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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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好在场只有景其琛能听懂蛋蛋在说什么。
    蛋蛋在说——
    “蛋蛋是因为从小就喜欢泡汽水才长得这么帅的!”
    甄诚似乎是带着人来捡功的,他知道自己打不过这些驱妖师,带人来也是白白送死,故意迟到了这么久,要不是确实逃不开,他连来都不想来。
    这群驱妖师有多能耐他是知道的,人类这边也派了二十多支队伍想把他们抓回来,但是最后都了无音讯。死了那么多人,一根毫毛都没见到。
    甄诚自认不是个傻子,为了自己和属下的命,他选择了坐壁观上。
    如果景其琛他们赢了最好,输了,也最多只是回去打个报告而已。
    他认为自己这叫明智,不叫自私。
    “乐落死了?”甄诚看见了乐落的尸体。
    孟乔检查完乐落的尸体之后,说出来一个并不那么让人高兴的结果:“他逃了,这只是一具空壳,这家伙果然不是人类。”
    甄诚叹了口气,但是不带任何情绪:“我前段时间去调查过了,这个乐落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大好人,每年都要捐不少钱去救助贫困地区,修了十几座希望小学。这个乐落却从小性格乖僻,为人阴沉,小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在家请了家教。”
    “他的家庭背景我了解的很清楚,但是性格成因却找不出来。”甄诚似乎挺为乐落惋惜,“一出生就比别人站在更高的位子,却把自己活成了这幅德行。”
    景其琛没说话,他对乐落这个人毫无兴趣,如果乐落敢再来,打就是了。
    唯一幸庆的是,甄诚来的太晚,并没有看到颜许刚刚的表现。
    颜许靠在蛋蛋的身上,黑色的羽毛非常柔软舒适,令颜许疲惫的身体得到了安抚。颜许也不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他当了这么多年人类,头一次发现自己还有这种特异功能。
    完全是输出全靠吼。
    比狮吼功还要厉害一些。
    妖怪们去吃庆功宴了,甄诚那边拨款请客。
    别看妖怪们似乎比人类的手段多一些,但其实过得好的还是凤毛麟角,大部分都是穷光蛋。搬砖这样辛苦工资高的工作他们嫌枯燥,而脑力劳动,他们智商又不够。
    即便到了现在社会,还有不少妖怪没搞懂,点灯它究竟是怎么亮起来的?
    所以普遍都干着清闲工资又低的活,能混个温饱就算是运气不错了。
    虽说他们现在在景其琛手底下上班,但是景其琛这个公司并不能挣钱,发给这些妖怪的工资都是景其琛把自己以前收集的奇珍异宝卖了之后发的——虽然景其琛面上看不出来,可是把东西交给人类的时候,心都在滴血。
    所以,一个月三千多的工资,除开租房子之外,还有喝酒吃饭的开销,日常用品等等,剩不下什么了。
    去吃大餐都不敢,那得好多日子勒紧裤腰带呢!
    这回有人自告奋勇请客,妖怪们欢欣雀跃,觉得哪怕只有自己这一只妖,都能把这个人类吃穷。
    不过景其琛没去凑热闹,他手里的几员大将也全都趁早跑了。
    等妖怪们跟着甄诚他们离开这片幻境之后,景其琛和颜许才坐在一起讨论如何让蛋蛋变回人类。
    “蛋蛋能自己变回去吗?”颜许摸着蛋蛋的翅膀,手感实在太好了。
    景其琛看着蛋蛋现在的样子,他摇摇头:“估计靠他自己是变不回去了,我只能把他缩小,不能让他重新变回人。”
    于是巨大的黑色凤凰变成了一只小小的乌鸦大小的鸟。
    蛋蛋趾高气扬地踩在景其琛的肩膀上,挺着自己的胸脯,头颅高高抬起来,像是个小将军。
    “我刚刚是怎么回事?”颜许的话刚刚落音,发现身边的空间都在开始扭曲,下一秒就回到了自己家的客厅。
    小墩儿正好开门回来,他白天上课去了,什么都不知道。下午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接。
    幸好姜堰的父母过来了,就先把他送到了小区,一家三口看着小墩儿上了楼才走。
    小墩儿傻乎乎的,也没问为啥没来接自己,他年纪小小,但是很会为别人考虑。他觉得或许是因为颜叔叔有事,或者蛋蛋生病了之类的问题,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
    “颜叔叔,景叔叔。”小墩儿一本正经的打招呼,他左看右看,一脸不解的抬起头问,“蛋蛋呢?”
