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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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娘耳朵一动,小声道:“姑娘,你干了啥?”
    “哼!不是爱断人腿吗?让他病上个三五年再说!”
    春娘解气地拍巴掌。
    外面,吓瘫了的那个小丫鬟也哆哆嗦嗦地爬了起来,跑到红儿身边,白着脸说道:“多谢红儿姑娘替我家姑娘解围……”
    红儿苦笑着摇摇头,“我哪是帮她呢……都是自身难保的人罢了……”
    她一摇头,春娘耳朵又动了动,凑到山兔耳边说道:“姑娘,我怎么听这个姑娘也带着你那样的耳坠啊?”
    “嗯?”山兔皱眉,仔细盯着红儿的耳垂看了起来……果然,就见红儿耳朵上也带着一只镂空的水滴形耳坠,虽然看起来与山兔手里的并不完全一样,但必然有着某种联系。
    山兔想了想,推开门说道:“这个姐姐长得真好看,能不能陪我们聊聊天?”
    红儿被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她房间里的几个人,就挂上一个带着媚意的笑容,说道:“红儿求之不得呢!”
    小兔子在后面关上门,见大家都坐好了,就拿出那枚耳坠问道:“姑娘,你认识这个耳坠吗?”
    红儿一见到耳坠脸色瞬间惨白,一把夺过看了半天,“你们从哪里找到的?是不是从一个老人手里?”
    山兔跟西门吹雪对视一眼,摇头道:“我们是从一伙强盗手里找到的,现在那伙强盗藏起来了,你如果知道关于这个耳坠的事情,能不能跟我们说说?”
    “强盗……竟然是强盗……”红儿似乎没听到山兔的话,她痴痴地摸着那耳坠,泪珠一颗颗滚落。
    春娘叹了口气,劝道:“姑娘,你先别伤心,我们庄主现在正找那伙强盗呢,说不定还能找到你要找的人?你如果知道什么线索,就说一说呗。”
    红儿似乎被她提醒了,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爹爹是一个金匠,这些耳坠都是他给我打的嫁妆。我们是琼州人,三年前,琼州发生天灾,我和爹爹北上逃难的时候走散了,我一直以为他拿着这些金子应该会过得很好……”
    “琼州……”山兔想了想怀里的锁阴镯,问道:“那你们那里离沂南近吗?”
    “沂南?我不知道。”红儿茫然,“我没听过这个地方。”
    山兔一愣,抬头看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计算了一下,“两地相隔千余里。”
    王浩也知道这个案子,就插嘴道:“要不然就是那伙人势力太大,要不然就是这些人在同一个地方被……被夺了金银。”
    山兔皱眉,“要不然还是查查这两个地方吧,反正也没有别的线索。”她见西门吹雪点头,就伸出小手,食指拇指打了个圈,放进嘴里死命吹,吹得口水都出来了。
    “呃……姑娘你干嘛呢?”
    山兔看他,“何川跟我说这样吹一下会有万梅山庄的鸽子飞来,我老是吹不响。”
    王浩差点笑出声,他从怀里摸出一根短笛,“您那样吹即便吹响了也不管用的,得吹这个才行。”他轻轻吹了口气,一道极为细微却穿透力很强的声音就飘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只胖鸽子扑闪着翅膀落到窗台上。
    西门吹雪拿起旁边的纸笔写了几个字,塞进胖鸽子脚上的竹筒里。胖鸽子就又扑闪着翅膀飞走了,非常的训练有素。
    山兔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头,大眼睛就眯了起来。
    呵,一个经常恶作剧的人被别人给恶作剧了,那是绝对不能善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朋友有急事找我帮忙耽误了tot
    ☆、第二十九章 虫
    王浩看了看山兔的表情,默默给何川点了根蜡烛。
    几人也没想到随随便便来个妓院都能找到线索,也算是运气极佳了。
    临走,山兔看了看依然面带哀伤的红儿,跟西门吹雪说道:“何川之前不是说新开的花店缺个卖花姑娘吗?我看她就不错呢!”
    红儿紧张,眼珠一错不错的盯着西门吹雪……虽然卖花也是需要抛头露面,但必定比待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强。
    西门吹雪看着山兔,神情非常了然。
    山兔挠着下巴望天,嘟囔道:“谁让他耍我,哼!”
    西门吹雪无奈,只好点头。老实说,他对着这小兔子就没有摇头的时候。
    王浩赶紧去交钱赎人,一边吞唾沫:连庄主都帮着坑人,何川大概要完蛋了。
    直接带着一个妓院的姑娘出去有些不像话,王浩干脆出钱雇了辆马车把红儿送回去。更何况,山兔跟西门吹雪还没私奔完呢。
    等王浩和春娘也离开之后,山兔嘿嘿一乐,两手挂在西门吹雪脖子上开心道:“线索我们都找到啦,可以放心玩啦!”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其实你之前也玩的挺放心的。
    山兔可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眼珠咕噜一转,就小声道:“西门,我们找个破庙过夜吧,很多大侠不是都在破庙里生个篝火过夜的吗?”
    西门吹雪回头看看华灯初上的街景无奈。
    为什么好好的客栈不住要去破庙呢……然而还是那句话,西门吹雪对着这小兔子就没有摇头的时候。
    城里肯定是没有破庙的,有也都被拆了。
    城门已经关了,西门吹雪只好抱着小兔子从西边的城墙跳了出去。虽说武以侠犯禁吧,但西门吹雪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山兔窝在他怀里,看着底下快速后移的景色,眼神比下面的万家灯火还要晶亮。她一抬头就能看见西门吹雪的下巴,忍不住就抬头啃了一口。
    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一抖,山兔偷偷笑了笑,乖乖不动了。
    西门吹雪眼神微动,无奈地继续施展轻功循着记忆的方向往前赶。
    终于到了地方,山兔从西门吹雪怀里跳下来,对着那幢阴森森的破庙点头:“嗯,果然很破!”
