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短命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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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那舞……东笙觉得自己也算是风月老手了,自诩为无尤江千人斩,什么荒淫之事没见过,但却也没见过这么……这么“露骨”的歌舞,简直难以称之为“舞”。
    脸皮一向比万里长城还要厚的东笙竟是有些脸皮发烫,捺着尴尬微微把头侧回来些,强装若无其事地喝起了杯子里酒——然而一喝才发现,杯子里已经没有酒了。
    更尴尬了。
    阿尔丹似是看出来这人的心思,刚刚吃了哑巴亏的斯兰国王此时竟是感到了些许报复的快感,十分不厚道地直盯着他看,意味不明地笑着。
    东笙故作镇定地轻咳了一声,心里把阿尔丹连着他的窑子都骂了个遍,口里支吾半天,才终于不知是那根筋搭错了,前言不搭后语地问了一句;“不知……不知王上是否婚配?”
    这话一出,东笙就恨不得甩子一耳光子,因为这问题……实在是……说好听了是没话找话说,说难听了就是傻逼。
    阿尔丹玩心大起,饶有兴致地回道;“尚未,女人太麻烦,养在宫里影响我处理政务,偶尔出来玩玩罢了,我现在还不急求子嗣……难道,使臣已经有婚配了?”
    “呃,尚未。”
    “使臣贵庚?”
    “二十有五。”东笙现下所用的□□确实是差不多这个年纪。
    “可我听说你们那里这个年纪的男人已经娶妻生子了,怎么?使臣也不急着求子吗?你们那里不是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吗?”阿尔丹不肯轻易饶过他,紧逼着追问道。
    “那也不急,以后时间多着是。”东笙扯着嘴角,干笑了两下,决定把心里那个已经被他揍得鼻青脸肿的阿尔丹再踩上两脚。
    转眼,台上的歌舞已经换了一轮,这一场的是抚琴,稍微收敛了一些。东笙给自己顺了口气,转而问道;“这几日大凌开四方会议,王上可有消息?”
    阿尔丹转了转手里的杯子,顿了顿,像是在思考东笙的弦外之音,然后简洁地回了两个字;“尚未。”
    东笙也不做声,低头呷了一口酒,心说:你不知道,我可知道。
    第22章花楼惊魂夜
    其实东笙心里也有点儿没底,周子融给他的信都到了,温德尔要是有心要胁迫斯兰,这时候消息也应该已经到了。
    于是就听阿尔丹又补了一句;“不过应该快了,他们说送消息的已经在路上了。”
    温德尔胁迫斯兰也确实是有把柄,虽说天河邦是华胥的,可那黑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被大凌操纵在手里。
    当年天下大乱的时候,西洋攻占斯兰,直逼华胥南疆。到后来大战停火,四方联合会建立,西洋人碍着华胥日益膨胀的势力,不得已从斯兰撤军,却别有用心地给这个国家买了颗□□。
    曾经西洋人控制斯兰的时候便把南方军权给了一直受斯兰当朝压迫的黑旗族,后来即使他们走了,黑旗族也不愿意乖乖把军队交出来。
    而那时候西洋和大凌关系好得恨不得要穿一条裤子,大凌国力又力压西洋诸国一筹,所以这西洋的好处就被大凌十分不客气地借了去。
    眼下虽然大凌还没有正式驻军斯兰,可那黑旗也无形中站到了大凌那一边——当然,对于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盟友”,大凌口头上肯定是咬死不认的。
    又考虑到万一真的查出斯兰和东海之难有什么牵连,那这和华胥多年交好之谊恐怕不保,届时他们除了大凌也无所依靠。
    再加上这些年来斯兰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其实谁都知道,他们在卖黑油给大凌。
    要说起倒卖黑油这件事,要从阿尔丹他爹萨鲁老国王那里说起。自从华胥立国之后,斯兰的历代国王就一直腆着脸抱大腿,直到萨鲁那一代才变了味儿。
    这个一辈子都不着四六,混吃等死的老国王,到了几乎行将就木的时候,突然做了一个让人唏嘘吐血的决定——把黑油卖给华胥无形中的死对头大凌。
    一来是这老败家子把国库几乎败了个一干二净,斯兰又正好黑油储量极丰,二来不知是哪里没想开,突然觉得自己得有点儿骨气,不能老受着华胥的恩典,便暗戳戳地把斯兰的黑油卖给了四方联合会的宗主国大凌。
    等到阿尔丹继位的时候,这黑油贩卖的利益已经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了。而且他一上位,限制开矿、鼓励厂房加工、矿场国有的三把大火一烧,多少挖宝石矿的旧富豪破了产,砸了宫中不知多少贵族的饭碗,一时间群情激愤。
    而且黑油的利益太大,他就算有心打压,不好一下子就把那些贵族逼得太惨,在经历了几次暗杀之后就明白什么叫狗急跳墙,也就不敢急着处理黑油买卖的事了。
    再说这眼下新政刚起,利润还没涨起来,国家主要的的经济来源就成了黑油出口。黑油本身就昂贵,大凌的那些铁家伙吃油量又大,而且无论怎么说,黑油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矿,这才给了阿尔丹改革足够的经费。
    眼下这位被爹坑了的儿子,估计很快就要知道他爹到底有多坑了。
    东笙自己给自己添了一杯酒,幽幽开口道;“话说回来,有一事在下一直想要请教,只是觉得我这个外人问来不大妥当。”
    “使臣但说无妨。”
    东笙垂着眼,手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手里的杯沿;“王上与亲王殿下即为手足,又何故两相不睦呢?”
    阿尔丹闻言神色一凛,笑道;“这是我的家务事,使臣又何必过问呢?我与舍弟究竟如何,就不劳使臣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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