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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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又是轻如水滴的一声铃响,手机再次亮了又灭。
    岳知画听着这样的声音,浑浑噩噩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的折腾到天亮。
    嗓子痛,痛得快要冒烟了一样。昨天被云正沧咬破的嘴唇里,就着那一点点破损,生出一个溃疡面,让她吞一下口水都觉得难受。
    幸好昨天买了抗感冒的药,她想去客厅里找来吃。
    双腿刚沾地,身子一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吃力的爬起来,抬手扶着墙面,总算艰难的挪到了客厅。全身的冰冷越来越来严重,好像掉进了冰窟窿似的冻人。
    总算接了一杯大桶水把药吃了,可是只有感冒药,却没有消炎药。
    岳知画又哆嗦着回到房间里,还算清醒的意识告诉她,现在应该去看医生。
    好不容易穿上衣服,小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她想打电话给田秋辰,叫她来帮自己一下。
    手机屏幕亮起来了,首先跳出一条配有照片的彩信:
    第44章 史风菲的挑衅
    照片上,一张亮黄色的大号圆床上,凌乱的被褥里露出一条精壮的手臂。云正沧疲惫的脸枕着自己的上臂,餍足的沉睡着。
    同色的被子只搭到他的人鱼线,被角下面露出一只用过的安全t包装。
    在他身上,是一个女人的影子。
    只有影子而已,因为那个女人正站在床下拍照,她赤身举起手机的动作准确无误的落在床上,跟男人腰部重合。
    下面的文字写着:“妹夫的体力有所下降,天还没亮就睡着了。”
    接下来还有几张无法形容的,更加难以入目的照片。
    “这是他最喜欢的方式,你们以后也可以试试。”
    “我的画展让他太操心了,投入那么多钱,压力好大哦。你说我画点儿什么内容的作品好呢?”
    “对了,你看他的内裤都沾上*斑了,你知道他最喜欢什么牌子吗?我明天去给他买两条。”
    ……
    史风菲得意的话语就像站在她面前说的一样,本来就哆嗦的小手更加不稳,手指一松,电话滑落下去,掉在地上摔解体了。
    电池从后盖里脱出去,手机屏幕暗了下去。
    岳知画脸色苍白,倒在床边失去了知觉。
    在她昏迷之前,两颗清澈的泪珠无声滑落,沿着毫无血色的脸庞蜿蜒流下。
    一阵钥匙开锁声响过,田秋辰提着早餐走进来:“知画,起床了吗?看我带好吃的来了。”
    她不知道房间里的事情,还在愉快的叫着好友。
    径直把东西放在餐桌上,没听到一丁点儿回音的田秋辰感觉不对,快走几步来到卧室门口,见到倒在地上的岳知画,吓得花容失色。
    她赶紧给俞大川打电话,叫他安排一个保镖过来帮忙,才把昏过去的岳知画送到医院里。
    经检查,她是因为一次性抽血过多,自身的免疫力下降,又没有抓紧补充营养,感染了感冒病毒。
    高烧已经39度以上了,又长时间没有做退热处理,才会昏倒的。
    看着她挂上输液瓶,潮红的小脸慢慢恢复,田秋辰才渐渐放下心来。
    在房间里捡到岳知画分体的手机时,她就猜到她当时应该是要给自己打电话,可是病得太重了,没有成功。
    帮她把电话组装回去,暗暗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电话发出一串悦耳的铃声后,又顽强的开机了。
    正要把手机放在旁边,一条显眼的信息跳了出来,岳知画没看完的短信上,是一张史风菲的自拍照:
    她一手横在身前挡住自己的**,一手举高,对着镜头得意的笑着。露出的上半身是寸缕皆无。在她身后,一地凌乱的衣物里,男人长裤下面卷着用过的套子,长而随意的扔在地上。
    可以想见,它被丢弃时,是怎样一种银糜。
    整个画面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那条长裤是云正沧的,田秋辰都知道,因为岳知画很早以前就告诉过她,那个男人喜欢什么品牌。
    下面文字写道:
    “哟,真不好意思,怎么发出去了?只是随手拍个照而已,竟然还能自动发送,可能是手机中毒了。唉……这年头,要做个名女人真难,刚筹备开画展,就被黑客盯上了。”
    田秋辰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把电话拨过去,站起身走出病房,打算痛快的骂她一顿。
    史风菲不知道拿着手机的人是田秋辰,很快就接通电话:“知画啊?是不是要告诉我正沧穿什么品牌的内裤?”
