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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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赑屃怒道:“不是劈我,是劈你!老子这是为你挡枪!你想杀人后辈弟子,人家的后台现在找来了!”
    显圣虽然境界已是五衰之巅,但他没在那不可说之地混过,人头很不熟悉,
    “是哪个后台?这般嚣张?公然践踏修真规则?”
    就跟你很守规矩似的,赑屃心中鄙视,还是解释道:“这怕只是个外围后台!你没见是个使斧子的么?真后台来了,老子就不会只是道外伤,恐怕直接就腰斩了!”
    其实无论是赑屃,还是显圣,都很清楚这个两衰修士的真正用意,是警告!
    非常有效的警告方式,正中显圣的軟肋。
    无论是赑屃,还是显圣,都陷入了沉默,这一对在大道之途上相伴了上万年的伙伴,现在已经走到了十字路口!
    第1217章 李绩坐山
    李绩在穹顶雪峰的修行,现在处于一种极度随性的状态。
    除了早晚运转黄庭内景经滋补阴神,登山挥剑外,其他的修行方向便十分的随意,这也是修士在修行过程当中的正常变化;不同于筑基金丹阶段那种恨不得把日程安排的满满的状态,越是大修越是飘渺无定,
    也许忽然之间就闭关十年八载,也许一去红尘游历便数十年韶光飞逝,到了真君层次,已经很难用一个框架来约束他们的修行。
    所以,有时闲遐的时间,他会放出阴神四处游逛,即为培养阴神在自然界中感受阳光灼射,红尘熏陶,也不失为一种隐蔽的,观察轩辕治下领地整合情况的方式。
    他很少控阴神去窥觑他派山门,不是安全的原因,而是被人所觉,会显的很尴尬,就像是一个偷窥狂。
    阴神出游,仿佛是站在另一个空间来看这个世界,能看能听却不能接触,两个真君的阴神永远不会发现对方,因为它们处于一个类似的不同的平行空间内,这个平行空间是独属于修士的,所以,一百个真君,就有一百个他们自己的平行空间,自己的阴神在这个空间飘浮移动,又能感觉到主世界的阳光,很是神奇。
    就像观众坐在戏台下看戏,你不能说不能触,却可以听到看到;唯一的禁忌是你不能离一个同样真君层次的修士太近,会很难受,会被驱离。
    对凡人来说,这样的能力意味着拥有了一个偷窥神器,比如别人家的金子藏在哪里?谁又在背后偷偷说自己的坏话?或者这期科考主考官出的什么题目?或者其他什么的……
    但是,这些东西对修士,尤其是真君来说没有意义,他们真身在此,通过强悍无匹的神识,仍然能明察一切,只不过没有这么隐蔽罢了,当你适应了你的超能力,并有了更高的追求,一些凡人眼中的所谓仙人异术也就不过尔尔。
    修士,终究是有底限的,一脑门的龌龊你的前途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李绩的阴神,大部分时间都会飘到繁华的城市,这种浊气浓重的地方对锻炼阴神是有好处的,还有一些比较特殊的地方,比如野外荒坟的阴煞之地,衙门死监的怨邪之气,惨烈战场的杀伐之气,等等,都是锻炼阴神的好去处。
    主要还是红尘浊气,因为在这里,他能更直接的感受到那些原天狼子民们对外来侵略者的真实看法。
    在凡世道宫的建立很不顺利,不是说有人阻止场地的设立,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来!
