,坐在椅子上,泪眼婆娑的看着许琅,眼神中充满了心疼,埋怨还有一丝恼怒。
    白晓菲和白莎莎在被送到医院之后,医生立即对两个人进行了一番检查,发现两个人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和惊吓,在医生打了一针镇定剂之后,两个人沉沉的睡去了。
    冯振海的妻子和小保姆也和白莎莎母女情况差不多,现在都在沉睡。
    冯振海在被逮捕之后,也被送到了医院,他的左耳没有了,是被子弹打掉的,脸颊也被子弹划出了一道血槽,医生在给他做完紧急处理之后,冯振海也沉睡了过去。
    在今天发生的一切变故当中,唯一没有受伤的就是赵成海了。
    在变故解决之后,陆晔和贺永志亲自提审了赵成海,询问他这一系列案情的真相。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赵成海坐在审讯室内,始终低着头,看着手腕上那双冰冷而刺眼的手铐,一言不发,无论陆晔和贺永志怎么问,怎么审讯,他就是一言不发,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了下去。
    宋安国的尸体也被警务人员带回了警局,法医叶雪菲先是简单的对尸体做了尸检,最后确定,宋安国是因高空坠落撞击地面,造成身体多处骨折,内脏严重破损,心脏骤停死亡的。
    宋安国的妻子当时就在现场,当他看到丈夫宋安国惨死的那一幕之后,直接在现场昏倒了,醒来之后,她来到了公安总局,配合警方调查,只是,她对宋安国的事情知道的少之又少,因为宋安国是公安分局的副局长,是警务人员,作为警务人员,尤其是领导,是要严格遵守保密纪律的,很多事情都不能透露,哪怕是家人妻子也不行。
    专案组在询问一番之后,宋安国的妻子情绪十分的不稳定,数次在询问室内情绪失控,当场哭泣起来,询问过程受到了很大的干扰,最后,专案组只好暂时放弃询问,等到她情绪稳定之后在进行询问。
    就在许琅他们住院治疗的时候,白天发生在s市的原公安分局副局长冲进老法官冯振海家中绑架其家人的新闻就被报道了出来,s市的媒体在经历了前不久有关部门的处罚之后,这次学乖了,没有使用什么博人眼球的标题,只是原原本本的把整起案件报道了出来,至于哪些可以报道,哪些暂时不适合报道,他们心里都有数。
    在报道期间,一个人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了公众面前,那就是许琅,因为许琅进入现场经过数小时的谈判,不但把所有人质都解救了出来,还劝降了一个犯罪嫌疑人,虽然最后宋安国自杀了,但是这不是许琅可以控制的,所以没有人会去过分的苛责许琅什么。
    在事情逐渐尘埃落定之后,省公安厅还有s市的有关领导,都打来了电话,询问了陆晔事情的经过,在询问一番之后,最后要求陆晔一定要严查此事,不可忽略任何一丝一毫的细节,一定要严惩凶手。
    而专案组的全体成员并没有因为宋安国的自杀,还有赵成海和冯振海的落网而停止调查,恰恰相反,赵成海和冯振海的落网,更加的鼓舞了专案组的成员,激发了他们的斗志,所有人在调查的时候,都愈发的仔细起来,争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和线索。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在宋安国自杀的时候,一切看起来尘埃落定的时候,在现场围观的群众当中,一个戴着口罩和一定鸭舌帽的男人,就在现场,他也在关注着事情的发展,在那顶黑色的鸭舌帽之下,可以看到,他并没有头发,是个光头,一双眼神熠熠生辉,在宋安国跳楼自杀死亡之后,那个人紧皱的眉宇渐渐舒展开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后,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状态疯癫被几名警务人员死死拦住的许琅,眯了眯眼睛,最后转身离开了现场,而他的离开,现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也没有会去在意一个围观者的去留。
    第73章 风声、雨声、忏悔声
    光与暗,阴于阳,正义与邪恶,总是相互交织诞生的。
    梅雨季节已经过去了,而今年的s市的梅雨季节却来的比以往要晚很多,六月和七月,s市基本上没怎么下雨,而在八月份,从十九号傍晚开始,s市居然连续,淋淋漓漓,稀稀疏疏,下了一个月的小雨。
    许琅再次醒来,是被窗外那稀稀疏疏的雨声给吵醒的。
    许琅睁开眼,看着略显昏暗的病房,光洁如镜的天花板,许琅感到有些累了,许琅侧过头,看向窗外,窗外灯光稀疏,十分的昏暗,雨点像钢琴家弹奏钢琴一般,乐此不疲的敲打着玻璃,雨点落下,形成一滴水珠,然后渐渐滑下,和其它的水珠汇成一条小小的‘溪流’,在窗户的玻璃山划出一道道划痕,最后顺着窗沿流入地面。
    与雨声相伴的还有风声,夏日的风不想春天那么温柔,让人如浴春风,也不想秋天的风那么萧瑟,让人伤感,更不想冬天的风那么寒冷刺骨,让人感到寒冷,夏天的风,像是个急性子的孩子一样,顽皮而不知疲倦,在驱散炎热的同时,也吹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许琅看了一会儿窗外,缓缓地回过神来,略显昏暗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个人,舒悦不知道去了哪里,病房的门,微掩着,许琅可以通过门缝看到医院走廊里惨白的灯光,耳边可以听到其它病房内病人偶尔传来的咳嗽声,还有轻声细语的说话声,以及值班护士的脚步声。
    “滴答,滴答”
    突然,许琅听到了一阵细微的脚步声,脚步十分的轻快,每一步落地都十分的稳重,脚步的间隔几乎一模一样,许琅在听到脚步声之后,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起来,不过,他听了片刻之后,紧绷的神经就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听出朝病房走来的人是谁,许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脚步声在病房的门口停下,随即,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人出现了病房的门口,她是个女人,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上身穿着一件米黄色的t恤,下身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手里拎着一个装开水的暖壶,她不是别人,正是舒悦。
