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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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不曾想,竟是聚在这空一总医院。当然,后一想,黎三敏的独妹子黎欢不一直昏迷就养在这家医院里么,遂也就想通前来了。
    说起小权的心思,实际也挺顺理成章,
    黎三敏的车祸本身并无蹊跷,天寒地滑车速较快,他的这场车祸属于纯意外,天要收他,无法。要说小权想向诸位诸侯通报的,肯定不是这些。小权想要借此向世人真正公开的是,谢儿玉那场车祸的真相!
    黎三敏如何指使人在儿玉的车里动了手脚,
    黎三敏又是为何要对儿玉下手,
    这些,都是证据确之凿凿的!
    一旦公开,
    自然而然,
    黎三欢是男孩儿,世人皆知不必说了,
    而且,儿玉与“黎欢”离婚,也就不再背负任何道义上的指责,这样,小宝也能更堂堂正正跟在一水身边了……
    说到底,小权归根结底还是为一水的今后考虑,他不能叫世人觉得一水是从谁谁谁手里“接过来”小宝的,小宝是“原装”的,咱一水的女王地位不容置疑!呵呵,想想曾经的小权,再看看如今小权这宽霸的心……不得不说,恶人靠恶人磨,秋一水生生把个小权磨成了独属于她的裙下之魔!
    事关小宝,小权并未通知儿玉到场,毕竟朱老太在这儿,事儿还是她自个儿明眼人瞧见“茅塞顿开”得好。
    ☆、3.93
    小权确实有他的冷酷无情,当众剥光三欢以验明正身,也是他做得出来的事儿。
    每位诸侯王被有礼地请进空总医最大的手术观摩室,阶梯列坐,隔着一面墙的双层玻璃,里面放着一张病床。一会儿,三欢就会被推进来当众扒衣验身。
    此时,手术观摩室右侧,悬挂一大幅投影仪幕布的下方,放着一简洁小讲台,显然这也是一会儿公布人会站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成部在对一会儿上台主持公布的秦毅做最后的交代。小权据说也在来时的路上,不过这事儿不等着小权来了才展开,他或许到最后才会露面。
    “好了,去吧,稳点儿。”成部拍拍秦毅的肩头,刚要出门,助手陈驰小跑过来,眉头轻蹙,低声。“小年来了。”
    这,成部也是没想到,他这时候来干嘛,有他什么事儿么?
    底下的人是不敢拦小年的,一路上楼,眼见着小年走到跟前儿了,
    成部还是带着笑迎上去,“小年,也是来瞧热闹的?正好,刚要开始。”
    小年肃着一张脸,“黎三欢,我得带走。”开门见山。
    成部心里一噔,面上无虞。还是带着笑“你还没搞清楚什么事儿吧,来来来,我跟你说说……”说着,抬起手要扶住他的胳膊准备走一旁单说。
    小年一抬手,“我知道什么事儿,你们公布你们的,我只带走黎三欢。”
    成部笑容淡了,“小年,不是不给你这个面子,你既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该清楚黎三欢是今天的重头戏。你这会儿要带走他,不是摆明拆台么。”
    小年淡淡一笑,“既然知道是拆台,还有什么可多说的。”真是也自有他的霸气在里头,绕开成部直接就要往病房里走。“小年!”成部也烦了,抬手就要抓他的胳膊,小年一呼,这就代表着硬闯不惜也要带走人了!
    “左小年!别不识抬举,真闹起来可就不管是不是一家子的了!”小年和小权这弟兄两,各有各的江山,本就不算超级腻歪亲昵的那种,兄弟间也算相互扶持,但是,近几年,不知怎的,渐渐就是有疏远,也说不上来为了啥疏远,反正就是各自为政,对方有难处那还是讲兄弟情的,平常,聊不上几句……所以,他们各自的嫡系也不说有多服对方主子的气儿,从上回清华拆迁就可以看出来,每每还非得主子亲自出马才买账。
    小年停了步,回头,还是那淡淡的笑意……这是成部的观感啊,小年这些年是有点性格上的变化,总觉得比以前的淡漠里多了些戏弄感。小年这是对除了军事啥都不感兴趣,要他也是个“全能选手”,乖乖,成部总觉得一定能把个人间祸祸得翻天!你就只看看他在战场上的滔天本事撒……
    “那就试试,人,今儿我肯定要带走,是不是一家子得看你们有多大的量了。”
    成部这气的呀!