    没有土著凡人会把自己的有天赋的孩子送给轩辕培养,他们有很多其他的选择,多如牛毛的本土修真势力。
    李绩今次来到的城市,名为河洛城,是西域有数的大城,交通便利,水系发达,是个靠商贸起家的雄城;这样特点的城市,流动人口过多,当然就免不了这类城市的通病,比如,帮派林立,娱乐业发达。
    轩辕在河洛城的道宫所在,就是原神月天骄的道宫旧址,拿来就用,这也是轩辕一贯的做事特点,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追求实际。
    道宫门可罗雀,内中两名筑基剑修有气无力,明显对宗门这样的状况也是束手无策,李绩的阴神在其中转了一圈,无甚意思,便又飘了出来。
    漫无目的在城中晃悠,听取凡人们的家长里短,实际上他对这种状态也是没什么特别有效的办法,人心民心,是最难得到的,在这种地方,也没法采取打土豪,分田地那一套。
    河洛城浊气最污秽的,是城南的几条街道,这里藏垢纳污,地下势力横行,昌馆林立,花街如流,贩夫走卒,豪绅商贾,江湖人物,充斥其中。
    李绩的阴神在这里飘荡了数日,不是为某种龌龊的目的,而是,为这片区域满街无人管束的孩子。
    孩子的来源很复杂,底层奴隶的,逃难的,因频繁势力争斗幼失双亲的,最多的,还是因为娱乐行业的发达,和避运措施的不完善不科学,而造成的众多韦小宝似的人物,他们是是这座城市底层中的底层,没有地位,没有未来,甚至,没有身份。
    这也许可以成为轩辕道宫在凡世间的一个突破口,李绩是这么认为的。豪族子弟,殷实人家,修真后代,官员阶层,这些想都不要想,一个界域有一个界域的文化,指望在短短数十年中改变,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所以,寻找弱势群体突破,从他们之中发现人才,反过来刺激那些迷恋过去的传统阶层改变观念,也不失为一个能够加快进程的方式。
    这是一个门派立身存远的根本,李绩可以不管元婴,不管金丹筑基,但门派的基石哪怕他贵为一派的实际操控者,也必须放在心上,而且还是头等的位置。
    十数日后,穹顶雪峰的高阶修士们举行了一个扩大会议,金丹,及金丹以上修士全部参加,也包括为数不多的几个真君在内,会议由寒鸦真君主持,议题就一个,如何开展轩辕剑修在五环界域的道统传承和普及问题。
    会议是集中而专制的,因为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一个人在上面夸夸其谈,口若悬河,
    其他的人不插嘴,因为有不懂的,有无所谓的,有地位不够的,还有心存畏惧的。
    李绩发现当他站在这个位置时,其实也蛮有口才的,从上古,近古再到现在,关于修真界基石的重要性;再从左周青空讲到五环,阐明一个界域真正的立足是因为有一个完备而坚实的自我造血机能;最后点明五环轩辕别院的修士梯队建设的缺失,直到下面大部分修士开始陷入昏昏入睡状态……
    “乌鸦师叔祖口才真是了得!没看出来,竟和我们玲珑的老祖们一样的……健谈……”有来自玲珑的剑修乍舌道。
    旁边一位轩辕金丹偷偷笑道:“鸦祖从来不饶舌的,不过他看咱们越是难受,话就越多!
    这些人中如果大家都聚精会神,我保证他说不了三句就会结束!
    鸦祖的座佑铭是,看到你们不高兴,我就高兴了!”
    第1218章 河洛【求保底月票】
    李绩满意的环视了一眼下面昏昏欲睡的人群,结束了自己的折磨,
    “为了从根本上改变这样不利的态势,打开局面,为轩辕万年传承计,我决定,
    分城包干!金丹以上修士有一个算一个,包括我在内,也包括缺月师兄,实行定点督导,一人分一座城,监督执行道统下城下坊下街道的推广措施,五年后,统一评比,表现优异者有灵机等诸般奖励,并实行末位淘汰,推广成绩不好的,罚本人负责一年的穹顶雪峰清扫事宜!不准使用法力器物,拿把扫帚自己亲自扫!”
    昏睡状况一扫而空!每个修士都在品味这条决定的难易和背后隐藏的东西,灵机,对中低修士来说很宝贵,惩罚,对高阶修士来说很丢人,天天拿把扫帚扫山门,以后还怎么在同门弟子面前抬头?
    有熟悉界域情况无所谓的,也有心中忐忑不明底细的,不管是哪种反应,包括真君在内,却无人出口反对,毕竟,这是宗门延续的大事,属于修真正确。
    “境界高的抓大城,境界低的搞小城,回头宗门会制订一个标准,也让尔等知道什么标准才算过关!
    轩辕所属,有特大城三座,就由我等真君包了,我乌鸦在这里表个态,河洛城的道宫体系便由我蹲点负责,若未达到标准,同样受罚扫地!
