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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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那你能把多多弄出来吗?”
    小果想了想,点点头,默默发了一阵呆,只见一团光晕从她领口中晕染出来,细小的符文沿着某种规律流转,“多多”逐渐转化为三维世界的生物具现。
    它就是一团孱弱的光源,比岑牧以前体内的普罗托斯要虚弱很多,从符文级别和数量规模来说,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
    但是,它是小果“喂”出来了,小果没有经历黑沙墓地和虫群峡谷的事件,一直待在宋家,放大到整个联邦的层面,宋家连一个三流世家都算不上,能到喂到这个程度,真不容易了。
    没等岑牧发话,“多多”主动说道:“虽然你是宋棠最信任的哥,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这类的生命形态非你所能理解,把我唤出来也无济于事,跟你解释不清楚,反倒给我带来一些麻烦。
    你也能看到,这个世界的规则一直在排斥我,我每存在一秒钟,都是一种消耗,消耗的就是宋棠的晋级能量,她正处于身体发育的黄金阶段,这时候最适合做基因改造,你不希望让她陷入停滞的状态吧?!”
    普罗托斯人一贯继承理性的性格,口才一如既往地犀利。
    岑牧伸出一只手,缓缓摊开,他手心漂浮着一团星星点点的光芒,氤氲闪烁,如摘下了夜空中点点星辰,神奇而又美丽。
    “多多”大惊失色,惊问:“这是……星能?”
    岑牧手一推,说道:“给你。”
    对于普罗托斯族人来说,星能就是无价的,更何况它正处于急需星能的状态下。
    “多多”毫不客气,驱动几条符文锁链,将星能拽入体内,几十点星能补充进去,一番符文流转变化,“多多”的符文结构凝实了不少,不再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吃完一大块“蛋糕”,“多多”才想起这事情的蹊跷,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有星能?为什么能够控制星能?”
    “让我先问。”岑牧摇头说道:“一来一去,等价,你吃了我的星能,就该先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现在处于什么等级?”
    “二阶初级。”他非常配合。
    这确实是一个很低的层次。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多多”沉吟了半天,才回道:“这也是我迫切渴望知道的问题,它所关联的记忆区暂时处于被锁定的状态,我也不清楚,但是只要我存到足够的能量,总有一天,我会恢复所有记忆。”
    这些情况和岑牧之前从普罗托斯口里所了解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如此看来,普罗托斯就是一支笔,是书写正义,还是刻画邪恶,由持笔人来决定,所以,赵家老祖赵煊给整个联邦带来了如此灾难,可以说他是如今联邦局面全面溃烂的罪魁祸首,而小果心地善良,不会走上这条路。
    “那你恢复记忆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多多”沉默了,良久,才回道:“当我产生‘我是谁’这个疑问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弄明白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也不代表我想在弄明白之后做什么事情,只是一种求知欲,知道自己的来历和出身,才有存在的意义。”
    对于他这个回答,岑牧感到还算满意。
    “现在,我再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我是谁?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要先告诉你,你是谁?”
    听着有些拗口,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于是,岑牧把罗宋城水道区曾经发生的事情简单描述了一遍,这仅仅包含他在水道区的经历。
    说完,岑牧问道:“我的血曾经被很多人用过,像石叔、小黑和小白都用过了,为什么只有你诞生出来?其他人却没有发生类似的状况?”
    “多多”想了想,沉吟道:“你所提到的那种极度危险的吞噬细胞,应该是我的最初始状态,它包含最原始的本能,只会存在于改造最初期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内,而只有它才能孕育普罗托斯的个体,我想大概就是出于这个原因吧!”
    孕育新的个体?!
    岑牧不禁问道:“我很好奇普罗托斯族人的繁衍方式,你们似乎不需要性,就能形成一个全新的个体,是吗?”
    “是的,有性繁殖是很古老很传统的方式,我们早就绕过了它的障碍,在我族只有恪守传统的人才会做那种选择。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和你关联的普罗托斯族人碰面,会发生什么奇妙反应,从生命的角度来说,我们两个拥有彼此独立的灵魂,就像你们中的孪生双子。”
    这个比喻很生动,岑牧心里有了些概念。
    “多多”继续提议道:“你为什么不把我的哥哥召唤出来呢?它兴许能给我一些帮助,至少能告诉我更多的知识和技能。”
    岑牧摇头道:“他死了,为了保我,坠入灰度空间,彻底消亡。”
    灰度空间似乎是一个禁忌,“多多”陷入沉默,它一直挂在位面晶壁上,时刻感受到位面缝隙之间的虚空风暴,感受坠入灰度空间的威胁。
    岑牧也无意解释这些细节,看起来,“多多”不知道在金色年华上发生的惊天战役,当然,那是真正的战争,并没有人去记录完整的录像资料,人们只能从幸存者的口里,隐约理解当年所发生的悲惨事件。
    “既然他死了?为什么你能掌控星能?”他很快找出岑牧言语中的漏洞。
    岑牧笑着拿起桌上一个茶杯,启动汲能解析,茶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融……
    “汲能解析?”多多惊疑问道。
    “是!我获得了他的传承,我们现在算是同一类人。”
    “多多”感叹道:“他的生命在你身上得到延续,也算是一种解脱,无需太过悲伤。”
    岑牧默然点头道:“好了,我问完了,你可以休息了。”
    说着,“多多”渐渐消散。
    “棠棠,我觉得多多挺别扭的,把他的名字改掉吧!改成普罗托斯,怎么样?这是他的本名。”
    小果笑嘻嘻道:“我也这么觉得,只是习惯了,既然岑哥哥说改,那就改吧!”