    小凤凰从景其琛的背后蹿了出来,想要吓鸡哥哥一跳!
    “呀!”小墩儿果然吓了一跳,他虽然还小,但是能感受到蛋蛋身上那汹涌澎湃的妖力,但他分不清是吉还是凶,睁着一双大眼睛问景其琛,“叔叔,这是乌鸦妖怪吗?还是八哥妖怪啊?”
    蛋蛋愣住了,他抖抖自己的羽毛,还在小墩儿面前飞了一圈,就差没有把住小墩儿的肩膀嘶吼了——
    “鸡哥哥!你看看啊!你睁大眼睛!乌鸦和八哥会有蛋蛋这么优美的身躯,会有蛋蛋这么华美的羽毛吗?!鸡哥哥你是不是瞎!”
    然而小墩儿看着这只黑色的鸟儿疯狂地在自己面前飞来飞去,像是发了羊癫疯一样,他也吓住了,害怕这只鸟来啄自己。
    那自己怎么办?也化为原型和它互啄吗?
    “小墩儿,这是你蛋蛋弟弟。”最后还是颜许出来解释,他摸了摸小墩儿的头,蹲在一边看着小墩儿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抚摸蛋蛋的羽毛。
    小墩儿似乎有话想说,他几次三番张嘴,可惜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对着颜许说:“颜叔叔,蛋蛋好黑啊,他还是蛋的时候不是黑蛋啊……你们是不是把蛋蛋扔到墨水里头去了?”
    “没有,你蛋蛋弟弟的羽毛就是这个颜色,和你的同类乌鸡一样,有些与众不同。”景其琛解释道,他一把将乱飞的蛋蛋抱到怀里,十分无奈的揉了揉蛋蛋的小脑袋。
    对于妈妈用乌鸡来类比自己,蛋蛋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张开翅膀,飞到了粑粑的肩膀上。
    蛋蛋:妈妈实在太坏了!
    不过好在蛋蛋今天确实累了,小墩儿上了一天课,也正是困得直眯眼睛的时候。景其琛给两个孩子煮了饺子,让他们吃了早点睡觉。
    嘴巴变尖之后,蛋蛋吃饺子就开心了,他破开饺子皮,只吃饺子肉。被说过之后还是屡教不改,每次都撒娇装傻,景其琛又舍不得打舍不得骂,只能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蛋蛋和小墩儿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睡觉——已经完全忘记自己刚刚的要求是吃火锅。
    孩子就是这样,一旦转移注意力就很好哄。
    颜许把灯和门都关了,和景其琛坐在沙发上,两人手里一人一杯水——山泉水清甜,颜许也喜欢上了这个味道。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景吗?”景其琛询问道,他摸了摸颜许的手,颜许的肩膀,和颜许的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且自己在颜许身上也感受不到任何一点妖气。但是刚刚颜许身体中爆发出的能量却是巨大的。
    和蛋蛋不同,蛋蛋的力量再怎么大,自己都是蛋蛋力量的起源,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
    可颜许不同,他的力量太过强大,强大到即便是景其琛,都不能笃定自己是否能在那个时候打败颜许。
    不过比起这个,景其琛更担心的是颜许的身体。
    毕竟自己的人类身体只是一个容器,可以容纳自己庞大的力量。
    可颜许不同,颜许的人类身体是实打实的,而人类的身躯根本无法容纳那么大的能量。景其琛害怕再这样下去,颜许终有一天会爆体而亡。
    颜许想了想,他的意识在当时是十分清醒的,现在想起来也有点后怕:“我当时觉得像是有人在操纵我的身体,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只能在旁边看着。”
    这种一切都不能由自己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景其琛拍了拍颜许的肩膀,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颜许,他的脑海中闪现自己与颜许相识的每一帧画面。这些画面像是刻在他的骨子里头,明明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一直闪现在眼前,一有机会就要跳出来宣示自己的存在感。
    而这一次景其琛不打算再给颜许逃避的机会,他鬼使神差的将头凑过去。
    颜许没有躲避,甚至没有闭上眼睛。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景其琛吻上来。
    就在两人的双唇相接的那一瞬间,颜许的耳边似乎听见了漫山遍野鲜花开放的声音,礼炮的轰鸣声,已经百鸟朝凤般的鸣叫。
    景其琛的不再满足于嘴唇相接,他的舌头撬开了颜许的唇齿。
    这是颜许的初吻,他不知道别的情侣会怎么办,只能无措的睁着眼睛,连喘气都忘了。
    “闭上眼睛,用鼻子呼吸。”景其琛的声音十分含糊。
    颜许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墩儿:等我化为原型!