    “上。”也就不客气了,跟一旁使了个眼色,上来人就要把小年撇了!
    却,刚要挨着小年,
    重促的脚步声从楼梯口震撼传来,
    “都别动!”
    上来的全是特警战士,各个全副武装,没掏枪,枪也是明晃晃别在腰间,这都是一个上来可以干十个的真功夫主儿,神情肃冷,杀手气质。
    小年看一眼目释戾气的成部,稳步走进病房。
    成部瞧着他的背影,心中何其痛恨,小年这势头,竟不禁叫他想起另外一人来,
    谢小阳,
    那也是个阴毒无赖主儿,
    来应战,只身一人,充什么英雄好汉,
    结果,孬范儿阴狠在后头,他妈后头涌上来成百上千的人!他个孬犊子只敢躲在“大军”后头喊“杀杀杀”,王八儿的……
    小年抱着三欢从房里走出来,
    看来是带来不少人,
    一路都是特警,
    他一下楼,成部快步走到走廊窗边,心中骂娘,好你个左小年!你他妈真敢带大仗势来显摆啊,有板眼把你的装甲车也开出街招摇啊,这一辆一辆军卡把医院围个整圈儿,难怪楼下一众军警拦不住他的道儿!……
    “小权来了!”陈驰指着门口右侧驶进来的车,
    “来的正好,今儿还真得打打左小年这气焰了。”成部阴沉低说,头脑还是蛮清醒的,吩咐陈驰,“你和秦毅去观摩室稳住那些州首,万不得已,”停了下,更低声“门锁咯,一个都不准出来,别叫外人瞧了笑话。”陈驰点头,“我明白。”
    成部快步下楼去了,
    门口,
    抱着三欢站在阶上的小年,和从车里下来的小权,面对面儿,视线相遇了……
    而此一刻,
    医院外围,
    葡萄开着车,被拦在了警戒线外,
    葡萄下车,“侦察”了一圈儿,回到车里,回头,“姐,真戒严了,没通行证进不去呀。”
    六六着急,“我知道一个后门儿,咱闯进去!”
    一水看着车窗外,眉头紧锁,“闯什么闯,这又不是劫狱,让我想想,西欧在这个医院有个老熟人,我给你准备那中药还是他开的单子呢。”说着,拿出电话。
    葡萄一听西欧,不以为然撇撇嘴,嘟囔,“姐,你就是作,这事儿还轮得上用她的关系,你给左小权……”
    六六一听左小权的名儿似乎脸色阴漠了一分,
    不过姐两儿都没瞧见,
    秋一水给那大夫打了个电话,说开那药单子有些问题想再咨询咨询,被拦外头了。对方很热情,一听,忙说出来接他们,医院虽说被戒严了,可急诊、普通住院楼这边,还是照常营业的,叫他们走西门。
    开到西门,确实平常出入,不过也还是有军警把守。空总医大,实际被严守的是西半区。
    秋一水下车,那大夫不多时也迎了出来,“哎,今儿不晓得出了什么大事,搞得像战时医院,刚才西边儿又开来好些军卡,倒似把那西干部疗养楼围成个孤岛……”边说边领着他们往里走,
    秋一水走到廊下却停了脚,“不好意思,张大夫,我现在急着往西楼那边看看,有个朋友住里头听说情况不好,您有办法带我过去吗?”
