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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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缓又呵呵,没再理他,上了自个马车走了。
    宋疾高声喊他,“冯缓,冯缓!你个冯秃子!”气的啐一口,觉得此艰巨任务又得自个来完成了。
    ——
    卧房榻上,白软正撅着屁股玩那两对玉势,一对是龙泉青瓷做的逼真玉势,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另一对是上等好玉做的,触手生温,这可叫白软惊奇不小。
    手握着那玉势,玩个不停。
    褚珩走进来,脱下衣袍,瞧着他那好奇的小模样,语带调侃,“才晌午时分,莫不成想了?”
    白软回头看他,撇撇嘴,将那玉势一扔,“嗯,想你了。”哼哼唧唧的抱住褚珩,“阿珩,去京都的话,哪有相公不跟娘子去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我才是相公。”褚珩回抱住这个爱撒娇的小妖怪,将他圈在自个怀里,捏捏他圆软的脸颊,“说多少回了,怎就记不住?”
    白软一双圆眼眯了眯,充当明白的回道:“你哪里是相公了?这些个夫妻的事我都问明白了,你且不要框我。”又摸着褚珩的胸脯道,“再说当我阿软的娘子也不差的呀,是不是。”他说着昂起脑袋来,整张漂亮的脸对着褚珩,“阿珩你看看,我可是整个狐族最好看的狐狸了,我当你相公可没给你丢脸。”他说着拽过褚珩的大手附上自个的脸,“你摸摸。”
    褚珩轻抚白软漂亮的脸蛋,柔柔淡笑。
    “再说了,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你是默认了我是你相公的,你若是反悔,那就是……就是什么来着?”文盲白软想不起那个词,抿了下唇,“反正我就是你相公。你若不认,便是这天底下最笨的傻蛋。”
    褚珩给他说的哭笑不得,又捏捏他的脸,亲了口,道:“好,我是你相公。”
    “嗯,没错。”白软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还傻不愣登的点点头。
    褚珩憋着笑。
    白软瞧见了他的笑脸,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瞬间明白过来,顿时呆住,眼睛睁的圆圆。
    褚珩给他逗得哈哈大笑起来,稀罕的亲了又亲,直接将白软刚升起来的那点儿气给全亲没了,迷迷糊糊的撅着嘴巴索吻。
    午饭时间,一桌子的美食,全是白软爱吃的,可白软却凭空的没了什么胃口。
    因他怎么说,褚珩就是不答应他跟着去京都。
    白软坐在那紧紧盯着慢腾斯礼吃鸡腿的褚珩,嘴里的口水快要掉下来,赶忙吸了吸嘴巴。
    褚珩憋笑看他,拿起鸡腿来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白软当下瞪圆了眼睛,眼睁睁看着褚珩将一个大鸡腿吃下肚,又要拿第二个,气呼呼的滚到了榻上,恼的要变身。
    褚珩拿了个鸡腿伸到他嘴边,“真不打算吃了?”
    白软咽了口口水。
    “若不吃,那我就全吃光了。”
    “吃的吃的。”白软一骨碌坐起来,拿过鸡腿,先张大嘴巴啊呜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含糊不清道:“阿珩你再这般,我可是真要生你气了。”
    褚珩满眼宠爱,伸手给他轻擦嘴边沾的油渍,“府里不缺这些个鸡腿,你若不够,本王再命人给你做几个,跟你闹着玩的,生什么气?”
    白软眼睛滴溜溜,又咬了口鸡腿,含含糊糊道:“我也跟你闹着玩的,阿珩对我这般好,我哪里舍得生气。”
    褚珩给他说的哼笑,“油嘴滑舌的小妖怪!”
    白软也嘿嘿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开吃,等吃饱喝足后,圆目转了又转,挤进褚珩怀里,软声开口,“阿珩,我是你相公,相公跟娘子是要时时刻刻在一起的,可不能随随便便分开,阿雀跟我说,若分开,会发生偷情通奸那等事,到时可就不好了。”
    褚珩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当即给他呛得咳嗽起来,后眉头一蹙,道:“以后少听那笨鸟的话。”
    白软两条眉毛动了动,有些奇怪的看着褚珩,“阿雀可是百事通万事能,除了阿城,他便是我崇拜的鸟了。”
    这话让褚珩带了酸气,“那本王呢?嗯?”