    舒悦在推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许琅,发现许琅已经醒了,此刻正躺在床上,面带笑容的看着她,舒悦和许琅对视了几秒钟,就走进了病房,然后把病房的门关上,拎着暖壶走到许琅的病床旁边,给许琅倒了一杯水,这才放下暖壶,弯腰准备扶许琅起来坐下。
    舒悦不但人长得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该凸出的地方凸出,该瘦的地方瘦,在舒悦弯腰的时候,她的秀发随着身体的弯曲而倾斜下来,垂在了许琅的脸上,就像一道黑色的瀑布一般,许琅伸出手,双手死死的搂住了舒悦纤细的腰肢,然后闭上眼睛,十分痴迷的闻着舒悦那清香的发香。
    许琅的这个动作让舒悦十分的无语,舒悦先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家伙,身体略微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腰身被许琅紧紧地箍住,舒悦在挣脱无果之后,只好放弃了挣扎,顺势坐在了床沿上,一双会说话的秋水眸子动情的看着许琅。
    舒悦在看了一会儿之后,就顺势趴在了许琅的怀里,把脸轻轻的枕在许琅的胸口,仔细的聆听着许琅那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每每这个时候,是舒悦最有安全感的时候。
    其实在舒悦趴在自己怀里的时候,许琅原本恢复了一点血色的脸色,顿时又惨白了起来,许琅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然后睁开眼,低下头,看着趴在自己怀里已经闭上眼睛的舒悦,许琅的眼中流露出少有的温柔和怜惜,这种表情外人很少看到,也只有在面对舒悦的时候,许琅才会出现,男人的铁血柔情只要在面对最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就像漂亮而知性的舒悦一样,她只有在面对许琅的时候,才会表现的那么顺从和温柔。
    过了一会儿,许琅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能不能起来?”
    听到许琅的话,舒悦睁开眼睛,扬起白皙而粉嫩的脖颈,疑惑不解的看着许琅,这才发现许琅的表情有些痛苦,她这才想起,许琅的肩膀有伤,舒悦立即坐起身体,一脸心疼的看着许琅,关切的问道:“是不是弄疼你了?”
    许琅笑着摇摇头,然后伸出手握住舒悦那纤细的小手,说道:“没有。”
    虽然许琅说没事,舒悦还是不放心,把手从许琅的大手里面抽出来,然后解开许琅的衣服,看了看许琅的伤口,发现伤口没有再往外面渗血,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舒悦用责备的眼神看着许琅,有些埋怨的说道:“你啊,受伤了都不老实,逞什么强嘛,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有多担心嘛?你”
    许琅听着舒悦想个老太太一样,在哪里碎碎念,许琅的心里充满了幸福,他伸出手一把把舒悦拉倒在床上,然后身体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脸上露出一抹邪邪的笑容,说道:“上来躺一会儿。”
    被许琅突然袭击,舒悦差点就惊呼出来,但是,跟许琅待得时间长了,朝夕相处,她已经习惯了,被许琅拉倒之后,舒悦没有在说什么,踢掉脚上的鞋子,就爬上了床,侧着身体躺在许琅的身边,许琅伸出一只手,环住了舒悦的肩头,舒悦像只小猫咪一般,蜷缩着身体,头枕在许琅的胳膊上,闭上了眼睛,开始睡觉了。
    不多时,舒悦的呼吸缓缓的平稳下来,发现细不可闻的鼾声,在许琅受伤的这段时间,舒悦已经关掉了心理工作室,专心留在医院陪伴照顾着许琅,这些天,她累坏了。
    许琅侧过头看着沉沉睡去的舒悦,微微一笑,低下头,在舒悦光洁的额头上轻轻的啄了一口,然后就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翌日清晨。
    许琅自从凌晨醒了之后,就一直没睡,一直看着窗外的景物,脑海中还在想着宋安国临死前说的那句话。
    窗外的雨不但没有因为黎明的到来而停歇,相反,雨点越来越大,风越刮越厉害,就在早上七点多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许琅转过头,看向了门口,就看到一脸呆滞的宁嫣然就站在门口,一只手拎着一把还在滴水的雨伞,一只手还握在门把手上,眼神怪怪的看着躺在床上的许琅和舒悦,在宁嫣然的那个方向,她看不到舒悦的脸,但是可以看到舒悦的曼妙的身材,既然能和许琅躺在一张床的上,除了舒悦估计也不会有其它人。
    就在宁嫣然不知道是该关门出去,还是进来的时候,许琅轻声说道:“进来吧。”
    听到许琅的话,宁嫣然这才把手里的雨伞放在门口,然后走了进来,并且关上了门。
    宁嫣然走到床边,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看向了还在熟睡的舒悦,她有些羡慕这个只有几面之缘的女人,同时也羡慕许琅能找到这样一个懂得照顾人的女孩,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初恋,嘴角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苦涩。
    许琅没有注意宁嫣然情绪上的变化,他先看了一眼舒悦,然后小声的问道:“这么早来找我,是不是审讯结果不尽人意?”
