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公子断个袖_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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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放在紧皱的眉间,慢慢的把皱在一块的眉头推开,她嘴里轻轻哼着一首曲调悠长而又轻慢的调子,这调子她小时候常听,听那些姑娘唱给自己中意的男子。
    现在也终于轮到她唱了。
    风中夹杂的幽香变了调子,像是参杂了蜜一般,恬淡让人舒心。
    齐娇轻轻拉着江落青手指,她的目光落在窗外,安静的等待着日出。
    江落青是被人扶起来的,他沉默的被扶起来,然后靠着人坐在椅子上,一头长发被齐娇念叨着齐梳束起来了,金冠在清晨散发着淡淡的光辉,红玉折射着光彩,一身喜服也是红的醉人,唯独他的脸色过于苍白了。
    江落青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他眼睛半睁不睁,像是下一刻就要睡过去。
    肩膀上忽然重下来,面前的镜中多出了一张笑容灿烂的人脸,那是齐娇。
    江落青看着镜中的两人,忽然开口,“何必呢?”
    齐娇的笑容僵住,眼神变冷。
    他像是察觉不到一样,“放我走吧,即使拜了堂,我也可以走,拜堂对我来说,并不是,可以,束缚住我的。”
    他真的是没力气,说话也是断断续续的。
    齐娇看着他,好预兆的,一滴泪就窜出来了。她道:“我觉得我真挺窝囊的,为了你一个人,把自己的婚礼弄的这般简陋。”
    她侧脸贴着江落青的脸,忽然就笑了,她在笑,眼睛却在哭。
    “可是我不甘心啊。”她道:“我不试一试,怎么能知道留不住你呢?”
    江落青见她这般,最后只说了句,“你并不爱我,何必因为执念就弄成这样?”
    齐娇没说话,她只是吻了下江落青的头发,淡笑道:“这桃信可真是个麻烦,莫不是我还得给你盖个盖头?”
    说着,她把放在旁边的红绸一剪,轻笑着盖在了他头上,红绸落下,长长的盖在了他的背上和胸前。
    江落青眼前成了一片红色,看不清外面,他没说话,只感觉着头上的红绸被调整了几下就停下了。
    齐娇道:“你且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收拾收拾,等会儿我们就去成亲拜堂。”
    江落青没回话,他感觉到身旁人渐渐走远,等听到关门声,他就动了动。
    可力气还是不够,顶多算是晃了下。
    其余纹丝不动,他还是坐在那里,连挺直脊背的力气都没有。
    江落青安静的坐着,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一群人鱼贯而入,江落青感觉有人把自己扶起来,力气比较大,不像是女人的手。
    他动了动,想把手抽离,就听到一声轻笑,“落青,莫非是不想走?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带人闯进来啊。”
    是秦子义。
    意识到这件事,他挣扎的力道就送下来了,下一瞬他直接被拦腰抱起,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头上的红绸落下,他的脸露出来。
    秦子义按着他的头固定在自己肩膀上,对周围几人道:“走!”
    周围几人收起自己眼中的惊艳和讶异,点点头,一行人匆匆出了房间,江落青睁着眼睛看路。
    他们从镖局后门出去,错过了镖局正门的人。
    秦子义早就打点通了人,一行人匆匆离开这座城池。
    马车太慢来不及坐,他直接被秦子义放在前面用双手护着,两人共骑一匹了。
    身后渐渐传来兵器交戈的声音,他微微侧了一下头,看着秦子义肩头往后看去。
    一群穿着镖局服侍的人跟另一群着装不统一的人斗在一块,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突出重围,疾驰着向这里追过来。
    那是齐娇,习武之人眼神总是好的,江落青看到齐娇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裙,头上还戴着金饰。
    她画着精美的妆容,真的是很美,只不过她这会儿双目血红,像是有人夺了她的珍宝一般。
    两人目光对上,齐娇眼中有了些许微光,江落青却是直接转头,不再看了。
    江落青在马上颠簸,他靠在秦子义身上,渐渐的竟有些瞌睡,于是就靠着秦子义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宽敞的马车里,他躺在马车上,冬眠趴在他旁边,而秦子义则坐在车窗旁,就着外面的阳光看着书。
    马车很缓,几乎感觉不到摇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香,阳光从窗户里打下来,照亮马车。
    冬眠打着呼噜睡觉,秦子义一手提着茶壶给自己倒茶,一切都十分安静。
    江落青愣愣的看了一会儿,这才想着坐起来,结果他的身上还是没力气,他皱着眉头。
    秦子义听到声音似的回头看他,见他眉头紧锁,就道:“醒了啊,你先别着急动。齐庄主下的药性很猛,你这几天力气会慢慢恢复。”
    江落青点点头,道:“谢,谢。”他停了下,看了眼窗外,又被刺眼的阳光逼的把视线收回来,“这……是去哪儿?”
    秦子义看他姿势别扭,就坐过去把他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
    他一边翻书一边道:“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这几日天气要热了,我要去避暑庄子。”
    第六十四章 黄雀在后2
    江落青看着秦子义身旁洒落的光芒,那真是亮啊,把秦子义的半边身子都笼进去了,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不过应该是笑着的,江落青想,这人好像很少有严肃的时候。
    他又仔细想了想,其实刚认识的时候,秦子义还是比较严肃冷漠的一个人,怎么到现在,这人就经常笑着了?莫非是因为和他的关系好了吗?
    他这边天马行空的想着,秦子义那边却是笑着等兔子入套,他道:“你身体不行,得过一段时间才能好,所以我就想着先把你带一路,等你身体好了,到时你想去哪儿再去哪儿也不是不行,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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