    蛋蛋:来战!
    战场外挂着四个大字:菜鸡互啄。
    第46章 豪门爱恋(23)
    慢慢的, 不知道是谁先不满足于接吻, 谁先撕开了对方的衣领。
    等颜许理智回笼的时候, 发现两人都没穿上衣,胸膛抵着胸膛,肌肤相亲。颜许以一种扭曲的姿势坐在景其琛身上。景其琛的双手把住颜许的腰, 两人的动作十分没羞没臊。
    要不是还穿着裤子, 估计现在景其琛就要立刻把颜许就地正法。
    然而颜许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动作, 他看着景其琛的眼睛,双手攀着景其琛的肩膀,凶猛地如同觅食的野兽,接吻似乎都变成了一场厮杀。
    这是一种颜许从未有过的体验,属于男性的原始渴求在蠢蠢欲动。
    好在在颜许将手伸到景其琛裤子那的时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明明刚刚凶猛的像一只饿狼, 现在却表现的如同一只小白兔, 他慌张地从景其琛身上爬起来, 脸颊和耳朵都红透了,似乎刚刚那个主动的人并不是他。
    不过景其琛却没打算放过他, 景其琛从他的伸手伸出手,搂住了颜许的腰,他的姿态慵懒, 说话的口吻也充满着诱惑:“怎么?不继续了?”
    这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 颜许的天灵盖似乎都被这声雷给打碎了,他哆哆嗦嗦地摇头,又绝望的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
    ——自己怎么就那么鬼迷心窍呢?
    不过这也怪不了他, 任哪个饿了二十多年的人看见眼前摆这一块肥肉,都把持不住。
    食色性也,孔夫子说的。
    “你到哪儿去?”景其琛看着穿着鞋往屋外跑的颜许,他叹了口气,也知道自己不能逼得太急,不过,“你顶着帐篷出去?”
    颜许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的裤裆,很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敢看景其琛,声音很小低说道:“我就在外头走走,我在楼道里带着,消了再下去跑步。”
    说完颜许就推门出去了。
    眼看着就能越过二垒直接本垒打的景其琛后悔不已,刚刚就应该趁着颜许意乱神迷……不对,那样又好像有点乘人之危,更不对,颜许又没喝酒,也没吃药,也不算乘人之危……
    于是一个摆在眼前的机会就这么给景其琛活脱脱地给错过了,现在想哭都没地哭去。
    景其琛叹了口气,自己去卫生间洗漱,外加手动挡消除囊肿。
    而在小区里夜跑的颜许并不觉得自己现在舒服了,因为外头很热,明明依旧入秋了,但秋老虎明显比盛夏更凶猛,跑了才两圈,身上就全是汗,衣服贴在身上也十分粘腻,总之就是哪儿都觉得不舒服。
    不过现在回去更觉得尴尬,也不知道景其琛今晚是回他自己家睡还是留在这儿。
    颜许有点纠结,他一方面觉得景其琛回去的话,自己至少不用那么尴尬,但是一方面又觉得,两个人都有了实质性的发展了,跑了又太不是男人了。
    ——他完全忘记了是自己先临阵脱逃的。
    不过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颜许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这样确实有点不太爷们。
    做都做了,虽然没做完,但自己怎么也该承担起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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