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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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维然立马抖抖眉毛,配上复古的发型活生生就是八十年代的小痞子,于望舒甩过去一阳指戳脑门:“小屁孩,什么眼神。”
    “看你理解的是什么眼神喽。”王维然抽口烟销魂的吐出来,掏出手机转溜道,“咱们学校啊有表白墙,每次新生入学都能忽悠好一波的人,我去给你弄个寻猫启示,指不定就有人看见了。”
    明大树木多,后山就是一大片林子,王维然发信息时,于望舒还没对花圃死心,手里捏根烟正朝天撅着屁股搜罗老大,猛地屁股被踢直接睡在了草上,后面湿了一大片还带着腥味,他抓起一把就扔过去:“敢整你叔?”
    男孩子没女生娇贵,几个人扔泥巴就在男生宿舍门口浪成了泥人,带着春雨的清爽和泥土的芬芳,于望舒感到自己的人生得到了升华,还他么带着鸟屎味的。
    短暂的玩乐并没有消去几人心中的紧张,技术宅抹把脸:“多少钱啊。”
    于望舒蹲地上转圈,竖起一根手指:“这个数起步。”
    “卧槽这尼玛!”技术宅挠挠头,虽然不太忍心说,但有时还真的备着最坏的可能。
    “说真的,于大叔你得准备好有人捡到它却不归还的可能,人心难测啊,知人知面不知心。”
    于望舒凝重的抽掉最后一口烟,徐璈开会还没结束。
    王维然发表白墙也用了技巧,直接说了猫是徐璈的,这下列表里的女生估计得有一阵沸腾,于望舒没加这么新奇的号,歪头瞥了一眼,说是‘徐老师有礼物赠送’。
    他想了一会,送什么?
    送一个飞吻?
    消息来的挺快,评论区迅速架起99+的高楼,有人说在女生宿舍看过这只猫,因为叫声很软所以注意到了。
    女生宿舍进不去,于望舒立马让王维然加了那人的号,但那人说要保密,最后说了一个宿舍号,旁边的技术宅神秘的推推眼镜:“那不是……”
    “粉红宿舍吗?”王维然接话。
    于望舒脑子里全是浆糊:“什么粉红宿舍。”
    “就是美女多的宿舍喽。”
    具体怎么个美法,于望舒没心情知道,拍拍屁股擦擦脸就我那个5号楼跑,和宿管阿姨磨了大半天总算是可以进,不过要在门外等而且只能于望舒一个人。
    随着叮咚一声门开了,宿舍里飘散着淡淡的香水味,他在外面站了会,宿管阿姨从里面揪出,对,是揪出一只大白猫。
    于望舒心都碎成渣渣了,他昨天还亲来着。
    老大情绪很不好,窝成一团也不叫。
    “诶你们干嘛啊!”一个女生跑过来大喊,看样子是5312的,于望舒冷眼道,“猫是我的。”
    “什么啊,猫是徐老师的,我刚想还给他的。”
    就为了这么个破事不值得发火,于望舒头一次对女生翻了脸,因为他觉得老大生病了。
    女生见气氛不对,涂着口红的嘴一张一合:“是孙曼玲捡回来的,不关我事啊。”
    于望舒下楼的动作就像是抽了,揉着老大的头快速下楼,碰见王维然就问:“孙曼玲是5312的?”
    “对啊,粉红宿舍no.1嘛。”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知人知面不知心,于望舒觉得自己再也不敢相信脸了,他想把外貌协会的主席位置让出去。
    老大一直都是当公主娇生惯养,在雨水里走一遭然后被香水喷一通,中途再吃点平时没吃过的小零食,医生说不出是吃的什么,反正小东西是拉稀了。
    猫头耸拉着没精神,于望舒就趴在边上瞅着。
    徐璈收到信息就来了宠物中心,见到一大男人扒拉着小床看,走过去把他拉起,看到屁股后凝固的泥土顺手拍了拍,声音有些沙哑然而更多的是责备:“怎么搞成这样了。”
    于望舒被他对待儿子一样的拍屁股动作吓到了,手往后躲:“找小宝贝。”
    这才多久啊,连称呼都变了。
    徐璈闻言看了看老大,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但转瞬即逝,他眯起眼看了老大一眼,转过身:“结果你就把自己搞成这样?”
    于望舒:“???”你以为我乐意?
    “喵……”
    “猫找到了就成,现在回去吧。”
    于望舒揉揉鼻子,双手往口袋里一塞:“我打的回去。”
    徐璈沉重道:“跟我回去。”
    “凭什么?”