    听到许琅的话,宁嫣然迅速的压下心里的那些微微泛起的涟漪,整理了一下情绪之后,宁嫣然脸色沉重的看着许琅,沉声说道:“陆局已经和赵成海僵持了一夜时间,再次期间,赵成海一言不发,而冯振海和其它几个人则还没有清醒过来,案子现在陷入了僵局,陆局的意识是让我过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赵成海开口。”
    听完宁嫣然的讲述,许琅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奇怪的神色,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并没有感到意外。
    宁嫣然在说完这些话之后,一直打量着许琅,其实,她十分好奇,许琅昨天在进入冯振海家中之后,到底和宋安国谈了什么,宋安国才把白莎莎和白晓菲这对母女放了出来,还让赵成海投降,这一点,不但宁嫣然百思不得其解,专案组的其它人也百思不得其解。
    许琅沉吟了一会儿,说道:“我跟你一起去一趟局里吧,我去见一见赵成海。”
    宁嫣然点点头,她之所以这么早过来,就是这么打算的,这不但是她的意思,也是陆晔的意思。
    许琅说完这句话,刚准备起身坐起来,然后又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舒悦,嘴角不由的苦笑了一下,然后看向宁嫣然,说道:“宁队长,麻烦你先出去。”
    宁嫣然看了看许琅,又看了看舒悦,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起身离开了病房。
    等到宁嫣然走出病房之后,许琅低下头看着闭着眼睛的舒悦,小声的说道:“行了,别装了,她走了。”
    许琅说完这句话,等了一会儿,还不见舒悦睁开眼睛,许琅无奈的一笑,继续说道:“你再不松手,我就喊了啊。”
    原来,在宁嫣然推开房门的时候,舒悦就已经醒了,之后两个人的对话,舒悦自然也听到了,听到陆晔让许琅去公安局协助破案,舒悦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的,所以她就耍起小孩子的性子,两只手死死的攥着许琅的裤子,只要许琅坐起身,裤子就会被扒下来,到时候,许琅和宁嫣然就很尴尬了,所以许琅才会让宁嫣然先出去。
    在许琅说完那句话之后,舒悦终于睁开了眼睛,一脸幽怨的看着许琅,她的双手还是没有松开,她就这么看着许琅,也不说话,意思十分的明显,就是不想许琅离开。
    对于舒悦那点小心思,许琅心里很清楚,他知道舒悦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毕竟前前后后两次受伤,这让舒悦在心疼的同时,也十分的担心,她担心许琅这次离开医院会再出事,其实,不但舒悦担心,陆晔也很担心,如果不是赵成海终于开口说话,要求要见许琅,他也不会让宁嫣然这么早来叫许琅过去。
    许琅张了张嘴吧,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就这么和舒悦对视起来,两个人对视了足足三分钟,最后还是舒悦妥协了,松开了双手,然后转过身,背对着许琅,继续装睡。
    看着舒悦这个样子,许琅只能苦笑,现在案子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许琅不想放弃,不然他的伤就白受了,于是,许琅就坐起身,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之后,走到另一边,弯下腰,帮舒悦理了理脸上的青丝,然后在她脸上啄了一口,笑着说道:“等这件案子破了,我们去乡下待一段时间好不好。”
    原本还有些赌气的舒悦,听到许琅这句话,瞬间睁开了眼睛,看着许琅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舒悦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不骗我?”
    许琅伸出手在舒悦的琼鼻上刮了刮,笑着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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