    大城有三十一座,你们元婴自己去分;中小城无数,都是金丹的,自己选好了来宗门报个备,一旦选定,便不可更改,杜绝朝令夕改,挑肥拣瘦。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只要是别捅出大搂子,是用强也好,还是怀柔也罢,或者你们学平安那厮把自己嫁出去做个大族的上门女婿,只要招收道童打开局面,便算成功!”
    底下鸦雀无声,都在快速思考自己该找那座城市,要基础好,要天狼残余影响薄弱,要城中大族配合,等等,必须抢先下手,否则好地方被人选走,就只剩下死硬分子的城市据点,可怎么混?
    上面李绩还在制定规则,“必须亲力亲为!可不能把压力转嫁到你们的徒子徒孙身上!除了当地道宫的人手可以调遣,其他修士一律不许随意支派,咱们的这些筑基弟子最近的压力已经很大了,可不能再给他们加码负担……”
    规矩是一条接一条,中阶弟子们是只有听的份,不敢反驳,但上面的真君就不同,几个真君稍一神识交流,由长弓看向脸色铁青的缺月,
    “师兄,这李乌鸦这么搞,搞的大家都很难受,他说还要您负责一座特大城市呢……要我看,还是当初的大像师弟来的靠谱些,就不如……”
    缺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惩罚这家伙镇守山门,没成想他搞出这么一个全员蹲点的馊主意,偏偏还站住了大义,让人反驳不得,为了轩辕的未来基石,他们能说不么?
    “蹲点便蹲点,老子怕他这个?你们也一样,谁也不许拉稀摆带,弱了外剑声势!
    这主事之人么,也是要换的,却不能做的太明显,好似我们怕了他乌鸦似的;大家好歹坚持五年,有个结果,然后老子再找个由头撤了他,重新让大象来主事!
    这混淡一天不离开山门,大家就都没好日子过!”
    规矩的制订在李绩的雷厉风行下,不出三日便已完成,就连城市的分配都完成的七七八八,轩辕金丹和金丹以上修士,包括缺月在内,一个不拉,全有了定点的城市。
    诸事已毕,李绩起身前往河洛,只不过这一次不能阴神暗渡,只能亲自前往了。
    想抓他李乌鸦出来做事?他虽反抗不得,拉大家一起下水是做的到的!倒要看谁最后坚持不住,丢人现眼!
    为避免引起河洛城本地土著反感,他特意换了身行头,脱去那身青灰色道袍,换上一身富贵的员外打扮,尽量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走进河洛城。
    之所以选择河洛城,他是有目的的,于是直奔南城,这里是他预定的突破口,那些无依无靠的半大小子,就是他最好的收买对象。
    他的计划很简单,在南城买个院子,雇几个先生,然后以免费入学读书认字为由,归拢南城那些贫困潦倒,基本上都没什么正经营生的流浪孩子,教他们读书,供他们吃食,然后一段时间后偶尔露点非凡的神奇把式,引诱他们对学道产生兴趣,很实用。
    前期的准备很快,有钱能使鬼推磨,书院学堂准备好后,他就当街找了一群青皮混混,许愿拉来多少孩子读书认字,按人头给钱,他们是地头蛇,最是了解当地情况,有他们出手,就很难有遗漏的。
    想的很简单,真做起来却不容易,长年在街头厮混的孩子们很多都养成了不少不好的习惯,不服管教,偷鸡摸狗的,性子太野,哪肯规规矩矩的坐学堂里读书?哪怕学堂中有吃有喝,也圈不住他们已经野惯了的心。
    一月下来,进展是有,却不大,收拢的孩子还不到这片区域的二,三成,其中很多还是来了又走,受不得拘束的,纯粹把这里当成了免费的食堂,饿了来,饱了去。
    李绩也不着急,知道这里有免费的吃食,这就是个进步;只要学堂慢慢打出名头,总会有越来越多的孩子前来,总会有越来越多的留下,人么,哪怕是孩子,也总有向上之心的。
    左右无事,他也日日在南城晃荡,囊中无数的糖果玩偶,随时掏出来笑语引诱。
    这一日,来到河洛最大最繁华最出名的娱乐一条街,他装束富贵,一路行来,那真正是軟声相邀,浪语相唤,李绩是个意志坚定的,如何肯违背自己的原则,统统视而不见。
    没走多远,看到一个粉头正自殴打一名七,八岁的孩子,听话口却是这个孩子的母亲,因为孩子偷钱去耍,所以气头上来,当街教育。
    急忙走上前道:“这位娘子,孩子既顽皮,不如送到我明道书院读书,管吃管住,四季新衣,未来也能识文断字,谋个出身?”