    顿了顿,她又问道:“岑哥哥,他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两人的谈话,小果听得一知半解。
    “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以后他有什么异常,你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果连忙点头,嘟哝道:“我要能找到你,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就怕你不带我走,自己一个人到处乱跑,把我扔在家里。
    这些年,我这么努力,拼命练习,就是想和你并肩战斗,而不是每次都悄悄躲起来,成为你的拖油瓶。”
    看来小姑娘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识。
    岑牧怔了怔,说道:“棠棠,你先睡吧!早点休息!”
    “那你呢?”小果故意问道。
    “我到外面坐一晚上就好了。”
    小果脸上烫烫的,连忙反对:“那不行!怎么可以这样!要不……”
    岑牧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说道:“就这么定了!要乖啊!”
    说完,不等小果反应,岑牧转身离开小楼,回到庭院中。
    接下来,岑牧决定着手解决宋家所面临的危机。
    第0006章 我的承诺
    对于宋家的困局,由宋宛如出面求助,效果其实不会特别好,毕竟隔了好几层关系。
    而且,岑牧从网上了解到,霍家和赵家的战争正打得如火如荼,淮南赵氏在兰陵王一系的支持下,围困云莱城至今,已达半年之久,哪怕不考虑两个城市的距离因素,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霍家。
    三连城被毁,文华上唐家失去自己的家园领地,岑牧猜想唐文哲可能会向下唐家求援,很可能唐家的主力全部署在上南城,而上南城距离罗宋也有近2000公里的距离,增援不便,代价也很高。
    再加上,师父在金戈镇曾狠狠削过上唐家人的面子,现在求援,哪怕唐文哲看在唐霄和岑牧两个“已亡人”面子上,答应下来,支援力度不会很大,动作也不会很快,所以,暂时唐家也指望不上。
    如此一来,只剩下凌家可以期待,一来岭南城距离罗宋在1000公里之内,二来小黑小白作为凌家人,常住在宋家,两家来往还算可以。
    岑牧猜想,如果自己不出手,最先赶到宋家来支援的,应该是凌家人。
    但是,这一切换他来出面,效果就不同了!
    唐文哲不出大力的原因是,他能应下援助的事情,已经做到了表面上的仁义,宋家的价值有限,帮助他属于无偿付出,他不会干费力讨名声的事情。
    对于这个选择,岑牧也能理解,现在各家的状况都不好,大家都抱着“各扫自家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心态。
    而岑牧一旦回归,唐文哲要抱他的大腿,谁让他才是各大势力之间的关联枢纽,不说别的,只要他联系皮尔斯教授,各家和罗斯柴尔德合作会更加顺畅。
    岑牧打开腕表的虚拟键盘,拨出一个号码。
    拨号等了很长的时间,无人接听,也能理解,这个通讯腕表内置的通讯卡号是一个陌生号码,又在深夜里拨打这个号码。
    岑牧锲而不舍,又拨了一遍,等了一会儿,依旧无人接听。
    难道这小妮子已经睡了?!
    岑牧正犹豫着要不要拨打第三遍时,腕表收到一条文字短讯:
    “我警告你!梁公子!不要再骚扰我!信不信我带兵抄了你家?!”
    回复风格一如既往,是她的风格!错不了!岑牧嘴角微微弯起。
    不过,梁公子是个什么人?!
    “艹!老子不在,竟然有人挖墙角!”岑牧骂了一声。
    说着,飞快回了一条文字信息:“敢带兵抄家,不敢见我一面?!你吓唬谁呐!”
    片刻之后,一条讯息跳出来:“不敢?!我看你是在自寻死路!!!”
    接着,腕表嗡嗡震动,她拨回来了,岑牧按下接通的按钮。
    全息影像跳出来,是一张白皙的鹅蛋脸,脸微微涨红,柳眉倒竖,喘着粗气,胸口上下起伏,颤巍巍的,看起来被呛得厉害。
    “梁文远!你胆子肥了不少啊!!在姑奶奶面前装什么装!你以为你老爸为凌家做了一点点事情,就可以让你飘起来了?!
    我告诉你!别想打我的主意!我这辈子只属于一个男人!滚蛋吧!有多远滚多远!!”
    说完,立马就挂了,竟不给岑牧说话的机会,直感觉口水都要从全息影像中喷出来,岑牧不禁抹了一把脸。
    这剧本不对啊!岑牧原本想看到她由怒转嗔的表情,看到一个意外的惊喜。
    真是尴尬!可能因为灯光黯淡,看不清人脸,再加上凌叮先入为主,这才搞成这样。
    岑牧不敢再调戏她,老实发了一条讯息过去:“小叮,是我,我再发个视频通话过去,不要挂。”
    说着,岑牧继续拨通号码。
    这一回,视频接通了,却没有看到她咆哮的样子。
    这语气很熟悉,凌叮也是将信将疑,极尽目力,认真辨认全息影像中的人。
    岑牧研究了一把腕表的功能,按下一个虚拟按键,腕表屏发出柔和的光线,他说道:“抱歉!忘了开灯!”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凌叮像是被抓住了要害,整个人怔住了,她慢慢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往下淌,又笑又哭,一时间竟无法控制自己……
    如果说那封“等我回来”的邮件给人留了一丝念想,那么今天这个电话才算让心彻底落下来。
    凌叮曾经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要尽信,也不要不信,她也这样告诫唐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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