    白软打了个哈欠,“阿珩自然是我最最最最好的娘子,是我要一直一直宠着的人。”
    他说的随意,却是个真心实意,听在褚珩耳朵里,将这话化作蜜糖吃下肚,从嘴里直甜到心坎里,将人紧紧按在怀里又一顿亲,呢喃道,“你这嘴上抹蜜的小妖怪。”
    白软给他亲的晕乎,却也是噘着嘴道:“傻子不成,我嘴巴没抹蜜。”
    褚珩低笑,揉揉他的脑袋,觉得自个是真捡了个大活宝。
    白软揉了揉眼睛,“困了。”
    褚珩亲亲他的眼睛,“睡吧。”
    白软应了一声,眼睛慢慢闭上,后又睁开一只来,虎生唬气的道:“明日去京都我必须跟你去,好了,就这么定了。”说完变了身,团在褚珩怀里睡了。
    褚珩看着怀里白茸茸的团子,轻轻抚了抚他的软毛,暗暗叹气,同时心里也有了打算。
    翌日,白软睡到自然醒,翻个身,却扑了个空,猛然惊醒,骨碌爬起来,盯着旁边空掉的地方,呆了呆,伸着脖子,喊:“阿珩。”
    外头候着的秋容她们进了屋,利索的掀起床幔,给白软拿衣服鞋子。
    “我家阿珩呢?”白软问她们。
    秋容连忙安抚道,“路途遥远,吃不好睡不好,王爷担心若王妃跟着去会受罪的。”
    白软听了,当即圆眼瞪的圆不溜秋,给弄了个大气闷,“你是说阿珩不带我,自个偷偷走了?”
    冬梅看看秋容,秋容又看看她,两人点了点头。
    “哎呦喂!”白软当场给气了个仰倒,四脚朝天的躺在床上,圆眼呆呆,也不说话,连秋容他们拿好吃的引诱他,也不理睬,看样是真给气着了。
    褚珩坐在马车里,闭着眼睛想事情,可脑袋来却总冒出白软的小模样来,圆脸圆眼,睫毛长长,嘴角总挂着甜丝丝的笑,想到此,他嘴角也不由的勾了勾。
    褚珩慢慢睁开眼,缓缓的舒了一口气。
    活了近三十年,还真未这么喜欢着一个人,不对,确切的说是妖。
    他暗暗嘲笑自个,竟然被一只小妖怪给迷住了。这才刚出了城没多久,就想他了。
    褚珩心头思绪翻翻转转,想他是一面,另一边又担心小东西会不会给气着了。
    想到白软气鼓鼓的小模样,褚珩忍不住好笑又心疼。
    还真给他想对了,白软气咻咻的,整张小脸垮着,嘴巴却不得闲着一口一个的吃着包子。
    等打了个饱嗝,才一抹嘴巴,爬上床,带了些花生大枣核桃瓜子杏干等等,背着小包袱,将秋容她们支开,叫上小山雀,现了原形追褚珩去了。
    赶了小半天路程,却才走了不过百里路,褚珩是故意走的如此慢的。
    但白软却追过了头,哼哧带喘的又忙原路返回。
    他是在驿站堵住褚珩的,从窗户跳进屋子,冲褚珩委屈的摇尾巴。
    “阿软?”见一只白狐狸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褚珩惊喜出声。
    白软圆眼里全是委屈,背上还背着包袱,嘴里里叼着小山雀,不理褚珩,将小山雀放下,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爪子划拉划拉,垂着小脑袋,一双耳朵抿着,尾巴安静的放在地板上,小模样太可人疼。
    让褚珩当下便觉得自个偷偷离府,是做了天大的恶事,他走过去抱起白软,亲亲他的脑袋,“还真生气了?”