    那粉头冲他呸了一声,“管吃管住还新衣?看你穿的人模狗样,欺负老娘读书少,不认得人贩子?”
    第1219章 被扫【求保底月票】
    李绩也不与她一般见识,正要进一步的解释,却感觉周边区域灵机扰动,竟有许多修士围了上来。
    城市之中出现众多修士气息很罕见,哪怕是在以暴燥铁血著称的原天狼城市,稍微的摩擦就很可能引起大范围的凡人死伤,在修真世界,这是禁忌。
    李绩并不担心他的安全,因为他知道这并不是针对他的布置,数十道气息中绝大部分都是筑基修士,还有几个金丹,这样的配备怎么可能用来针对真君?
    这些气息行动迅速,很快的,数名筑基修士就出现在长街两端,其中一名见到李绩和他身边的粉头,把手一指,喝道:
    “律正门查检河洛风月,所有买春修士原地待命,等候训问,若有反抗,以奸邪之徒论处!”
    李绩就一楞,这是拿他当飘客处理了?纵横宇宙数百年,足迹遍布花坊间,让他万分讶异的是,自己竟然也有被严打的那一天?
    终日打雁,今天却被雁啄了眼,好没来由!
    河洛城,原属神月天骄门派势力范围之内,自山门被毁,传承被断,门中修士被贬凡星,神月天骄已成历史;门派没了,可地盘却还在,总需其他势力来接手,
    轩辕行事大气,再说过大的直属领地也没多大必要,就不如封给本土势力,既能拉拢一部分修真力量,又显自家胸怀宽广,于是把原神月的山门和领地封给了另外一个土著大派律正门。
    律正门,是一个奇葩宗门,很难想象在天狼的界域还有这么隔色的门派存在。
    他们是原天狼界域极少的不抢不掠,谨守道规的势力,在天狼这样的地方能做到这一点,其操守可想而知,恐怕比左周这样道法兴盛的地方还要严于律己,更不是轩辕这样的伪道门实魔门能比的。
    在天狼败落后,他们同样没有参与那个松散的抵抗乌龟联盟,而是我行我素,不为外界所动,这样的处事方法,在原来天狼界域的地位可想而知,那是被排挤的不能再排挤的地步,地盘小,还偏僻,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
    轩辕在剿灭神月天骄后就看上了这个宗门,把轩辕控制范围之内除自家领地外最大最富庶的神月旧地给了律正门,就是想表明一个态度:只要跟着轩辕走,不敌对不挑事,那就有糖吃!
    这个门派名为律正,那是真正名符其实的,其门下弟子,个个以守制遵律为核心信念,大概其门中功法对此的要求也比较特殊;在律正门的治下,对凡人还是很宽容的,但有两点,却是绝不容忍,一为赌,二为风月。
    这样的态度在任何一个界域都是稀少的,好在他们原来的旮旯地方太小太偏,所以也没人去管他们,但一换到河洛这样的烟花繁华大城,他们的态度可就直接决定了这个城市未来的文化方向。
    在数年的对领地上各路修真力量的消化适应后,他们终于开始把自己的治世理念传达于俗世,清理各类赌坊筹馆是一步,取缔烟花风月场所是另一步,这其中,律正门对凡人出入此地的惩罚很轻微,基本上就是训戒驱离,可对修士出入这等场所却是极其严苛,不罚到吐血是不肯罢休的。
    李绩运气好,正赶上人家的整顿风暴,于是堂堂的轩辕实际一把手,阴神真君,就被人逮了个现行!
    他对这样的门派还是非常尊敬的,乱世之中,能坚持做到这点,不顾门派的发展,这种信念相当的难得;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身份就对人家的行动产生影响,觉的这样的执法应该支持,虽然不能做个主动的执法者,但做个配合的被执行人还是能做到的吧?
    而且他觉的自己很冤枉,真做时没人来查他,现在想做好事了,却被误会,这么简单的情况,解释解释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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