    西门吹雪是从来没露宿过破庙的,之所以知道这里是因为这条路是进城的唯一一条路。幸好这里还有个庙,要不然深更半夜的往哪找去。
    这庙也没门,西门吹雪当先走进去把地上散落的枯枝捡起来堆成堆。
    山兔正兴致勃勃想看他点篝火呢,就见他一转身直接愣在原地。小兔子奇怪地戳他手臂,“怎么了?”
    西门吹雪低头看他,脸上除了镇定之外还有一丝茫然和懵逼……虽然真的很少,但确实有!
    山兔差点笑出来,“说吧,到底发生啥了,我不笑话你!”
    西门吹雪无奈,有些同情地看她,“凝光……”
    “啥?”
    “凝光。”
    这下山兔也懵逼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是骑马进的城,但是刚才他们直接轻功出城……把马丢了!
    小兔子拽着西门吹雪就要回城找马。
    西门吹雪见她真的急了,赶紧安抚道:“无妨,王浩会照顾好的。”
    山兔听他这样说,也反应了过来。当时他们着急逛……妓院,就把凝光留在了耗子和春娘住的客栈,现在那俩估计已经回去了,肯定会把马儿照顾好的。
    不过,西门吹雪重色轻马的帽子大约是摘不掉了。
    山兔看着西门吹雪捂着嘴巴偷笑。(说好的不笑话呢?)
    西门吹雪一下子猜出她在笑啥,出于某种目的,面无表情道:“包袱在马上,里面有火折子。”
    “呃……”山兔一愣,没有马就没有包袱,没有包袱就没有火折子,没有火折子就……
    小兔子看了看地上刚被堆好柴火堆,觉得点着篝火露宿破庙的江湖情怀正离自己远去……
    西门吹雪也没办法,看看天色也晚了,就揉着她脑袋道:“先休息吧。”
    山兔委屈巴拉地点头,等西门吹雪靠墙坐好之后,钻进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现在正值初夏,夜里的风还有些凉,两个人相依偎着正好。
    西门吹雪调整了下姿势,让小兔子睡得舒服一点。大约是今天折腾地太厉害,小姑娘不一会儿就进了黑甜乡。
    西门吹雪借着月光低头看了看她的睡颜,神色近乎温柔。虽然这里离遥城和万梅山庄都很近,但野外露宿不留人守夜是大忌,剑神就准备对着这张可爱的小脸过一个不眠之夜。
    夜风渐落,外面的山路上忽然传来了极为细微的脚步声,这是练过轻功的人才能发出的声音。
    西门吹雪静静地把目光投向门口。
    庙外走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他看着四十多岁,手里拿着一根蒙着黑布的杆子,身上带着尘土和血的味道。
    他进门之后环顾四周,看见西门吹雪两人也没有在意,只是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地上的柴火堆,然后解下腰间的酒囊狠狠灌了一口。
    西门吹雪看见他的举动微微有些出神,如果怀里的小姑娘醒着肯定很高兴。一笼篝火,一壶好酒,大约就是她一直想见到的江湖味了。
    那边厢,借着火光看见西门吹雪的男人心中也暗自心惊,这个人……好强的气势,绝对不是江湖上默默无名之辈。
    他也没细看人家怀里的小丫头,只是笑着晃了晃自己的酒囊,低声道:“来一口?”
    西门吹雪摇摇头。
    那人也不在意,伸手熟练地解开左手臂的绑带,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然后抬手将酒浇了上去。那伤口看着就疼,但这人就跟没感觉似的,甩了甩混了酒的血水,又将绑带绑了上去。
    西门吹雪已经打定主意今晚不睡,那人也没有睡的意思,靠坐在篝火边看着屋顶发呆,时不时灌一口酒。
    忽然,两人神色皆是一动,望向门外。
    那男人嗤笑一声,“找我的,连累你们了。”
    他话音刚落,窝在西门吹雪怀里的山兔动了动,露出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脸,“西门好吵哦……”
    西门吹雪伸手捂住她耳朵,低声道:“继续睡吧。”
    山兔点点头,刚想继续躺回去,就听外面一个嘶哑的声音喊道:“孟一山,交出东西饶你不死!”
    这声音太难听了,山兔打了个冷战彻底醒了过来。反应过来现在的状况之后,小兔子噌得蹦起老高,直奔门口要看热闹。
    外面围杀的众位就见一个小脑袋探出来看了看,又嗖的缩了回去。
    山兔又跑回来,悄悄在西门吹雪手心画了个叶子的图案。西门吹雪一愣,抬眼看她。
    山兔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伸出一只小拳头狠狠一握,无声道:“抓活的。”
    西门吹雪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拿起剑走了出去。
    篝火旁边的人一脸懵逼,“哎哎,兄台,那是找我的……”
    西门吹雪脚下一动,人已经在门外。别的不说,这一手轻功就甩开他老远。孟一山疑惑,虽然不知道为啥有人会抢架打,但是他现在确实状态不好,人家也算是帮了他。
    不一会儿,外面就响起了惨叫和肉体坠落的声音。
    孟一山看了看靠墙坐着的山兔,觉得这姑娘年纪还小呢,就露出个僵硬的笑容安慰道:“别害怕,外面总共来了二十三个人,不是那位兄台的对手的。”
    山兔打了个哈欠,幽幽道:“是二十四个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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