    她娇艳的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刺耳的从电话里钻出来。
    “你******死疯子,还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以姐姐的身份勾引妹夫,自己当了婊子还要出来现眼!你他妈有本事到医院来,我保证不撕烂你的嘴!”
    咔嗒。
    田秋辰刚骂了几句,还没过瘾呢,史风菲先挂了电话。
    “敢挂我电话!”
    田秋辰不服气,再次拨打过去。
    铃声只响了一下,对方就挂断了。
    再打还是挂断,田秋辰气极,抢过保镖手里的电话,照岳知画的手机一个一个输入电话号码。
    这次电话接通了,气极的女人张口就骂:“死疯子,你个不要脸的臭三八……”
    “田秋辰,我警告你,再敢骚扰我的女人,我会告你的。”云正沧阴郁的声音带着严厉传来。
    “呦~云正沧,你******还有女人呐?你在外面找的疯女人把岳知画气昏了,我应该告谁?”
    田秋辰可不是善良之辈,敢骂就不怕他报复。
    “知画昏了?”电话里的男人有些担心。
    “你是巴不得她直接被气死是不是?不用离婚分割财产,就能直接把你大姨姐请进门啦?一对狗男女!”
    “她现在哪里?”云正沧忽略了她带着恶意的质问和怒骂,连忙反问道。
    “她在太平间,你去找吧!”田秋辰怒不可遏,随口丢给他一句狠话。
    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这不是连自己的好友都咒骂了吗?
    ——呃……
    手里拿着电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瞪向看着自己的保镖。保镖无奈,满头黑线的转向一边不敢看她。
    “她在哪家医院?”云正沧知道,田秋辰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她能说出太平间,肯定是人在医院里了。
    “孙子,你要见她就自己去找!”
    啪!
    田秋辰吼完最后一句,直接关机。
    把电话气哼哼的塞到保镖手里,面色难看,语气严重的警告道:“不许开机,不许告诉他我们在哪儿!”
    “是。”
    这保镖哪敢违抗,知道她是俞夫人的没几个,他就是其中之一,那可是受了俞老极大恩惠的人啊。
    田秋辰回到病房里,默默守着还在昏睡的岳知画,就像守着的是自己妹妹一样,那种惺惺相惜的感情,甚至超过了血缘。
    因为用药得当,在最后一瓶药快输完时,沉睡的人儿终于醒过来了。
    她眨眨纤长的睫毛,苍白的脸庞退去病态的红,虚弱的看着田秋辰:“我睡很久了吗?”
    “不久,白马王子都还没来吻你呢就醒了。”田秋辰无所谓的跟她开个玩笑。
    “呵……”岳知画无力的勾唇,精致的五官在病房的白色衬托下,几乎透明般干净。
    “想吃点儿什么?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叫人去给你买。”田秋辰俯下身,抬手探探她的额头,长卷发扫过岳知画的脸庞。
    上翘的长睫微弯,躺在床上的人儿享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还好,烧退了。快说,想吃点儿什么?”她再次追问。
    “我想回去睡。”岳知画淡淡的开口,却不是说想吃什么。
    “医生建议你住院治疗……”
    “可是你都说了,这里有……那种东西……”岳知画调皮的眨眨眼,这可是她上次自己说的。
    “呃……”田秋辰被她将了一军,无可奈何的笑了。
    直到他们离开云正沧也没有出现在医院里,不知道他是真找不着还是又被史风菲缠住了。
    反正岳知画不知道,田秋辰也没提。
    ……
    夜里,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秋雨,就要入冬了,这个时候的雨水冰冷冰冷的。
    雨势不大,轻轻敲打着玻璃,室内能听见微弱的滴水声音。
    岳知画的体温又升高了,或许是药效过了,又或许是因为天气变冷的缘故,田秋辰离开前特意又为她添了一床被子,还是冻得瑟瑟发抖。
    拧亮床头灯,抓起睡袍披在身上,她下床为自己倒了杯水,就着柔和的灯光翻找医生开的退热药。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一条信息自动弹出:
    “是不是很难受?”
    星光般闪耀的眸子锁住云正沧的头像,白皙柔弱的小手把药放进嘴里,苦涩立刻在唇齿间化开,好看的柳眉却不见丝毫变化。
    拿起水杯,仰头吞下那粒药片,她觉得苦水都一股脑流进了心里。
    没回复,直接关了台灯,合衣躺下。
    ——他问自己是不是很难受?是说她提出离婚会很难受吗?
    应该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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