    白软气的胡须都耸拉下来,眼神气儿足的盯着他。
    褚珩一时好笑,弯了弯唇角,可再看白软爪子上的泥土,便知小东西追自个跑了不少路,满心愧疚起来。
    抱着白软去了凳子上坐着,拿掉他背上的包袱,后将他抱进怀里,指腹轻柔的抚摸白软。
    好一会儿,白软的气才顺了,歪在褚珩怀里,耳朵动动,尾巴摇摇。
    刚想给褚珩一爪爪,一声巨响,有人破门而入,接着窗子也进了人,各个挥剑朝褚珩刺来。
    突如其来的危险,让白软惊愕的同时,这一爪子化作利爪挠向了一黑衣人。
    褚珩没想到会突然在驿站遭袭,一下子愣怔了,看到从他怀里跳出去的白团子,才回神拔剑出鞘保护白软。
    将白软护在怀里,往衣服里一按,与人厮打起来。
    白软一呆,后探出一颗小脑袋来,却见褚珩手中长剑被人打飞,一人直直的挥剑刺向他。
    眼看就要刺进褚珩胸膛,白软圆眼瞪大,跳出衣服,用身体挡了那一剑。
    随即血红一片。
    褚珩的眼睛也红了。
    第31章
    如此变故, 莫说是白软和小山雀没想到,就是安排好的褚珩也没料想。
    还好,白软是妖, 若不然真不敢想象后果。
    快马加鞭回了靖王府, 抱着受伤怏怏的白软,褚珩后悔的不知说什么好。
    若不是那些个刺客是安排好的, 他定将那些他们全部碎尸万段,方能解气!
    白软在褚珩怀里哆哆嗦嗦, 疼的发颤, 那剑刺在了他后背上, 好在自个有妖术,若不然还不把自个给砍两截。
    他爪子紧紧的抱着褚珩的胳膊,一双猫儿眼里蓄满了泪水, 可怜气的很。
    褚珩担心、焦急、心疼却又无措,不知对妖怪来说,受了伤该如何医治。将全城最好的大夫找来,细细瞧了瞧受伤的白狐狸。
    老大夫缕着胡须,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舒展开,褚珩的心跟着他的眉毛揪在一起。
    良久,老大夫眯眯眼, 缓声道:“无碍的,这小东西是吃多了,有些许个积食,我给它开两副汤药, 吃下去就好。”
    “……身上的伤,没事吗?”褚珩疑惑的问道。
    “无碍,那点皮肉之伤,王爷都已包扎好,若是不放心,我在开点止血的药,无碍的。”老大夫道。
    褚珩眉头皱了又皱,看向趴在那的白软,白软在啃糯米糕,浑然忘我。
    老大夫的目光看向那糯米糕,忙伸手拿过来,皱眉道:“糯米这东西吃多了本就容易导致腹胀,如今有些个积食,可不能再吃这东西了。”
    爪子上的糯米糕被人拿去,白软一愣,接着圆眼一瞪,扭头看向那老大夫。
    老大夫老花眼,并未注意白软气呼呼的眼神,将那糯米糕当作无用之物扔了。
    白软又一愣,欲要起身去拿回糯米糕,却被褚珩强行按在了怀里,抚摸着他的软毛给他顺气。
    老大夫开了两副药,褚珩便吩咐人送他回去。又吩咐人没他的命令不许进卧房。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俩和一只还在睡大觉的雀鸟,白软在他怀里蹬了蹬腿,抬起脑袋看褚珩,软声软气道:“阿珩,我的糯米糕被那人扔了。”
    褚珩摸着他的肚子,沉声道:“大夫说你有些许积食,不能再吃糯米那种东西了。”
    白软毛茸茸的脸上、胡须上、嘴边全是沾的糯米粒,他伸出舌头要去舔,又给褚珩拦住,一颗一颗细心温柔的给他拿掉。
    白软的眼珠滴溜溜,有些不开心,但是见褚珩那张俊俏的脸,顿时心里满足的很。
    “伤口可疼?”褚珩抱着他坐在床上,脸上全然的自责。
    “疼。”白软不懂任何拐弯抹角,坦然道:“但这点小伤无碍的,过不了两天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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