    ☆、3.94
    猫有猫路,鼠有鼠道,西欧结识的,倒也都是各行业的鬼怪。
    小张大夫带他们走到一面山墙的角跟儿,那里有一张梯子,小张大夫不好意思地说“西楼食堂的伙食好些。我们经常从这里翻过去抄近道掠他们的食儿。”秋一水感激不尽。
    翻过来,绕过一个小花园儿,在一处在建装修的小二楼前猫儿着,瞧见了黑压压的一片武装大兵,哦哟,大场面!
    葡萄差点喊出来!三欢!晕迷的孩子这么远瞧着。都看得见那没血色的脸。他被一个男人抱着站在阶上。葡萄再顺眼一看去,差点喉咙管儿又要涌出第二声儿!小权?他站在阶下,侧边看去,神情也是肃冷。这是咋了?他们怎么闹到一处了?葡萄主要还是担心她姐的状况,赶紧扭头看一水,一水倒没多大激动,她问了声儿“抱着的是他么?”葡萄点点头,“是三欢。”
    这边谁也没想到秋一水会从天而降呀,小权今儿着实是疑大发他这哥哥了!
    “哥。你到底这是唱的哪儿出,总得有个理由吧。”
    小年情态倒还轻松,“我跟黎三敏交情不深,可毕竟他对我有提携之恩,他就这么个妹子留世上了,还是得护着的。”
    也说得过去,小年当年第一次执掌大型军演,是黎三敏的举荐。
    “妹子?”小权淡笑“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
    小年也笑“这场面里还是装装糊涂比较好,小权,给哥这个面子可好,明儿就是三欢二十二岁的生日了,这么年轻。你毁了他干嘛。”
    “好。”小权倒干脆,“不毁他,我保准给他找个好媳妇儿,大庙里供着。叫他小两口清净安稳一生。”
    小年看着阶下的弟弟,“那,就是不答应了?”
    小权淡淡的神态,愈是轻,越是重!“答应不了。”
    气氛到了一触即发,那就是这弟兄两要面对面真刀实枪干上一场了!
    忽然,
    小年感觉怀里的三欢似动了下,
    低头刚要看看状况。三欢一跃而起瞪大了眉目“一水!!!”似陷入莫大惊慌中!喊完了这声儿,又合上了双眼如死寂般摊在了小年怀里……与此同时,众人听见后侧传来墙体垮塌脚手架砸地的声音!
    “一水!!!”小权已经惊栗骇惶地跑了过去!……
    ……
    杨征,
    平常多潇洒大范儿的一男神大亨,
    这会儿两手撑膝盖上坐走廊长椅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家一水这辈子就落不着个好脑袋了,怎么光往上砸,这可怎么好?本来就稀里糊涂,这一醒,可不成傻子了!”
    “傻子我也会爱她一辈子。”小权说。
    此时,小权、小宝都搁旁边规矩站着,任老亲爷哭天抢地地训,
    杨征抬头点着他们,“你们两个都看不好她一个!纵着撒,纵着她乱跑撒,总有一天这脑子……”直点自己的脑子,可半天也说不出更狠的话了,忌讳啊,
    小宝看看病房里头,老亲爷不让他们进去,葡萄在里头照看着。小宝说“医生说是轻微脑震荡,一水开过刀,最好她上次的主刀大夫来看看。”小权说“已经去燕州接了。”
    咳,你说她也是背时是不,
    他们猫着的后面那两层在建装修小楼,好死不死,那时候脚手架一侧松动了,摔下来一根,墙压垮了不要紧,他们站得远压不着他们,但是,飞过来一些水泥块儿,不砸站那儿的葡萄,不砸站那儿的六六,偏偏又把她后脑勺撞了,秋一水当场就晕了过去。
    杨征的担忧当然也不无道理,秋一水最娇贵的就是这脑子了,禁不起再一丁点儿动静了哇。看看,一个好人儿脑子被这么磕撞了下,轻微脑震荡,估计晕一下也就醒过来了,她呢,毕竟是脑袋里“大修”过,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干叫人着急,干叫人心疼啊……
    葡萄出来,眉头蹙着,“姐迷迷糊糊地喊舅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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