    徐璈看着于望舒一脸‘我不乐意我不去’的……傲娇表情,虚弱的笑了笑,随后摁住对方在口袋里的手,仗着自己高几厘米的优势凑在他耳边:“我什么都敢做。”
    “……”于望舒问他,“你有毛病。”
    “我现在是有点病,头不舒服可能要麻烦你开车送我。”
    这个理由可以说是很完美了,于望舒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好拂病人的愿,他叹口气,不耐烦道:“我知道了,你怎么这么烦。”
    徐璈装听不见,摸摸老大的头作为安慰,一大一小现在都是病人,他吻了上去低语:“小福星。”
    浑身散发着虚弱无力,眉眼低垂的徐璈一点都不凶,没有生人勿进的信号也没有过于凌厉的眼神,于望舒只是回头问他要钥匙,没想到就被男人漫不经心的动作‘叮——’摁下了暂停键。
    多少年以后,徐璈搂着他说谢谢,于望舒露出疑惑和迷茫的表情:“可能你这人也不是太坏。”
    某人听了这话笑了笑,抱着他翻身顶顶下半身,不再冷静的声线掺和上暧昧的情丝,声音却是当年那般脆:“在床上坏就行了。”
    这些都是后话了。
    徐璈到家就回了房间,于望舒放好老大也将医生的嘱咐写在纸上,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
    啧啧真是响的不是时候啊。
    想到徐璈晚饭也没吃,于望舒舔舔嘴唇还惦记着他家冰箱里的肉,把门推开一点,他问:“你吃东西吗,我给你煮。”
    徐璈背对着他勉强抬头:“你吃什么。”
    “吃面。”
    “嗯,我也吃面吧,记得不要放葱。”
    “还不准放酱油对不对,真麻烦。”于望舒都没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等到厨房找出面来才站定脚,幽幽的叹口气,面下锅升腾起的热气扑在了他脸上,十分难受。
    5年前的暑假,他在徐璈家呆了一个月,用男人间的方式过完了30天。
    脚边有另外三只小祖宗,他低头小声说:“你们不能吃面,马上给你们吃小鱼干。”
    于望舒蹲在地上,正认真教育三只不上道的小东西时,门铃响了。
    打开门,见到的是一张和徐璈有5分像的脸,扎着马尾干练清爽。
    徐蓉拎着徐妈煲的汤敲来亲哥的门,结果看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男人腰间系围裙一副居家打扮,手里甚至还拿着筷子。
    “于望舒,你怎么在我哥家。”
    第39章
    于望舒歪头看了眼锅,使劲深呼吸。
    emmmm……现在他可以慌张了吗?
    “徐璈生病了,我正好有空帮他做顿饭。”被人以怀疑的口吻质问,这滋味令人发毛也实在是不好受,但他没资格出声,徐蓉是徐璈的亲妹妹,而自己只是一个陌生人。
    想明白了的于望舒秉承一个客人的准则,安静的脱下围裙放回原地,自己没办法和一个女人生气,他还真是绅士,当然这只是他在心底的自夸而已。
    “你哥吃的面不放葱和酱油……”
    结果徐蓉特潇洒的来一句:“我不会。”
    于望舒脸色微变,也对,在家宠着长大的小孩什么都不会:“你哥在卧室。”说完这句话后,他抿紧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徐蓉后来也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不好,不管怎么说于望舒也是她的恩人,要不是他的通风报信,估计自己现在正处在火深火热的婚姻里苦不堪言,但她就是没法接受不了于望舒的好意。
    大学那会于望舒追自己是人尽皆知的事,她把人交给了徐璈没想到成就了一番友谊,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如果说徐璈是运筹帷幄的诸葛亮,那于望舒就是有勇无谋的项羽,她看不上于望舒,看不上他看自己的眼神。
    眼神里是透着直男风范露骨的扫视,喜欢她的人很多,徐蓉一方面享受别人的觊觎,另一方面又讨厌那些肮脏的眼神。
    最难堪的事被于望舒发现,徐蓉内心扭曲忘记了道谢,她选择的是逃避和遗忘,现在于望舒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于是那些丑事再次提醒她曾经发生什么。
    大人和宠物都病倒,她推开房门:“哥,你想吃点什么。”
    徐傲听见妹妹的声音还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妈给你打电话听出来你声音不对,煲了鸡汤让我送给你,她啊陪着窦窦去学校了。”
    徐傲极少生病,现在一生病就有点脆弱的意思,别说于望舒觉得意外,就连徐蓉都忍不住关心:“妈炖了好久的,我扶你起来。”
    可徐傲不是让人伺候的主,他擦着额头的冷汗,注意到屋外安静的环境问:“于望舒呢。”
    “他走了啊。”她正准确说两句呢,只见走了的男人又进来,他脸上堆着抱歉并扬起手里的手机道:
    “我手机忘记拿了,正好门没关。”
    客厅与卧室只有一门之隔,徐傲见于望舒摆足了一个客人的姿态,心口像是被火燎了好几下。
    他们的关系刚有缓和经不起任何推敲,他突然想起了于望舒大学时期喜欢过徐蓉。
    “我想吃面,你也没吃晚饭正好吃完再走吧。”男人眼底凝固着坚持并传达给了徐蓉,“你说话客气点。”
    徐蓉为什么不喜欢于望舒,第一可能是自傲,第二就是被对方看到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从小到大在学校都是风光无限,今朝被人渣连人带心都给骗了,她心理那一关过不去。
    于望舒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徐璈,傻子都该有眼色了,怎么就他没有。
    徐蓉憋着不满,看在亲哥的份上也不想惹事,在徐璈去洗漱的时候她进入厨房,于望舒系着围裙在搅动热水中的挂面,另一个锅里则是炒好的佐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呆着,她双手抱肩走过去:“我哥的事谢谢你了。”
    于望舒心想:这有什么好谢的。
    但人家给台阶了总不能不下吧,他笑了笑:“没事,也是顺路,老大因为我还生病了。”
    “老大?”终于想起来那是自己不养的猫,徐蓉扭头往客厅里看了看,四只猫互相依偎在沙发上,一派温馨和谐的场面。
    她用力吐出一口气,望着男人的后脑勺,想着徐璈之前的话,说:“我的事也谢谢你了。”
    这份谢谢来得出乎于望舒的意料,导致他忘记了搅拌挂面,面黏在锅底发出噗噗的声响。
    “没事,举手之劳。”如果可以,他倒是想理解成多管闲事。
    这下是徐蓉感到尴尬了,她试图想帮忙但发现自己对厨艺一窍不通,她连一个男人都比不上。
    撩拨肩上的头发,徐蓉努力做出一副轻松的态度:“我哥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会过敏一会生病的,哪一天我要去给他算算塔罗牌。”
    男人随口接话:“塔罗牌?”
    “给他看看最近是不是小人作祟,好好的身子怎么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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